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交頭接耳的議論,不多時就傳到了兩位市長的耳中,不過這二位的反應,那也是可以預期的。人家就只當是沒听見了。
倒是鐘韻秋心細,豎著耳朵听了半天之後,尋個時機悄悄地跟自家領導嘀咕一句,「好像大家對他認識黑手黨,普遍持正面態度。」
在場的人能有這個認識,還是多虧了巴黎出名糟糕的治安狀況,這里的治安同它「世界之都」的美名完全不相匹配,尤其是是唐人街附近,更是糟糕。
在西方國家的唐人街也好,中國城也罷,普遍有一個怪現象,就是那里一定是欠達地區,鄰的不是紅燈區就是貧民窟,要不就是垃圾場之類的地方。
這個現象同中國近代百多年的積弱很有關系,國家弱子民就弱,華僑華裔做為弱勢群體,聚居地的條件肯定好不到哪里去,這個母庸置疑。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家對駐歐辦能跟巴黎黑手黨有聯系,表示出了適度的樂觀,畢竟,跟地下社會打交道並不是大使館的強項,甚至官方會刻意回避。
尤其是來的人里,很多人甚至不具備中國公民的身份,他們遇到類似的事情,能得到的支持最多不過四個字︰表示關注大使館不可集為別國公民出頭露面的。
失去中國公民身份的主兒,肯定有這樣那樣的緣故,未必都是值得同情的,但是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不是?
陳太忠當然想像不到,日後讓鳳凰駐歐辦在華人圈里不脛而走的最大的緣故,居然是因為安東尼到訪而引的,不止他沒有想到,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想到。
所以,美麗的女市長對自己的秘書居然如此八卦,心里是相當地不滿。不過當著這麼多人,她也實在不好說什麼,只能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眼中卻滿是譴責的味道。
不過鐘韻秋也沒當回事,不管願意不願意承認,陳太忠在鳳凰市「五毒」也就罷了,跑到國外還跟黑社會生糾葛,肯定會給別人留下話柄,她認為自己有必要幫他澄清一些事實。
夜晚就在緊張和喧甚中到來了,陳太忠請段衛華到屏風隔出的小餐廳里就餐,不過段市長興致很高。不停地在跟人說笑著,到是一邊架攝像機拍攝的主兒,累得有點招架不住了。
大概六點二十左右的時候,南宮毛毛等人又來了,這樣熱鬧的情勢下,段市長和吳市長也無法過分強調等級觀念,事實上,在場的除了華僑華人就是在北京撅食的主兒,他倆就算想強調,別人也得在乎不是?
不過,這樣的場合,才是段衛華最喜歡的,他是政工干部出身,最是注意親民形象,而且也不怵于跟老百姓打交道。要是在鳳凰,過于親和或者會微微有損他的威嚴,可是現在不是在巴黎嗎?
事實上,南宮毛毛、于總等人過來打招呼,見到人家不卑不亢的神情,段市長就隱隱猜出,這些人恐怕不僅僅是京城里的商人那麼簡單。
北京城的那點事兒,鳳凰市大市長了解得一點都不比別人少,所以,他的態度越地和藹了一就算交好不到什麼人,也別給自己找事兒不是?
