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跑到窗口的時候,陳太忠已經跳了下去,于是,無數人見到了傳說中陳科長的身手,眨眼之間,就干淨利落地解決了那輛車和兩個歹徒。
不過還好,陳太忠用指風打輪胎做得極其隱秘,接下來的動作又迅疾無比,所以大家也只能認為,歹徒的運氣太背了,居然會兩個胎同時爆掉。
接下來,大家就蜂擁地向樓下跑去,綜合辦的小田腿腳最快,他的目標是藍鳥車留下的那封信,小吉晚了一步,就跑到陳太忠跟前了。
手舉著那封信,小田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臉上笑容可掬,「陳科陳科,這封信,咱們要不要抽出來看看?」
信沒封口,不過,里面必定有什麼蹊蹺,小田剛想抽出來,一轉念覺得不合適,正好,他想到陳太忠如此神勇,就拿過來問問,無非也是尊重領導的意思。
「不用了,保護好現場吧,」陳太忠做政法委書記的時間不長,但是相關知識還是不少,「你的手就那樣抓著,別換地方,省得不好查指紋。」
說話工夫,招商辦的人就呼啦啦下來七八個,朱月華穿著高跟鞋跑得慢一點,不過她的嘴可不慢,「老大你太棒了,我太崇拜你了。」
兩分鐘後,秦連成的電話也打了過來,他不在辦公室,不過一听說自己辦公室的窗戶都被槍打了,一時大怒,「小陳,這件事一定要徹底查清楚,我現在就給王宏偉打電話。」
就在一團亂糟糟中,兩輛警車呼嘯而至。清湖區警方的反應不算慢這並不僅僅是因為遇襲的是招商辦,事實上對槍擊案,哪個地方的警方,反應都不會慢,持槍傷害,這個問題的性質真的很嚴重。
沒用了多長時間。警方就將這一起槍擊案調查得差不多了,那封信里,說得很清楚︰下馬鄉的事兒,要由下馬鄉地人來處理,這次只是一個警告,你們要是再不听勸,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落款是︰一個憤怒的下馬鄉鄉民。
暈倒的三人,火被警方抬回了警察分局。那魁梧小伙子半路上醒來了,看著自己手上的手銬腳鐐,傻眼了,忙不迭解釋說自己是打醬油的。
陳太忠正好也坐這輛車,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我沒罵樓上的,敢罵我媽?你牛逼大了。我有充分地理由懷疑,當時你是想把這兩個持槍歹徒救走。」
「媽逼的你放屁,」這位破口大罵了一句,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立刻收聲,怎奈,兩根膠皮警棍已經狠狠地抽過來了。清湖分局沒受過陳太忠的荼毒,不過瘟神大名已經在警察系統不脛而走,眼見有人敢跟瘟神炸刺兒,動手來兩下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你這家伙太犯賤。」陳太忠沖他冷冷一笑,也不管身邊的警察,「你小子要不就蹲兩年,敢出來我收拾不死你,膀大腰圓不吃虧是不是?」
去清湖分局做了筆錄之後,陳太忠轉悠著出來,一時郁悶不已,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拿步槍的那位被他打斷了前額骨,所幸沒有傷及大腦。不過腦內有淤血,人什麼時候能醒來就說不定了。
按說這種情況下,陳太忠是不能出來的,因為人家都已經打算開車跑了,實在談不上正當防衛。不過。所謂規矩總是要由人來執行地,誰敢把他關進去?再說這歹徒沖招商辦開槍總是不爭的事實。
尤其是秦連成秦主任由于自己的辦公室被槍擊。氣得連連跳腳當然說是嚇得也可以,直接將事情捅給了章堯東和段衛華兩位老大,「一定要把這股歪風邪氣剎下去。」
靠,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那倆廝……還有那個打醬油的,哥們兒分分鐘就搞死他們了,直到回了辦公室,陳太忠還是悶悶不樂。
還好,業務二科、財務室甚至綜合辦等科室紛紛來人,瞻仰陳科長之余,也不忘拍拍馬屁,大贊陳某人身手高強,膽氣過人,一時間他的科長辦公室游客如織……
