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上無妻 315.陰差陽錯

作者 ︰ 西小舟

315.陰差陽錯

清晨,陽光沿著一溜門縫斜斜的射進軒園書房里。一個梳著丫鬟流雲髻的小丫頭正拿著布漫不經心的擦著書架上的灰塵,其實每天都要來打掃,書架上並無灰塵,但這是她負責的一小片地方,不願意擦也要裝著樣子擦擦。

她正翹著小嘴不樂意的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濕布,門口有陣陣響動,她忙拿起布使勁擦幾下,以為是哪個主子進來看書,誰知一會兒一個甜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小輪姐姐,又在干活啊。」

原來這小丫頭叫做小輪,見是素日里同自己交好的小丫頭翠翠,隨手便將濕布扔在書架一旁,幾步奔上來,笑著道,「小丫頭,怎麼又跑出來偷懶了?不在園子里呆著跑出來做什麼?」

翠翠抬眼在書房里掃了一圈,從門縫里擠進來,「姨女乃女乃正睡著覺呢,又用不著我在跟前伺候,我偷空出來找姐姐玩。」

小輪橫她一眼。取笑她,「姨女乃女乃就是醒了也輪不到你上前伺候,真要有機會伺候姨女乃女乃了,你哪里還是要心思跑來找我玩,早巴巴的跟在姨女乃女乃身後獻殷勤了。」

听她這麼說,翠翠急得滿面通紅,當即便道,「姐姐說這樣的話,還不如讓我找個地縫鑽下去,莫說我伺候了姨女乃女乃,便是有福伺候老夫人,也定不能忘了自己的好姐妹。」

小輪笑著伸手指指她,「瞧你小小年紀的,倒是很會說話的。反正我一個人也很無聊,不如咱們說說話解解悶兒的。」

翠翠立馬便笑了起來,「姐姐說的這才是正理,我來找你原就是想找姐姐說說話解悶的,要不是姐姐,我就悶死了,哪個來理我,還是姐姐最好了。」

小輪做出了極其夸張的哈哈大笑的模樣,但笑聲卻壓得很低,唯恐被人听到,「說你會說話,你還蹦上了,把我哄得團團轉,你倒是能得些什麼好處?」

翠翠便嬉笑著道。「自然是有好處了,您高興了,才有心情跟我說話解悶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不知道怎麼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大少爺朱梓軒的身上,一提到朱梓軒,兩個小丫頭都有些驚懼,不約而同的抬頭在書房內看了一圈。

小輪倒還好,在書房里呆的習慣了,但一想起死去的大少爺,還是有一點害怕,翠翠就不一樣了,年齡小膽子更小,身體微微顫抖著壓低嗓音問道,「小輪姐姐,你每日里呆在這里不害怕麼?」

小輪壯大膽子在屋里掃了一圈後,心里的懼意便消失了大半,見翠翠嚇得渾身顫抖,便笑著道,「你莫要害怕,大少爺都去了一年多了,有什麼害怕的。听說大少爺人好得很,不會出來嚇唬人的。」

翠翠嚇得一把抱住小輪的胳膊,聲音顫抖著道,「大少爺生前人好,誰知道死了之後還還不好了?他不是還附在林姨娘身上回來的麼?」

小輪被她這副模樣搞得也有一點害怕了,但仍是壯著膽子打氣,「你別疑神疑鬼的了,大少爺俯身的那是姨娘,能是哪個都能看到的麼?」

翠翠嚇得幾乎把頭都鑽到她懷里去了,聲音低的幾乎听不到,「那也太害怕了,不知道林姨娘會不會每晚都看到大少爺,听說林姨娘很喜歡到書房里來看書的,是不是就是為了見見大少爺呢?」

小輪伸手抱住翠翠瑟瑟抖的身子,壓低嗓子道,「我跟你說啊,就是上次姨娘被附身之前兩日還來過書房呢,你瞧見沒?就站在那邊的書架子上,看的就是那本小書,姨娘看完後還特意往里塞了塞。」

翠翠壯著膽子從她懷里抬起頭,扭頭朝那邊書架子上看了一眼,暗暗記住那本最厚的書放得位置,一扭頭又鑽進小輪懷里去了。

小輪呵呵笑著道,「瞧你這嚇得,真是鼠膽子,好了,你這麼害怕,咱們也別在這屋里坐著說話了,怪悶得慌。不如開了門坐在門檻上說話去,還能曬曬太陽來著。」

翠翠立即高興的點點頭,挽著小輪的胳膊站起身,然後打開門坐在門檻上說話,果然好了許多,兩人又歡快的說了幾句話,忽然外頭進來個小丫頭,沖著小輪喊道,「快去,王媽喊你呢。」