倒是吳言看到南宮毛毛,心里微微地咯 了一小下,不過南宮老總那是什麼人?挑通眉眼的主兒,自然不會表露出任何的異樣來。
接下來,就是真要吃飯了,陳太忠請示一下段衛華,「衛華市長,您看是要來自助,還是去小餐廳吃中餐?都快得很。」
「我就入鄉隨俗,听從你這個主人的安排了」段市長笑著拍一拍他的肩頭,一點大市長的架子都沒有,「不過,要把其他的客人先安排好哦。」
陳太忠一琢磨,心說那個小屏風的隔斷後,也就是三張桌子,座位真的不好安置,「要不您和吳市長去我辦公室吃中餐,我去招呼那些客人?」
說穿了,這還是個對領導尊重與否的問題,別看僅僅是去陳太忠的主任辦公室擺一張桌子,那就是特權,就證明了領導跟普通人的區別,不過陳家人確信,自己北京來的朋友不會在乎這點形式上的東西。
段衛華很隨意地看一眼吳言。笑著搖頭,「不用了吧?這樣吧」你把自助擺出來算了,大家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非常時期,將就一點也無所謂。」
這就是大市長的決定了,根本無視吳市長的反應,不過吳言的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面,看別人張羅起來了,才抽個空子走到南宮毛毛旁邊,朱唇輕啟,「南宮老總,多謝你的幫助,我的父親身體恢復得很好,回頭我會專程面謝的。
「呵呵」南宮毛毛很隨意地笑一笑,眼楮望著別處,嘴里卻輕聲回答,「吳市長太客氣了,太忠謝我就行了,您身份敏感,就不要拘泥于這種小事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竟然就施施然走開了,由此可見,他嘴里這個「您」字,真的是沒什麼誠意,只不過是看在家人的面子上罷了。
吳言卻是沒有因此生氣,她和陳家人是兩位一體的,自己的情人在那幫人里吃得開,也是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若是吃自助的話,那可就簡單多了,陳太忠微微一示意,就有人推上來了餐車,還有一邊的禮賓人」永了桌凳多虧了埃布爾,臨時為駐歐辦找了八十,打引的弄兒。
這些人應付大型宴會都是沒問題的,巴黎或者會缺乏別的人才,禮賓人才是絕對不缺的,你可以說巴黎人傲慢,但是你隨便拽住一個推車的,人家都能告訴你十八、十九世紀宮廷宴會的相關禮儀和流程的話,那也由不得人不心生感嘆。
幾乎在一眨眼,大廳里就變得滿滿當當了,于總見狀輕笑一聲,「陳主任,你這個地方還是有點小啊」再大一點就好了。」
不得不承認,這話有點打臉的嫌疑,可是偏偏的段市長是一臉的笑意,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心說太忠連這話都接不好的話,那才叫怪事。
「百廢待興,還是節儉一點的好,能工作就行了」陳太忠笑著回答,心說這話也就是于總你能說出來了,誰要你是帶馬小雅出道的呢?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再說了,也就忙這麼幾天。為這幾天我數,租個大房子的話,那就有點勞民傷財了」衛華市長一直強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一點我是謹記的。」
一邊說,他一邊沖餐車努一下嘴,笑眯眯地四下看一看,「大家想不到吧,衛華市長最愛吃的是松米」為此我特地從鳳凰帶了兩斤松米過來,這就是農民的兒子,我們的市長!」
嘔,肉麻!在場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這麼想的,這松米專程從中國帶到法國,成本怕是比泰國香米都要高了,虧你好意思說節儉。
倒是袁瑟看得微微點頭,心說我一直以為自己蟄伏這麼多年,已經具備在條件成熟的時候一飛沖天的資格了,但是看看陳主任的臉皮嗯,我還差得很多啊。
