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煌心口處的那把小刀,早已在金色烏日的光芒下,溶解成一條金色的汁液,如同螺旋一般,盤桓在凌煌的胸口。
老君右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輕輕一「喝」,凌煌的心口處里撕裂開的血肉開始重新愈合。並且融化的金色汁液,趁機滲入心髒皮膚,形成了一道暗金色的防護。
再次雙手掐訣,變幻出數道手印,然後一手招引,一道紫霞從天而將,蜿蜒如蛇,纏繞在老君的手掌間。老君目內露出一絲欣然,口中念了數句口訣,紫霞飄然而起,融合在了金色汁液中。
但見心口的那片血肉,先是一陣金光閃閃,後又融合紫霞漫天,金、紫兩道光霞交叉融合,最終成為一片暗金色。凌煌心髒恢復往常的跳動,暗金色皮膚也跟著一起一伏,沒有絲毫異樣。
可這經過太上老君的法力融合的皮膚,其堅硬程度遠遠不是極清三境的力量能夠破壞。若說凌煌因獲得福,也未嘗不是。
將所有事情做完,老君滯留片刻,右手再度打出一道光團,進入凌煌的腦海中。一手揮散,留下數瓶丹藥和一張玉笏,就消失在武清閣。
日子一晃便是三天。這一天的中午,武清閣的床榻之上,凌煌眉頭微微皺了皺。這一動,看起來很是微小,可這預示著凌煌的醒來。果然,沒有一刻的功夫,凌煌已經完全睜開了雙目。
此時凌煌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暗黑的膚色下,呼吸平穩有力,已經月兌離了生死玄關。他雙眉微皺,目中的神色很是迷茫。
這樣躺了片刻,凌煌坐起身來,下了床,凌煌對著太上老君府邸的方向輕輕一拜,神色恭謹坦誠,輕聲說道︰「晚輩愚魯,雖然不解老君前輩為何如此看重晚輩。但再造之恩,晚輩銘記于心。他日若是機緣巧合,晚輩務必會償還老君恩情。」
凌煌說完,目內的困惑逐漸消散。然後隨之而來的,卻是自嘲般的笑容。方才凌煌醒來,老君打入凌煌腦海內的光團便自動生成影像回放在腦海中。凌煌看得出老君在救自己一剎那的猶豫,也看得出老君對自己的戒備心理。
凌煌心中清楚,老君為何要讓自己知道醒來的前因後果,他是想讓自己欠下一份情,日後能看在這份情面上,給太上老君一個交代。可是,凌煌心中很困惑的是,自己什麼能力也沒有,值得老君這樣看重嗎?
想想自己一介凡人,即便是穿越而來,身份有點特殊,也不可能和神通通天的太上老君等人相提並論吧?念及這里,凌煌心頭就微微苦。不要說有一日能夠和太上老君的神通相比,就是前幾日見過的覃霖等人,殺自己都跟玩似的,讓得凌煌心頭很是陰沉了一把。
凌煌又想到了那名青白色長裙的少女。她沉魚落雁的姿容,出水芙蓉般的清麗,宛如仙子,浩渺月兌俗。同時身上流溢出的別樣氣質,自進入凌煌的第一眼,就深深的擭取了凌煌的身心。
藍瀧少女的美麗,恐怕世上的任何一名少年看過後,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難以釋懷。
凌煌無奈的搖搖頭,嘴角帶起些愁苦的意味。他心中明白,這樣的少女不是自己可以追求的。緩緩閉上眼楮,凌煌站著思考了半晌,方才睜開雙目,目內露出一絲清明的神色。
「不論以後我想要做什麼,實力都是最重要的。我既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那就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去生存吧。」
凌煌這樣一想,臉上凝重的神色消散了很多。一張略顯稚女敕的平凡臉孔上,多了些堅毅的色彩。凌煌緩緩伸展四肢,感覺心髒完全恢復如初,而且好像還有著一種趨向強壯的改變,使得凌煌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喜不自禁。
他環視著武清閣內的擺設,余光一掃,現在床側的幾案上放著一張玉笏和數瓶丹藥。他清楚丹藥是用來給自己療傷恢復用的,但是玉笏呢?
凌煌走過去,將玉笏拿在手中,細細的打量。這張玉笏和老君給自己的那張相當于通行證的玉笏外形上一模一樣,即便是散出的瑩瑩光輝,也別無二致。
通體透明,毫無任何字體和花紋修飾,看的凌煌一陣困惑。想起前世里面耳濡目染的東西,手托著下顎,略微有些遲疑。
他眉梢輕輕皺起,沉吟思考了半晌,好像在做什麼決策一樣。當下一手按在玉笏上,集中腦海的全部意識,慢慢的去感受玉笏上面的內容。
可是這樣良久,凌煌終于是睜開眼楮,露出一絲苦笑︰「本以為小說上的東西是真的,也就我自己笨,竟然相信了。」
不過凌煌雖然這麼一說,卻並沒有放棄。這個世界連太上老君都有,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生的?
凌煌盯著眼前的玉笏思索片刻,心中忽然一動。深吸一口氣,開始完全放松心神,嘗試去感悟空氣中的光點。上次他無意中進入那種明悟後,感覺出這些光點都是可以溝通和交流的,甚至這些光點都是一個個小的能量體。
此次他是有意進入這種狀態,不知道會不會成功。凌煌一站,又是半個時辰,就在他想要放棄時,閉著的雙目內,突然感到身體外多了許許多多的光點。
這些光點往來游弋,活潑盈動,紛紛聚向凌煌的身側。凌煌心中生喜,開始嘗試溝通內層最貼近皮膚的光點,讓它們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動。剛開始時幾乎沒有任何效果,而且凌煌的大腦還一陣吃力般的疼痛。
凌煌沒有退縮,再次深吸一口氣,繼續嘗試。頭腦內的刺痛更加明顯起來,臉色也愈顯蒼白,汗滴墜落,呼吸急促。嘴角隱隱白。
一下子力竭,凌煌頭暈目眩,倚在了床榻旁。他大口喘著氣,連連換了幾次呼吸的方式,才使得自己心髒趨于平穩起來。
「看樣子,應該能了。就差那麼一點,等會再試,肯定會成功。」凌煌面色依舊有些憔悴,但偏黑的臉龐上,浮現出愜意的笑容。他不由緊了緊手中的玉笏,生怕因為某一個失誤,而錯過這種修煉的天大機緣。
「凌公子醒了嗎?在下褚炎,前來看看凌兄弟傷勢。」褚炎那種略微敦厚的聲音遙遙飄進凌煌耳中,字字明晰,清脆作玉,比之在凌煌身旁交談更要清澈十數倍。
凌煌心中微微震撼,但臉上的表情一閃即逝,馬上又變的鎮定起來。他講玉笏收好,朗朗一笑道︰「原來是褚前輩,進來吧,凌某也是剛剛清醒,倒忘了要去拜會前輩。」
凌煌說著,站起身子走向門口。心中思來想去,感覺上次的事情應該處理的很好,明明表示出自己不會攙和兩大勢力的對決了,怎麼還會被纏上?
凌煌還沒有思考明白,門口處就飄進一道白色身影。
「凌公子剛剛清醒,這般多禮,又是何必呢?」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