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多久?」剌孔狄問道。
「先觀察一夜再說。這樣持久的對峙,對于他們是不利的,畢竟我們後有援軍,而他們沒有。所以,如果一夜他們都還沒有動作,那就代表叛軍的內部有變了。到時候,我們在適機的給上一點刺激,就算利薩爾不投靠過來,也一定不會再在陣前用力。利薩爾在軍中是有影響力的,與其現在把他爭取過來,不如讓他去影響更多的人。」
剌孔狄點頭,站起身來說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對叛軍陣線的監視。」
說完,他回頭看了身後的眾人一眼,誰都沒有再多說,紛紛的退了出去。
入夜,鎮外的討伐聯盟軍中,為了避免風餐露宿,以及諾烏鎮無時無刻的監視,狎姆安排人搭建起了數個簡易的獸皮棚子,以備商量事情的時候和主要的帶兵首領們休息之用。
在軍中的左翼,那里是利薩爾休息的地方,連同他的部眾,都聚集在了這里。經過了白天沁對狎姆的質問之後,利薩爾便回到了這里,一直都再沒有出去過,沁那邊也沒有其他的動作,想來對攻鎮一時也是一籌莫展。天黑前,沁已經派人返回了薩梅爾鎮,準備匯合留守的巴吉特,對諾烏鎮以及大祭司班展開決戰,在巴吉特到來之前,都會按兵不動的才對。
現在,在利薩爾的棚子里,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十幾個隨從心月復之人,門口更是有數人守衛著,謹慎小心的觀察著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利薩爾此時沒有說話,在他的心中,還是對白天鎮口攻鎮的事情耿耿于懷,雖然當著沁的面他沒有說什麼,不過對于狎姆,利薩爾可謂是狠的牙根都癢癢。
狎姆有心要害自己也就算了,畢竟他自己也對狎姆沒安多少好心的,不過沁的態度,卻也是明顯的不信任自己,換句話說,她根本就不會太介意狎姆在陣前讓自己去送死,要不是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想必都不需要狎姆這麼多的詭異,沁早就會自己出手要了我的命的了。這樣的地方,如果不能改變沁對自己的看法,不能除掉狎姆這個眼中釘,自己再呆下去的結果,只會是死。
「利薩爾大人,還等什麼?」
這時,站在一邊的一個隨從突然急促的說道。
利薩爾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把目光從這棚子里的所有人身上掃過。
「你們覺得諾烏鎮真的會容得下我們嗎?大祭司班會相信我?還有那個剌孔狄,今天在陣前,他可是一心都想要殺了我的啊!」
「不錯,那剌孔狄,就是一個莽夫,不過大祭司班卻是明眼人,今日在陣前,他不可能看不出來,狎姆逼你孤軍深入,那就是想置你于死地,這個時候選擇投靠,那是無可厚非的。而且利薩爾大人,你是帶兵的人才,洛佩之下,你是第一人,大祭司班不會錯過你這樣的人,何況,我們這還可以帶去聯盟軍的下一步部署,難道他們不要?」
「哎!此行還是凶險非常啊!」
「利薩爾大人,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了,怎麼到了現在,你反倒猶豫起來的了呢?兄弟們可都準備好了,外面的巡哨我們也都做了手腳,就等你一聲令下了,難道你想留下來等死?」
利薩爾的心顫了一下,死,是啊,與其等死,還不如拼一把,白天在陣前,我不是就拼過一次的了。
「就我們幾個人?」
「對,就我們幾個人,人多了行動反倒不方便。」
利薩爾點了點頭,已經下定了決心。
「好,去看看外面的人是不是都休息了。」
那人點頭,走到棚子門口對外面問了幾句,在門外守衛之人一直都在關注著周圍的情況,現在把消息告訴給了里面的人知道。
「利薩爾大人,一切都妥當了,所有人都休息了。」
「好。」利薩爾站了起來。「馬上行動。」
今天的夜很安靜,天上沒有月亮,利薩爾帶著身邊的十幾個人偷偷的模出了棚子,並沒有被什麼人發現。陣腳外負責巡查的人,此時在一個角落里,都已經被事先安排的人給支開了。十幾條黑影從這里魚貫而出,腳下不停全力的向諾烏鎮的方向奔去。
諾烏鎮那邊,早就安排了人手時刻在注視著叛軍的動靜。此時有十數的人影突然的接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在利薩爾等人還沒有接近鎮口之時,鎮牆上便已經有箭矢放下,並喝住了他們前進的腳步。
利薩爾帶人趴伏在了地上,躲避著鎮牆上放下的箭,回頭向聯盟軍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對著鎮牆上,放箭。」
在利薩爾的命令下,早有人把準備的好箭矢對著鎮牆之上放了出去。一連放了數箭之後,他們停止了動作,安靜的等待著。
「看,鎮外射進來的箭上綁著有東西,上面有字,快去稟報剌孔狄大人。」
這邊諾烏鎮有人發現了利薩爾射進來的箭上另有玄機,馬上拿著箭去找剌孔狄去了。
剌孔狄這個時候並沒有休息,正在大祭司班的屋子里商量著事情,見到了前來稟報的人之後,接過了他手中的箭矢,看到上面綁著一塊不大的獸皮,展開來一看,不禁笑了起來。
「大祭司,你真是料事如神啊!讓你猜著了,你看。」
剌孔狄把那寫有字的獸皮遞到了大祭司班的手上,大祭司接過來一看,上面的字很簡單。「洛佩副將利薩爾,率眾誠心來投。」
看後,大祭司班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怎麼會是現在?」
「怎麼?有什麼不妥的嗎?他利薩爾也不是傻子,對方已經明顯的要加害于他,選擇來投靠我們才是對的。」
剌孔狄不以為然的說著。
大祭司班也點了點頭,說道︰「他來投靠沒什麼不對,這也是我之前想到的。不過,只是這時間,是不是早了點?」
「怎麼說?」
剌孔狄不太明白大祭司為什麼說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