小輪很不情願這樣的時候被打斷,卻又無奈,只好罵罵唧唧的站起身,「翠翠,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翠翠點點頭,脆生生的道,「小輪姐姐好好做事,我等著你回來接著說話。」

小輪抬腳踩著大步子一溜煙的朝外頭奔去了,翠翠抬眼四下里瞧了瞧,見書房四周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遂快起身,直奔方才記住的那個書架子,又以最快的度拿下那本最厚的書。快的打開書頁,兩眼滴溜溜的全神貫注的翻著書頁,書頁里忽然掉出一張紙,她心頭一喜,忙起身撿起來,見紙上寫著幾個字,君,城南,觀音廟。

翠翠暗暗在心里記住這幾個字,又把那本書翻了兩遍,見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才放心的將書放回原處,又站在書架子旁細細看了會子,確定不會有人瞧出這書被人動了,才轉過身走出書房,出了書房也不再等小輪回來說話了,一扭頭便直奔靜心園而去了。

靜心園里,姨女乃女乃正坐在房里焦急的等待著,她已暗暗打听清楚,林采兮當日是憑著說出兩件朱梓軒往日的事才取得了老夫人跟朱**信任,她斷定這兩件事肯定是朱梓軒以前告訴林采兮的,但她又打听到林采兮被附身前經常去書房看書,所以她就大膽猜測或許林采兮是在朱梓軒的書里看到了某些東西,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要試一試,她便特地挑了個識字的丫頭去了書房。

果然翠翠風風火火的奔進房門來,雖然有些沖撞,但姨女乃女乃並不怪她,反而溫和的問道,「翠翠,怎麼樣?有沒有套出些話來?」

翠翠一路小跑回來,臉蛋兒通紅,氣喘吁吁的道,「姨女乃女乃,真讓您猜對了,小輪跟我說姨娘在書房看了一本書,看了半日,過了兩日便被大少爺附身了。」

姨女乃女乃大喜過望,得意的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袁媽,又轉過頭急切的問道,「那你可看了那本書到底是什麼書?里頭又有些什麼蹊蹺的玩意?」

翠翠來不及喘口氣,接著道,「我偷偷的看來著,要不是小輪親口說出來,別的人恐怕還找不到呢,林姨娘還特意往里頭藏了藏的,我偷偷看了幾眼,上頭倒是寫著幾個字來著,君。城南,觀音廟。」

姨女乃女乃默念一遍,「君,城南,觀音廟。」稍一沉吟,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君便是大夫人劉鈺君的名字,城南,觀音廟,定是在觀音廟里生了什麼事,這麼說只要派個人去城南觀音廟問問林采兮有沒有去過就成了,說不定還能問出些別的,哼,怪不得精通鬼神之術,原來是先進過廟的了。」

袁媽適時拍馬屁道,「姨女乃女乃,你果然厲害,一猜一個準。看她還有什麼話說,定是學了些蠱惑之術把咱們老夫人也給迷惑住了。」

姨女乃女乃又拍了下桌子,霍然起身,「袁媽,廢話少說,你親自去一趟城南觀音廟,務必給我查出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臉的躊躇滿志,仿佛已經抓住了林采兮什麼把柄,林采兮的命運已然握在她的手中。

袁媽自是不敢怠慢,應了一聲出門,出了門又在為出府的理由想了半天的借口,等出了府門已快到中午時分了,她一刻也不敢停留的直奔城南觀音廟而去。

軒園里,寧夏沫正坐在屋里坐著愣神,寧夏飛也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坐著,兩姐妹面上似乎都有些憂愁。

良久,寧夏沫輕嘆口氣,「夏飛,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咱們已經在府里呆了快半年了,可什麼也沒打听出來,咱們爺也不著急,我真想回京了。」

寧夏飛漫不經心的回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消息的,咱們不是也在等著爺麼?爺自有辦法的,咱們著急又有什麼辦法?姐姐還是安心的在府里住著吧。」

寧夏沫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門簾子被人挑起來,珠兒端著盤子進來,盤上放著兩碗湯,「姨女乃女乃,這是蓮子八寶粥,您們趁熱喝了吧。」

寧夏沫頗有些頭疼,但又始終想不出好法子,正在煩惱,此時見有粥端起來,遂笑著道,「端上來我嘗嘗,既然沒事做,那就吃喝吧。」

珠兒端著盤子走上前,她對兩位姨女乃女乃的印象倒還不錯,見她們兩人都很隨和,所以平時說話也就少了一些謹慎,此時見兩位姨女乃女乃面上似乎有些不愉快,遂笑著道,「姨女乃女乃,您們不如去花園里走走吧,剛才踫到翠翠,還說姨女乃女乃也經常去花園里賞花呢。」

