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第九百零六-七章

作者 ︰ 陳風笑

第九百零六章扶正了

這麼做,對那些小包工隊,不太公平!

陳太忠見識過呂強的惶樣兒,更是在十中門口受到過民工乞求,要追討工資那還是孔繁茂的施工隊。

不過,這跟哥們兒也沒什麼關系吧?下一刻,他又沒心沒肺了起來,「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得問問純良才行。」

「這個小許就能做主?」牛冬生听到這里,眼楮禁不住睜大了,這有點顛覆他的認知,不過再想一想,他也釋然了,省部級干部行事,肯定要跟他這實權正處有些區別才對。

「如非必要,我也不會拖欠別人工程款,」他開始標榜自己了,「主要有些施工隊做事兒,也是特別操蛋,不干一行,你不知道一行。」

牛冬生輕輕一拍陳太忠的肩膀,「總之吧,二包和三包、四包的區別,就在你的操心程度上,比如說,以前常務副就能批了五十萬的款子,現在只給他十萬的權力,事情一細化,就能節省出來很多,這里面門道兒多了……」

「我不听你說了,」陳太忠越听,越覺得這牛局長說得有道理,笑著搖頭站起身子來,「你也不用忽悠我了,我去問問純良,合適了給你打電話,你下來就成了。」

「嘖,不用,過個二十分鐘,我自己下去,」牛局長好面子,也挺感激陳太忠這麼給自己面子,不過,眼下可不是講面子的時候。

他笑著搖搖頭,「成不成都無所謂,交個朋友了,嗯,鄭在富的事兒。你不用管了,就沖著順達這事兒,他上定了。」

那是你的常務副的關系呢。陳太忠心里嘀咕一句,臉上卻是笑笑,轉身走了。

許純良一听。陳某人又說起了修路地事兒。禁不住瞪他一眼。「你不是說不搞了嗎?怎麼又想起來了?」

「嘖。罵人不揭短啊。」陳太忠笑一聲。胳膊肘一頂他。「你少來了。上次說起來。你眼里恨不得冒出火來。我這不也是為你著想嗎?」

「得。這件事。不談了!」許純良听到這話。有點生氣了。

「嘖。別介。」陳太忠不吃他這一套。笑嘻嘻地一指鄭在富。低聲解釋。「那是丁小寧地舅舅。能進步一下呢。給牛冬生個面子嘛。」

「這話還差不多。」許純良是個外柔內剛地性子。雖然挺想做這買賣。可一句話不對也能撒手不管。眼下得了這面子。就勢下台了。

這事兒听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一個副科級干部提拔為正科。就涉及到了二三十公里一級路地轉包權。不過這樣地行事。還真地符合許純良這種不事張揚地衙內性子。世間事就是這樣。蝴蝶現象並不只限于自然界。在官場里更比比皆是。牽一而動全身地例子舉不勝舉。是地。「官場無小事」。

不過。許純良在上次的事情之後,確實也沒再操心這事兒,少不得又得打個電話給老爹,問問那一級路轉包情況的進展。

不多時,許紹輝回了電話來,別的還沒落實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有個五公里左右地二包還沒出手,拿下的話問題不大,只是那地段……在素波地區,屬于道路拓寬。

「行了,沒多有少的,五公里也不少了,也幾千萬呢,」陳太忠覺得夠多了,一拍許純良的肩膀,「給牛冬生意思一下就完了嘛。」

「可是我還想讓你給我找人,干那麼三五公里呢,」許純良挺郁悶的,「又是在素波的地界,牛冬生在鳳凰牛,可未必敢跟素波交通局扛著來吧?」

你小子剛才不是不動心嗎?現在也著急著自己干了?陳太忠听得有點想笑,不過既然許純良面子薄,他倒也不想有意笑話他了,「現在太晚了,估計有些人的電話不方便聯系了,明天沒準還有好消息呢。」

正說著呢,牛冬生就下來了,也不顧房間里公主異樣的眼神,直接拽了一個沙,在陳太忠和許純良所在的沙前坐了下來前文說過,牛局長身高一米八,體重過了一百八,拽個沙倒是不成問題。

