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周日的早上，大春就打來電話，約我和潘靜吃飯，並讓我和潘靜一定要早點到。出門錢，潘靜將自己打扮的非常漂亮，然後扔給我一件褶皺的襯衫，我想她一定在潛意識里害怕遇到郝曉。我穿上襯衫，摟著潘靜在城市的街道上慵懶的走著，酒店離我們住的地方不遠，到了酒店，在服務員的指引下，我們進了一個最低消費一千元的包房。包房里沒有人，我給大春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大春說他和大蝦在接一個女生的路上，大蝦搶過電話說︰丫接的是未來媳婦兒。我的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個姑娘的形象，她帶著圓眼鏡，下面是一雙圓圓的眼楮，圓臉下面嵌著一張圓圓的嘴，皮膚很白，樣子絕對符合主旋律，一副女烈士的長相，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女孩百分之八十都是處女，除了心不好，哪里看上去都還好。我認為這是大春喜歡的類型。潘靜一邊補妝一邊問我︰你說大春的女朋友會是什麼樣的？我說︰不清楚，大概會比你漂亮。潘靜將嘴嘟起︰難道我不是你心里最漂亮的女人嗎？我說︰是，好了吧，你在我的心里永遠都是最漂亮的。潘靜滿意的繼續補妝。補完裝，潘靜拉著我的胳膊說︰你說大春的女朋友戴不戴眼楮。我說︰一定戴。潘靜說︰我猜不戴。我們打賭吧，誰輸了誰就負責刷一個月的碗。我點了點頭，我對此充滿信心，因為大春看片最喜歡看教師系列的，尤其是那種戴眼鏡的。半個小時後，包間的門開了，在大春的身後，輕輕的走出一個女生，形象和我預想的差不多，唯一沒想到的是她胸部和也都挺圓，不過沒有戴眼鏡。潘靜得意的看著我，大春不好意思的介紹說︰我朋友，張得圓。我頓時肅然起敬，眼前站著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名副其實。我伸出手說︰我叫青川，很高興認識你。張得圓害羞的和我握了握手。潘靜自來熟的伸出手說︰我叫潘靜，是川子的女朋友。潘靜一臉天真的接著說︰我以為你戴眼鏡的。張得圓不好意思的說︰今天戴的是隱形。一會兒大蝦進來了，身後跟著周韻，我心虛的對著大蝦咳嗽幾下，大蝦壞壞的對我笑了笑，然後向我們介紹起周韻，周韻逐個的和我們握手，握到我的時候，她冷冷的說︰很榮幸認識你。握手的力道很輕，讓我想起那晚她是那麼用力的握著我的。我說︰很榮幸。四目相對，竟然從她眼中看不出任何內容，但我總覺得別扭，後背冒了一陣冷汗，後來回想起，總覺得有另外一雙眼楮在盯著我，那雙眼楮就是潘靜。因為周韻的出現，我吃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幾杯酒下肚，大蝦開始說大春的優點，張得圓紅著臉認真的听，潘靜在旁邊幫腔，借潘靜說話的功夫，我給大蝦使了個眼色便跑到了衛生間。大蝦隨後跟了過來。我生氣的說︰你怎麼把她帶來了。大蝦一臉歉意的說︰大春讓帶的，說是今天男士里面只許有他一個單身，原來我是不準備帶周韻的，但另一個約好的女孩臨時有事兒，周韻是臨時頂的。不過你放心，周韻絕對不會把你倆的事兒說出去，這點職業道德她還是有的。
我和大蝦吸了支煙又回到了包間，大春喝的有些多，開始說起為官之道，張得圓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听到那句「在官場上沒有永遠的大爺，只有永遠的孫子」時，她發出了細小的笑聲。我認為她對大春已經有了感覺，但我對張得圓卻沒有好感，我認為這樣面相的女人都很邪惡。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我的思想品德課的老師就是這樣面相的女人，只因為我發現並在同學中傳誦她將鼻屎黏在課桌下的消息後，我的父親便常常接到她的電話，每次都是告狀，父親得知她是教授思想品德的老師後理所應當的懷疑了我的品德出現了問題，為此每每接到她的電話，我都會挨上父親幾腳，幾次後，只要來電顯示她的電話號碼，父親都會在接電話之前踢上我幾腳，然後說︰喂，王老師，我已經教訓過他了，有什麼事兒你說吧！
大春在張得圓膜拜下極度扭曲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說話的聲音,時而聲音高亢，時而俯軀，在張得圓面前表現得老道且經驗豐富。周韻在桌子下用腳勾了我一下，我看了看潘靜，她正在無奈的看著我，等待著大春的結束，我心虛的對她笑了笑，然後給她夾了一塊肉，潘靜低頭吃了一口，趁這個機會，我狠狠瞪了周韻一眼，周韻捂著嘴笑了。直到張得圓變得不耐煩的時候，大春才結束自己的演講，一副得不到滿足的架勢。在大春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將這種無奈延續到了，到了,大春興致勃勃的沖到吧台，經理告訴我們，包房最低消費三千，跪式服務，大春愣在原地，模了模兜里的錢包，一副要給經理跪下的樣子。大蝦笑著對女經理說︰帶我們去，上兩瓶紅酒。大春握著大蝦的手，恨不能給大蝦來一個跪式。包間裝修得富麗堂皇，里面一男一女跪在門口帶著卑微的笑容迎接我們的到來，潘靜拉著我的胳膊說︰有錢真好。不知為什麼，我忽然覺得有些壓抑，包間的燈光閃爍，大春拉著張得圓跳起了舞蹈，張得圓扭扭捏捏的起了身，和大春在包間中間搖擺，兩個服務生跪在茶幾前為我們倒酒，我說︰你們起來吧，這里沒有人稀罕這一套。女服務員強顏微笑說︰不行，會被扣錢的。我無奈的靠在沙發上，眼楮看著紅綠交織的屋頂，我開始同情起周韻，最後同情起自己，就像在西乙賽場上米蓋爾•加西亞猝然倒下，隊友們掩面而泣，除了悲傷，我想更多的是對自己命運的同情。一會兒，潘靜被大蝦拉去跳舞，周韻挪到我的身邊，然後一臉壞笑的說︰你女朋友挺漂亮的。我說︰謝謝。周韻掏出一根煙自顧的抽了起來，然後說︰其實我挺想你的。變幻的燈光中我看到周韻的眼里裝滿了憂傷，她聲音在顫抖。我問︰你想我什麼？周韻抽泣了兩聲，準備對我說些什麼，大春和張得圓帶著一股熱氣坐在了我倆身邊。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紅酒敬了我和周韻一杯。一會兒音樂停止，大春要張得圓唱歌，潘靜和大蝦在一旁起哄，張得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我就唱一首《讓我們蕩起雙槳》吧！話音剛落，我已經確定張得圓是絕對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