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自己慢慢欣賞吧。」木淳淳自嘆功力不夠,無法對著一副「慘不忍睹」的畫平心靜氣的欣賞,只能對卞昱蹩腳的畫功及過于豐富的想象力甘拜下風,看來,向來無所不能的十三王爺也有弱項啊,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這幅畫是特地送給你的,我十三王爺的墨寶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得到的哦,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藏。」說完,卞昱不知在身上找什麼東西,一陣亂翻,這頭木淳淳一臉的哭相,她可不可以不要啊,她想說,他的墨寶她一點都不稀罕,誰想要誰拿去。不過,恐怕拿出去連大街上的叫花子都不會要他十三王爺的「墨寶」。
「咦,我的印章呢?」他找了一通,沒找到。
這明明就是她的東西,是哥舅在她十三歲生日那年送給她的禮物,說是給她防身。她唯一一次使用過這把匕首是在新婚第二天,那天她因為被他騙得團團轉氣得理智盡失,還用匕首劃傷了他的脖子。因為太過于驚慌,連匕首丟了都沒發覺,後來發生太多事,一直沒留意。原來,匕首是被他拿了去,可他既然知道匕首是她的,就該物歸原主,而不是偷偷佔為己用。
看她這麼寶貝的樣子,卞昱有些吃醋了,不就是別人送的一把破玩意兒嘛,有什麼好的。他送給她這麼多東西,也沒見她重視過,或者對哪件東西愛不釋手過,連她一直掛在脖子上的「日闕」還是他強迫給她掛上的。身氣輕昱。
卞昱的心中瞬間閃過好多好多的疑問。謎團雖然解開了一半,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謎團。
徹底敗給他了,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往書房方向走去。
「那個、不用蓋也行的。」她臉抽抽的看了一眼那畫,完全沒有想看第二眼的沖動。能把一個人畫成這樣,想想,也算是有才的。
「生氣啦?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見他還是板著張臭臉,怕他小心眼的又誤會,木淳淳急著解釋道,「我真的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這匕首是我十三歲生日時哥舅送我的生日禮物,這些年來我一直帶在身上,從不離身,自然是有不同感情的。」
印章?原來他在找印章!我的娘欸,他還要蓋印章??木淳淳左眼角抽完右眼角抽,把印章蓋在這種地方不是侮辱了他十三王爺的印章嗎?敢情他是怕別人不知道這畫是他畫的是嗎?
「那怎麼行,沒印章哪像話,必須要蓋的。哦,印章好像被我放在書房了,淳兒,你去幫我拿過來好嗎?」卞昱一臉真摯的央求著,口吻里透著一絲絲的撒嬌味兒。
踏進他的書房,一映入眼簾的便是她那副栩栩如生的初荷圖,心情莫名大好,書房簡單高雅,黃花梨木桌面上赫然放著他那個印章,她伸手拿了過來,轉身欲離開時,眼角瞥見桌面有一樣眼熟的東西……
卞昱的眸子瞬間亮了一下。果然,這匕首是王弋送的。前兩天听雪說,王弋曾悄悄到過「王白石客棧」,跟拓孤夜踫頭,自從拓孤夜來到西焰國,他便暗中派人潛伏在他落腳的「王白石客棧」附近,隨時觀察拓孤夜的一舉一動。沒想到竟無意中讓雪發現王弋在那兒出沒,更在拓孤夜的廂房里逗留許久,雪的輕功已是百里挑一,萬萬沒想到,尾隨王弋離開的途中竟把人跟丟了。
王弋曾偷偷潛進王府,也是為了看淳兒吧?
雪沒能追上王弋。這個結論讓暗門的人大吃一驚。
「昱,你這麼了?不相信我說的話嗎?」他干嘛眉頭皺得這麼緊啊,好像有很多煩心事,木淳淳心疼的伸手撫上他的眉間,想撫平他緊繃的眉心。
風花~~雪月說殘害顏淑鳳和木如意的最大嫌疑人便是鬼影書生一點綠,因為她們身上都有柳葉片的致命傷痕,變態殘暴的殺人狂終于浮出水面,只是沒想到會是王弋。王弋為什麼要用這麼狠毒的手法對待顏淑鳳母女倆?是為了幫淳兒出氣還是為了嫁禍給他?
更何況,王弋身上應該還帶有內傷,那日受的內傷不會這麼快痊愈,所以,更準確的說,雪連一個身受內傷的人都跟丟了。這個人的輕功可想而知有多出神入化,放眼天下,擁有這麼絕妙輕功的人,除了鬼影書生一點綠,還有誰?
「這把匕首對你很重要嗎?哼,連我送的都看不上,真傷心!」他有些生氣的別過臉,悶聲悶氣的說道。
王弋跟拓孤夜又是什麼關系?難道他是拓孤夜那邊的人?
他早該想到的,淳兒的這把匕首就是最好的說明。王弋就是江湖上亦正亦邪的鬼影書生一點綠!難怪王弋擁有那般令人吃驚的武功。
但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雖然他已經猜到送她匕首的人是誰,但還是想從她口中得到證實。
卞昱被她的溫柔動作感到受寵若驚,沒有阻止,任她細膩光滑的小手滑過他的額際,停留在他的眉心,深邃暗沉的眸子乍然柔和了許多,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唇邊浮起幸福的微笑。
卞昱尷尬的笑了笑,道,「我覺得這匕首太鋒利,不適合姑娘家使用,刀柄太短容易傷著你,才暫時替你保管保管。你若是喜歡,我另外叫人打造一把比這更好的適合你用的匕首給你,怎麼樣?」想到她那天拿著刀手顫的模樣,他就驚出一身冷汗,一個不小心,匕首就可能傷著她自己。
回到涼亭,木淳淳凝著臉,將從書房拿來的東西攤在他的眼前,臉色不悅的問道,「為什麼偷偷藏我的東西?」她的手中赫然亮出一把精美的匕首,刀柄上刻著一片細長柳葉,另一面瓖著一顆綠色的寶石,很獨特的匕首。
「不要,除了這把,其他的我都不要。」意義都不一樣,其他的怎麼能和這把獨一無二的匕首相比呢?zVXC。
「你皺眉的樣子,真的好難看。」她滿意的看著他放松下來的神色,忍不住揶揄道。手正要放下,卻被他抓住,隨即幾個細吻輕輕落到她的手心上,在她心頭泛起一股酥癢的感覺。
下一刻,她被他輕輕擁入懷中,兩人都沒開口說話,靜靜的听著彼此的心跳聲,聞著彼此的氣息,沉浸在這種甜蜜的時光中。滿池艷麗的荷花微微搖曳著身姿,似在害羞。
不知過了多久,平靜的水面劃過一道破壞氣氛的聲響,卞昱眸子微微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