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連成是從團省委下來的干部,在鳳凰基本上沒什麼根基,甚至連家都在素波呢,可是,想在一地做出點什麼成績,不跟當地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認識文海這僕街主任,倒也是在情理之中,而且因為秦主任有意拓展人面,兩人還算是小有交情。
文海琢磨半天,才想起來,或者讓秦連成說說話,陳太忠能听,說句實話,陳副主任在听到錢被挪用了之後的一系列反應,真的讓文主任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
反正,他今天丟人丟大了,臉上也裝了幌子,科委這些人別看窮,個頂個還是挺愛面子的,王衍捱了打之後,就跑到高新區去了,文海捱了打,也沒臉在單位呆著,躲出去了。
秦連成听說文海挨打,倒是也沒在意,打著哈哈給陳太忠去了一個電話,「呵呵,太忠,听說你把文海打了?那個啥,不要這麼沖動嘛……中午有時間沒有?咱們喝一點?」
酒桌之上,秦主任才把話說出來,「反正科委就是那爛攤子,打他一頓也好,這麼一來,你倒是沒什麼人招惹了,工作也好展開了,不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再鬧大也不合適。」
「唉,秦頭你是不知道啊,」陳太忠苦著臉長嘆一聲,「我都把郭宇惹了,才摳出這麼點兒錢來,你說他……他姓文的,居然不聲不響就弄了一半走,擱給誰誰不氣啊?」
「把郭宇惹了?」秦連成看他一眼,心說這個陳太忠真是……唉,常務副市長你都敢惹,不過再想一想,要是不惹郭宇,科委這破地方想要點錢,還真是不容易。
「那你是什麼意思?」秦主任嘆一口氣。想想自己這個下屬,也真夠不容易的,這種事就算生在自己身上,估計也得氣得吐血,「要他把錢全還回來?」
「那肯定啊,我也得說話算話啊。」陳太忠郁悶地撇撇嘴,「交電費,那不是哄鬼嗎?他那姑娘又快做手術了是真的。」
「他姑娘做手術?」秦連成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兩人的關系,那也就可想而知了,只是,在听了陳太忠的解釋之後,他又搖搖頭嘆一口氣。
「這種人不能留在這個位子,他的心已經野了。」秦主任不愧是副廳,看問題的高度,不是陳太忠能比的,「就算他姑娘好了,或者死了,已經習慣了肆無忌憚地伸手,他改不過來了。」
「秦頭兒你地意思是?」陳太忠有點納悶地看著自家領導,「你幫我處理掉他?」
「你少拉扯我,」秦連成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他一眼,「你都敢惹郭宇。還有啥你不敢做的?自己想辦法處理掉他不就完了?」常務副市長?範曉看軍那常務副省長我都惹了,不是也沒啥事兒嗎?陳太忠心里得意地嘀咕一句,不過想到動文海,他又有點鬧心哥們兒也不能閑著沒事干,整天拉人下馬啊。
「那算了,科委一檔子破事。我正好不想管呢,」他搖搖頭。「我只管抓高科技項目,至于文海……他能把錢還回來,保證以後不動我的錢就算了。」
「我現你的心,有的時候也挺軟的嘛,」秦連成卻是會錯了意,笑著搖搖頭,「算了。我把話給你傳到。要是文海不退錢,那我就不管了。」
秦連成這話傳過去之後。對文海來說,那就叫「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而且,科委這檔子事,他還不敢通過組織渠道來找陳太忠地麻煩。
通過一中午再加一下午的打听,他終于打听出來了,陳太忠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動手,果然不是一般人,那是政法系統里的瘟神,章書記和段市長面前說得上話的紅人。
文主任心里登時清楚了,他這點事兒,雖然經得住別人查,可是陳副主任要動他,什麼理由都不用找,直接就能下了他,而且,眼下人家還佔理。
這頓打,是白挨了啊,文海正郁悶呢,接到了秦連成的電話,他說得很明白,「……拿出錢來,我在陳太忠面前保你,拿不出來,那我也實在沒辦法了,老文啊老文,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空頭人情,人人都會做,秦主任也不例外,這時候,他肯定不能說我就看你不順眼,而且,他還不說放過文海是陳太忠的本意,而要說是他自己努力關說的結果不如此,怎麼能顯出人情的寶貴?
文海一听可是傻眼了,「秦廳,那陳太忠不是你的兵嗎?怎麼這麼難纏?」
「哼,他地來頭比你想的還要大,」秦連成有意夸大一下,算是增加自己的關說難度,「知道那特批款怎麼來的嗎?不瞞你說,換了我是他,都要不下這筆錢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文海也沒辦法了,補錢吧,他這個主任可是還沒做膩呢,說不得只能打個電話給劉浩麗,讓她到自己落腳的科委招待所來拿錢。
是的,他臉上裝了幌子,一時半會兒是不好意思上班去了,不過,住住醫院,還能從單位里摳出點錢來,雖說算不上「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總也聊勝于無。
下午,陳太忠正在鳳凰大學門口跟邱朝暉閑聊呢,就接到了這個消息,心里挺高興的,「姓文的總算還識相,老邱,我覺得他暫時不會回去主持工作了,要不……你回去救救急?」
「哼,有梁志剛呢,亂不了,」邱朝暉不想接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