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土棍,也是有做土棍的好處的!見那位和韋明河悻悻然離去,陳太忠心里禁不住生出幾分沾沾自喜的感覺。
憑什麼每次顧全大局,應該講犧牲的就是我?陳家人這份冤屈憋得已經很久了,今天猛地現,自己若是硬按著自己的利益行事,那別人也就只能被動地「表示理解」了。
這個法子還真的不錯,挺好使的。陳太忠細細琢磨一下,現事實確實如此,換位思考一下就明白了他若走到某個鄉鎮辦事,遇到這種只顧本單位利益的主兒,他最多罵個。「小集體主義嚴重」估計連找人家後賬的興趣都沒有。
組織上一直是反對山頭主義和小集體主義的,但是這個現象不但真實存在,更是屢禁不絕,所以,若非牽扯到大事,大家也就都能表示理解,連毛老人家都說過,「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嗯,以後得讓別人多來理解我,陳太忠默默地做出了決定,下一玄。他就又將電話打給了許純良,「純良,你可太不純良了,悄悄地給你提點好主意,你到好,吵吵得滿大街都知道了!」
「嘖,你怎麼說話呢?」許主任听得就不滿意了,這家伙有個毛病。愛叫真,他信奉的是君子絕交不出惡言,一般跟陳太忠玩鬧的時候倒無所謂,可是劈頭就吃這麼一句,他就有點受不了,「誰告訴你我亂說了?」
還說你沒亂說?陳太忠听得就有點惱了,少不得將自己這邊遇到的事情一說明河都找到我了。你還說沒你的事冊?」
「我跟他關系很一般」許純良听得就有點底虛,不過嘴上倒也不服軟,「真的,我沒跟任何人說。我只是問了問我老爸,他要是問別人,那我也沒轍不是?」
哦,看起來是錯怪了純良了,人家老爹為了兒子的前途,找人打問了一下,結果消息在小範圍內流傳開了,陳太忠得出了正確的結論一最起碼他認為正確。
「那許書記也該注意一點嘛」他有點不高興,「這消息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對我來說就至關重要。大家都知道了,那我到哪兒賺錢去?」
「行了吧你,不拿到一手資料怎麼賺錢?商場對把握時機的要求,一點也不遜色于官場,離了你,別人可是玩不轉」許純良頂了幾句之後。也有點心虛,說不得就轉了話題。「對了太忠,國慶節能保證回來吧?」
「這可不好說」陳太忠也不願意因為這點小事跟他認真,「我還想在駐歐辦搞個活動呢,要不你來巴黎好了,給我捧場。」
「那可不合適,咱科委也有活動呢」許純良嘆口氣,「而且到時候。疾風助力車估計第五萬輛就下線了,正好迎接祖國五十年大慶,章堯東定了要來。」
「五萬輛?」陳太忠听得嚇了一跳,電動助力車廠生產才四個月,在他印象中,六月份的銷售好一點,也不到兩千輛,七月份的他還沒數據。不過不管怎麼說,五萬輛助力車,」就算每輛車賣兩千,那也是上億的銷售額了,「這麼快?」
「咱在省台打的廣告,效果好啊」許純良听得就笑,「戲主任的形象也很好,,嗯,這個月初步估計。能賣出一萬五千輛。」
「不會吧,效果這麼好?」陳太忠听得真有點咋舌了,「有這樣需求的話,九月底到達五萬輛,還真的差不多。」
「嗯,關鍵是最近對于禁摩令,媒體上爭得很厲害」許純良含含糊糊地母答,反正就是那點事。大家都明白的,「有的記者說,這麼搞就斷絕了摩的、麻木的生意,真是多事」平時就見他們報道黑摩的載客,影響天南的形象了。」
「我記得咱倆有分工的吧?」陳太忠听得就笑,「交通廳的崔洪濤已經說了,會積極配合,你負責的警察廳那邊沒搞定嗎?」
「差不多了,只差一個專項整治行動了」許純良悶聲悶氣地回答。「其實這些報道,都是興隆等幾個在天南佔據市場份額比較大的摩托車廠家搞出來的,記者嘛,收了誰的錢,自然要向著誰說話。」
陳太忠嘿然不語,對于這種事他沒什麼話可說,記者這個行業原本就是如此,得人錢財替人消災,尤其是這種涉及民生的社會問題,就算省里的宣教部也不好過多干涉。
只不過,對這種事情,大多數人只當是記者履行了輿論監督的權力。卻不知道人家說話的目的未必就是真的出于義憤,輿情原本就是用來被利用的。
「純良,幫我選人吧」陳太忠覺得這個話題有點鬧心,真的不想再談,于是就岔開了,「駐歐辦耍招四個保潔,我懶得專門回去一趟了,你幫我把一把關?」
