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雨水洗禮過的天空格外的晴朗干淨,如一匹水藍色的綢緞,柔柔的鋪在蒼穹,王府有幾株木槿悄然萌發花蕾,青石小徑兩旁的桂花樹吐露淡雅的芬芳,混合著雨後泥土的氣息,纏綿出初秋的味道。
今日的昱王府比平時更為騷動,听說紅遍都城大小街巷的「**樓」四大頭牌竟然出現在王府,為一睹花樓頭牌的「花容月貌」,下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聚集在前廳外面,伸著頭顱踮起腳尖努力朝里頭張望,連廚房最不得閑的柳媽也趕過來湊熱鬧。一眾年輕丫鬟們掩藏不住內心的激動,幾度發出尖叫聲,高興得跟丟了魂似的。事實上,她們就是丟魂了。不單單是外面的丫鬟們,就連前廳里頭的木淳淳,此刻的魂也徹底丟到了九霄雲外。
一支桃花狀的暗色飛鏢高調的擺放在紅木檐花桌子上,它的主人此刻正和其他三位絕色男子並排站在大廳正中央,大白天的暴露在昱王府,他們這還是數年來頭一遭,或許習慣了隱在暗處,大喇喇被這麼多人圍觀,令他們手足無措,怪害羞的,連手都不知該擺哪里。他們覺得,他們就好像大街上耍猴戲的那些個猴,任人評頭論足,渾身不自在。
「確實夠瞎的。」此時,從大廳某個角落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戲謔聲,毫不留情的揭他的老底,見有人站出來說實話,風花雪*四人臉上的線條方柔和了些。木淳淳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噴出來。原來還真有這事,太扯了吧,精明透頂的卞昱也會有這麼糊涂的事,只是委屈了四個絕色男子。
好神奇哦!木淳淳沒想到,風花雪月居然是四兄弟,而且長得一模一樣,每個人都像是經過上帝之手精雕細刻出來的,俊美得無可挑剔。
一句話,頓時讓全廳子的人陷入無比尷尬的沉默中。月的臉色轉眼變成了醬紫色,那頭的風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兩人皆哭笑不得。
她這一問,空氣中適時飄蕩著四道微微幽怨的嘆氣聲。
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木淳淳笑了,對著最右邊的那個絕色男子溫柔似水的笑道,「我猜,你一定是月吧?我們見過面的,那天因為你的出現,還讓我當眾出丑,淪為棄婦呢。」
「哇,哇,哇!」這已是從木淳淳口中發出的不知第幾次感嘆聲,每一次感嘆聲都變著花樣的上升一個語調,來表達她心中的驚愕與震撼。站在她身後的茵茵和錢伯也是一副夸張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四位絕美的男子,那畫面,美得那麼不真實。
「沒、沒有的事,怎麼會呢,呵呵,風花雪月跟了我那麼多年,我要是認不出來眼楮不是瞎了嗎?」他臉紅了一陣,矢口否認,心里頭很是狐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連淳兒都能一眼辨認出他們四個,他對著他們幾年了,依然對同樣的四張面孔雲里霧里,傻傻分不清楚。
「不好意思啊,我當時也是听命行事,迫不得已,請王妃莫怪!」說到這兒,月不由得將目光移向慵懶坐在左前方的某個面具男子身上,心里很是堂皇,王妃是如何認出他來的,他們四兄弟都站在這兒,穿的衣服也是一樣的,誰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王妃怎麼就知道他是月呢?莫非她有神眼?zVXC。
月心中的疑問也是大家的疑問。最驚訝的恐怕要數卞昱,只見他張大著嘴巴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滿臉糊涂,指著月弱弱的問道,「那個、你不是風嗎?」
木淳淳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心里一陣嘟囔,自己沒被拓孤夜一手給掐死,倒差點讓他這句話給嗆死,真冤哪!她白了卞昱一眼,很鄙夷的問道,「你該不會到現在連他們幾個都還認不出來吧?」別告訴她這是真的,否則她會連腳趾頭都鄙視他。
「茵茵,去小語房間里看看她是不是不舒服?」小語最近都是無精打采的,該不會是生病了吧。木淳淳有些個擔心。
這頭茵茵剛應了聲,還沒抬腳,有人比她動作更快,已心急的起身,快步走了出去,茵茵跟了過去。那話會笑。
木淳淳心里猛地一慌,直接回頭望向冷面男子,問道,「玄大哥,小語呢?」見南宮玄也是一臉的懵然,哎,怎麼忘了他們兩個最近在冷戰,誰也沒理誰,問他算是白問。
這種有花美男出現的場合,怎麼好像少了點什麼,木淳淳環顧一下四周,恍然大悟,原來花痴小語不在!奇怪,她怎麼可能缺席呢?太不正常了。想想,今天壓根就沒瞥到過小語的身影。
卞昱惱了,直接吼道,「南宮玄,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可惡的南宮玄,平時讓他說話他不說,這會兒他湊什麼熱鬧。冷面男子不理會他的吼叫,拋了個訕笑的眼神過去,好似在說「我就樂意」。
木淳淳懷著好奇滿滿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們,見最左邊的那個不苟言笑,從進門到現在一直目不斜視,嚴肅的低著頭,保持著隨時待命的姿勢,一刻也沒有放松過;左邊第二個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身上的青色衣衫沒有半點褶皺,衣領口敞開得恰到好處,齊短的指甲修得干干淨淨,時不時綸起一雙好看的眼眸朝她微笑;左邊第三個較為沉默,俊臉上的肌肉好像被凝固住,冷冷的,看起來有些孤芳自賞;最右邊的那個正咧著嘴,笑得風情萬種,勾人心魄,眼楮好像在朝她放電,好不魅惑,他的身子一直動個不停,極為不安分,很明顯,四人當中最不老實最好動的非他莫屬。
未幾,便見茵茵慌慌張張的從蜿蜒的回廊跑了過來,一路奔跑一路叫道,「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小語姑娘不見了!」
「什麼?」木淳淳一臉的凝色,「什麼叫人不見了?」
「小語姑娘留了張字條,說她走了,要去北武國尋人。」茵茵喘著氣,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