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了,老五,」掛了電話之後,鐵手沖韓天無T膀,「陳主任的意思,他想先跟你談一談。Ζ」
「哦,那成,」韓天笑著點點頭,轉頭看一眼吳振鑫,「老吳,那你就先呆一會兒吧,有啥消息了,咱倆再聯系。」
吳振鑫是個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身材壯碩,體型比鐵手整整大了一圈,單從形象和氣質上來說,跟相貌英俊的韓天相比,他倒更像是個混黑社會的。
「這無所謂,」吳老板笑著搖搖頭,「陳主任心里有算計呢,對了鐵手哥,他知道我來了吧?」
「這個肯定啊,」鐵手笑著點點頭,對上這享譽天南的振鑫連鎖加油站老板,他心里也不落什麼下風,你願意管我叫「哥」,那隨便你了,莫非你還以為我沒膽子接著?
「那就成了,」吳振鑫笑著點點頭,閉上了嘴,他眼里根本沒有鐵手這種土棍一般的人物,之所以稱其為「哥」,無非就是看著這廝敢管韓天叫「老五」而不是「五哥」,估模也有點份量就是了。
他更在意的是陳太忠眼下的想法,姓陳的不跟自己照面,看似粗魯無禮,其實正是官場中人的行事手段——給我個下馬威倒是其次的事兒了,關鍵是,人家不見我,很多消息就可以打問,許多話也可以通過中間人來傳遞,有了緩沖的余地,大家就不用擔心當場掐起來了。
事實上,陳太忠也確實是存的這個心思,他想跟韓天了解一下細節,張智慧的躲避,讓他對振鑫集團越地產生了一點興趣,既然是這樣,吳振鑫在場的話,很多話就不方便講了。
再說了,吳振鑫做為成功的商人,打心眼里看不起鐵手這種只會打打殺殺的粗人,可是陳某人做為成功的官場新星,又怎麼可能拿那吳振鑫當回事?
大家見面的場所,是牛冬生干女兒開的「一品香」里,這兒檔次夠了,閑雜人也少,正合適談話。
陳太忠這一方是他和張愛國,韓天也只帶了一個女人,那女人還是上次在萬豪見過的,當時被陳某人打了一個烏眼青,眼下又來,可想而知她是韓老五相當信得過的人了。
再有。就是中人鐵手了。偌大地包間里。只有五個人。
陳太忠一見那女人。就生出了些許地記憶。還好。來之前他就為韓天準備了點禮品。想著對方若是上路。那就叫張愛國去取。也不用一時慌張。自己再從須彌戒里遮遮掩掩地拿。
當然。事先規劃好禮品地根本原因。是他很羨慕那種「下巴一揚。秘書奔走」地領導派頭。這張愛國雖然是通訊員。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陳某人地體己人兒不是?
可是他卻是沒想到。就某些事情。提前做出一些相關禮物地安排。那也是混官場必備地技術活兒——各種可能地展方向都算計到了。這禮物才好安排。
不過總算還好。陳某人眼下混跡地層次還很一般。細分禮物地種類和意義倒也沒大多必要——雖然他手頭並不缺拿得出手地東西。反正。隨便準備一點就是了。
「我好像見過你。」陳太忠沖女人笑著點點頭。側頭看一眼張愛國。「愛國。去車里拿點東西給大家……加上這位女士地。」
他給鐵手準備的是兩瓶洋酒,給韓天準備了兩盒雪茄——謝向南曾經說過韓天很中意這東西,不過至于這女人的,陳太忠還真沒準備。
張愛國卻是不敢問,轉身走了出去,心說老板的後備箱里好像還有點雜碎,過去翻騰翻騰吧,結果真像他想的那樣,那里還真有點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有蘆花雞、曲陽黃、煙酒、香水、手包、絲巾什麼的。
他左右看了半天,覺得送那女人也無非是後三樣,琢磨一下對方是韓天的女人,這香水和手包送出去未免不合適,得了,就那個絲巾吧。
等他將五個盒子一氣兒搬進去的時候,韓天先笑了,「哈,還是太忠你知道的心意,馬司令跟我說好幾次了,要再弄點雪茄來,我是一直張不開這個嘴。」
「呵呵,老五你這麼說就客氣了,」陳太忠很隨意地揮一揮手,「一點小意思了,愛國,你出去幫我保養一下林肯車。」
這就是不讓張愛國听什麼了,他不是說信不過自己的通訊員,實在小張的二叔溜得太不是時候,所以,雖然昨天的具體事情是張愛國一手操辦的,但是在這件事中,陳太忠不想讓他再接觸更核心的東西。
張愛國卻是沒防住這一手,略略錯愕一下,才低頭快步出去了,在一瞬間他就已經想明白了,自己是因為叔叔的原因,不能參與更高級的秘密了。
真是難做人啊,年輕的通訊員心里也滿苦澀的,韓天和鐵手的名頭,他也是很清楚的,看著在
人王面前,陳主任很隨意地擺出一副「打賞」的架勢T7和霸氣,又有誰學得來呢?