「這個我不管」許純良的回答。是要多干脆有多干脆,「駐歐辦、的事情,你不要找我,科委有什麼事兒,你盡管說。」
這家伙看起來和善,其實真的很死板的,陳太忠郁悶地撇一撇嘴,「對了,電動助力車要搞有獎促銷的話。一定要記得考慮歐州游嗯。肯定是駐歐辦協辦,這個總沒問題吧?」
「你這家伙,就吃大戶吧」許純良終于笑了起來,自打一開始,他就被太忠了一頓,心里這份郁悶一直持續到現在,直到听這家伙開始開口化緣,心中的那份糾結才徹底釋放出來,「要不要一二三等獎全是歐州游,檔次以時間長短劃分?」
「那好啊,還可以按人數劃小分」陳太忠听得就笑,「哈,特等獎歐洲三人雙飛十日游,,呃,三人雙飛?」
「那樣的話,買了助力車都得讓老婆揪著耳朵退貨了」許純良被他這個玩笑逗樂了,許主任人雖純良,可接觸陳太忠、高雲風等不良分子久了,也知道這話代表的歧義。「行,一等獎二等獎就是歐洲游好了,嗯,應該搞有獎促銷。」
合著你還沒想到有獎促銷呢?陳太忠听得頗為無語,助力車廠那是企業,是企業葉,兒江個辛任做得。那是不如哥們兒在的時候認真負責
不過,這個電話一打,他心里那份郁悶算是撒出去了,能證明不是許同學泄密的,他就沒什麼可計較的了一至于說這次泄密能不能影響到凱瑟琳股市掃錢的計劃」那就不是很重要的事兒了,錢財這東西,終究是身外之物不是?
不成想,他不計較,許純良卻是認真了,不多時,韋明河又將電話打了過來,「太忠,我跟你說一下。我這消息可不是從純良那兒得到的」
敢情,這消息韋處長還是得自于中金的那位,那位據說是跟許家有點交情,知道了這個消息,就想開展一下業務,打听了一下,知道韋明河才跟著陳太忠從歐洲回來,就扯著他前來了。
因為之前有奪取振鑫集團的合作,韋處長就認為,太忠對某些勢力撥取財富不會持反對態度,所以才直接找上門來,不成想卻吃了一個硬邦邦的釘子。
不過,他也沒困此生出多少氣來,一來兩人關系確實好,而中金的那位怎麼說都是外人了,正是「朋友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的意思。
而且,這中金畢竟是掛了中字號的,就算此事能操作,到最後也不能全落進個。人的腰包韋明河非常相信,他自己要是個人出資太忠絕對不介意帶挈自己一把。
事實上他打這個電話,也未嘗沒有這個意思,前一陣他將振鑫集團出手了,僅他自己就干落了七噸多,再加上往日的積蓄,基本上能湊出一個整數來。
同時,他還能從許純良和苗毅勇那兒籌點錢,再湊一個整數也問題不大,兩個。億的資金估計也能在那件事上小小跟風一把了吧?當然。許純良若是也想參與,那就再加一個好了。
不過,這些話都是要否見面才說的,所以他就要約陳太忠坐一坐,那家伙不會說話,現在馬上就中午了,一起吃飯吧,我這邊就一個人,你隨便
「中午肯定不行,回頭吧」陳太忠听得笑一聲,他昨天晚上撇了張馨和凱瑟琳等人,今天再不出現就不合適了,所以他答應了唐亦董,中午去「我們的宮殿」吃飯。
只是,趕到那里之後,他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妥當,猶豫半天還是給黃漢祥撥了一個電話,總算還好,黃總這次接電話比較及時,「是太忠啊,」什麼事兒?」
陳太忠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無非就是中金的人想通過自己,在國外的股市上興風作浪一番,黃總听了之後,沉默一陣才問,「那你打這個電話給我,是什麼意思?」
「我拒絕他們了,說他們帶不給鳳凰收益」陳太忠知道他說話的習慣,所以回答得很直接,「我主要是想著上次曼雷的事兒,您提醒過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
「哈哈」黃漢樣听得就在那邊笑了起來。
舊引章公私
黃漢祥對陳太忠的問題,沒有過多的解釋,笑過之後才哼一聲,「嗯,你做得不錯,有什麼事兒。晚上見面說吧。」
「晚上見面?」陳太忠可是能听出來,黃總現在的心情不錯,少不的笑著問一句,「黃二伯您這是遇到什麼事兒了,這麼高興?」
「邪永跑了」黃漢祥笑吟吟地回答他,「嗯,我這就快沒什麼事兒了」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掃尾了。」
