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放心,我嫁!」木淳淳的視線從嬌艷的荷花苞上面轉了過來,輕啟唇瓣,將她的決定重說了一遍。緊接著又淡淡的補充了一句︰「就像上次一樣。」依舊是那副平淡無奇的語調,好像說的不是她的事。
她絕色的容顏上不改淡定的表情,雲淡風輕地說著,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叫人瞧不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小姐,不行哪!」胖瓜瘦瓜立刻反對,同時心里因木淳淳那句「就像上次一樣」感到訝然和震驚,內心的疑雲越來越大。
這麼爽快的答應,倒讓木世禮有些不知所措,他心里燃起了一絲愧疚。
說起上一次的事情,對淳淳已經造成了莫大的傷害,這一次他又……他這個做爹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對于哈朗小王爺的為人,他當然清楚,要把如此乖巧聰明的美麗女兒嫁給他,確實是委屈了淳淳。
要是碧嫣還在世的話,斷然不會應許的。
想到這兒,木世禮有些猶豫,「淳淳,要不……你先考慮考慮?」
畢竟是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啊……
「爹,您希望我考慮之後給你不同的回答嗎?」
木淳淳的一句話,如一根大棒槌瞬間敲醒了他內心的**,那對他而言比什麼狗屁良知、親情還要重要百倍的金錢**。
木府龐大的家業與女兒的幸福,兩者之中讓他做選擇的話,他會狠下心斷送女兒的幸福,保住家業。
「淳淳……爹真的太沒用了,爹對不起你……為了保住木府的基業竟然又提出這種要求……爹真的很對不起……嗚嗚……」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木世禮還真擠出了兩滴貨真價實的眼淚。
「淳淳,你放心,爹一定會為你準備豐厚的嫁妝,比上一次的還……」意識到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木世禮恨不得掌自己兩個耳光子,立馬轉移話題,「總之呢,我木世禮嫁女兒,一定會是風風光光的。」
最終,上演了一場心疼落淚的戲碼之後,木世禮又煽情地說了幾句叮囑關心的話,終于帶著目的達成的滿足感歡喜離去。
望著他日漸富態的背影消失在醉花園的拱門外,木淳淳輕嘆一聲,美麗的瞳眸里漾起一絲復雜的愁緒。
縴細的柔荑探向腰際,掏出一只精致的紅色小荷包,她垂下黔首,視線停駐其上,絕色的容顏瞬間布滿暖意,只听得她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娘,他畢竟是你深愛的男人,不是嗎?」
娘,你究竟愛上他什麼呢?
到底什麼是愛?
…………
夜涼如水。
雅致的香閨里籠罩著一片暗色,夜間,幾許涼風從半掩的窗戶溜了進來,房中紗幔輕舞,桌台上暗淡的燭光在風中明明滅滅,燭邊上殘留的燭淚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影子。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風過的痕跡及夜幕籠罩的空涼,暗夜中彌漫著幾絲與這個雅致房間不相符的危險氣息。
薄涼的空氣再一次凍醒了床上的嬌美人兒。
冷。又是那種令人渾身發毛的感覺。周遭的空氣都是涼颼颼的。好像正被人窺視著。
她的手跟腳,都是冰涼冰涼的。好討厭這種感覺。
她慢慢睜開雙眼,眨了眨,待眼楮適應了周圍的黯淡光線之後,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紗幔的方向望了過去。
那兒,有一個男人的身影,挺拔高大,看不清他的臉。渾身透著一股冷冽。冷到骨子里的氣息。
果然是他!他又來了!
男人靜靜地待在紗幔後面,不吱聲,她只感覺到兩道如刀刃般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盯著她,然後,好看的薄唇逸出一聲冷笑。
「你……你到底是誰?」每一次的開場白,不外乎都是這一句,木淳淳一點都不害怕,只是感到好奇,為什麼每次都看不到他的臉。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想解開謎底,就要耐心的等待。」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透暗涼的空氣,魅惑性地傳來,「再見了,我親愛的……玩物!」
伴隨著幾聲帶著玩味的低笑,男人的身影已消失在閨房里。
「喂,別走,別走啊……」木淳淳大聲呼喚著,忽然頭沉得厲害,感覺天旋地轉,黑暗再次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