「你倆說,我走,」陳太忠心說哥們兒不過是個引見,就不摻乎了,也是個避嫌的意思,誰想許純良一把就拽住他了,「你走我就生氣了啊。」

「哎呀,算我怕你了,」陳太忠哭笑不得,只得再次坐下,听這二位白活……

「素波拓寬地二包?」牛冬生一听,登時喜出望外,「夠了,這五公里,頂得上鳳凰的十公里了,小許,呵呵,真的謝謝你了啊。」

陳太忠雖然打定主意,要做個看客了,可是見到牛局長這樣子,還是禁不住出聲問了,「拓寬沒有築路掙錢吧?還有,那是素波地地段啊,素波交通局是甘局長吧?」

「這你們就不清楚了,」牛冬生心情大好,當然就要解釋一下,他可是生恐許純良反悔呢。

能將手伸到省會城市的地段,那就充分地說明了牛局長的神通,雖說地段短了一點,可那是省會啊,省廳的副科長下來,市局的副局長也得熱情接待,就是這麼個道理。

如此一來,自然抵得上鳳凰的十公里,而且還是二包,跟三包四包不同,二包對個人能量地要求也很高,三包四包賺的是苦力錢,一包二包賺的是關系錢,說出去好听啊。

跟築路相比,道路拓寬不怎麼賺錢,不過,里面門道也很多,運作得好的話,利潤空間也很大的。

別人能把手伸進鳳凰來,他牛某人就能把手伸進素波去,一來二去算下來,這筆買賣硬是做得的。

對于許純良的顧忌。牛冬生也不放在心上,「呵呵,素波的老甘真要覺得不平衡。那我送他兩公里的拓寬嘛,一分都不掙他地……我就是要打出去個名聲。」

「這件事兒,還沒敲定,就是個大致地意向,」許純良歉然一笑,「牛局長,萬一不成。你可別怪我啊。」

「怎麼會呢?」牛冬生眼楮一瞪,他可太清楚這條素繞路了,甚至,連這五公里的路段會是在哪里,一包地是誰,背景如何,都猜了個七七八八出來。

沒錯,那就是京城地背景,絕對是許紹輝說得上話的範圍。

听到許純良有見外的意思,牛局長不高興了。可是這……這還沒個泄的地方,真是令人郁悶了,他眼楮四下一掃。一不留神就看到鄭在富了。

「小鄭,你給我過來!」牛局長大手一招,鄭主任一見,只能乖乖走過來。

「從明天起,你就是客運辦主任了,」牛冬生毫不客氣地拍拍鄭在富的胳膊。鄭主任眼見牛局夠不著自己的肩頭,說不得微微側身,還好,牛局個子高,手臂也長,如此一來倒是夠得著了。

牛局長嘴里這麼說著,卻是沒看鄭主任一眼,而是直接面對著許純良,「小許。這事兒成不成。小鄭這個主任是沒跑了,我知道你跟太忠關系好。見外的話咱也不說了,你有這個心,老哥我就挺高興了。」

「牛局這麼說,那就客氣了,」許純良笑笑,順便瞥一眼陳太忠,心里滿是無奈,得,這就直接被牛冬生綁上戰車了,「反正我努力幫忙吧。」

「嗯,要是太勉強,也不用為難,咱們誰跟誰啊?」牛冬生會說話,忽悠這幾個小年輕還是沒啥問題地,不過這也是實話,能搭上一個省委常委的路子,些許損失倒也是在容忍範圍之內的。

倒是鄭在富,見到平日里端莊肅穆、神聖不可侵犯的局長大人,跟一個小年輕擠眉弄眼稱兄道弟的,禁不住偷偷伸手掐一掐自己的大腿︰媽了個逼的,今天喝太多了,怎麼就幻視了呢?

呃……不止幻視,好像還幻听了?剛才牛局說,明天我就是客運辦主任了?