寧夏沫一邊喝粥一邊問道,「翠翠是誰?」

珠兒將另一碗粥端到寧夏飛跟前,說聲請姨女乃女乃嘗嘗,才又接著回寧夏沫的話,「翠翠是靜心園里姨女乃女乃的小丫頭,這幾日喜歡往咱們園里的書房里跑。剛才還在外頭見著她呢。」

听到書房二字,寧夏沫立時敏感起來,瞟了一眼寧夏飛,不經意間兩人目光對在一起,遂接著問道,「她也喜歡看書麼?難不成跑到書房里看書去?」

珠兒笑呵呵的道,「說是去找咱們園里負責打掃書房的小輪玩的,她認不認字我倒是不知道的。」

寧夏沫喝了口粥,贊道,「味道好極了。」然後才接著問道,「她跟小輪的關系很好麼?」

珠兒老實回道,「好像是近日才熟悉起來的,姨女乃女乃是不是覺得不妥?那我下次跟小輪說聲,讓她告訴翠翠一聲,不要在書房里玩了。」

寧夏沫擺擺手,笑著道,「不打緊,只要不耽誤干活就行了。」

珠兒朝兩人行個禮,「姨女乃女乃,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寧夏沫點點頭,「快去忙你的吧,有事會叫你的。」

看著珠兒出了門,寧夏沫馬上放下手里的碗,半詢問半肯定的道,「姨女乃女乃不會隨便讓人去書房的。」

寧夏飛掃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姨女乃女乃派她去書房的?」

寧夏沫哼了一聲,長長的指甲在碗沿上劃了幾下,「姨女乃女乃的為人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她園子里的人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到咱們這里來,既然來了,就一定是心存目的的。」

寧夏飛一驚,她向來相信寧夏沫的分析力,再加上寧夏沫一向跟姨女乃女乃交往甚多,她分析的肯定是有道理的,「那照你的意思,姨女乃女乃派人進書房,難道是跟咱們一樣的目的?」

寧夏沫搖搖頭,「不見得,說不定恰好是相反的目的,她可能覺察到咱們在查詢問朱梓軒的事,所以暗地里阻止咱們查下去。」

寧夏飛有些不解的道,「可她有什麼理由阻止咱們呢?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寧夏沫接著又搖搖頭,「好像也不對,她這麼做確實沒有理由的,但或許她是想先咱們一步找到些東西,然後再以此要挾讓咱們幫她實現她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寧夏飛很不屑的哼了一聲,「我看她還是省省心吧,朱府家產龐大,不是她能吞得下的,即便是她搞些小動作,也會被噎死的,還不如消停消停,或許會有好日子過。」

寧夏沫猛然起身,「不行,咱們現在就去書房看看。說不定還能現點什麼,姨女乃女乃總是比咱們更熟悉這府里的東西。」

「最好沒有什麼,不然的話也被她拿走了,咱們去了也是白去。」寧夏飛嘴上這麼說著,但行動卻是毫不遲疑的,馬上起身跟寧夏沫去了書房,小輪自然已將整個書房打掃的干干淨淨,心里還在埋怨翠翠為什麼不等她回來說會子話再走,這會兒她更覺無聊了,百無聊懶的坐在門檻上打瞌睡。

寧夏沫一路走來,遠遠的便瞧見門檻上坐著個小丫頭,等走近了才輕聲喚道,「小輪,小輪。」

小輪原也未睡著的,只是微眯著眼半睡半醒狀態,這會兒听有人叫她,一個激靈站起身,見是兩位姨女乃女乃,嚇得渾身一顫,立馬跪在地上求饒道,「姨女乃女乃,我錯了,我干完活覺得有點累,就坐在門檻上歇著,誰知道就睡著了。」

寧夏沫並不責怪她,笑著道,「小輪,沒事兒,快起來吧,你的活干完了就該歇歇。」

小輪感激的看一眼寧夏沫,千恩萬謝之後才從地上站起身。

寧夏飛率先進屋,在書房來回掃了幾圈,並未見任何異樣,同原來是一模一樣的,就連書的順序都是絲毫未變動的。

寧夏沫臉上的笑容依舊如春風般溫暖,吹在小輪臉上,溫暖著小輪薄弱的心,她笑著又道,「小輪,翠翠又來找你說話了?方才靜心園里的人還過來找她呢。」

小輪以為姨女乃女乃要責怪她只顧說話不干活,忙解釋道,「我干完活才跟她說話的,說了沒幾句就被王媽叫走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她正從書房里往外走,急匆匆的也不跟我說話。」

