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o.唯死銘志
是夜,明亮的月光灑在窗前。射進房內,朦朧燈光下,紅紗輕飄,帳內一對相依相偎的人兒正在說著悄悄話,依依不舍。
明日林采兮就要帶澈兒離開江城,雖說只是短暫的分別,但對他們來說卻顯得那麼遙遙無期。
朱梓峻緊緊抱著林采兮,雖然他們的身體已是緊緊貼在一起,但他仍覺得離得太遠,恨不得能將她揉進自己體內,永遠都不要分離。
他低頭輕輕吻著她的長,嗅著間清香,一雙手在她身上輕輕緩緩的游移,所到之處留下陣陣火熱,白皙的皮膚泛起一層紅暈,他低語,「我不舍得你走。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林采兮微仰著頭,徑自望進他眼里,深邃的黑潭里激情蕩漾,她抿嘴一笑。主動將紅唇湊上去,輕輕吻上他的唇,悄悄伸出香舌在他嘴里翻騰,一只小手也在他胸前來回的畫著圈圈,朱梓峻登時全身燥熱起來,游移的手也轉動前面來。
兩人正吻得激情,林采兮忽然做出一個大膽的舉動,伸手將朱梓峻推到在床上,順勢壓在他身上,兩手緊緊攬住他的脖子,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
林采兮的主動讓朱梓峻大為驚訝,任由她在上頭為所欲為,他嬉笑著道,「采兮,今天,我就是你的,任由你宰割。」
林采兮啞然失笑,紅唇堵住他的嘴巴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一雙小手也學著他開始上下游動。
片刻,朱梓峻便再也不能忍受林采兮緩慢的挑撥,一翻身將林采兮壓在身下,反守為攻。
夜,月光如水,*宵幾度。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進房內的時候,林采兮沉沉醒來,听到隔壁房門被推開的動靜,知道是劉媽已經起來了。遂緩緩起身,身子剛支起來,就被一雙鐵臂拉進堅硬的胸膛。
林采兮嗔道,「好了,別鬧啦,劉媽都起來了,咱們也該起了。」
話音剛落,劉媽已在門口輕輕敲了幾下門,低聲輕喚,「少爺,姨娘,時辰到了。」
林采兮忙揚聲回道,「知道了,你先去伺候孫少爺起來。」
劉媽應聲而去。
林采兮推推朱梓峻,掙扎著要起身,掙了半天仍是被牢牢的抱在某人懷里,無奈的笑著道,「你再不起來,澈兒就要過來敲門了,看你怎麼跟他解釋。」
朱梓峻眉眼皆笑,臉上帶著一抹戲謔。「這太簡單了,直接跟澈兒說,爹娘正在努力給他造個小dd***。」
林采兮俏臉一紅,「討厭,別在這里不正經了,淨給小孩子灌輸這種思想。我不管你了,我要先起來了。不然就來不及了,四少爺也該過來接我們了。」
朱梓峻也知道再耽擱下去就要誤了時辰,但仍是不舍得放開懷里的佳人,不但不放,還伸出舌頭在她臉上偷偷吻幾下。
林采兮翻過身子趴在他胸上,溫柔的目光看著他,柔聲道,「梓峻,我跟澈兒在家等著你回來。」
朱梓峻重重點頭,緊緊抱了抱她,柔聲道,「我一定盡快回去。」
兩人起床剛收拾完,朱澈便在門口敲門了,「爹,娘。」
開門,朱梓沫正牽著澈兒的手站在門口。
簡單用過飯後,劉媽將昨天已收拾好的東西拿到客棧外的大馬車上,朱梓沫將朱澈抱上車,朱梓峻則伸手將林采兮抱上車。
朱梓沫回過頭看看朱梓峻,「二哥,江城的水還很深,你盡量多加小心。辦完事早點回去。」
「梓沫,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最好快馬趕路,采兮跟澈兒就交給你了。」
「二哥,放心,保重。」
朱梓峻緩步走到車前,掀起簾子,看一眼林采兮,輕聲道,「等我。」
林采兮嫣然一笑,點點頭。
朱澈在一旁搖著腦袋稚聲道,「爹,早點回來,我們在府里等你回來。」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朱梓峻放下簾子,朝後走兩步站定。
