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入點整,陳太忠得意洋洋地撥通了田立平的電話.將自己晚上的收獲告訴了對方,他知道,這種消息對段衛華沒用,11.是老田手底下,有干髒活的主兒。
果不其然,田市長听他說完,好半天才笑一笑,「呵呵,消息挺及時的,還有什麼?」
「沒啦,不過6海那邊,我也有幾個朋友,」陳太忠心里有點小得意,你昨天還不讓我搞呢,看看,哥們兒一出手就不凡啊。
不過想歸這麼想,他嘴上卻是沒表現出來,哥們兒現在做人真的很低調 ,所以他不動聲色地說著,「您要是能確定生產地點的話「我能試著給他們施加一點壓力。」
「沒了啊?我還知道一點,」田立平又是一聲輕笑,「你說的庫房,是一個叫陳紅喜的人租的,不過應該是假名字,庫房里面還有不少刨花板,很容易失火。」
「呃,」陳太忠登時就噎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干笑一聲,「看來請立平市長您幫忙,是我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
「嗯?」田立平不忿這家伙不听自己的話,偷偷地胡來,就有意戳他一下,還正等著他炸刺呢,冷不防听到這廝居然毛挺順的,一時間就覺得自己做事有點小氣,不像個市長。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不會&1t;含兩人的關系造成任何的影響,于是,田市長緊接著就嘆口氣,「唉,有些人真的太能鑽空子了,而現行的體制又不夠靈活,咱們不能無憑無據地就去調查,可是等有了憑證,人家又轉移了,這私下收集……也都是被逼出來的啊。」
「哈哈,老百姓罵體制,你這大市長也罵體制,」陳太忠听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心里卻是不無感慨,人民群眾嫌體制太官僚,太罔顧人民感受,所以罵;可是這做官的想做點好事,又是規矩太多太受掣肘,也要罵十一一▲r,「呵呵,」田立平听得干笑一聲,心說這廝怪話真多,「世界上哪兒有完美的體制?誰都會就其中對自己不利的一面進行抱怨,其實大家都能抱著認真負責的態度去工作,也就行了,辦法總比困難多。
「嗯,」陳太忠點點頭,這老田唱高調還是有一手的嘛,不過下一刻,他猛地反應過來一點事情,「咦?立平市長……」
田立平豎著耳朵听了半天,卻是沒等到下文,又耐心等一陣,才听到那廝疑惑地問了,「立平市長您為啥要……要跟我強調那房子里有很多刨花板呢?」
「嗯?」田市長驚訝地嗯了一聲,心說我那不是向你表明我收集消息的能力比你強嗎?然而下一刻,他就猜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可能「我說太忠,你不敢那啥……亂來啊。
「啊?讓我亂來?」陳太忠偽作听不懂,就是干笑了一聲,「我這不會亂來的,那個啥……等一會兒我還得向陳省長匯報工作去呢。」
「喂喂,你不能這樣,」田立平這下可是真的著急了,心說你小子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那肯定是要亂來了,找陳省長什麼的,無非是想從側面撇清你不在現場。
田年長並不是一個喜歡采用極端手段的主兒,當然,這個不喜歡僅僅是相對陳某人而言,相較段市長來說,他就算不那麼安分的了一一循規蹈矩的主兒,就干不好政法委這一套,你自己想規矩,但是有很多事情就逼得你無法規矩。