偏偏就是因為他的二叔,將他引到陳太忠身邊的張智慧,居然在這個時候掉鏈子,真的是讓他有點不甘心。
他在外面自怨自艾不提,見他離開之後,韓天才開心地一笑,「呵呵,陳主任這是不讓我藏著掖著了,是吧?」
「咱們都是痛快人,是吧?」陳太忠白他一眼,接著又笑了起來,「痛快人就得有個痛快人的樣子,你也別學我們官場這套作風了,那個吳振鑫,跟寧建中到底是什麼關系?」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韓天笑著答他,「大概就是吳振鑫的一個堂哥吧,跟寧建中有點聯系,他那個堂哥可是厲害人物,不過好像後來在澳門讓人種荷花了,然後就再沒听說……」
「至于這個吳振鑫,以前也落魄得很,在火車站玩踫瓷的,後來借錢開了電子游戲廳,又被別人眼紅,攛掇著警察沒收機器了,真是干啥啥不行,不知道怎麼就跟著他堂哥搭上了寧建中……」
吳振鑫的起家,大約還是源于認識了寧建中,在韓天話里,暗示這個家伙很可能幫寧建中干了什麼髒活,抑或是他的堂哥幫著干了什麼髒活,然後就得到了寧局長的賞識——當然,也可能是抓住了寧局長的把柄,這些事情誰又說得清楚?
韓天清楚的是,振鑫加油站啟動的時候,吳振鑫手里莫名其妙地就多了兩三千萬的頭寸,當時韓老五想將韓忠手里的一個買賣不怎麼樣的歌城強行賣給吳振鑫,卻不防吳老板很坦率地告訴他,「這個錢不是我的,你要是真想動,大家一起完蛋好了。」
韓天本來還有點不服氣呢,不過那年頭能擁有兩三千萬的主兒,個頂個都是不含糊的,想著為此弄得兩敗俱傷也沒啥意思,終于收手了。
所以到後來,振鑫集團開張的時候,韓老五插腳進去佔了半成干股,直到去年,吳振鑫才出兩百萬買斷了他的股權。
韓天不想賣,真的不想賣,就半成干股,他每年也坐收二、三十萬的紅利,這還是他對振鑫集團的運營狀態兩眼一抹黑,由著人家想給多少給多少,可見只說賬面上的部分,人家每年的收益也能到了大幾百萬。
只是吳振鑫這時已經坐大了,身後的勢力錯綜復雜,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投資加油站,那時候常三又剛剛倒了,韓天不想弄得聲勢太大,心說這兩百萬落袋也不錯。
總之,韓老五在吳振鑫身上賺了有將近三百萬,所以吳老板招呼,他也不方便不來,至于陳太忠肯不肯買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哼,十有**就是寧建中挪用的錢了,」鐵手悻悻地哼一聲,旋即又是猛地一震,「不過老寧敢挪用,估計段衛華和章堯東也月兌不了干系,陳哥,這點倒是不能不防啊。」
「他挪用他的,跟我又有什麼關系?」陳太忠笑著搖搖頭,「這種事多了去啦,我又不是紀檢委的,操哪門子的閑心?」
其實,他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我就奇怪了,這個吳振鑫怎麼吃定寧建中的?老寧那家伙可不是個任人揉搓的主兒……」
「這是個謎,」韓天笑著搖搖頭,「我還想學一學呢,不過那家伙死活不說,甚至不承認手上的錢是鳳凰來的,那家伙的嘴很緊,又挺光棍的,問不出來。」
估模那張智慧十有**知道!陳太忠心里如是判斷,要不然,僅僅是寧建中將錢挪用了出去,還不至于嚇得張總溜號吧?
「吳振鑫現在跟誰混呢?」他岔開了話題,「怎麼老五你都要買他面子?」
「他在素波,跟朱秉松和伍海濱關系都不錯,又跟銀行的關系好,我估計他現在只玩銀行,就能再搞得規模翻番,」韓天嘆口氣,語氣中是說不出的羨慕,「這家伙運氣真不錯啊。」
搞加油站這麼賺錢?陳太忠心里盤算一下,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振鑫要是把它旗下的加油站油質都委托給我們科委檢測的話,這次我就只對張成寶的加油站下手。」
饒是韓天膽子大得驚人,听到這話也是臉色一白,「那可是不敢啊,陳主任,你這麼搞的話,後果就太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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