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修的路被封了!
有村民在第一時間就把這事匯報給了陳太忠,經過今天早上的事,大家已經對這個新的村長,產生了極大的認同感,認為這是一個肯為村里著想的好官。
就算李凡丁當村長的時候,也不敢跟區里來的警察頂著干,而這個年輕的村長,他敢,他甚至敢當著警察的面,嘲笑那個操蛋到無以復加的小矮子。
而且,陳村長也說了,他是國家派來搞公務的,國家派來的……听听這背景,好嚇人啊,國家來的人,那是比鄉里來的人牛氣。
陳太忠忙乎了一晚上,也累得不輕,運用仙力,他臨時擴充了須彌戒的空間,但就算是這樣,那小小的戒指,一次也不過只能裝一台車。
他來回跑了三次,才算把車轉移完,還好,荒郊野嶺外夜半無人,他跑得快點,也不怕別人看見。
正如前文所說,做這種操蛋事的時候,他的腦瓜非常好用,他甚至想到了把車扔進山溝時,太大的動靜沒準會驚動什麼人。要知道,他從未來過西鳳村,大半夜的,他也不知道扔車的地方跟西鳳村的住宅區離得有多遠。
所以,他是把三輛車攢到一起,才挨個拋下去的,那老頭被驚醒,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村民跑進來報告的時候,陳太忠正盯著須彌戒看呢,可惜啊,這戒指快無法使用了,雖然是殘次品,可這多少也是他這輩子煉的頭一件法寶,心疼自是難免的。
听到警察封了路,陳太忠冷笑一聲,「他們封他們的唄,沒封的地方,咱們接著干,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封了整個村子。」
「可是……」村民有點猶豫,正在這時候,村支書走進來了,「太忠啊,找你有點事商量。」
村支書找他商量的事,挺重要,李凡丁在「探親」之前,把村子里的公款全借光光了,會計那里,現在只有權力打白條了。
打白條……這麼做不好吧?陳太忠想到這個,就有點頭疼,「老支書,你是說咱們現在想修路的話,就得跟村民們打白條?」
「那倒無所謂,等秋收之後一塊結都成,大家的錢,誰的也少不了,」支書想的是別的,「可眼下修路,你得管飯不是?」
村里人就這樣,工錢晚算點不要緊,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誰也不怕你賴賬,可出工的時候,你得管飯,這可是不能含糊的。
有些人參加修路,家里連灶都不舍得生了,就指著能狠吃大鍋飯呢。
做飯的人有,但米面和蔬菜肉蛋呢?得花錢買!
李凡丁在時,村里有關系戶專管送這些的,他給錢不是很及時,但關系嘛,大家都不怕,可眼下,換了村長了,這些關系戶,自然不肯買賬的。
莫不成還要我自己掏腰包?陳太忠有點惱了,他倒不是舍不得花錢,雖然他已經有點體會到人民紙的重要性了。
他惱火的,是那些關系戶的區別對待,以前李村長打白條,你們嘩嘩地送貨,一點都不含糊,現在我當村長了,就不認白條了,合著這是看我是城里人,好糊弄?
萬事都怕上升到一個高度,他既然認為人家小看自己的情商,少不得就要仔細盤算一下,最後,他終于做出了一個高情商的決定,「嗯,好吧,這路,咱們暫時不修了,反正警察封路呢。」
「這麼做不好吧?」村支書有點傻眼,「鄉里催得可是緊。」
「沒啥,」陳太忠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很是高興自己堪破了一層奧秘,「嗯,有人比咱們更著急呢,皇上不急,咱們這些太監急什麼?」
你丫才是太監呢!村支書心里狠狠地回了句嘴,不過,說實話,他也認為這麼等著就不錯,反正這是村長的主意,既然這事有人出頭扛了,又關自己什麼事呢?
果不其然,水泥廠的呂總听到消息,在當天下午就跑來東臨水了。
陳太忠閑著沒事,正蹲在地上擺弄那口大鍋呢,「找星,還真是不好找啊,還一鍋雙星呢,我怎麼一顆星也找不到?」
找星可是技術活,陳太忠自覺自己是高材生,找這衛星應該是挺容易的,沒想到有參考書幫忙,難度都這麼大。
或者,應該等晚上,用天眼找找?
「陳村長,你還找什麼星啊,兄弟我的心都快不跳了!」呂總帶了兩個人呼啦啦地進來了,「你們怎麼停工了呢?」
「哦,呂總啊,坐坐,」陳太忠登時堆起了滿臉的笑意,「這事啊,說來話長……」
李凡丁忌憚呂總,但陳太忠可沒這樣的心理負擔,「呂總,這還不都是你鬧的?非要找什麼機械施工隊?這下可好,出事了吧?」
「我給錢啊,你怕什麼怕?」呂總看看這個年輕的村長,意味深長地反問,「你知道這次,李村長為什麼跑路麼?」
「誰知道?」陳太忠抖抖肩膀,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了解就沒有發言權,所以……」
「因為他太貪了,小農意識就是這樣,」呂總死死地盯著陳太忠的眼楮,「他舍不得把錢給了那個叫白杰的家伙,我給他的錢,並不少,可惜的是,他還想要更多……」
「小陳,我知道你是城里人,在這一點上,你要把好關哦,」呂總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還年輕嘛。」
靠,我不過是小小地收了你點錢,還是你主動送的,你就敢教訓起我來了?陳太忠有點不爽了,待到他想起,自己收錢,似乎還不止一個人知道了,這火氣就有點大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陳太忠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當然,擱在呂總眼里,這就是翻臉無情,「你知道東臨水的財政狀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