想到陳太忠居然會采用縱火的方式去對付那些家伙,田立平心里就是一陣怦怦地亂跳,尤其是里面有刨花板的消息,還是他提供的。
但是再轉念一想,那些暗地里銷售假冒偽劣商品的主兒,也確實沒什麼好的辦法去對付,陳太忠這手雖然狠毒號-一點,但是鳳凰科委做為直接的苦主兒,並且可能承受深遠影響,這麼做多少也能讓人理解一些。
「這家伙做事兒不太講究,怎麼也該先敲打對方一下,談不成再這麼搞吧?」听一听這自言自語的話,就可以猜得到田市長在政法委這些年,是怎麼做事的。
不過,下一刻他就沒心思抱怨了,而是拿出手機打個電話,「小廖,昨天的事兒你不用管了,離那些家伙越遠越好……
田立平可不願意別人順著那根藤,模到自己這顆瓜上,而且小廖萬一也在現場,那麻煩就更大了,他可是知道陳太忠的膽大妄為,放下電話之後,又情不自禁地嘀咕一句,「希望不要出人命吧。」
田市長的主觀願望是好的,但是他不可能去給某人打電話叮囑,然而如此一來,那位下手就沒輕重了,就在接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他接到女兒田甜打來的電話一一後楊莊某民房起火,造成一死一傷。
這消息還是小廖听說的,不過上午接了那麼個電話,他也不敢隨便聯系領導,就將電話打給了田主播,再三叮囑要她婉轉地轉告,而********听說此事會影響到自己的老爹,就通知她在』今日素波》的繼任者梁靚,讓她過去抓新聞。
梁靚一听就去了,于是田主播得以掌握最新情況,又打個電話給老爹,也是問候的意思,順便提一提今天素波生的事情。
田立平不讓小廖摻乎,主要是嚶自己的同時,保護自己的人別傷著,倒不是連听這個「膽沒有,听完女兒的陳述之後,他冷哼一聲,「起火的就一間民房?」
「嗯,是三間,一個院子里連著三間,听說是租給同一個人的,田甜這麼回答,「其他房間離著有點距離,素波又才剛下過雪。」
「哼,還是死了一個啊,」田立平哼一聲,就掛斷了電話,站起身走到窗口,望著窗外靜靜地思索︰看小陳這肆無忌憚的架勢,他手上應該遠不止一條人命了……
陳太忠才不會考慮田市長的感受呢,至于說行事講究不講究一一這些混蛋都騎到我脖子上,我還給他們什麼考慮的機會?讓鳳凰自行車廠的工人再下一次崗嗎?
掛了給田立平的電話之後,他等了一等,就驅車直奔省政府「打開天眼看看陳潔的辦公室,現沒人,于是就走進樓去,說是找陳省長匯報工作。
陳潔出去了,衛生廳有個會,關于今冬流感盛行的預防性措施的會議,前一陣備波一直干旱,流感疫情有加重的趨勢,現在好不容易下了場雪,疫情有所緩和一一不過這種東西應該常抓不懈的,陳省長對這個會議高度重視。
沒人,那我就等嘛,陳太忠的態度肯定是一等一的端正,就在接待室拿了張《人民日報》細細地看,其間也有找陳潔來辦事的主兒,見到他在這里坐著,本琢磨著打個招呼套個話什麼的,卻現這廚半眯著眼楮,看報紙看得聚精會神,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有點起伏,沒準別人都會認為他是死人。
黨報有什麼可看的?而且看半天了,報紙你都沒翻一下,這是用顯微鏡看吧,想跟其打招呼的那位心里很是不恥︰拜托了兄弟,想在陳省長面前表現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多少靠譜一點行不行?中央的精神,不是你能拿著放大鏡摳出來的,省一省吧,啊?
其實他也明令,在陳潔辦公室外這麼做的主兒,其實潛在的意思,就是拒人千里之外,不想跟其他來的人溝通一一省長辦公室隔壁「誰敢放肆?
殊不知,陳太忠也正是抓住大家這個想法了,才施施然地在這里金蟬月兌殼,能有資格來看陳潔的主兒,有幾個含糊的?又有幾個敢跳月兌的?
