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幾巡之後,又有人問道,「小王爺,都說那木淳淳是都城第一美人,可都是听來的,我們都沒親眼瞧見過,會不會傳聞有假啊?」
喧鬧聲突然降低了許多,似乎眾人對這個問題頗感興趣。
「是啊是啊,我就有所懷疑。瞧她哥哥木之乾那孬樣,看著就想上前揍他幾拳,還有她爹木世禮,肥頭大耳的,說他年輕時是個美男子誰信哪。」一位穿深藍色華服的公子也開始搖頭,一一道出懷疑的理由,「還有她妹妹木如意,上次我們府辦家宴的時候,兀臣帶她來了,哇塞,那模樣,連我家丫鬟都長得比她漂亮。」
一席話,說得大家都哄笑開來,服侍在各位爺旁的姑娘們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哈朗小王爺擺擺手,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故意放低音量,道,「嘖嘖嘖,說你們沒見識就是沒見識,我告訴你們,木淳淳那小妞我見過,長得真的、真的……」
他試圖想找一個詞來形容她的美,可最後只從有限的腦袋瓜子里搜出兩個字,「很美!」
他忘不掉那次在大街上無意中遇到她的震撼,僅僅是驚鴻一瞥,已在他心底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她真的很美,一襲樸素羅裙,卻美得出塵月兌俗。
就是因為念念不忘她的美麗身影,所以他才會借木之乾一事大做文章,勢必得到她,即便全天下都笑話他娶一個棄婦,他也不在乎!
「可是小王爺,听說那木淳淳命中帶煞,誰沾上都會惹到不幸,連木府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就連伺候她的下人,據說都不會超過三個月。」另一位公子哥談起圍繞在木淳淳身邊的怪異之事,頓時渾身發毛。
說起這事還真邪門,那些下人呆在木淳淳身邊超過三個月,準出意外,不是瘋了就是啞了,不是瘸了就是癱了,好詭異。似乎冥冥中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將木淳淳孤立,不許其他人接近她。
哈朗呵斥一聲,臉色倏地陰沉下來,「什麼命中帶煞,我哈朗偏偏不信那些鬼話,我瑞王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閻王老子都不怕,又豈會擔心那些!」
總之,木淳淳他要定了。
「是是是,小王爺說得極是。」眾人紛紛端起酒杯,大拍馬屁。
隔廂,兩位氣度不凡的英俊男子將他們這一席話悉數听進了耳朵里。
白袍男子啞然失笑,盡帶嘲諷之味,一雙會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彎成一個弧度,朝他對面的男子挑了挑眉,說道,「昱,他說他不怕呢!」
他對面的男子身穿一襲金色華服,墨色的頭發隨意束著,增添了一絲不羈與狂狷,右邊臉上戴著個冰冷的金色面具,與衣服的顏色極為配搭,鷹隼般的雙眸熠熠生輝,璀璨如星辰,薄唇微微勾起,頎長的身體側躺在矮榻上,用極度魅惑的口吻應道,「那就——祝他好運咯!」
游戲,越來越好玩了。
白袍男子饒有興味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感嘆道,「好像又有好戲看了哦,」面具男子唇角那抹玩味的笑意還是讓他暗暗打了個冷顫,「嘖嘖嘖,幸好我不是你的敵人,否則我一定提前去投胎。」
面具男子但笑不語。
「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過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兩道冰冷的寒光立時射了過來,白袍男子縮了縮脖子,識相地閉嘴。
指尖輕輕滑過右邊臉上的冰冷面具,兩只深邃的瞳眸微微黯色,空氣中閃過一抹淡綠色的光芒。
那道光芒,分明是從他拇指上戴著的玉扳指上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