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包袱里的衣服抖出來,這哪里是什麼僧衣呀,這只是一套破爛得霉的衣服,雖然染成了藍色,但是褪色得很厲害,完全變成了灰白,只要腋窩和褲底下才看到有一塊塊的藍斑。
不過一雙加入了布條混合著水草編成的草鞋質量還算可以,很結實,簡單穿在腳上,綁上鞋帶之後也非常合適,
現在天氣炎熱,穿草鞋剛剛好。
這套衣服,簡單是不會穿的了,他打算將自己身上的運動服修改一下,剪去衣袖上的封口、拉鏈,以及一切有現代標志的東西,然後再釘幾個布紐扣,做成一件「僧衣」暫時穿著。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簡單打開了門,見到臧騰站在外面,店里的掌櫃跟在他後面,托著一個食盤。上面放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面條。上面撒著一些蔥花,面湯漂著幾油水
臧騰陪著笑道︰「大師一定還沒有吃早飯,在下特地叫掌櫃的做了一碗素面,請大師賞臉吃上一口。」
一聞到香味,簡單的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來,簡單說道︰「正好,和尚的肚子餓得早就沒有了存貨,再不吃一點東西,恐怕有病的就是和尚了。」
掌櫃進來,把一碗面條放在床前的茶幾上,簡單也不客氣了,捧起碗就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
一下子吃完之後,簡單把碗遞給了旁邊的掌櫃,臧騰陪笑道︰「大師可以為我東家寫方子了嗎?請大師放心,如果醫石有效的話,東家一定會好好酬謝的。」
簡單說道︰「不急,我還要斟酌一下,請施主出外面耐心待一下,很快就好。」
臧騰只好出外面,守在門口的黑牛嗡聲嗡氣地道︰「臧掌櫃,這個和尚不會是為了騙我們的吧?」
「就為了一碗面條嗎?」臧騰搖搖頭,說道︰「不管如何,先看一下再說,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其它辦法。」
「都怪俺,在路上耽擱了,沒有請到神醫。」黑牛自責道。
簡單從床底下拉出那個穿越包,打開一看,里面還用防水塑料袋進行了分開包裝,除了筆記本和充電器之外,還有幾個塑料袋子,簡單用手掂了一下,覺得有一點沉,用手指戳了一下,好像是種子之類的東西。
簡單將藥品的包裝打開,從一大堆的消炎藥里面找到了一個瓶子,瓶子包裝上寫著「環丙沙星片」。
汪菲菲的這種穿越包是經過她的一番思量的,里面的藥物主要是為自己救命用的,品種多樣但數量卻是有限,這種環丙沙星片只有一瓶,一共只有1oo片。
簡單打開蓋子,從中倒出了6片藥片,放在手心端詳了一下,這些藥片跟著他穿越到這里,是何等的珍貴,但是現在它們只值一碗素面。
簡單又把穿越包收好藏在床底下,然後打開門,見到黑牛站在房門前,一見簡單出來,就說道︰「俺在替你看門,沒有監視你的意思。」
你就是在監視!簡單暗暗搖頭,心道,我又沒有拿你們多少銀子,值得你這樣防備嗎?又或者是我因為做醫生做久了,臉上已經無形中刻下了「奸詐」兩個字?
「如果你治好俺家叔叔的話,俺一定給你磕頭賠罪!」黑牛又說道。
簡單剛剛來到房門前,臧騰就迎了出來,問道︰「大師有方子了?」
簡單說道︰「你這里有溫開水嗎?我有一些師門秘制的藥,讓你東家吃了,看情況再開方子不遲。」
臧騰說道︰「房里的桌上有茶水,還溫和的。」
雖然醫生常說藥物要用溫開水送服,但是簡單卻知道,抗生素類藥物呈弱酸性,與茶水基本不生化學反應。用茶水送服也是可以的。
簡單于是點點頭,說道︰「也可以!」
臧騰請簡單進入客房內,並為簡單倒上一杯茶。
簡單接過茶杯,說道︰「還是先讓病人吃了藥再喝茶吧。」于是拿著茶杯來到病床邊上,從口袋里掏出三片藥片,對大掌櫃說道︰「施主,這是和尚師門秘制的靈藥,你張大口吧!」
臧騰問道︰「這是什麼藥,能否讓在下瞧一下?」
大掌櫃卻閉上眼楮張大了口,說道︰「不用看了,我相信這位大師不會毒害我,何況我已經差不多死了。」
簡單想了一下,覺得沒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秘,神秘反而會引起別人的窺秘之心,于是把掌心把攤開,說道︰「也沒有什麼,只是一般的藥丸,只不過是形狀做得精細了一點而已。」
病人睜開眼楮看了,說道︰「如此精致的藥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看就知道是好藥。」
簡單將藥片輕輕地丟入病人的口中,然後遞上茶水,「不要咬,下去就好了。」
病人服了藥之後,很快就睡著了。簡單回到他的房間,向掌櫃借來剪刀和針線,動手修改自己的運動服。
中午去看了一下病人,現有退燒的跡象,臧騰和黑牛都非常高興,左一口大師右一口大師地叫,還請簡單吃午飯。
簡單也不客氣,不過他特別叮囑了一下,叫掌櫃的不要再把昨天晚上、或者早上的剩飯加進去,掌櫃也答應了。而且也沒有再放番薯絲。
雖然還是那些酸菜加竹筍絲,但是簡單算是在這個時間吃上了一頓飽飯。
穿越,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在吃飯的時候,臧掌櫃就說道︰「大師食不厭精,一定是大寺廟出來的高僧弟子,還未請教大師法號,卻在哪座寶寺修行?」
簡單說道︰「當不得大師的稱呼,和尚我法號本燈,自小跟著師父雲游天下,至從去年師父圓寂之後,就剩下和尚一個,至今沒有寺廟收留。」
臧掌櫃心道︰雲游天下?雲游天下的和尚對吃的東西怎麼可能這樣挑剔?