朱梓沫跳上馬車,「二哥,我們走了。」
車夫揚起馬鞭甩在馬背上,馬兒抬起馬蹄,沿著江城大道疾馳而去。
林采兮悄悄掀起車簾朝後看,朱梓峻的身影已被拉成一個黑點,被遠遠的甩在後面,她心頭一動,鼻頭微酸,一層淚霧籠住眼眸。
朱梓沫選了一匹快馬。他們在路上狂奔了兩天,到了第三天中午,終于到了止安城。
從溫暖的南方到冰寒的北方,他們差點適應不了,幸好早早的便準備了衣服,在客棧里就換了厚厚的棉衣,又每人都捧了個熱熱的手爐,這才不至于被凍到。
這一日其實並不算太冷,暖暖的陽光斜斜的射下來籠著大地,街上的行人比往日多了些,再過一個月便是年節。置辦年貨的都開始忙碌起來,擺在街上的攤子物什也豐富了許多。
朱澈弓著身子拉開車簾朝外看,嘴里呵出一口熱氣,歡喜的嚷道,「終于回來了。娘,你快看街上多熱鬧啊。」
林采兮笑了笑,「澈兒,小心點,這麼往外看不安全。等過幾日娘帶你上街好好的玩玩。」
朱梓沫伸手將朱澈抱在懷里,點了點他的眉頭,「澈兒,等會到家可要甜甜的多叫幾聲女乃女乃,你女乃女乃想你想的緊,不要讓女乃女乃傷心哦。」
朱澈眼珠咕嚕嚕一轉,立時會意,「四叔放心好了,那些個事我一點兒也不會跟女乃女乃說的,女乃女乃想我,我也很想女乃女乃了。」他回過頭看著林采兮問道,「娘,以後咱們再出去玩,帶著女乃女乃好不好?這樣女乃女乃就不用一個人孤單單的在府里盼著咱們回來了。」
林采兮心思微動,眼里閃著亮光,微笑著回道,「好,以後不管咱們去哪里玩,只要女乃女乃願意,咱們就帶女乃女乃一起。」
兩人說這話,馬車已到了朱府門口,朱梓沫跳下馬車,門口已有一個小廝奔過來,哎喲一聲接著道,「四少爺,您回來了,太好了,我立馬跟老夫人說去。」
朱梓沫忙叫住他,「快回來。不用稟報了,等會兒給老夫人個驚喜。」
那小廝頓住腳轉過頭嘿嘿笑著走上前,見林采兮朱澈也從馬車上下來,後面還跟著劉管事,稍稍驚訝過後便是一陣驚喜,忙伸過手扶住朱澈,「孫少爺,您可回來了,咱們老夫人可想您著呢,天天的盼著您回來。」
朱澈笑嘻嘻的道,「咱們這不是都回來了麼?」
那小廝笑哈哈的引著他的手,又給林采兮行禮,然後才道,「四少爺,姨娘,孫少爺,這會兒老夫人剛用過午飯,你們快去上房吧,老夫人看到你們肯定樂壞了。」
林采兮抬頭望著朱府的大門,一陣感嘆,雖然離開沒幾日,再回來卻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如今終于又回來了,她牽起朱澈的手,笑著道,「澈兒,咱們快去上房見女乃女乃吧。」
朱澈高興的點點頭。
三人一起進府,過了二門,直奔上房,剛走到內院的小花園里,剛巧看到菊焉手里捧著個木盆走過來,林采兮喚了聲,「菊焉。」
菊焉猛的一怔,抬頭見是她,竟然驚得將手里的盆子扔在地上,眼圈兒也紅起來了,呆了幾呆,才疾步上前,顫聲道,「姨娘,您可回來了。」竟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就連木盆掉在地上都恍然不知。
林采兮笑笑,故意逗她,「雖然我不在家,但是府里不是還有別人麼?」這個別人自然指的跳豆。
菊焉立時滿面通紅,嗔怒的看了一眼林采兮,囧道,「姨娘,您……」
林采兮笑著打斷她,「好了,你看我們現在不是都平安回來了麼?我們先去上房。」
菊焉這才反應過來,忙從地上撿起木盆,怯生生的望了望朱梓沫,行個禮,才道,「姨娘,我這就去上房伺候著。」
林采兮笑著點點頭,菊焉這才拿著木盆奔峻園而去,回到峻園稍稍收拾下便也去了上房。
林采兮三人剛走到上房門口,便听到里頭傳來一陣低低哭聲,全都一怔,不由得齊齊停住腳步站在門口。
「娘,老夫人,倘若梓夏只有這一個選擇的話,梓夏也無話可說,決不讓您們為我遭難,但有一句話我卻要放在前頭,我生是朱家的人,死了亦是朱家的…聲哭泣的是朱梓夏,她哭著將這幾句話說出,語調竟是悲哀絕望到極致,話語里竟是抱了要死的念頭。
