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科齊薩並不是直接通知的陳太忠,而是十幾天前就將電話打到了駐歐辦,科部長希望,自己提前打招呼,能吸引到足夠多的中國人來捧場。
他對中國人民是如此地友好,甚至希望在自己的官邸來舉辦這個活動,然而遺憾的是,他只是副部長,不但房間小了一點,在辦公時剪用官邸接待客人的話,有點不合適。
既然是提前通知的,那麼,面時即將來臨的人手困局,陳太忠在巴黎積攢的人脈,就派上了用場,他正琢磨該抓哪些壯丁呢,石亮就主動打來了電話。
石老板現在恢復得也差不多了,就主動要求承辦此事,自打吃了一槍之後,他在華人圈子里的地個急劇上升,或者有人會覺得他冒傻氣,但是無論是誰,也希望自己遇到事情的時候,能有這麼一個冒傻氣的同胞出面,幫自己討回該有的公道。
所以,他和荀德健起的「在法華人人權保障會」在短短的十幾天內,就展到了三千多的會員,肯出錢贊助的會員已經突破了五百人。
嚴格說起來,這五百人里也沒多少有錢的,做小買賣的多一些,不過不管怎麼說,就算只出個三五百的法郎,那也鄉親之意不是?不過,這個保障會能展這麼快,最關鍵的還是借助了上個千年末的那場華人大游行,那一次石亮坐著輪椅,大腿上包著厚厚的紗布,走在游行隊伍的最前列,身邊還有幾個壯小伙子看護,讓別人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這一注意一打問,別人就都要佩服他了,受傷不算什麼,听說還有老人差點救治不及了呢,關鍵這人是在同胞有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的,于是,大家听說此人注冊了一個保障人權的社會團體,就紛紛神情加入。
當然,荀德健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話癆荀沒遇上劫案,但是事不久他就來了,這家伙長了一張臭嘴,但是要忽悠起人來,那是很有一套的。
再加上他出身香港荀家,雖然是私生子。但也多少見識過、听說過一些場面,自身也有裝逼的傳統,跟別人隨便扯兩句,也是一股富貴逼人的氣勢。
所以眼下陳太忠要張羅酒會,石亮就敢說我幫你吧,找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而荀德健也表態了,「正琢磨著在巴黎過年呢,反正我這人,在哪兒過年都是一樣過
沒辦法,私生子就是這待遇了,荀家有不少人知道他,不過肯定沒人把他算進荀家人中的,甚至也有人知道他老爸給了他一千萬美元。
然而,正是因為這一千萬。荀家那些小輩,倒是沒人對話癆荀有什麼意見了這點錢,荀家子弟沒人會放在眼里,問題的關鍵在于,這一筆錢出去,荀家就跟你兩清了,家族的基業你也就不要再惦記了。
有家不能回,對荀德健來說這也是常態了,雖然老話說每逢佳節倍思親,但是這麼多年下來,他也就習慣了。
這兩人的積極性挺高的,甚至當天下午,荀德健就帶了兩男兩女跑過來,說是我就住你這兒了,你看行不行?
「住是可以,長住都行」偌大的駐歐辦,就是陳太忠一個人了,他又怎麼可能不答應?「得每天負責打掃屋子啊」尤其這客房的床單被罩,每三天必須洗一次。」
「那多麻煩啊」話癆一向以膽子大著稱,所以,就算是對上陳太忠也敢小小放肆一下,「找個保潔公司不就行了?反正巴黎是不過春節的。」
「只要是你出錢,我並不反對這個建議」陳太忠看他一眼,「而且收走舊床單,鋪上新床單的事情,也得你們做。」
「為什麼你不去做?」荀德健登時就變得有些忿忿了,顯然,對他來說花錢雇鐘點工是小事,而去鋪床疊被,卻是意味著相當的麻煩一有些人真的是傳說中的四體不勤,並且毫不以為恥,「我們是客人。」
「但是你們不給我住宿費」陳太忠要是想斗嘴,不會輸給任何人,「我管你住就很給你面子了,你別以為我很喜歡別人佔住我的房間不被,,著重聲明一下,我這兒不管飯啊。」
這也就是貝拉和葛瑞絲這兩天大姨媽來串門,所以他才這麼好說話,換個時候就直接攆人了一起碼,房租是要收的。