寧夏沫雙目滾動,目光有意無意的朝房內瞟了一眼,「翠翠也喜歡看書麼?咱們這房里的書倒是借給她看看的。」

小輪見姨女乃女乃並不是要責怪她,遂稍稍放心了些,說起話來膽子也大了,「方才我听剛才從這邊過的王媽說瞧見她站在那邊書架子上看書,我這才知道她原來是個識字的。」

寧夏沫立時急著問道,「她站在哪個書架子前看書?」

小輪走到房門口朝里指了指,「就是那邊的大書架子,可能是看那上頭的一本書,我方才跟她提起過我們大少爺最喜歡看那本書。」

寧夏沫又遞給小輪一個更加和煦的微笑,「小輪,既然你把活都干完了,也沒什麼事了,就別在這里無聊的站著了,去別的屋里找姐妹們說說話去吧。」

小輪巴不得能有個這樣的機會,卻不敢直接答應,低著頭道,「姨女乃女乃,我還是等在這里吧,您有什麼吩咐的我也能跟前伺候。」

寧夏沫擺著手道,「有事的時候自會叫你們,這會兒我們想安靜看會子書,不需要人在跟前伺候了。」

小輪便不再堅持,滿心歡喜的跑到別處玩去了。

兩人走到那大書架子前,按照小輪方才所說的大概位置,依次將架子上的書拿下來翻看,一直翻了個遍都未找到任何東西,直到寧夏飛目光朝下看的時候才現下一排的架子上歪著一本小書,她抬頭看看寧夏沫,後者也正滿懷期待的望著那本書,她便毫不猶豫的將書拿在手里,有些急躁的翻了幾頁,仍是一無所獲。

寧夏沫在一旁瞧出她的急躁,從她手里將書接過來,剛翻了幾下,便看到一頁紙從書里飄出來,兩人幾乎又在同時屏住了呼吸。

寧夏飛動作迅的從地上撿起那張紙,看到上頭的幾個字,君,城南,觀音廟。

兩人的目光幾乎在一瞬間明亮了起來,仿佛行走在黑暗里的人看到了一線曙光,她們甚至來不及細想為什麼翠翠不把這張紙拿走。

寧夏沫將那張紙放在手心里,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輕柔的放在袖子里,竭力保持平靜,「夏飛,你趕緊出府去城南觀音廟,一定要趕在姨女乃女乃的人之前找到些蛛絲馬跡,切不可讓人佔了先,不管能不能查出什麼東西來,都要先下手為強。」

寧夏飛點點頭,飛奔出書房門,她出府的方法很簡單,模到朱府後院最偏僻的小角落里,瞧瞧四下無人,便在光天化日之下翻牆而出,她原本想尋個理由正大光明的從正門出去的,可一想到寧夏沫說的先下手為強,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用最快最直接又最不浪費時間的辦法。

她一路飛奔著來到城南,在路邊找到幾個人問了問便馬不停蹄的直奔觀音廟,到了之後才感到有些失望,那不過是個很小的院子,院子里有幾間供香客進香的房間,每個房間里都供著一尊佛像,廟里的人還不算少,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倒也把廟內的香火供奉的繚繞不絕。

她在廟內繞著走了一圈,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又想這里會不會是朱梓軒同劉鈺君成親前**的地方,那這廟里的人應該有人認識他們的吧?

她決定找個人問問,可圍著廟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個小尼姑,便上前問道,「小師父,向您打听個人,您听說過一個叫朱梓軒的人麼?」

小尼姑雙掌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朱府的大少爺誰人不知?只可惜英年早逝,不過請問施主打听朱大少爺所為何事?」

寧夏飛並不回答,接著問道,「請問師父,那您可听說過劉鈺君的名字?」

小尼姑納悶的看了看她又道,「怎麼你也問這個?接下來是不是又要問一個名叫林采兮的女子來沒來過廟里?」

寧夏飛一驚,「小師父,方才也有人來問過同樣的問題麼?」

小尼姑在院子里掃了幾眼,伸手指著前頭道,「瞧瞧,那人還沒出廟門呢,也就是剛剛的事,只是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家人。」

寧夏飛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只瞧見一個背影,但足以令她認出那人便是一直跟在姨女乃女乃身邊的袁媽,暗叫一聲,不好,還是讓人給搶先了去。

她收回目光,轉過身對那小尼姑道,「小師父,您猜對了,我們是一家的,方才之人是我府里的媽媽,我本派她來打听消息的,但又怕她年高忘事,所以便自己親自來問問。」

小尼姑瞧了瞧她身上穿戴,瞧出她應是出身富貴之家之人,遂相信了她的話,張口便答道,「我從未听說咱們這里有位名叫林采兮的香客,至于你們問的劉鈺君,我也是未听說過的,獨獨听說過朱府大少爺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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