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感慨?」那帕里其實挺緊張陳太忠的看法,這件事里,此人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由不得他不緊張。
「我是想到了荊濤啊,搞技術的就是不行,」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沒有吐露實情,不過,他倒也有一番說辭,「當年董祥麟欺負荊以遠欺負狠了,他這做兒子的也只能受著。」
「哦?怎麼回事?」那帕里听出了他的認可之意,又有八卦可听,精神登時就是一振奮。
听完陳主任的話,那處長禁不住都有點汗顏,郁悶地撇撇嘴,「我說太忠,上一次你也不早跟我解釋清楚,要不,我跟你配合起來,一起收拾董祥麟。」
董祥麟和李毅光的做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兩人都是不重師長或者恩人,這種做人方式,確實是被中國傳統意識所鄙薄的。
不過眼下從那帕里的嘴里說出來,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那處長雖然不怵董祥麟,可當時他不知道陳太忠的背景,十有**都是只會坐看。
兩人的交談,時間並不是很長,只是彼此都對所得極為滿意,那帕里固然慶幸自己交好了一個強力人物,陳太忠也對中的波譎雲詭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
拋開那處長陰人的手段不提,只說那某人和李局長的交惡過程,就很值得人警醒,果然是做官先做人啊。
「人走茶涼」之類跟紅頂白的作風,是大家基本上都能接受的,可是萬事不能太過,否則莫名其妙地得罪了人,自己怕是都未必知道。
尺度還是最重要的啊,陳太忠隱隱地覺出。這才是自己真正要學習和掌握的東西,「分寸」一詞是如此地唯心,卻是又真正存在的。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晚上九點,慢搖吧里地氣氛逐漸熱烈了起來,段天涯也打來了電話。說是差不多半小時後能夠趕到。
幾個人正坐在這里閑聊,一個穿著短袖T恤的小個子男人溜了過來,低聲問了。「幾位,有誰想溜冰的沒有?價錢公道。」
陳太忠正琢磨在這迪廳里,怎麼溜冰呢,燕輝手一揮,不耐煩地呵斥,「去去去。找別人去。再來的話,小心點兒啊。」
原本,他說話是不至于這麼嗆人的,只是他今天喝了點酒,身邊又個頂個都是大人物,一時間膽子就有點沖。
高雲風來類似場合比較多。但多數時候去的場所檔次比較高,終是不像燕輝這類人,有事沒事就在低一點地場合里玩鬧,听到這話也是似懂非懂,他狐疑地看了燕輝一眼,「這話什麼意思?是賣的?」
「嗯,沒錯,」燕輝點點頭,看上去有點生氣。「沒听說這兒還有干這個的。再說了,咱們這幫人。像是玩這個地嗎?」
沒錯,只沖著胖墩墩的白澤,他們這一桌人,怎麼說也像是成功人士。
「這可是難說,」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怪話又出來了,「像那些戲子啦、踢球的啦,人家穿著比咱們還昂貴呢,不也照樣有不少人……溜冰?」
他這話,隱約就有點傷燕輝了,不管怎麼說,燕輝算是半個混文藝圈,不過總算還好,大家都比較熟慣了,人家倒也沒在意。
「紅星隊今年比較差啊,」說起這個,沈彤嘆口氣,朱秉松是她干爹,她的感慨是從哪里來的,也可想而知,「一幫人整天地惹是生非。」
說起紅星,白澤又郁悶了,听著紅星啤酒廠,腦子里想的卻是紅星化工廠,心說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啊,眼珠一轉,模出了手機笑著離開,「出去一下……」
段天涯來得比電話里說得還要快,敢情,他取景地地方,離這兒並不遠,之所以說要半小時以後來,是因為他在等倆人。
那倆人,一個是小演員,長得極為清純,另一個卻是一個女歌手,相貌尚可身材卻是極棒,嗓音有點沙啞。
上次采訪陳太忠地女主持,叫個什麼湘香的也跟了來,想來,這就是段天涯所說的「招待」了吧?