簡單又解釋道︰「其實和尚並不是對食物有挑剔,只是覺得過夜的食物,吃了對人體有害,會滋生病癥,所以不吃隔夜的冷飯。」
臧掌櫃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
午飯之後,簡單一個人出去逛了一下,才有機會看清這個村莊的外貌。
這個村莊大約有二十來戶人家,房子有青磚大屋,但是更多的是黃泥牆夯成的房屋,都有院子有圍牆,圍牆上皆用稻睫掩護。
院子里面種的果樹,累累的果實已經伸出圍牆之外了。村外卻是桑、榆各種樹將村莊圍成一圈。圈之外是麥田,綠油油的一望無際。
簡單從一個院子修面經過看到頭頂上的棗樹,大個大個的棗子紅紅彤彤的,垂到頭頂上。
簡單仰頭望了一下,口水流了下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伸手。
門口剛好有一個老婦走出來,見到簡單,就叫了一聲︰「和尚,想吃就自己摘吧。」
簡單合了一個十,說道︰「和尚我沒有錢。」
老婦說道︰「唉!幾個果子,要什麼錢?不要錢,摘吧。」
簡單最後還是忍住了,人生地不熟,還是不要的好。于是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你人真好,佛祖會保祐你的!」
看著簡單走開之後,老婦說道︰「唉!這個老實和尚,真是太老實了。」
簡單轉過一個牆角,看到有一個用石灰築成的曬谷坪,曬谷坪上沒有曬谷子,因而成為了孩子們游戲的地方,十幾個小孩子正在玩老鷹抓小雞。
在曬谷坪的旁邊,一個剃頭師傅正在給小孩剃頭。那些剛剛剃了頭的小孩,前額光光的,後背甩著一條辮子,在簡單看來非常怪異。
簡單模了一下自己的頭,雖然別人都叫他和尚,但是他還是覺得不保險。
簡單走到剃頭師傅跟前,唱了一個佛號,「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可不可以替和尚我剃一下頭。」
剃頭師傅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滿臉風霜,兩只手長滿了厚厚的繭子,他說道︰「給和尚剃頭是積善果的事情,俺願意給你剃頭。」
「三娃,先去玩一下吧!」剃頭師傅對正坐在凳子的小孩說道,小孩子模了一下頭,現只剃了半邊,不情願地站起來,跑入同伴的行列中,卻遭受到小伙伴們哈哈哈地嘲笑。
剃頭師傅讓簡單坐下,然後拿著剃刀在掛在樹枝的一塊油布上刮了幾下。這是在磨刀。
剃頭師傅手藝麻利,一下子就刮掉了一大半,一點頭皮都沒有刮破。
這時剛才那位叫簡單摘果子吃的老婦帶著一個大姑娘走過來,在簡單前面指指點點一番。
接著這名老婦走上前來,對剃頭師傅說道︰「他二叔,先別給他剃。」又對簡單說道︰「和尚,俺看你是一個老實人,所以俺有一門親事介紹給你。」
簡單呵呵笑了,「大娘,和尚能有什麼親事呀,會犯戒的。」
老婦說道︰「你先听大娘俺說完,俺佷女杏花,今年十八,能擔能挑,能紡線織布做衣繡花,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人也長得標致,現在願意招你做上門女婿,好過你做和尚到處受苦。」
老婦一指剛剛和他站在一起的大姑娘,「她就是俺佷女杏花,和尚,你喜歡嗎?」
簡單一看這姑娘,倒也長得落落大方,只是簡單的眼光看過去的時候,顯得有一些扭捏。
「確實是一位好姑娘,可是大娘。」簡單說道︰「老實和尚從來不打誑語,告訴你吧,和尚我自小就出家,除了吃齋念佛之外,什麼都不會做,不會種田也不會耕地,肩不能夠挑手不能提,又不識字也不會做生意。」
老婦說道「唉!你這個和尚倒也老實得緊,恐怕俺佷女不會喜歡你,虧你牛高馬大,這般沒用。」
老婦帶著她的佷女杏花失望地走了。
簡單剃好頭,回到客棧,看了一下大掌櫃的病情,見有了好轉,晚上的時候又給他喂食了另外三顆藥片。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