「這活兒」有點不合追」話癆荀听得愁眉苦臉的,姓荀就有姓荀的底蘊和面子,有些事情,那是不能做的,「陳主任,那我幫你雇倆人總行的吧?」
「我這堂堂的一把手,還自己洗床單呢」陳太忠瞪他一眼,猶豫一下,終于嘆口氣掀出了底牌,「我早就跟石亮說過了,這兒不需要多少人,夠用就行,關鍵是要保險。」
這話說的,就帶了幾分官威進去,多少也算是擺架子了,不過這話癆荀實在有點不知道好歹,他不得不點撥一下。
「哦,明白了」荀德健點一點頭,他不修口德,可腦瓜還是很聰明的,一听這話就反應過來了,合著陳主任還是在防滲透,不過,當著朋友的面,他有點下不來台,說不得就要點出其中的要害,「我這幾個朋友都沒問題,可靠得很。」
你知道豬八戒它媽是怎麼死的嗎?是笨死的!陳太忠听得還真有一點無語了,你明白我的忌諱就行了,還說個什麼勁兒啊?非要說出來讓大家寒心6
不過還好,既然陳主任「政治掛帥」這根弦繃得很緊,石亮和荀德健找人幫忙的時候,自然也要注意相關事項,而話癆荀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住進駐歐辦。
巴黎的春夏時裝周即將開始,貝拉和葛瑞絲也在緊張的排練中,不過,由于代言了阿爾卡特的手機,兩人現在的身價看漲,名氣也傳出去一些。
巴黎是個浪漫的城市,也是個現實的城市,她倆的彩排相對比別人輕松,但是同時,健身和美體的時間卻多了。而且其他時裝周,比如說紐約和米蘭也基本妥二幕了,二二月份。她倆是有得飛于是陳太忠在下午六點離開了駐歐辦。總算還好,法國人不過春節,鎖了里面的大門之後,外面還有門衛把守,到也無需擔心。
他先去石亮的小店看了看,石老板的市也裝扮得紅紅火火的,一副過年的氣氛,而石亮本人還有點不良于行,坐在店里,正跟兩個白人指手畫腳地說著什麼。
那兩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一個是光頭,腦門上刺著刺青,另一個一邊說話,一邊信手從貨架上拎下來啤酒喝,不過石老板看起來倒不怎麼在意,笑得很開心。
「是找事兒的?。陳太忠瞥那兩個一眼,轉頭沖他問一句,石亮趕緊笑著搖頭,「不是。這不是要過年了?唐人街這片買賣多,有些不起眼的小毛賊就來渾水模魚,他倆幫我看一下攤子,吃喝一點還不是正常了?」
要不說環境能改變人呢?以前石老板遇上類似的混混,都只有面無人色打哆嗦的份兒,自打自家店子遇到麻煩,又吃了劫匪一槍子兒,倒是膽氣壯多了,在這些混混們面前也能談笑自若了。
陳太忠來這兒,也就是打听一下前一陣兒那事的風聲,順便了解一下老石的生存狀況,再有就是想讓他幫著登記一下,看大年初一誰有時間去駐歐辦聚餐。
那倆混混不懂漢語,原本還略帶一點不服氣看著他,但是見石亮對他恭恭敬敬的,也就不再多事,那光頭看他倆聊得高興,索性從一邊拿起一袋花生,扯開袋口吃了起來。
隨便聊一陣,時間就不早了,巴黎這地方又大,陳太忠告辭去接貝拉和葛瑞絲,等到了駐歐辦的時候,就是八點二十了。
三人走進房間不到五分鐘,安東尼也來了,他在十天前,催完了何軍虎的最後一筆款子,現在來找陳太忠,那就是喝酒之余,順便談一談分贓的問題。
尊敬的唐是不怎麼願意跟袁瑟打交道的,不過他對駐歐辦的中國菜比較感興趣,他是一個典型的喜愛美食的意大利人,又在法國呆了這麼長時間,對法國大餐也很喜愛,是的,他認為自己是美食家,中國菜未必要常吃,但是偶爾吃一次,是個不錯的享受。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駐歐辦的大廚都放假了,可憐的門衛坐在門口的小亭子里,抱著一根法國長棍面包在撕扯咀嚼,這讓安東尼看得有點頭暈,「陳主任,你能炒幾個菜嗎?。法國長棍面包是大名鼎鼎了,但是除了法國人,喜歡它的人不多,因為這面包實在太硬了,光靠咬是不行的。還必須來回擺頭,使用頸部的力量做撕扯,才能拽得下來。
「你做夢吧」。陳太忠才不跟他客氣,指望我這堂堂的駐歐辦給你做飯?「好了,今天咱們吃火鍋吧,」