于是他就分身去那庫房走了一遭,好死不死地,現里面有倆人,其中一人便是昨天賣車的白臉鷹鉤鼻**,另一個眉清目秀的家伙在跟他聊天,陳太忠想湊近听一听兩人在聊什麼,卻猛地現眉清目秀者身上傳來一陣騷臭,燻得他差一點法訣走形,導致隱身術失效。
又听了一陣,他才知道這狐臭患者就是昨天狼皮嘴里說的「老道」,既然這二位是一家,他放一把火也沒什麼歉疚了。
放火之後,他感應一下,現陳潔那里沒什麼新情況,就坐在那兒看火苗子騰騰地燒,不過下一刻,他覺得該跟素波市提個醒,說不得找個公話,變著臉捏著嗓門報個11o,說是有個地方失火了,那里面有很多雷管和TnT炸藥。
等他一個電話打完,再回去的時候,現那喚作**的年輕人已經沖出庫房來了,不過,此人是經過火海燻陶的,全身上下燒了一個稀爛,白皙的臉上到處都是燎泡。
後來他才知道,那庫房的卷閘門是劣質的,由于火頭燃起得過快,等現時兩人想把門打開的時候,門框已經變形拉不動了,到最後**僥幸沖出,那老道卻是活活地被燻死在門口。
不過,那就是後來的事兒了,三間房子是相通的,至于其他的房子,別說田立平想到了殃及無辜,陳太忠也想到了,少不得在相鄰的兩邊使個「咫尺天涯」的術法隔離開。
21o7章人盡皆知後楊莊這里火災一起,11o又接到了報警電話,雖然那個電話藏頭藏.腦的,報案的也不報身份,按說是不必理會,但是著火的房子里有雷管還有炸藥,涉及到爆炸的可能,誰又敢不當回事?
所以,11o居然比11q更早地趕到了現場,由于火勢過大,警察同志們也不敢貿然行事,沒命地疏散四周的群眾,一時間嗓子喊得都啞了。
不多時,11q消防車也趕到了,前面先來了一輛,後來又跟著來了兩輛一一其中一輛上面有加強版高壓水泵,這卻是因為消防支隊得到消息,說是這里可能有易燃易爆物品。
**跑出來之後,由于被燻得暈頭暈腦,歇緩了一陣兒才想起去醫院,不成想才出了巷子,迎面就撞上了來的11o,警察們見他這副模樣,伸手就攔住了他。
不過他倒是沒怎麼在意,雖然來的是警察,但是警察們一般分工也明確,救火的就只管救火,刑警接警也就只管破案,誰見過經偵去干涉違法停車的?那一碼歸一碼。
他卻是沒想到,這幫警察是在懷疑里面有易燃易爆物品,就要他說出里面放了些什麼東西,他猶豫一下,說自己也不知道,好像是個自行車倉庫,就听得里面 地一聲響,卸是一輛電動車的電池受不住高溫,爆炸了。
滿臉燎泡的**登時就被警察們按倒在地,這爆炸的強度茸不大,但是——這然而,正像田立平提供的消息所說的那樣,這屋里也就是一點刨花板,其他也沒啥,三輛消防車齊齊出動,五分鐘就控制住了火勢,再降溫十分鐘,基本上就安全了。
當然,真正有人沖進去,那就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不過門口已經被燻死的老道,卻是早被人搶了出來,急救一陣無果,之後大家就頹然放棄。
只是,事情既然展到這個地步,不但有失火還有死人,那自然就引起了有心人的關注,而不止是消防那麼簡單了,于是不多時大家就現,爆炸的只是電動車的電瓶,而燒剩的電動車殘片顯示,這里居然會是鳳凰電動車廠生產的疾風車的倉庫。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然後警方找到房東,開始聯系租房者,遺憾的是,那邊提供的電話是空號,身份證號碼也是假的。
這個突破口終于從**身上打開,事實上就算不問他,警方也能猜到這里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十有**是假冒的疾風電動車一一畢竟後楊莊的舊車交易市場是大名鼎鼎的了。
于是,電話終于打到了鳳凰市科委,許純良驚聞此奪,就告訴素波警方,我們知道素波有賣假冒助力車的,已經派了辦公室副主任金程去調查取證。
而這個時候,陳太忠也早就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在向陳省長匯報工作。
陳潔是十點半才回來的,一回來就接見請示工作的各路人馬,陳主任也沒匯報多長時間,不過本家省長告訴了他一件事情,「你來得正好,把巴黎那兒的房子騰一間出來,』天南青年報》要在那里派駐兩名記者。
「兩名?」陳太忠听得好懸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陳省長,我那兒房子特別緊張,上次外事辦裘主任說要派一名我都沒答應,怎麼現在就成兩名了?」