老黃這眼界,都能知道邢桓?陳太忠越地覺得般悶了,又笑著聊了兩句之後,掛了電話之後又給支光明撥個電話,打听此事。
支總自然也知道了此事,不過他還是有一些感慨,「唉,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濕鞋的?幸虧我收手早。說實話,我現在有些感激那幾個。斷我財路的家伙了。」
「呵呵,你沒事就好」陳太忠才這麼一說,又現有些不妥,「不過據我了解,這次事兒挺大的。要是有人找到你的話,需要幫忙你只管開口。」
「已經有人找我談過話了,畢竟我收手了沒幾年」支光明在電話那邊听得就是一聲苦笑,「反正,太忠主任你這話我記住了,咱做兄弟的。感謝什麼的就不說了。」
「那是,沒必要客氣」陳太忠听得笑一聲,「找你談話的人,客氣不?」
「中紀委的,怎麼可能客氣了?」支光明敢欺負天南紀檢委的,可是對上這種主兒實在硬不起來,「不過。應該就是隨便問問,他們想動我。也得過了6海省這一關」說句良心話,幸虧老邢跑了,大家也都安逸了。」
又聊兩句,陳太忠才收了電話。見唐亦費已經將碗筷盞碟擺放好了。正雙手托腮凝視著自己,禁不住對她歉意地笑一笑,「不好意思。真的事兒太多了」
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很少開手機。可是,隨著兩人的關系越來越近。有些事情又耽誤不得,所以他就不怎麼在意了今天的事兒倒不是很著急,可是他的事情太多了,萬一回頭忘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像招保潔員的事情,就是被他遺漏了,不但導致在駐歐辦開張的時候人手緊張,保不齊他還得為此事專門回一趟鳳凰,要不說有些事情就算不急,也不能耽誤呢?
唐亦瑩卻是沒有在意,而是沖他微微一笑,「我現你認真起來的樣子,很帥,,有點讓我想起老書記最後的」
「你給我閉嘴啊」陳太忠臉一沉。白了她一眼,「別的都好說,咱倆在一起的時候,你的腦袋里不許有別的男人。」
「呵呵」唐亦董笑了起來,抬手端起了酒杯,「來,吃飯吧,我現啊,男人就是不能慣,現在連老書記都不讓我提了。」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她的笑容背後。半是溫馨半是沉醉,顯然,她也逐漸地接受了這樣的現實,並且樂在其中,,
黃漢祥說的晚上坐一坐,並不是晚飯時間,而是八點以後,他又喝的醉醺醺的來了陳太忠的別墅,似乎他已經將這里視為他飯後休閑的場所了。
怎琳和伊麗莎白也是剛應酬回來。按著慣例。伊薩和搬嘻型引下年的。沙邊上坐著的就是黃漢祥、陳太忠和凱瑟琳。
「跟她說了吧,最近多跑一跑項目?。黃漢祥一看到普林斯的老總。就又想起了自己的交待,「人家對你不錯,太忠你得多幫一幫她。」
凱瑟琳听中文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听到這話。眼中登時就是亮光一閃,陳太忠看得心里就有點想笑一傻丫頭,人家是有別的想法呢。你不過是被捎帶著賺點錢。
當然,他私下可以這麼想,卻是不能這麼說的,不管人家老黃的動機是怎樣的,可是凱瑟琳確確實實能得到實惠,做人要知道感恩。
等凱瑟琳敬了黃漢祥兩杯之後。黃總不跟她喝了,「不行,你穿得太少,晃得我眼暈,太忠,還是咱倆喝吧。」
陳太忠听得就笑,凱瑟琳那兩團真可算得上人間凶器,又穿了低胸的裙子,探身敬酒之際,白花花一大片還顫顫巍巍的,是個男人就得眼暈。「對了,黃二伯,你說的那個中金,到底是什麼背景?」
「它是什麼背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性質的公司,你摻乎不起里面的事兒」看得出來,黃漢祥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錯,大概還是他的禁足即將告一段落的緣故吧,「這麼跟你說吧,要不是我不喜歡某些人的做事風格,我現在估計也在類似的一個公司里。
「萬一出什麼差錯,我就是替罪羊了,是這樣嗎?」陳太忠笑嘻嘻地問一句,還不忘記往大嘴里灌兩口啤酒。