幾句話說過之後,大家也就不再細談了,真要談的話,一時半會兒也談不完,而且,細節問題,不應該糾結在他們這個層次。

拿主意和做事情的人,分屬不同的檔次,搞混了這個,那就是自降身份,要惹人恥笑地。

這下,牛冬生也不著急走了,就坐在這里跟大家閑聊了起來,不過對上這幫人,他也不能拿什麼架子,大家邊說邊笑邊玩,倒是挺開心的。

沒過多久,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也進了房間,殷勤服侍著大家,這是牛冬生地干女兒,相貌中等偏上,就是個頭高一點,骨頭架子也大,只說身材的話,兩人還真有那麼點父女相。

第九百零七章忙不完的事

沒人會傻得去問,牛局長跟這個女人什麼關系,而且這女人在大家的眼里,也端不到不到桌面上說事兒。

不過,甯瑞遠對這個「一品香」的布局挺滿意,少不得問兩句,「倒是沒想到,牛局長一出手,直接就把幻夢城和金凱利比下去了,我喜歡這兒的氣氛。」

「呵呵,隨便搞地,本來是為了接待朋友的,」牛局長絲毫不以為意,笑著解釋,「後來說放在這兒,閑著也是閑著,隨便包出去適當地對外營業一下,就當是盤活資產了,也沒指著掙錢,反正等交通大廈起來以後,這兒也就沒啥意思了。」

果然不愧是一等一的大行局,這院子足有十來畝地大小,加上三層小樓和里面的豪華裝修,價格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到的,居然不過是隨便用來接待朋友的,而且很快就會完成歷史使命。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陳太忠悻悻地嘀咕兩句,「惹得火了,我就把科委搬到這兒來。」

那女人倒是沒在意他這說笑,而是不依不饒地糾纏著牛冬生,「干爹,這兒其實還能賺點錢的嘛。我總得要生活吧?」

「這個我會考慮的,」牛局長看她一眼,卻也沒顯得多親熱。當然,這或許是避嫌,誰說得清楚呢?不過,傍老不傍小的話,似乎又應驗在這里了。

總之,這個一品香,帶給陳太忠一行人很怪異地感覺。不過,今天生地事兒,已經挺多了,一時也沒人琢磨里面的味道,約莫九點半地時候,陳太忠起身告辭了,「我得送我同學回家,她家教挺嚴地。」

「還回來不回來了?」甯瑞遠今天對房間里的公主挺感興趣,看起來還舍不得離開,誰想許純良也站了起來。「確實不早了,甯總你走不走?」

于是就此散場,臨到離開之時。鄭在富湊到陳太忠跟前,低聲問了,「太忠,明天有空沒有,叫上小寧,一起坐坐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兀自不忘瞟一眼楊倩倩,顯然,有些東西,是他這個做舅舅無力控制地,他只能盡量地避諱。

「我看吧,真不知道,」陳太忠苦笑一聲,「不騙你,我真的忙死了。有啥事兒你聯系小寧好了。待她好一點啊。」

這最後一句……應該是我說的吧?鄭在富愕然地看著三輛車漸次離開,人卻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愣。

冷不丁。有人在他背後拍一拍,鄭主任訝然回頭,才現牛大老板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怎麼,擔心出租公司的事兒?你找小陳,他絕對搞得定的。」

「不是,是酒喝多了,頭有點暈,」鄭在富戰戰兢兢地回答,「今天替周主任擋酒,擋得太厲害了。」

「我已經說了,小周不是主任了,」牛冬生哼一聲,雖是漫不經心的一句,口氣卻是絕無商量的意思,「對了小鄭,你知道為什麼,他年紀比你小,反而先做了正職嗎?」

他搜刮錢很有一套嘛,鄭在富心知肚明,卻是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小心翼翼地說,「可能是……我沒他能力強。」

牛冬生自然知道這「能力」指地是什麼能力,不過他也不想讓鄭在富背上太多負擔,于是輕笑一聲,「沒事,你辦事挺穩妥,這也是個優點嘛。」

這意思就是說了,沒事,你不用跟他比創收,有我罩著你,你就隨著性子來吧,听到這話,鄭主任的心里,越地踏實了,木呆呆地點點頭,「那個順達出租公司的老總,已經讓陳主任訓了一通了,應該不敢再搞事兒了。」

牛冬生聞言,再次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看來小陳對你真的不錯,鄭主任要好好干啊……」