「困難是可以克服的,」陳潔才不吃他這一套,不動聲色地搖搖頭,「小陳,對你的工作,我一向是很支持的,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
……」陳太忠沉默半天,方始緩緩話,「那這樣,我騰一間客房給他們,您看行不行?」
「騰客房?」陳潔看他一眼,沉吟一下微笑著問了,「你的意思是,要向他們收費?」
「就算跟他們收費,怕是錢也到不了賬,還不如不收,」陳太忠苦笑著搖搖頭,陳老板你都話了,我怎麼收費?「我只是不想讓他們影響到我的員工,他們不是我駐歐辦的人,就住客房吧。」
「是嗎?」陳潔狐疑地打量他兩眼,猶豫一下就笑了,「你這家伙……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實話實說,我不怪你。
「到時候有領導來了,他們就知道我的房子有多緊張了,我那-!(_辦公室都被領導們住過,」陳太忠心說這可是你讓我叫的苦,我要不叫那是傻的,「該騰房間的時候,他們得騰……不過,估計這種情況一個月也沒幾次。」
「嘖,」絡潔一听就頭大了,她知道小陳難說話,所以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出來的,但是听他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自己施加壓力是可以的,但是這家伙一旦去了巴黎,那邊怎麼安置青年報的倆記者,就是鳳凰駐歐辦說了算啦一一這就是老話說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而且,鳳凰駐歐辦,別看級別不高,里面可是住過不少大人物的,這一點陳省長深有體會,她自己都在那兒住過,更別說還有其他省部級領導了。
陳潔去巴黎不止一次了,也住過賓館,鳳凰駐歐辦的條件不算好,但是房間大也寬敞,住著不憋屈,而且單獨的一個大廳兩層樓,上士下下的全是自己人,使喚起來也方便,有這種自在的場所,誰還願意去追求那些無所謂的奢華?起碼她是沒興趣去。
「唉,你這家伙,就是佘叫苦,」她狠狠地瞪了陳太忠一眼,陳省長就是有這點好處,她一旦接受了某個人,就不怎麼掩飾自己的感受,所以大家對她的評價就是不夠強勢,卻又比較護短一一當年董祥麟若不是做得太過,她也不會斷然放棄的。
「算了,我跟他們說一下,看看能不能只派一個,」得,陳潔連這話都說得出來,不過這也是對上小陳了,這廝的膽子實在太大,真是要毫不含糊地答應了,去巴黎再動手腳,她也沒面子不是?
說穿了,還是陳太忠佔了道5,這年頭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要叫苦,領導未必會體恤你,但是你若不叫苦,那就不要指望領導體恤你。
從陳潔這里出來之後,陳太忠才打開手機,就收到兩條短信,分別是許純良和金程過來的,說的全是素波市現冒牌疾風助力車庫房,而且那庫房今早失火,一死一傷。
辦公室副主任金程是昨天來的,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查找冒牌疾風車的蹤跡,不成想今天就收到了線索。
這個老田,很滑頭啊,陳太忠看完短信,第一個想到居然是田立平,在他想來老田有人幫忙,肯定早就知道此事了,卻是沒想到田市長做事穩妥,早早地就將自己人撤出來了。
許純良讓他聯系金程,金主任也是請備下一步「怎麼開展,少不得陳太忠撥個電話過去,「剛才在陳「繆嘌辦公室呢,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程倒是不怕麻煩,居然跑到火災現場去了,也是幫著警方辨認疾風車真偽的意思,陳太忠一听就不高興了,"瞎跑個什麼,趕緊給我回來,素波的火災,你想扯到科委身上啊?」
這就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意思了,不過金主任一听,心說陳主任說得有道理哈,只要是公家單位,遇到麻煩誰會主動往身上攬?
兩人在鳳凰駐素波辦事處踫頭了,陳太忠將昨天買的電動車也運了過來,「這是我昨天在後楊莊買的,托運回去讓廠里解剖一下,一來是看看有什麼值得借鑒的地方沒有,二來就是……看能不能從工藝上分析出來,這些東西出自哪里。
按說那邊才著火,他就自曝說自己去過後楊莊,實在是太容易勾起別人的聯想了,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知道他去後楊莊買車的人不少,段天涯、燕輝、張姐和韓忠等,他總不能這點小事兒,一股腦地滅了口。巴?
