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陣,呂強想走了,陳太忠卻是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老呂,你在外面有什麼有錢的朋友沒有?我這兒有招商引資的任務啊.」
「這個,你讓我想想,」听到這問題,呂強撓撓頭,好半天才想起一個來,「有一個家伙,挺有錢的,不過他搞的化工原料生產,空氣污染好像挺嚴重的……」
「污染?」陳太忠一听,眉毛就皺起來了,這個時候,國內的環保意識還不是很濃,或者說在經濟掛帥的前提下,這個問題被忽視了。
不過,陳太忠可是不喜歡污染,非常地不喜歡,這很正常,修仙的人誰會喜歡污染?所以他有點為難。
「嗯,听說是光氣那種,發達國家都不讓搞了,」呂強對他朋友的事兒,也是一知半解,「一旦氣體外泄,好像……嗯,周圍一里地的人都得死,死的時候,骨頭都會軟化。」
「我靠,這麼危險啊?」陳太忠的眼楮登時瞪得老大,腦袋瓜不停地搖著,「不行,這個項目,我絕對不引進。」
光氣這東西,會軟化骨骼?好像……不至于吧?
「你別以為人家會求你引進,」呂強瞪他一眼,「就這,別人還上桿子求他呢,我也不過是能幫你多說點好話而已。」
「引進這種項目,我無法對鳳凰市五百萬父老鄉親交待!」陳某人大義凜然地搖搖頭。原本他還有心去查查資料,落實一下光氣的危害性呢,現在一听對方拽成這樣,也懶得再去琢磨了。
不過,這也符合他自己地初衷︰這玩意兒一旦引進,我到哪兒去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去?
這話說得呂強的臉上有點掛不住,好歹我也是好心幫你呢,你丫怎麼這樣啊?毒氣泄露肯定是有害的,不泄露……不就沒事了?
奇怪的是。陳太忠居然發現了他的尷尬,不得不說,陳科長察言觀色的能力最近又有長進了,「哈。就是這麼一說了,老呂,我還是要謝謝你的,中午別走了一起吃飯吧,剛弄了點業務經費,不花白不花……」
他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響了。來電話地是馬瘋子,「陳……陳哥,汽修廠。讓人砸了!」
砸了?砸了好啊。陳太忠輕笑一聲。「嗯,這個好說。事情經過你跟我說說……對了,你那兒的弟兄,有沒有傷得重的?」
昨天帝王宮的突發事件,肯定是驚動了常三,雖然這事看起來並不是很大,但對他而言,是實實在在地恥辱,而且對他的名聲也造成了極大的打擊,他一定要報復。
不過對上趙大庭所長,常老三也挺頭疼,在他眼里,盡管派出所所長真的不算什麼,但是無論如何,是芶大頭先砸了人家地攤子,而且,米市派出所在帝王宮還有收獲!
那這麼一來,他就實在沒辦法對趙大庭強硬了,什麼地方都有什麼地方的規矩,在任何里,中間派都是最多的,常三收買的人畢竟是有限地,若是不守規矩激起眾怒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可是,不收拾趙大庭,這通邪火沒地方發泄啊,說不得,常三就要琢磨一下這件事的幕後推手,天下沒有無緣無故地恨,這麼大地手筆,算計京華酒店都綽綽有余了,又為什麼只針對帝王宮地?
帝王宮名聲在外,收入也比京華酒店多,但說句實話,想掃常三的面子地話,弄京華酒店更有效果,那里可全是玩家,消息散布得也廣,不像帝王宮,外來的流動客佔了大多數。
仔細想想,他認為幻夢城應該是可能性最大的了,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接到了信息,事發當時,馬瘋子帶了一幫人,在帝王宮對面露天吃火鍋看熱鬧。
那就不需要再考慮什麼了,人家都站出來當靶子了,還想什麼呢?雖然常三想到了,陳太忠既是馬瘋子的朋友,又是幻夢城的人,不過……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常老三是病貓啊?
常老三絕對不相信,幻夢城背後只有陳太忠一人,一個小小的科長,再厲害能厲害到哪里去?這次我收拾馬瘋子,也就是給你幻夢城上眼藥了,你悠著點,別把常爺惹急了!