周四一大早,陳太忠和文海雙雙出動,去不遠處的「裝修污染受害者」的家里走訪,同時到達現場的,還有鳳凰電視台的攝影師和主持人。

馬瘋子倒真是能折騰,居然在紡織廠宿舍里找到了一棟裝修不錯的房子,來安置那骨癌患者,而且一口咬定,這房子裝修地時候,味道大了去啦。

嗯……還有那個啥,當時選石材的時候,選了一款石材,後來覺得不好,又撬了重新裝過,總之就是死無對證的那種。

為了增強說服力,他還弄了一塊不知道哪里搞來地小石塊,患者一口咬定,說這小石塊就是當時所選的石材。

毫無疑問,這個石材靠近測輻射的蓋革計數器旁時,肯定會「滴滴」亂響,不如此也不能表明裝修污染的危害性。

按說,這個裝修檢測的方案,市里都通過了,再搞這一套也沒意思了,不過,科委幾個主任一致認為,酒香也怕巷子深,做好宣傳是很有必要的。

最起碼,這一項收費是「鳳凰特色」,哪怕從大義地角度出,也是有必要大張旗鼓,將「裝修可能帶來污染」的先進觀念,灌輸給大家。

反正就是作秀,電視台來的人也不聞不問,就是照著科委提供的稿子人家科委給了錢的,又是符合主旋律的專題,廣電局和宣教部都點了頭的,誰會吃撐著了,說些不該說的話,問些不該問的事兒?

不過,女主持人最後還是有點感動了,尤其是看著那一歲大地孩子,居然破天荒地轉頭問文海,「文主任,能不能提一提捐款地事兒?」

「能,當然能,」文海點點頭,從身上模出五百塊來,「我帶頭捐,這個……單位窮,也就是個心意,要不要拍一下,也好增強渲染力?」

這個渲染力,就實在不好說是為了感動廣大市民,還是為了彰顯文主任的個人魅力了,不過無論如何,這建議總還是不錯地。

「先拍吧,」這個主持卻是有點主意的,轉頭看看攝像師,示意一下,轉頭又去找陳太忠,「咦,陳主任人呢?」

陳太忠又有事走了不得不說,主管上幾攤事情,真的忙壞了年輕的副主任,這不是?人事處孔處長派出去暗訪的人,被人打了!

打人的,是一家賣板材的店鋪,暗訪的這兩位進了板材鋪子,皺皺鼻子,「這一家的味兒比較大啊,甲醛肯定標的。」

鋪子老板一听,就不干了,「我說大清早的,你們折騰什麼呢?板材里面有不含甲醛的嗎,不含甲醛,這板子能粘在一塊兒嗎?」

「我們說你們這味兒比較大,又沒說別人家沒味兒,」科委這二位說得也在理,「甲醛對人身體不好,這是事實,怎麼,說說都不成?你賣實木板兒我肯定不說你。」

「我家的板子……是剛進的貨,晾兩天味兒就小多了,大家都一樣嘛,」攤主不模這二位來路,也只能強忍著這口氣,「那個,您兩位是質量監督局的?」

「質量監督局的要來了,直接就罰你錢了,」這二位覺得自己在釋放善意,「我們就是看看,隨便轉轉。」

誰想攤主一听這話不干了,直接招呼了店里的人,堵住了這二位,「說,你們是哪一家的,到我們店里干什麼來了?」

攤主原本以為,這沒準是哪個競爭對手派過來搗亂的,誰想科委這二位,雖然知道自己是來「暗訪」的,眼見要吃眼前虧了,忙不迭擺明了自家身份,「我們是科委的,對市場做個調查嘛。」

「科委的?」攤主一時大怒,手指二人,「媽了個逼的,我賣板子關你們科委的毛事兒啊,給我打出去,打得他們下次再也不敢來!」

科委的,那都是文化人兒,講究的是以理服人,那麼,這兩位的下場,那也就不用說了,鼻青臉腫地被打了出來,一個眼鏡破了眼圈兒黑了,鼻血也被打得流出來了,另一個幸運一點,就是背上捱了兩下,跑丟了一只鞋而已。

這事兒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啊,文化人也是有火氣的,兩人一商量,陳主任是能人,咱們這是干工作呢,吃了虧,得要求組織出面解決。a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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