雖然開槍的那廝還昏迷著,可前因後果很快就出來了,經過陰平分局的核實,駕駛員就是下馬鄉大名鼎鼎地破爛劉,開槍者是破爛劉一幫里心黑手辣的炮手「二傻」。
這次武警圍剿的力度很大,不過三大勢力的頭目都沒有抓住,小黑在睡夢中被驚醒,只當是有人來搶劫,拿著槍放了兩槍,登時被打成了馬蜂窩。
苦瓜走運一點,見勢不妙,拋了手下趁亂遠飆了,破爛劉則是回家過年正在來的路上,堪堪躲過一劫。
這三大勢力在瞬間就煙消雲散了,等破爛劉悄然抵達陰平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趁亂跑出來的二傻,一听說自己的基業蕩然無存,禁不住大怒。
窮慣的人一旦家,就很難忍受再次回歸貧窮,破爛劉也不例外,二傻勸他遠走高飛,不過,二傻倒是沒辜負這個名字,到最後,勸說者反倒是被破爛劉勸說得再博一下了。
接下來,下馬鄉杜雲生的事情再起風波,有人就找到了破爛劉,要他們去給招商辦一點顏色看看。
破爛劉地錢帶回老家一些,身上還有一些,不過攤子散了,就只留下了一輛藏在陰平的搶來的藍鳥車,對方既然願意出兩萬讓他搞搞事,他當然不會推月兌。
甚至,他認為這是重建「破爛王國」的必由之路,眼下武警嚴打,可風頭總會過去,政府做事總是這樣,既然富貴是險中求來的,那不下辣手肯定賺不了大錢。
誰想,他邁上復興之路的第一步,就被人活生生地捉了現行。
事到如此,破爛劉也知道大勢已去,他手上好幾條人命,早晚都是要吃子彈了,負隅頑抗也沒啥意思,既然躲不過去,還不如痛痛快快就交待清楚了,倒也省下皮肉之苦了。
等陳太忠听到詳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不過,破爛劉說得明白,出錢的那人是二傻引見的,他並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二傻還沒醒轉,事實上,就算他醒轉了,也未必肯交待,就算肯交待,他自己也未必知道,找上門的人是誰。
其實大家都明白,絕對是下馬鄉杜雲生一幫人弄出來地,張永慶正在受範如霜的轟炸,絕對沒心也沒膽子再搞這麼一出。
但明白歸明白,沒有證據啊,靠著邏輯推理是不能擅入人罪的,這一點,只要是個做警察的就清楚。
陳太忠也挺郁悶的,這還沒完沒了啦?屁大個事兒,這些人還真是過分。
不過,人民戰爭從來都是最難打地,人家這樣一茬接一茬不怕死地往上沖,還真是讓人頭大地事兒,就算他自己不怕,但總歸是件鬧心的事情。
更何況,他還要忌憚父母親地安全,他的同事和領導,也將生活在惴惴不安的氣氛中,實在是要多鬧心有多鬧心了。
不能光靠警察,他琢磨一下,按規矩辦事總要受到這樣那樣的掣肘,看來,還是得想想別的辦法。
正好,安道忠听說招商辦遇襲,也過來看看,陳太忠一見他,抓住就叨叨,「我說老安,這麼搞可是不太合適啊,你們陰平政府,到底是干嘛吃的?」
「下馬鄉,就是破地方,我早跟你說過了,窮山惡水出刁民啊,」安道忠嘆口氣,試圖轉移一下話題,「哈,今天听說太忠你大神威?好幾個小姑娘說起來,眼楮都是亮晶晶的……」
安主任不能不轉移話題,要由著陳科揮,再說什麼把碳素廠搬走之類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作為陰平本地人,他都不得不承認,下馬鄉這幫人的做事,實在太過分了。
這一下午,陳太忠接受的馬屁實在太多了,根本不接這個話茬,他皺著眉頭沉吟一下,「你的意思是說……唉,那些人就這麼肆無忌憚?」
「除了山神爺,他們誰都不怕!」安道忠隨便應一句,還待說什麼,卻不防陳太忠眼神一亮,打斷了他的話,「這年頭還有人講封建迷信?」
「人總得有點信仰的嘛,何況這種靠山吃飯的主兒?」安道忠笑一聲,「不過……我信仰**的。」
切,陳太忠哼一聲,腦子卻是轉了起來,「對了老安,幫我問一下,跟老杜走得近的,都有哪幾家,住在什麼地方?回頭……咳咳,回頭我要建議警方好好地篩一篩。」
當然,這只是他的托辭……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