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桂芬臉上變幻了半天顏色,就是賴在那里不走,到最後,喜歡聊天的陳副村長不得不客氣地請了那二位出氣,「天兒晚了,我要睡了,改天聊,啊~」
才把人攆出去,他就愣在了當地,「嘖,壞了,這事做得不地道,我應該學會條件交換,真是個豬腦子啊。」
而且,上輩子他根本沒跟女人打過什麼交道,情商情商,有情人未必情商就高,但沒情人這情商想高,高得起來麼?
這時候的他,已經顧不得考慮誰佔誰的便宜的問題了,他在懊悔喪失了一個讓情商進一步發展的機會。
或者,該找個女人試試了?陳太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毫無疑問,如果眼下常桂芬能破門而入的話,大約會如願以償的。
又過幾天,路開始動工了,常桂芬卻是不好意思再求人了。
此時的陳太忠,已經考慮不到寡婦了,他著急著回去買電視呢。
下放鍛煉的干部,通常都是比較自由的,他才跟李凡丁說了一下,李村長立刻雙手支持他回家,「多住幾天,小,苦得很,你也別著急回來,放心,有什麼事,我給你頂著,實在有急事,我打電話叫你回來。」
村長這麼做,自然不是真的為副村長著想,事實上,前文早就說了,李凡丁很不待見陳太忠,沒錯,學生仔不過是個副職,無關緊要,但對他而言,就算是無關緊要的人,也遠不如沒有人方便。
而且,上次喝酒後,張鄉長私下里也給他打了招呼,「那個學生干部,小李你要提防著點啊,那家伙看上去馬大哈的樣子,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主兒。」
不簡單,但李凡丁還不想得罪,最關鍵的原因,是眼下開始修路了,這是一份肥差,陳太忠若是呆在這里,就算一聲不響,李凡丁也得給他留一份,現在好了,這一份完全可以省下了。
于是,他恨不得陳太忠常年住在鳳凰市不回來呢,怎麼舍得攔著此人回去?
陳太忠還沒混到配備專車的級別,所以,他是坐中巴車回來的,一下車,就看到長途汽車站里,不少年輕的女子手里舉著廣告牌,「住宿」、「歇腳」之類的。
住什麼宿啊?陳太忠沒理這些人,昂然向站外走去。
一個女人攔住了他,看上去年紀不小了,足有三十七八的模樣,「大哥,住店吧?」
這女人好濃的妝!陳太忠面無表情地搖搖頭,仙家修煉崇尚自然,他不喜歡濃妝的女人。
濃妝的女人還待說什麼,陳太忠早走得遠了,不過,他還是被另一個女人攔住了,那是一個沒有化妝的女孩。
女孩年紀不大,尖下巴,長腿,性感嘴唇,漆黑的瞳仁,一眼望得到底的清澈,非常清純的一個女孩,「大哥,住宿麼?一天二十,很便宜的哦。」
哈,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多見哦,陳太忠忍不住就想開個小玩笑,大家都是過客嘛,「嗯,我家就在鳳凰,不住店了。」
話說得一點沒錯,但是很遺憾,陳太忠是用言說的,听起來跟鳳凰市市區的方言,還有不小的出入。
清純女孩眼珠一轉,眼神頓時就變得有如一汪彎彎的泉水,充滿了柔情,「大哥,我們還有別的服務,都很舒服的哦,也很便宜……」
這是,陳太忠不可能沒听說過,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不過,他很是疑惑,這女孩的氣質看起來,不像是做這個的啊。
一個清純的、美好的形象被打破了,他登時就有點不爽了,大聲嚷嚷了起來,「其他服務?哦,那你們還有什麼其他服務啊?」
「也沒什麼,」看到長途汽車站的保安和工作人員紛紛望了過來,女孩的臉上,泛起了一絲不安,「就是陪你聊聊天啦什麼的。」
「只是聊天?」陳太忠有點迷惑了,看來這報紙上報道的,也未必就全對嘛,「沒有別的什麼服務了?」
「大哥你壞死了!」女孩臉一紅,似喜還嗔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低聲發話了,「只是聊天,大哥你還想要什麼服務?」
「聊天就好,聊天就好,」陳太忠點點頭,「不過,我趕時間啊,只聊一會兒成不成?」
「跟我來,大哥,」女孩放下了手中舉著的牌子,冰冷的小手拉著他火熱的大手,匆匆地向外走去。
「這黑寡婦,今天又逮到好貨了啊,」一個汽車站的保安看著他倆離去,嘆口氣搖搖頭,「怎麼世界上這麼多情商不夠的呢?」
「你叨叨什麼啊?」一邊過來一個保安,頭目的樣子,「回頭她再進來,你多要盒煙不就完了?這世界上這麼多人,你操得過來心麼?」
女孩領著陳太忠七拐八拐,進入了一個小胡同,上了一座小二樓。
「這就值二十?」副村長大人有點傻眼,整個屋子里,除了一張床和倆椅子,什麼都沒有,不是主人不厚道,而是那點空間里,實在擱不下什麼東西了。
「不是還有我麼?」女孩沖他甜甜一笑,「好吧,你想聊點什麼?」
一邊說著,女孩一邊月兌掉身上的外套,順勢又解開了自己的皮裙,兩條修長的腿上,只穿了一層保暖褲和薄薄的褲襪。
「穿上衣服吧,天兒冷,」陳太忠心里不高興了,敢情還是啊?欺負哥哥情商低?靠,這事兒,咱們沒完!
說實話,他是因為看走眼了,心里自然不痛快,一個清純若斯的小姑娘居然是的,這也多少讓他感覺有點不忿,雖然這不忿的來歷,已經不可考了。
這事果然沒完,小姑娘的衣服還沒來得及穿起,「 」地一聲,門被重重地踹開了,七八個漢子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小子,居然敢勾引我女朋友?說吧,你是打算官了呢,還是私了?」一個身材格外高大的光頭漢子,抱著膀子,冷冷地看著陳太忠。
圈套,這是圈套,俗稱「仙人跳」的圈套。
沒錯,果然,某個仙人,真的暴躁得要跳起來了,可見這種手法的名稱,那是相當貼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