掩蓋一個謊言,就要用一個更大的謊言,既然遮來遮去可艙讓馬腳露得更多,反倒不如坦坦蕩蕩了,反正事當時,他是在陳省長辦公室外呆著的,這一點有人能證明。
說穿了,這就是做事沒計劃的後果,他若是早知道田立平能這麼快找到消息,並且能斷定里面刨花板多的話,那麼昨天肯定就不去了一一然而,這不是不知道嗎?
可是話說回來,他要是昨天不去,今天跟田立平就說不了那麼多詳情,他主動不說的話,田市長肯不肯把這消息跟他分享,那也真的未必了,田老板是政法委書記出身,做事肯定有人家自己的章法一一關鍵是陳某人知道,老田挺反感自己的折騰勁兒的。
金程可不知道他送個電動車,還要盤算這麼多,眼見陳主任居然連冒牌車都買回來了,他的心就在噗通噗運地亂跳,剛才潛意識里的猜測禁不住又冒了出來《今天這場蹊蹺的火災,不會是陳老板指使的吧?
做為鳳凰科委的老人,他大清楚陳主任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五毒書記」四個字,在鳳凰可止小兒夜啼,不過,他卻是不敢主動提起,只能恭恭敬敬地請示,「除了把車送回去,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你跟段市長打電話聯系了沒有?」陳太忠肯定要這麼問的,他現在已經從「正常渠道」得到了消息,不向段衛華匯報一下,那就是不正常了,反倒容易導致別人的懷疑。
「段市長?沒有,我哪兒敢聯系?」金穗愣得一愣之後,笑著搖搖頭,心里的疑惑也放下了,得,死的那位肯定白死了,素波這邊有段老板幫著陳主任遮掩,誰還會查這火災?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匯報一下,」果不其然,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轉身打電話去了,事實上,這也是陳主任在放火前盤算好的,若不是素波有段衛華在,他也不會不管不顧就直接放火一一別的不說,引那倆人出來再放火也是很簡單的。
段衛華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不知情呢,一場不大的火災,只死了一個人,也驚動不了堂堂的素波市長。
不過,接到這個電話,段市長可就認真了,他靜靜地听陳太忠說完,沉吟了五秒鐘,才沉聲問,「冒牌疾風車電動車的庫房居然會失火……這個時間你在哪兒?」
「我表陳潔辦公室外面等著,很多人可以給我作證,」陳太忠芙一笑,听起來挺高興的樣子,「真是老天有眼啊……我還正愁找不到這些家伙的行蹤呢,沒想到他們就主動暴露了。」
「那可是死了一個,傷了一個,」段衛華哼一聲,壓低了聲音訓他,「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幸災樂禍?」
這話其實都是明擺著的,段市長問他事時在哪兒,就是問他有沒有洗月兌自己的能力,而陳某人的答復,又導致了段市長的不滿一一那是人命啊,你小子下手就不知道注意一點分寸?
當然,段衛華並不能肯定此事就是小陳干的,更不可能明著說,不過誰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需要證據嗎?
陳太忠當然不可能被這話嚇住,他剛才甚至向段衛華匯報了自己「驚聞此事」的過程,這些流程是不怕查的,于是就笑著回答,「我肯定要高興,死一個人不過一家哭,要是任由他們侵害助力車廠的利益,等事情展到不可收拾的時候,就是一路哭了。」
「你啥時候都有道理!我知道這事兒了,你不用管了!」段衛華氣得啪地一聲掛了電話,坐在那里起愣來一一你小子殺人放火還有道理了?
我都答應你要調查此事了,你居然給我這麼搞,這一刻,段市長心里真的是有點明白,為什麼王宏偉提起陳太忠就要皺眉頭了,這家伙下手如此之快又如此狠辣,擱給誰也得頭疼啊。
愣了好半天之後,段市長才輕嘆一口氣,「這是以暴易暴啊……」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