沈彤一看就知道這廝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她久在商場,類似場面也見得多了,笑嘻嘻地跟這三位女士打招呼,雖然難免一點居高臨下的架勢,但尚算熱情。
陳太忠對這個興趣不是很大,倒是高雲風對那個小演員有點興趣,那女歌手很痛快地靠到了白澤身邊只沖白主任這身材,那也鐵定是個大款不是?
段天涯看得有點眼藍,他跟燕輝私下溝通過,知道今天最關鍵的客人,是陳太忠、高雲風和那帕里,所以根本沒把這村長算進去,誰想這位倒好,直接找上村長了。
我說你有點眼色不行啊?他心里正郁悶呢,卻現陳太忠笑吟吟地給那個湘香引見那帕里,丫擺明了態度,是不想沾手地。
這讓段天涯心里微微舒爽了一點,不管陳主任的動機到底是什麼,總而言之還算一個比較和諧的場面,心說這拿不出手的果然還就是拿不出手,下次再不帶她來了。
湘香一听說那帕里是省政府的處長,態度自然差不到哪里,不過她兀自不想放棄陳主任這棵大樹,才說試著左右逢源呢,卻現陳某人已經把臉扭向沈彤。
「奇怪啊,」陳太忠輕笑著問了,「怎麼搞媒體的,都是這種名字……田甜、雷蕾、湘香的?漢字很多的吧?」
「巧合而已,不過這個有點做作,」沈彤也低聲笑著回答他,「小女孩挺不錯的嘛,你怎麼看不上?」
「切,你以為我是那種人嗎?」陳太忠瞪她一眼,「饑不擇食也不能到那種程度吧?」
「嗯,你選地都是天下絕色,」沈彤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田甜你都看不上呢,別是看上姐姐我了吧?我可是有主地啊……」
「你先把下巴上的傷養好再說吧,」面對這種調笑,陳太忠嘴里哪里會有客氣話?「很影響視覺效果地。」
「嘖,你這家伙說話……」沈彤登時被他噎到了,不過下一刻又笑了起來,「怪不得在莘莘**院的時候,你就說話那麼損呢,敢情是慣例了。」
「對了,你怎麼會對他們這麼客氣啊?」陳太忠覺得有點奇怪,段天涯帶來的這三人,雖然不能說是歡場女子,但肯定都算不上是本分人,以沈彤那高傲的性子,應該不待見這些人才對。
「這也是資源啊,起碼檔次不算太差,」沈彤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做生意難免要踫到什麼人,手上有點這樣的資源,這不是也方便嗎?」
「商人逐利,」陳太忠笑著指指她,心里也有些許的感慨,果然哪一行都是不好干的,以沈彤的背景,居然也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不過想想唐亦萱,他又釋然了,吳秋水還敢打蒙記嫂子的主意呢,這年頭有權勢的多,不知死活的也多。
再看看那清純的小演員,被高雲風逗得花枝亂顫咯咯笑個不停,陳太忠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了那句「傍老不傍小」的名言,高某人是堅持這個觀點的主兒,那麼,這小演員未來的遭遇,也是可想而知的。
不過,這又關哥們兒什麼事兒呢?下一刻,陳太忠就搖搖頭,不再想了,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他縱然是羅天上仙,又有什麼資格指指點點呢?
當然,這個不指點,是在沒有涉及到他的前提下,涉及到了,他就要指點了,下一刻的例子可以證明。
人多了,男女比例也均衡了,大家正說站起來慢慢搖一搖呢,低沉而震撼的樂曲聲中,一行七八個人走了過來。
領頭的正是那個賣的家伙,他一指燕輝,「就是這個小胖子,剛才罵我!」
他身後慢慢地走過一條大漢來,身高跟陳太忠相仿,可是比陳太忠還要寬一點,他沖桌周圍掃一掃,大約是現這桌人有點不含糊,于是舉手一抱拳。
「哥幾個,打擾了,這位朋友罵人,我們兄弟想找他談一談,」他信手一指燕輝,「不關大家的事兒啊。」
這話的意思挺明顯,冤有頭債有主,不相干的人,給我一邊呆著,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不過若是有人不識相,那就對不起了。
「哼,」一桌子男人,幾乎是齊齊地哼了一聲,最後,該自矜身份的主兒都沒說話,段天涯先話了,「你們跟老杜什麼關系啊?」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