火鍋這個東西,貝拉和葛瑞絲比較能接受,反正英國人做飯就是兩種方式,烤和煮,尤其是白水煮菜然後根據個人口味加調料,跟火鍋實在有異曲同工之妙。
引的章科西嘉
駐歐辦的火鍋是酒精鍋。每人一個的那種小鍋,加點水和炒好的底料就是齊活了,這也是充分地考慮了歐浙的風土人情和餐飲習慣。才不使用大鍋的。
陳太忠、安東尼、葛瑞絲和貝拉四個人一桌,安東尼帶的四個手下又是一桌,反正大家吃飯都是很快,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兩個女孩把碗筷收拾了,陳主任和尊敬的唐坐在沙上,懶洋洋地說事。
說著說著,兩人就「不知不覺」地談到了科西嘉島,結果安東尼對這里,比達諾還要了解,相較法國人,科西嘉人的性格更接近于意大利人。
尊敬的唐甚至認識一個叫做皮埃爾的家伙,是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的一個頭目,正如達諾說的那樣,這個小小的陣線里面,也是分為七八股勢力,各自標榜自己才是最正宗的,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內訌不止。
「哦,我喜歡這種為了自由和民主而抗爭的斗士」。陳太忠笑著點點頭」這跟政治無關,我只是欣賞他們的勇氣。」
好像你還找我的人做保鏢,毆打你們中國的民主斗士來的!安東尼听得嘴角扯動一下,卻是不敢就這麼說,「事實上,他們不過是個大一點的黑幫就是了,打架斗毆、殺人、收保護費」什麼事兒也做得出來
「在反抗侵略的過程中,有人需要付出鮮血和生命,有人只不過付出一點錢財,這很正常」陳太忠漫不經心地回答,「當然,或者手段激烈了一點,但是為了自由和民主,這是值得的。」
安東尼驚訝地听到「反抗侵略」兩個詞,真的是驚訝到不能再驚訝了,他隱約覺得,自己可能陷入了另一個麻煩中,然而他更清楚的是,陳主任要求是不容拒絕的。
希望這個麻煩,也能帶給我豐厚的收益吧,才從何軍虎身上賺了三百多萬美元的安東尼下定了決心,低聲話了,「您對這些懶惰的科西嘉人感興趣?」
「一點小小的興趣罷了」。陳太忠也低聲地回答他,「或者,有一天我會讓你帶我去見一見那個皮埃爾,,該死的,怎麼也叫皮埃爾?他跟那個訥瑞皮埃爾有什麼關系嗎?」
「只是一個巧合」。安東尼笑著聳一聳肩膀,又彎下碩大的肚子去取茶幾上的紅酒,「你應該搞一個高一點的桌子」好吧,需要我現在聯系他嗎?」
「不,你先別聲張,我現在是出不去的」。陳太忠苦笑一聲,掃視一下整個大廳,「如果我離開的話,這里就沒人了,你知道的」不過,你能把他的聯系方式告訴我嗎?」
「我沒帶在身上,你知道的。」安東尼低聲回答,臉上有一點小的尷尬,「現在聯系只能通過中間人,,明天我讓人把住址這些都送過來,可以嗎?」
「最好還是你自己親自跑一趟」陳太忠笑眯眯地拍一拍他的肩膀,「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好奇,帶給你什麼麻
「我也是」安東尼也笑著點頭,心里卻是在默默地月復誹,你這家伙不過是吃定我了,還說什麼友誼,,不過,月復誹歸月復誹,第二天十點的時候,尊敬的唐再次來到了駐歐辦,偷偷地遞給駐歐辦主任一張小紙片,紙片里居然還夾著一張照片。
手里捏著這些東西,陳太忠真有去一趟件西嘉島的**,然而很遺憾,他根本就走不了,袁猛等人是走了,但是駐歐辦的職能還在這一點並不因為春節的臨近而改變,中午的時候,埃布爾和訥瑞又趕了過來。
陳太忠照例是火鍋招待,這玩意兒省事不是?這次橢客先生到來,卻是抱怨他不夠意思,因為現在曼內斯曼的股票已經漲瘋了。
埃布爾知道,肯尼迪家的小公主跟陳主任一道,很早就在曼內斯曼的股票上重倉介入,當然,他並不知道現在兩人手里的股票出手了沒有,然而這並不妨礙他計算一下兩人可能的斬獲。
利潤這麼高的一場戰斗,我居然沒有出手!埃布爾先生不能原諒自己的疏忽,不過,他似乎更願意抱怨中國的陳賺錢的時候,你為什麼想不到我呢?
