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見到金,知道他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如此一來,族長的情況,看來是沒有錯的了。
他走到金的面前,剛要說話,卻被金先開口阻止了。
「你回來了,趕了這麼遠的路,又這麼晚,先不用去打擾族長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六角屋再說。」
班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金居然不讓自己進大殿,不讓自己去見燻的最後一面。不過,兩個人畢竟在一起相處了數十年,對方的心思,不需要去過多的猜測,哪怕只是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其中的含義便馬上會被另一個人理解。此時,班就在金的眼神中看到了什麼,那是在勸慰自己,那里同樣有濃濃的哀傷。看來,這里並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听他的,先回六角屋子再說吧。
班點了點頭,又向金身後的大殿看了一眼,這才轉身向一邊的六角屋子走去,金馬上跟了上去。
這六角屋子,是他二人平時居住的地方,也是他們閉關感悟天道的地方。看起來好像很簡單,除了形狀特別一點,甚至比其他族人住的地方還要簡單。但實際上,這屋子本身就是一個司天六芒陣,而且與廣場上的大陣還略有不同,不但可以凝聚自然之力,更是可以阻斷這屋子內與外界的所有聯系,牆上書滿的怪異符號,連在了一起,就像一個無形的大網一般,大門一關,他們自己不出去,外人听不到里面,更看不到,就算有長老的戰力,想要硬闖,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屋子,就是魔識一族最大的秘密,哪怕是族長的廣場大殿,也遠不如此屋,因為,這六角屋,如果從高空看來,會發現,正是整個魔識族地的正中,而整個魔識族地的城鎮分布,儼然就是一座龐大的司天六芒之形。
兩位大祭司先後走進了屋子里,金在身後把門關好,僅剩下了之前便存在的一支燭火在搖曳著。
「金族長他?」
還沒等坐下,班便忍不住先開口了。
金沖他點了點頭,在一旁的一塊獸皮上坐了下來,說道︰「就在不久前。」
「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搖了搖頭,先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還記得你我在感悟中看到的那股模糊的黑氣嗎?」
班點頭,這是他們一直都搞不清楚的存在,要不然,早就會有所預防的了。
金繼續說著︰「就是那股黑氣。」
「那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們都看不清楚?」班忙接口問道。
「那就是黑氣,所以我們怎麼可能看得清楚。相信你一定不會忘記,數十年前,兩族大戰中走出的那個浴血的身影。」
「迷失的燻」
班當然不會忘記,這是他們三個人一直以來的噩夢,雖然一直壓在心底,但卻不可磨滅,特別是這次在霧山,他又在昇的身上見到了一絲同樣的魔氣。
金點頭。「那時候燻迷失了,但我們卻集三人之力,及時的將他體內的魔性給逼了出來,並打入天道,使其在自然本源之力下磨滅。但是我們失敗了。」
「什麼?」
班驚訝的張大了嘴,失敗了,這是什麼意思?這數十年都過來了,怎麼就失敗了?
「難道當初我們並沒有把那魔性從燻的身體里驅除干淨?」
「不是,而是那絲魔性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逃出了天道,並且修煉出了自己的神念,更加的強大了。」
接下來,金就把燻被那絲魔念從夢中召喚了去,而後如何受傷不治的全部情況給班說了一遍。班听得整個人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絲魔念最後成為了什麼?它還能說只是一絲念力嗎?又或者,那根本就是另一個燻。
班沉默了一會兒,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事情,太不可思議了。過了很久,他才又問道︰「那他現在還好嗎?」
「還在大殿後,這事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我沒有讓你去見他。」
「我明白」
班此時看起來有些落寞,畢竟沒能看到燻的最後一面,這將是他永遠的遺憾。
「我已經把他做了處理,等眼前的事情過去之後,還來得及,到時候,我們在正式的送他最後一程。」
班听金這麼說,抬頭望著他,眼中閃出了一絲激動,這麼多年了,他和金一直都很少有感情的流露,但燻不同,在數十年前的那次大戰中,他們三個,已經是魔識族僅存的親身經歷者了。同歷過生死,這種感覺,是其他人不能理解的。
「班,你現在剛回來,族內的事情還是要了解一下,恐怕危機不遠了。」
班明白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忙收斂了下心神。
「我知道,在我剛回到族地的時候,從亞金那里知道了一些。」
「嗯!現在族地基本都做出了應對,更是把姬雅也召回了亞索利安,主要目的,我們是要防坎丁的巴吉特和沁。」
「巴吉特和沁?他們有什麼異動了嗎?」
班听到這兩個名字,也是愣了一下。對于巴吉特和沁,班也有些顧及,當初在燻把他們弄到坎丁去的時候,他就曾擔心過,如果這兩個人在那邊一心培養自己的勢力,總有一天,將不好控制的。不過族地里對巴吉特的怨言又太重,亞索利安已經很難再能容得下他們夫婦。現在怎麼?果然還是要出亂子了嗎?
金把之前的一些事情以及自己和燻的想法說給了班听。
「燻知道命不久矣之後,把亞金、朗斯和姬雅都叫到了大殿上,準備安排之後的對策,結果,沒想到這時沁竟然會突然的出現。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都猜不出來,沒辦法,燻提出了要沁和巴吉特返回亞索利安的決定,並同時把姬雅召回了亞索利安。如果巴吉特和沁肯回來,那麼借著你我和姬雅的能力,不怕這夫婦倆能鬧出什麼事情來。不過如果他們不回來,那麼就一定是另有所圖,不得不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