「梓夏,我的祖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要威脅咱們?為娘的也是為你好,你哪里不滿意?你說,你說了娘就讓他們去辦,你這麼固執的到底是要干什麼?」姨女乃女乃急急的說道,恨不得能將心挖出來給她看。
朱梓夏卻冷冷道,「娘,我哪里不滿意您不清楚麼?我壓根不同意這門親事,您為什麼一定要逼我?您讓我說,我說出來了,可是您怎麼說的?又是怎麼辦的?」
姨女乃女乃急得也哭了,「梓夏,為娘的什麼心思你不明白麼?張家的公子有什麼不好?雖說是個庶出,但也是大門戶的公子,又肯到咱們朱府里來,這是多好的一件事?娘擔心你到了別人家里頭受委屈,費盡心機給你找個公子入贅到府里來,娘做的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你麼?」
朱梓夏冷笑一聲,「娘,您到底為了什麼您心里最清楚,這些年我一心念佛,並不是因為我做了惡事要在佛前懺悔。這些年如果您能想開一點,如果您能想的長遠一點,三個至于落個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下場麼?」
姨女乃女乃有點惱羞成怒,狠狠的道,「好好好,你長大了,不將我這個做娘的放在眼里了,那你自己去看,看上哪家的公子便嫁過去。」
老夫人的怒斥陡然而起,厲聲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讓人听見傳了出去像什麼樣子?哪個做娘的這般說自己的女兒?不管你心里敲的什麼算盤,梓夏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房內,姨女乃女乃憋得滿臉通紅,急急辯駁道,「老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您也是當娘的,我的心思您該是明白的,這些年我的心思不都在他們兄妹身上麼?我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里跳?」
老夫人眉毛高高挑起,不悅的反問道,「什麼是火坑?梓夏左不過呆在府里頭,難道咱們府里還會害了她不成?」
姨女乃女乃卻失去理智一般的高聲喊道,「老夫人,難道您還看不出來麼?她這麼堅決,定是心里有了主意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往山上的寺里跑,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別的事。」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出 的一聲,聲色俱厲的沉聲道,「這些話也是你說的麼?你真是越活越不懂規矩了。袁媽,扶姨女乃女乃回園。」
姨女乃女乃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心知自己說錯了話,卻也無顏再收回,只得緩緩起身準備先回去。
跪在地上的朱梓夏猛的抬起頭來,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姨女乃女乃方才的話像一根針生生插在她心頭上,令她心膽俱碎,她是她的親娘,居然說出這些話來,她的心寒了,她看了看姨女乃女乃,輕聲道,「娘,不管您說了什麼,您永遠都是女兒的親娘,但是您卻這般傷透了我的心。娘,梓夏無以為報您的養育之恩,來生梓夏一定為您養老送終。」
話音剛落,她猛的站起身朝姨女乃女乃身旁的桌角撞去,。
更多到,地址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