我跟你哪里有這麼熟?陳太忠心里苦笑,而且,你看看你自己,來的時候還要帶上訥瑞,我要是喊上你,恐怕消息就無法保密了,「呵呵,我的股票早出手了」看來沃達豐和曼內斯曼的戰爭,已經到了關鍵時剪
「是啊,英國相和德國總理都出面了」。埃布爾做捎客這一行,跟金融界也關系密切,有些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最遲在二月份,必然會出來結果
「嗯,下一次有什麼好的想法,我會聯系你的,,還有訥瑞」陳太忠笑著看訥瑞一眼,心說凱瑟琳已經決定不在歐洲玩了,哥們兒我放個空頭人情出去好了。
然而,埃布爾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不堪,就在訥瑞去衛生間放水的時候,他低聲解釋兩句,合著訥瑞的消息來自于皮埃爾家族。
今天棺客先生來看陳太忠,正要出門的時候,好死不死地正好撞上這金年輕人,就只能帶著來了,「我肯定不會亂說的」不過凱瑟琳這一筆錢賺得不少,好多機構上層都知道了這個女孩
「那樣最好了,我和你的友誼,是皮埃爾家族無法相比的」。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又低聲嘀咕一句,「凱瑟琳的資金,暫時沒有新的去向。你要拆借的話,我想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哦,陳」你可愛得有若天使」埃布爾的臉上布滿了笑容,看那樣子,若不是在吃飯,沒準他就要沖上啃陳太忠兩口,事實上,這」
牽線搭橋,這原本就是駐歐辦最重要的職能之一不過今天是幫兩撥外國人牽線,似乎有不務正業的嫌疑。
總之,春節臨近的駐歐辦,確實還在行使著它的職能,臘月二十七早上十點,陳太忠琢磨了好一陣,才撥個電話給黃漢祥,將科西嘉有咋。皮埃爾的情況匯報了一下。
隨著對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的了解,他才現這個科西嘉獨立運動,也有點不倫不類的味道小更要命的是,那里曾經舉行過一次不怎麼成功的公投。
若是公投同意獨立,想必法國政府是不會答應的,然而挺打擊人的是,不同意獨立的佔了微弱多數一從某個意義上講,科西嘉人的生活閑適而懶散,法國政府對這里每年有相當數量的財政補貼。
也就是說,那些不同意獨立的,是舍不得天上掉下來的這塊餡餅,行使權力的時候他們希望自己是獨立的,而享受利益的時候,他們又舍不得獨立。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絕大多數的科西嘉人,是相當地排外,不但排斥法國人,排斥不同膚色的人,甚至連意大利人他們都不喜歡一是的,那些不同意獨立的人,也不喜歡法國人,這真是一個不合情理卻又合乎邏輯的現象。
陳太忠沒有說這些現象。他相信這點東西,黃二伯下點功夫也能了解到,他只是告訴老黃,說是有這麼個人,相關資料的郵件我已經過去了,不過一時半會兒,我是沒時間聯系他的,你看一下資料,判斷一下我是不是合適聯系此人。
武許是年關將近了,黃漢祥听得也是心不在焉的,嗯嗯啊啊幾聲之後,說是你等我回信兒就行了,接著就掛了電話。
接下來就是迎接春節的到來了,陳太忠在零點鐘聲敲響的時候,打電話給國內親戚朋友拜年一北京時區正好是早上七點半,時間剛剛好。
中午的酒會也比較成功,遺憾的是來的人不夠多,只有六七十號,不過再多也就坐不下了,留學生居多,也有三桌是較為成功的商人。
科齊薩部長在酒桌上非常遺憾地感慨。自己是沒有密特朗總統的福氣,要知道,那位可是在官邸里邀請過兩千華人代表共度春節的一他不但沒有那麼大的官邸,也不是總統,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讓別人大年初一撇下家人出門。
對陳太忠來說,這個春節過得真是有點沒滋味,不但親戚朋友不多,就連出門都要來去匆匆,時間稍長就要布下簡單的陣法做領導嘛,總是要在關鍵的時候頂上去的,他不得不這麼安慰自己。
所幸的是,有貝拉和葛瑞絲作陪,他才不至于過于無聊,初二的時候,尼克來了,今天是周日,議員先生來巴黎會友,下午三點,他專門跑到駐歐辦來喝下午茶。
而陳太忠的情緒卻不是很好,中午的時候,黃漢祥來了電話,說是你來的都件我看了,嗯,很不錯,」再接再厲吧,不過這個人,你就不要聯系了,讓給別人吧,,
還在第二十名,誰還有月票嗎?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