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麻煩,看看時間還早,陳太忠打個電話給蒙勤勤,「我已經去過省政府了,晚上有空沒有,出來吃飯?」
「今天不行,有總行人事上的人來檢查,行長通知了,要我陪著,」蒙勤勤苦笑一聲,听筒里傳來咬牙的聲音,顯然,蒙大小姐不經常遇到類似的事情,「對了,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還算順利吧?」
「我也不知道順利不順利,」陳太忠也苦笑一聲,「不過,事情似乎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糟糕,就是跟省科委弄崩了……」
听完他的復述,蒙勤勤也是有點不模頭腦,在她看來,陳太忠今天的行為,真的不算囂張,嚴自勵都出面了,綜合處的人居然把事情辦成這個樣子,而且事到如今還這麼倨傲,這是……打算把我老爸放到什麼位置去?
「看來得找個人跟綜合處的處長暗示一下了,」她沉吟一下,「這樣吧,等今天我回家了,問問我媽,找誰比較合適。」
那也只有這樣了,陳太忠笑著說了句謝謝掛了電話,對他而言,這是很罕見的事,不過,蒙勤勤這次幫忙,確實是用了大力了,道一聲謝算什麼?
只是再想一想,他對現在的形勢還是有點不踏實,說不得就打個電話給荊濤,看看荊教授晚上有時間出來坐坐沒有。
他這一打電話,荊濤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太忠,我記得,你跟水電設計院的王書記關系不錯。我這兒有個學生,今年畢業,想去那兒,約他一起出來坐坐?」
那就一起坐坐唄,陳太忠給王浩波打了電話,王書記剛開完一個會,猶豫一下。「這樣吧,你們來錦江大酒店吧,定個包間,我隨便應付他們一下,就去找你們。」
大約是六點十來分的模樣,陳太忠出現在了錦江大酒店,荊濤和那個學生已經坐在包間里等著了,那學生比陳太忠的年紀還大一點,不過大約是荊教授做過提示,見了陳太忠之後。他居然顯得比較拘束。
陳太忠倒也沒在意,點了菜之後,同荊濤聊了兩句,就說起了省科委的事兒,「荊教授,我現在越看董祥麟越不順眼。總想搞他一下。你有什麼好地建議沒有?」
「董祥麟?」荊濤苦笑一聲,「除了做人有點無恥,他還真沒別的毛病了,怎麼整他?貪污?就科委那光景,他想貪也得有錢可貪啊。」
「窮廟里,也有富方丈啊,」陳太忠笑一聲,旋即遺憾地搖搖頭,「不過。經濟上是沒什麼大文章可做的……省科委里,你有什麼熟人沒有?」
「有個副主任,是我清華大學的校友,」荊濤沉吟一下,又嘆一口氣,「泛泛之交,要說這種事。會給他帶去困惑的。」
這荊家還真是一家子厚道人。陳太忠听到這里,搖頭笑笑。卻是也不好再強求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進來的居然是陳太忠做夢都沒想到的人物︰他在黨校地同學韓忠,韓天的那位堂哥。
「老韓?」陳太忠心里這份兒驚訝,那就不用提了,「你怎麼知道我來素波了?還找到這兒來了?」
「這錦江大酒店就是我的啊,」韓忠笑眯眯地沖他點點頭,「太忠你這小子,真不厚道,跑到素波來,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
「這不是水利廳的產業嗎?」陳太忠听得有點好奇,「怎麼跟你拉上關系了?」
「水利廳沒錢搞這個,就要我出錢了,」韓忠笑嘻嘻地解釋,「嗯,這個酒店三十年後,就歸水利廳所有了。」
原來,韓忠搞定了水利廳的廳長,就在水利廳的地盤上建了這麼一家酒店,說好的是水利廳出地皮,韓忠來蓋樓,等樓建好之後,韓老板經營三十年,無償轉讓給水利廳。
事實上,水利廳缺這點錢嗎?肯定不缺,而且,水利廳還把錦江大酒店定為了指定接待飯店,再加上三十年這種長期限,其中味道,是個人就能琢磨出來。