報復,那自
快點的,今天趕個十點來鐘,常三糾集了一百六十多五輛大轎子,手拿砍刀鐵棍,浩浩蕩蕩地殺向了湖西區。
還有三輛大吉普,上面卻是有十來把噴子,跟在一邊,只要馬瘋子那邊敢得瑟,這邊的噴子就用得著了。
馬瘋子昨天早跟陳太忠商量好了,汽修廠這邊吸引到足夠的仇恨度之後,就要加倍地小心了,等到幾輛大轎子往大門口一堵,馬瘋子當機立斷就是一聲喊,「跑!」
汽修廠是有後門的,前門堵了大轎子,後門出去可就是紡織廠的生活區,汽車廠的混混和工人,都是生于斯長于斯的本地人,一眨眼就做鳥獸狀四散逃逸。
常三的人來,打算的就是速戰速決,他雖然跟湖西區的人打了招呼,但人家肯裝聾作啞已經是殊為不易了,所以,他的時間有限,呆得久了,警察們也無法坐視,再說了,陳某人在政府里的能量似乎不小,等人家發力過來,那可就又是一個現行了。
既是如此,他們實在沒時間去分散開找人,可這口氣要出,那不見人那就只能砸東西了,一時間,汽修廠被砸了一個七零八落,連牆都被推倒了兩堵。
至于說馬瘋子這邊的人員損傷,只有一個腿腳慢的,被飛來的鐵棒在頭上開了一個三寸多長的口子,好的是這家伙受這一擊,魂亡魄失之下跑得更快了,終于沒受到更為致命的攻擊。
發狠一般地打砸完之後,常三的人火速撤離,正是來無影去無蹤一般的干練,而且,在砸場子的過程中,他的人根本就沒說過什麼。
知道的人,馬上就知道是誰干的了,不相干的人,那猜也沒用,是的,常三根本沒留下什麼把柄在現場。
「好了,你們先別回去,常三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陳太忠冷哼一聲,掛斷了電話,馬瘋子卻是拿著電話,半天不肯說話,心中禁不住七上八下,陳哥,你下手可得快啊,估計要不了多久,全鳳凰市的混混都要撒出人馬來找我和我的人了。
陳太忠本來就是個受不得半點氣的主,根本用不著馬瘋子提醒,登時反給了瑞遠,將事情簡單地復述了一遍,「瑞遠,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我在美國一時走不開啊,」瑞遠有點遲疑,「籌備組最遲十五天才能到達鳳凰,這件事……能不能拖一拖?」
「呵呵,」陳太忠輕笑一聲,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瑞遠,我只問你一句,別人招惹你的時候,我陳太忠拖一拖過沒有?」
「那我明白了,」瑞遠本來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的,他還真不清楚自己那位遠房堂姑跟陳太忠的關系,當然,眼下是清楚了。
不過,他對自己說話的份量,有點擔心,畢竟他的人不在鳳凰說話力度未必能夠保證,「太忠,我給章堯東打合適呢,還是讓我爺爺給許紹輝打電話合適?」
「這就看你怎麼認為了,」陳太忠的語氣還是很淡,不過,多少是有點煽情的味道,「丁小寧一家,默默地保了那塊大碑半個多世紀,你爺爺為她出頭也是應該的吧?」
「好了,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瑞遠的身上,也有點江湖氣質的,听到這話,禁不住笑了一聲,「我和我爺爺都打電話,成了吧?」
說了半天,也就是這一句像句人話,听到這個承諾,陳太忠心里登時輕松了起來,「呵呵,這還差不多,不虧我照顧你這麼久,好了,要快點啊,越快越好……」
兩人剛掛了電話,陳太忠心里的得意勁兒還沒平息,就接到了古的電話,「太忠,我靠,清湖分局……直接把毒品的事兒揭過去了,老趙有點不平衡啊,你說該咋辦?」
原來,清湖分局在處理昨天帝王宮的事情的時候,材料上只注明查到贓車一輛,至于那塊毒品,經分局技術科鑒定——它是一塊肥皂!
呀,我靠,太過分了吧?陳太忠登時就惱了,肥皂?用百十來塊肥皂換四個友好城市來,誰能有這本事?真是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