「太忠你說那備多做什麼?大家吃飯」段衛華笑眯眯地打斷了他的話,看似是很不在意陳同學對他的夸獎,然而,沒人想得到,段市長心里正悻悻地月復誹呢你才是農民,你全家都是農民!
這年頭農民和老實人一樣,都不是褒義詞了,沒人講究根正苗紅了,而段市長還真不走出身于農民家庭,用那今年代的話來講是小布爾喬亞家庭出身,現在的話講是小資。
一般來說,不喝酒的話吃飯總是很快的,約莫二十分鐘大家就結束了戰斗,有那嗜酒的主兒想來那麼一兩杯,不過看到段市長狼吞虎咽的架勢,還是很明智地放棄了要一杯的想法。
然而,餐車撤掉,並不代表宴會結束,幾個禮賓人員將桌椅搬到屋角,甜點車又推了上來,同時上來的」還有裝了啤酒和紅酒的車。
段市長對此也沒感到意外,小布爾喬亞嘛,對這些東西就算不是很熟,也多少有所耳聞,而且他又不是沒出過國,類似場面見了也不是一兩次。
自打開始吃飯,那些閑雜人等就逐漸退去了,只剩下鳳凰市的人和南宮毛毛這十幾個北京來客了。大家坐著享用一點甜點和飯後酒,就覺得有點無趣了。
「要不咱們大家一起出去轉轉?」陳太忠見眾人似乎沒什麼興致,剛剛提了一個建議,卻不成想有電話打了過來,來電話的是邵國立,「太忠,晚上還有舞會沒有?」
「明天晚上吧」陳家人是這麼計劃的,畢竟請那些模特是耍花錢的,天天請引起物議的話就不好了,不成想段市長笑眯眯地轉頭看了過來,「什麼東西明天晚上?」
「舞會」陳太忠心里暗暗叫苦,臉上還得笑著,「還有幾個朋友在外面住著,昨天在這兒辦了一個小舞會,他們挺滿意的。」
「那接著辦唄,都說要你隨便安排了」段衛華輕笑一聲,「好些年不跳了,唉,也不知道跳得動跳不動了。」
「好吧」陳太忠又拿起電話,看看在場的吳言、鐘韻秋和馬雅,又想一想自己還要聯系貝拉和葛瑞絲,心里禁不住哀嚎一聲︰今天晚上的舞會,有一半的女人都是我自己的啊。
「坐了一路飛機不太舒服,我去休息一下」吳言不動聲色地站起身,沖大家點一下頭,徑自上樓了。
段衛華笑著點點頭,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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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臨時準備的舞會也很成功,貝拉和葛瑞絲正好下班要回家呢,接到陳太忠的通知,又拉了六個朋友過來這兩天她倆有酒會邀請權,行情比較俏,臨時打招呼也有人買賬。
段市長雖然號稱多年不跳了,不過一旦跳起來,技術也還是比較嫻熟的,只不過他所熟悉的,是幾十年前流行的那種老三步和四步,別人跟他跳起來,未免有點乏味。
不過,不管那些模特也好,還是蘇總、于總這些京城來的美婦也罷,都是懂事的主兒,自然不會嫌他老土,其中有一個模特還悄悄地塞給段市長一張名片,被市長大人笑著拒絕跳舞就足夠鞏固中法人民的友誼了,電話就不要留了吧?
舞會舉辦到一半的時候,韋明河和邵國立也趕了過來,合著這二位白天采購游玩了一番,晚上又去看了一場時裝秀,正說怎麼勾搭台上的看上的模特呢,听到駐歐辦又開舞會,說不得就興沖沖地過來了。
陳太忠見他倆來了,少不得又向段市長引見一番,段衛華是何等人物?一見舊丙二毛等人的表情。就知道紋倆人來頭絕對不干是辦民的姿態,這二位到也給段市長面子,尤其是邵國立,居然收起了他那副傲慢的嘴臉。
吳言已經進了房間,不過還是從鐘韻秋處听到了這個消息,心說虧我走得快,要不遇上那姓邵的,還真的難免尷尬了。
段市長細細觀察一陣之後,抬手招呼過來了陳太忠,「太忠這兩個人,是誰家的孩子吧?」
「嗯」。陳太忠隨便介紹一下,段衛華心里就是微微地一驚,韋家也就算了,只出過一個,政治局候補委員,那個邵家可是枝繁葉茂,雖然底子不如韋家,現在可是正興盛著呢。