可是不管怎麼說,水利廳是一分錢不花就建起了這麼一個接待用的酒店,三十年時間長了一點,不過這樓怎麼也能用個五六十年的,從理論上講,將來水利廳還能落下點東西。
當然,有人背地里歪嘴,說是什麼韓忠五年就能收回投資,廳長吃回扣了、參暗股啦之類的雲雲,就屬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地事兒了。
沒有足夠的利益,人家韓老板瘋了,來投資?甚至有人將這種傳言視為「仇富心理」在作怪,是不符合眼下經濟掛帥的主旋律的。
韓忠能知道陳太忠來,卻是由于別人的提醒,說起這人來,陳太忠不認識,可是人家卻知道他紅星隊的譚玉鑫。
水利廳離紅星俱樂部地訓練場不遠,譚玉鑫也是後衛,跟藍勁齡和朱宏晨關系不錯,這幾人都是被韓天籠絡地對象。
韓忠是韓天的堂哥,雖然哥倆以前關系不怎麼樣,不過韓忠起家了,韓天也在這幾年玩大了,這堂兄弟之間又有了往來。
韓忠開的錦江大酒店,也不是什麼路子特別正的,里面不但有小姐,還有些地下賭局,紅星隊既然離這里近,隊員們又有錢舍得花,常來光顧「五哥的堂哥」這里,倒也是正常。
剛才就是藍勁齡和譚玉鑫來這里玩了,見到陳太忠的林肯車,藍勁齡心有余悸地告訴譚玉鑫,這車主人可是猛,別看是鳳凰的牌子,連五哥都得讓著他,千萬別招惹。
譚玉鑫是個賭癮奇大的家伙,在錦江很是輸過幾次錢,不過他來錢快賭品也好,韓忠倒是挺賞識他的,一來二去地,兩人就熟得很了。
听到藍勁齡的話,譚玉鑫有心巴結一下韓老板,就打了一個電話通知,韓忠一听是鳳凰的小陳來自己這里吃飯了,自然要過來湊個趣兒的。
陳太忠見韓忠如此熱情,想到自己反倒是痛打過韓天一頓,心中有點不好意思,笑著點頭,「老韓你這麼著緊我,真是見外……我車里有兩盒外國雪茄,等我去拿給你。」
說著他站起身子就要走,韓忠一把拉住他,「你才是見外呢,好了,啥也不說了,咱哥倆今天好好喝兩盅,對了,這兩位是?」
陳太忠笑著介紹了一下荊濤和那個學生,卻是猛地想起點事情,「對了老韓,今天水利廳開會?」
「嗯,還是大會呢,」韓忠也不客氣,一坐了下來,「怎麼,你有事兒?水利廳的老大張國俊跟我關系不錯。」
「倒不是找他,等王浩波呢,設計院的書記,」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他們在哪兒吃飯呢?」
「王浩波,」韓忠听得點點頭,「這個名字我听說過,不過人是對不上號,這麼著,你等著,我去給你打听一下。」
說著,他就站起了身子出去了,陳太忠見狀,也出去轉悠了一圈,從林肯車旁掏模一下,轉身向大廳走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兩個大大地盒子。
抱著兩個盒子走上二樓,正要進包間,卻冷不丁听到二樓地大廳處傳來一陣亂響,有人叫罵,又有碗碟破碎的聲音。
他訝然回望,卻現那邊有六、七個人,已經扭打在了一起,好玩地是,他一眼掃去,現自己居然認識打架的雙方。
一方是紅星隊的藍勁齡四個人,另一方他卻只認識一個,那就是6海省的蔣慶雲蔣老板。
呦喝,這梁子架得真狠啊,居然在鳳凰沒打夠,又跑到素波打來了?陳太忠當然知道兩邊是怎麼回事,這原本就是他一手挑起來的呢。
蔣慶雲早甩掉了那根用來做樣子的拐杖,頭上的繃帶也不見了去向,只是額頭貼了豆腐干大小的一塊紗布。
毫無疑問,蔣慶雲這一方,這次又是吃虧的,他這邊只有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三十出頭的**,紅星隊這邊卻是四個人,這些隊員們又都是靠身體吃飯的,打斗結果不問可知,三拳兩腳之下,蔣慶雲就被打倒在地。
藍勁齡蹲子,雙手不住地掌摑著蔣慶雲的臉頰,嘴里還不住地叨叨著什麼,這個動作讓陳太忠看得有點不舒服,他想起了李凱琳臉上的掌印,這廝這麼愛打別人的臉?靠,也不看看你丫臉上的紅腫還沒完全散了呢?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