「剛剛沁還說過,昨天在亞索利安的大殿上看見過族長的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死去了,而且族內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這不可能…不可能。那麼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們想去殺死族長?嗯!這個可能比較大,巴吉特和沁這明顯是要反了啊!不過他們做得到嗎?族長根本就不會離開亞索利安,而要在亞索利安殺死族長,且不說族長的實力有多強大,就是大祭司或者任意一個長老,哪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兒啊!
不對,听說大祭司班同兀恩離開了族地去了霧山,昇也不在,今天一早更是有消息說朗斯也離開了族地。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他們把這話告訴我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在讓我做出選擇?不跟隨他們一起,鐵定是一個死的了,屋外的那些尸體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如果和他們一起造反…,能成功嗎?如果殺不了族長,又或者就算殺死了族長但無法制服大祭司金和亞金,那…那自己不還是個死嗎?」
狎姆腦子里就這樣的胡思亂想著,而眼神則不經意的望向了對面的沁和巴吉特,在這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疑問。分明就是在述說著︰「你們要殺族長,做得到嗎?」
沁的心思縝密的很,如何會看不出狎姆眼中的意思,知道他是會錯了意了,索性也不瞞他,直接說道︰「你想錯了,我們不會動手去殺燻,他的死,和任何人都無關。」
沁的話,打斷了狎姆混亂的思緒,莫名的望著沁,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解釋。他相信,既然沁已經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會告訴他真相的。
沁果然沒有讓他等太久。
「燻因為魔性入體,已經重傷不治,通過大祭司的秘藥,只能續命三天,三天後,必死。而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
狎姆的腦子里轟的一下炸開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沁說出的理由竟然是這樣的。他們會是在騙自己嗎?狎姆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就憑自己,根本就對雙方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騙自己還不如殺了來的簡單。這麼看來,族內近期如此大規模的人力調動,應該就是落在了這件事情上,亞索利安自知,族長一旦死亡,不管是族地內部,還是神識族那邊,一定都會是極大的震動,這樣的震動,對族地來說,極可能是巨大的災難的降臨。
看來現在是自己抉擇的時候了,一種是馬上就死,另一種,就是在這族內的震動之下,搏一個生存的機會。毫無疑問,狎姆,更傾向于後者。
「族地即將打亂,需要有人站出來平定眾心,我相信,沁和巴吉特大人是不二的人選。狎姆雖然力微,但只要兩位一句話,願效犬馬之勞。」
沁之前除了燻的死訊之外,什麼都沒說。不過,她的表現,和說了也沒多少區別,她相信狎姆會明白自己的意思。這人膽小且對亞索利安對索安都不是全心之人,必定會有這樣的選擇做出,這也是沁沒有讓巴吉特把狎姆殺死,而是帶回來這里的原因。在沁的計劃中,這狎姆,還有很重要的作用。
听了狎姆的話,沁並沒有馬上做出表示,而是定定的看著他,就像要看穿他的心一般。
一邊的巴吉特始終都沒有任何表情,面色冷的可以殺人。
這些落在狎姆的眼中,對他的心,都是一次次致命的沖擊。他知道,跟隨巴吉特和沁,就如同把腦袋別在了腰上沒什麼區別。不過,此時此刻,他還有得選擇嗎?就算是日後,自己僥幸不死,也終生都不敢忤逆了這二人的任何意思了。
這就是震懾,沁想要的也就是這樣的效果。狎姆她不會殺,不過,卻一定要讓他徹底的對自己和巴吉特產生恐懼,對于沒有忠心的人,恐懼是壓制他最好的辦法。
「狎姆,你說的可是真心?」
「句句肺腑之言,絕無二心。」
「你不怕死?」
沁的話,讓狎姆的心顫了一下。不過,他還是馬上就下定了決心。
「為二位大人而死,狎姆心甘情願。」
沁眼中的寒光一閃。
「如果我讓你去殺索安,殺洛佩,你敢嗎?」
狎姆在心里暗暗的叫苦,自己哪殺得了他們啊!不過,此刻他卻是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猶豫,不然剛剛的那番話,豈不是白說的了,那麼,自己在巴吉特和沁心中的價值,恐怕也就沒有了吧!沒有價值,結果,就只會是死。
「敢!」狎姆咬著牙說道︰「只要二位大人一句話,我這就去把索安和洛佩的人頭帶來。」
「好!」沁笑著站了起來。「也不用你殺他們兩個,只要一個,你去把洛佩的人頭拿來,就算是你的投名狀。你也不用擔心打不過他,只要你回去,就說我這里有響動,洛佩定然會和你過來查看。到時候,你在他的身後突然動手,他不會有所防備的。只要你殺死了洛佩,索安我們自會處理,你要做的就是在天亮之前,無論有什麼樣的辦法,一定要把普瑞斯全部的兵權,牢牢的把握在你的手中。能做到嗎?」
「能,一定不辱使命。」
「那好,我手下的這些人,會隱藏在暗處助你。只要你殺死了洛佩,他們就會和你一起去做下面的事。天亮之前,回這里見我。」
狎姆稱是,顫抖著,緩緩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現在,基本自己暫時不會死的了,狎姆也不再如剛剛那般的無力。
走出了屋子,狎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什麼安排人助我,那明明就是在監視我的。」
雖然看起來自己好像是恢復了自由,但是狎姆並不敢把這一切告知索安。他很清楚,就憑索安和洛佩,根本就奈何不了沁跟巴吉特,就算結合全鎮的兵力,也只是可以自保而已,一旦讓他們逃走,那麼以後,自己這條命,可是得時時寄存在人家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