「他們倆,有可能來咱鳳凰投資嗎?」他輕聲地問了,同時又敏感地注意到,這倆孩子只會去請那些洋模特跳舞,對南宮毛毛這一干人竟然不怎麼搭理都是混京城的,看來還真是分了層次的啊。
「他們來,不一定是咱鳳凰的福氣」陳太忠輕嘆一口氣,「而且,他們在大地方展習慣了,覺得素波都怎麼會看上咱這兒?。
「這到也是」段衛華笑著點頭,心里卻不無遺憾,他何嘗不知道,將這二位引進來的話,鳳凰市的政治格局又要變了,只不過他是吃多了沒硬靠山的虧,每每念及于此,總是想要是能認識什麼人就可以如何如何了。
現在倒是有機會了,可惜,實在是晚了一點,念及此處,他瞥一眼陳太忠,都說小陳在北京混得風生水起,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大約是十點出頭的模樣,舞會就結束了,其間外國模特和別人交換電話的行為不少,不過,,這也是駐歐辦存在的意義之一,促進雙方民間合作和交流,就是段市長看在眼里,也不能就此指責什麼。
有他這鳳凰市政府一把手在,部國立和韋明河雖然心里未必在乎,可是表面上也收斂了許多,竟然沒有像昨天一樣直接帶了模特走人,而是自顧自地離開,不過,出門之後會生什麼,那就是大家無法目睹的了。
熱鬧了一天的駐歐辦,終于平靜了下來,大家也進了各自的房間休息,由于人太多,陳太忠和袁瑟都只能在自己的辦公室的沙上將就一下。
吳言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陌生的環境里她原本就不太睡不好,想著明天的掛牌,太忠終于就此再進一步,一時又有點興奮。
鐘韻秋在她旁邊,也睡不著,由于房間緊張,大家也知道鐘秘書在鳳凰的時候,經常在吳市長家工作到很晚,所冉她倆願意擠著睡一張大床,倒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是第一次出國,在飛機上睡了一路,來了駐歐辦之後又睡一陣倒時差,到現在也不怎麼瞌睡,听到自家領導在身邊翻來覆去的,禁不住出聲問,「您不舒服?」
「也不是」吳言听她說話,索性扭亮了牆上的壁燈,直起身子靠在床頭,「你把這次咱們準備的行程表拿過來,我再看一看」
「看什麼看,休息吧」猛地,一個男聲響起,吳市長習慣了家人的神出鬼沒了,倒是無所謂,鐘韻秋卻是嚇得一哆嗦,順著聲音看去,卻現家人出現在衛生間的門口,笑嘻嘻地看著她倆,小白,想我沒有?。
「快去,走走走」。吳言輕哼一聲,抬手攆他,「段衛華就在隔壁呢。你膽子好大!」
嗯,這個我知道,剛才差點穿牆穿錯了呢,陳太忠笑一笑,走上前去坐到床邊,伸手就攬過了她來,小聲點不就完了?呵呵,小白你要不是有意勾引我,為什麼跟韻秋睡一個床上?」
吳言伸手去推他,可是一雙手怎麼也提不起勁兒來,反倒覺得身體有些燥熱,口也有點渴了,陳家人對她的評價一點都沒錯。對于白市長而言,權力就是最好的藥,
第二天六點,大家就起來了,開始前前後後的張羅,等八點的時候,駐歐辦的樓外已經掛起了四五十條紅色條幅,都是各個行局部委辦恭賀駐歐辦成立的條幅,多是各地省市的,也有中央的,大型國企也的祝賀也有一些。
這當然不是人家機關直接來的恭賀,而是南宮毛毛這幫人四處要來的,甚至大多條幅都是他們自己做的,就是扯了一個旗號而已,當不得真。
不過,要是有人想拿此做文章的話,絕對會有人出來認這個條幅一不就是一個派出機構成立,我們隨便恭賀一下,兄弟單位的人情往來而已,有必要大驚小怪嗎?
這就是南宮這幫人的能量所在了,其實他們要到的還不止這點,只是駐歐辦實在不大一丁點,別的掛不下,只能掛在里面,卻也難保這個。壓了那個之類的。
八點鐘,賀客們就66續續地到了,第一撥就是南宮等人,第二撥卻是科齊薩帶著亨利古諾一行,甚至埃布爾還沒來他就來了,陳太忠看得暗暗點頭︰老科同學這態度,倒也值得嘉獎。
不多時,安國也來了,段市長和吳言正陪著科齊薩聊天,一見他來,忙不迭把中間的位置讓出來,安部長笑吟吟地坐下,兩個副部長開始交談一嚴格來講,這也是對等原則不是?