「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黃漢祥不想說得太細,可是又沒辦法不說,猶豫了一下方才話,「听說你不太喜歡跟有關部門打交道?」
「您連這個也知道?」陳太忠微微一驚,不過這驚訝,也僅僅是寫在臉上的,黃家想了解他的話,那真是上嘴皮踫一踫下嘴皮的事兒。
想到黃總此人雖然毛病多多,但骨子里是很愛國的,他就有點訕訕。「其實,我不想沾他們,主要是怕麻煩。」
「嗯,能理解,很多人都這麼想」黃漢祥點點頭,也沒表現出什麼意外,「嗯,你要沾上類似的公司。比你沾上情治機關要慘得多,到時候甩都甩不月兌。」
「明白了」陳太忠點點頭,長嘆一聲,他是真的明白了,「所謂的一入江湖身不由己,那是個沒有退路的行當,對吧?」
「對」黃漢祥低頭喝酒,不再說什麼,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微微凝滯了一下,顯然,他想到了某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那我私人搞成不成?。陳太忠沖凱瑟琳努一努嘴,「我倆聯手去折騰,個人的事兒,別人總不能說什麼了吧?」
「那當然」黃漢祥側頭看凱瑟琳一眼,他也知道這個美艷的女老板身後的勢力,一時還真的有點羨慕陳太忠的福氣,這女人在北京混了那麼久,最後還是便宜了小陳啊。
「你要個人搞我無所謂,不過要交保護費」黃總伸出手,笑著搓動一下,「我不要你的,給小雨朦準備點嫁妝錢,一成的干股,沒問題吧?」
「其實,,賺不了多少的」陳太忠的臉就苦了起來,黃漢樣看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其實他也知道,這小子是逗自己開心呢,幾百萬的房子說送就送了,也不差這一點吧?「必須的啊」你打算搞多大?。
以黃漢祥的眼皮子,听清楚可能涉及的金額,也禁不住微微張開了嘴,好半天才像剛認識凱瑟琳一般,上下打量她幾眼,「幾十億美元」你到有兩下。」
這件事帶給他的印象,還真的不是一般地深刻,直到臨走的時候,都不忘記,丁囑陳太忠一番,「上千億的並購,你千萬不要答應任何公司的聯系,我這是為你好,有些人隨便動動嘴皮子,你連渣都剩不下
切,我連渣都剩不下?連渣都剩不下的不知道會是誰!陳太忠心里很不屑,但是黃總這話真的出自好意,他當然只有含笑點頭的份兒了。
黃總才一離開,凱瑟琳就憋不住了。扯著陳家人問東問西,非要弄明白黃漢祥那話是什麼時候說的。為什麼你就不肯早告訴我,「難道你不想早一點給我驚喜嗎?」
「你知道個,什麼?」陳太忠瞪她一眼,可是心里的話還沒辦法說出來。說不得只能苦笑一聲,「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反正」是你的總是你的,著急什麼?」
「可惡的政客」凱瑟琳被他的話頂得直翻白眼,不過顯然,她心里的歡喜遠大于不服氣,不管太忠出于什麼目的隱瞞了自己,但是毫無疑問,若是沒有他出力,她是什麼都的不到的,這個她非常確定,「好了。我要去洗個澡,,一起去嗎?」
陳太忠才要點頭,猛地現一邊的張馨似乎欲言又止,說不得看她一眼,「怎麼,有事兒?」
「我」可能我明天就得回去了」張馨走過來挨著他坐下,一探手攬住了他的腰肢,將圓潤的下頜放在他的肩頭,「任命下來了,我的回去報到了。」
她這次來也是偷空來的,等了好幾天才等到他回來,不成想今天張沛林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任命通知已經公布了,「素波分公司數據部第一副經理,主持數據部工作。」
「嗯,等一等吧,我估計也要回去」陳太忠嘆口氣,他原本是想將選人的事兒交給張愛國操作的。可是轉念一想,且別說小張扛得住扛不住領導的關系,只說交給他就名不正言不順科委的一個副科長。憑什麼幫駐歐辦選人?要是交給勞動局的周無名,那倒勉強說得。
不過,他在北京還有點事情沒辦妥。是關于科委大廈魯班獎的事情。「明天聯系一下邵國立,看他幫我找到中建的關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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