又過一陣,大使館經參處的二秘梁天希伴著省外辦裘主任過來了後。是羅納普朗點的執行副總裁安多不一一最後來的,才是部國立和韋明河,這倆家伙雖然強作精神,陳太忠還是從他們臉上看到了一絲萎靡。心說也不知道這倆混蛋昨天晚上荒唐成什麼樣了。
妙的是,安國居然跟韋明河認識,見他過來就是一招手,「小韋你倒是能跑,跑這兒來做什麼?。
「是安叔啊」。韋明河笑嘻嘻打個招呼,卻也不見如何怯場,「太忠開張,我怎麼能不來呢?我倆關系可是很好,不信您問他。」
由此可見,有些人有底氣,那不是吹出來的,韋處長看起來沒太多公子哥架子,可是對上這科技部的強勢副部長都不是特別含糊韋家的人脈也可見一斑了。
邵國立卻是看得有點奇怪,悄悄把陳太忠拉過來一問,听說這位就是安國,于是緩緩地點點頭,「下一任部長怕就是他了。」
有這麼個副部長在場,都總都不敢太盛氣凌人了,然而,不多時又來一行人,領頭的卻更是嚇人,是即將出任磐石省委書記的黃和祥。
一開始陳太忠並沒有認出他來事實上他就沒見過黃和祥,不過他對這一行人里的一個,清麗女孩有點印象,這不是那誰」黃漢祥的孫。女何雨朦嗎?怎麼她跑到這兒來了。
何雨朦旁邊,還有一個中年人,他也是似曾相識的,卻是怎麼都叫不上名字,他只能斷定,自己肯定見過此人。
安部長卻是認識黃家老三,這老三很不簡單,算是黃家的一枝獨秀,兩年前由中央下來空降到某省做省長,四十六歲的正部、中央委員,眼下又要去磐石做省委書記,不犯什麼錯誤的話,下一屆進政治局的可能性極大,下下一屆」那就真的不好說能走多遠了。
不管怎麼說,大家一致公認。黃家老三上進至副國是絕對沒問題的,最少也是一個副總理級的待遇這是黃家力捧之人,到不了這個。地位,那簡直就是黃家的恥辱了。
驚見這樣的爺字號人物到了,安國哪里還敢在那兒站著?忙不迭幾步迎了上去,段衛華和吳言也齊齊向前走去這就是常看電視的好處了,他倆不認識誰,還能不認識這位?
不過,站在門口迎賓的,是陳太忠和袁瑟,袁主任瞅著黃漢祥有點面熟,卻不敢吱聲,只能眼楮膘著自家主任︰您說得一點都沒錯,黃漢祥沒來,不過,好像是黃和祥來了啊。
陳主任卻沒管那麼多,他逗弄過幾次何雨朦,眼見她來了,說不得笑嘻嘻打個招呼,「小雨朦,你姥爺不是說不來了嗎?怎麼你跑過來了?」
黃和祥個子有一米七出頭,不過體型極瘦,見他跟何雨朦打招呼,說不得扭頭看一眼她小雨朦一听對方這話,撇一撇嘴,「我姥爺不能來,可是我三姥爺來了啊
三姥爺」哦,這樣啊,陳太忠才待笑著說什麼,猛地就愣在了那里,側頭看一眼黃和祥,「您是,黃省長?」
「現在已經不是省長了」。黃和祥沖他微微一笑,又搖搖頭,他已經被免職,等理順了手續,就可以走馬上任了,「你是小陳?」
「啊啊,黃、黃」陳太忠已經反應過來眼前這位是誰了,可是他黃了半天,居然有點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你的省長被免了?那省委書記上任沒有?
總算還好,他的機靈勁兒不是白給的,「黃三伯啊,您好您好」您能來參加我們這個掛牌,是鳳凰人民的榮幸,是我們招商辦的榮幸,我給您介紹一下,」
要介紹的話,肯定是先介紹安國,這是要按級別來的,黃和祥對安部長也有耳聞,笑著點點頭,不過他的熱情,還是對著鳳凰市大市長的時候多一些,「衛華同志辛苦了,鳳凰市這兩年展得,很不錯嘛。」
「黃書記過獎了」。人家段衛華就不在乎,直接把書記掛在嘴上了,眉開眼笑地點點頭,又轉頭瞪陳太忠一眼,「小陳,你就跟我打埋伏吧,,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不跟我說。」
「不怪他,他也不知道我來」黃和祥笑著搖搖頭,心說那小家伙連認都認不出我來,你沒听出來嗎?虧我這麼大老遠地來捧場,「也就是最近好不容易有點空,出來散散心,我父親說巴黎這邊,鳳凰有個。駐歐辦要掛牌了
「黃老說的?」段衛華听到這話,越地傻眼了,又看陳太忠一眼,卻現不止自己,安國、吳言、邵國立和韋明河等人,齊齊地瞥了小陳一眼,雖然角度不同,表情各異,但是那動作有若軍人听到口令一般地齊整。
「段市長」先請黃書記里邊坐?」陳太忠卻是不管這些,心說我也不知道人家為啥挺我,但是站在門口說話,總不是那麼回事吧?
段市長聞言,才如夢方醒一般地往里讓人,黃和祥卻是沒有在意,而是轉頭看一眼陳太忠,「剛才你稱呼我的,就挺合適嘛。」
這就是人家黃書記說了,別跟著他們起哄,叫什麼書記的,叫黃三伯就不錯。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