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6章喜事連連
憑良心說,撇開個人喜好不提,黃漢祥覺得陳太忠干工作也是一把好手,尤其是鳳凰的曲陽黃,居然在法國能打開局面,而且成為中高檔酒,就連他老爹听到這個消息,也是笑了一笑。
所以,他听說陳太忠不太喜歡省文明辦,就說過來看一看小家伙,他是老人精了,什麼事情沒听說過,沒見過?心知小陳這個心態不好——你不就是舍不得鳳凰那點局面嗎?
黃漢祥認為,章堯東在這件事里沒做錯什麼,我們老黃家罩著的人,你要真敢給他點委屈,後果不是你承擔得起的!
而且,小陳這家伙太能折騰了,所以黃總也真的能理解章堯東的苦衷——那廝在鳳凰橫行霸道、勢力滔天不說,還跟我黃家掛鉤,姓章的是打不得也罵不得,只能將他恭送出去了。
至于說陳太忠難舍鳳凰的局面,黃漢祥反倒是很不以為然,不懂取舍,你做什麼的官?沒錯,科委搞得很大很好,可離開科委你就不活了?
當然,黃總也能理解小家伙的心情,畢竟那鳳凰科委是小陳一手打造出來的,有感情了嘛,又怕別人毀了那個局面——誰沒年輕過呢?
不管怎麼說,你是進步了,也到了省一級單位了,這才是事實,有沒有實權接不接地氣,那都不要緊,正經能在磨一磨性子的同時,學習一下該怎麼在省里工作。
這年頭干部的提拔,不光講基層鍛煉,也要講上層經歷,上一上下一下,來回這麼折騰,才是王道。
別的不說,要是沒有在中央機關任職的經歷,一個副省長想成為省長,那是做夢——連成為常委都難,為什麼?因為你沒有高層工作經驗,把你放上來,你知道該怎麼配合上面嗎?這種級別的官場,一個小小的疏忽就可能釀成天大的問題。
基于這些認識,黃漢祥對章堯東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不過小家伙真情流露,他也不好指責,就說我來安慰你一下吧。
黃總在來之前,就想著說,我給你打個保票,你安安生生地坐冷板凳,只要你的碩士學位到手,三年……兩年半之內,我給你個實職副廳,天南沒位子的話,北京也想辦法給你擠一個出來——老黃家不會忘了你的。
不過,下午他去看了一趟老爹,想著沒別的事兒嚼谷,就把陳太忠的事兒拿出來說了一說,大意就是說,現在的年輕人也有本位主義,這還是不夠成熟,舍不得壇壇罐罐,黃老當時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一笑。
不成想,晚上他在吃飯的時候,接到了周秘的崗位上做點什麼了,他自然就要注意一下影響,以免在新單位給大家造成什麼不好的印象。
當然,些許的郁悶,那也是難免的,「小紫菱這家伙,就是總跟我對著飛……」
他才下飛機,許純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太忠,那個宋敏也是青干班的,他跟你關系怎麼樣?」
「還行吧,這兩天他給我打了兩次電話,我都沒接,」陳太忠笑著回答,「你在不在素波……行,那咱們萬豪酒店見。」
許純良知道要有科技廳的副處來掛職,也有點頭大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對廳里的尊重,那是必須有的,原因很簡單——科技廳可是要對鳳凰科委撥款的。
2317章喜事連連
科技廳不但對市科委撥款,由于鳳凰這邊名氣大,撥得還挺多,別的同級科委是幾十萬幾十萬地撥,鳳凰這兒是幾百萬幾百萬地撥。
有人說了,鳳凰科委現在富得流油,至于在乎這點錢嗎?這麼問問題的人,還真是一個外行,沒錯,科委眼里真沒這幾個錢,但是你跟上面要得少了,那就是整個鳳凰市要得少了。
打個比方說,教委的錢自堅要跟鳳凰科委要兩百萬,因為李冬梅的事情,許純良只打算給五十萬,算是變相表態,我心里不痛快。
不過,要是沒有廳里痛快的撥款,許主任給五十萬都算多的——廳里往下撥了多少錢,有心人都查得到。
是的,沒了大額撥款,這就是你鳳凰科委工作失職,能要來的錢不要,導致其他兄弟單位捉襟見肘,你說許純良你好歹也是許紹輝的兒子呢,活成這樣砢磣不砢磣?
為了這個面子,許純良也不得不對科技廳客氣一點,科委的錢是多,但是賺來的和上面撥下來的,那性質是不一樣的。
至于有人說,要來的錢也都要撥出去,只會好活了別人,科委你何必這麼在意呢?這話就更外行了。
沒錯,錢確實是別人花了,但是如此一來,拉動鳳凰經濟增長了,科委的作用凸顯了,這就是業績,這就是口碑,更別說撥錢的過程中,享受撥款的也不可能就坐著等撥款,相應的公關工作還是要做的,
還是以教委為例子,喬小樹幫著打招呼了,一般而言,這就意味著喬市長得到了些什麼——哪怕虛榮心得到滿足,這也是得到,而這錢許純良給不給都行,偏偏還要給一點,這不但能坐實一些私人交情,為自己拉點人脈,更是能彰顯出科委在政府工作中的重要性。
如此一來,最少是錢自堅、喬小樹和許純良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說,這廳里的撥款確實不能忽視。
于是,許主任就糾結了,心說我該怎麼對付這個宋敏呢?說實話,就算省委組織部下來一個副處掛職,都不會比宋處長更讓他為難。
當然,這個宋敏也不過就是個副處,未必能影響到廳里的意向,但還是那句話,廳里下來一條狗都比人強啊,對宋處長不敬是小事,但是有人上綱上線,覺得這是對廳里不敬,那可就真的沒意思了。
這就是官場難為人的地方,就算許主任是許書記的兒子,這些因素也是要考慮的。
陳太忠去了北京一趟,心里~∼。〕e∼其實已經有了定數,不過,他還是想看一看自己的兄弟有沒有讓自己失望,「算了,你的事情重要,也不用考慮我的感受了。」
「你這是什麼話?」許純良登時就惱了,他能堅持一些東西,以表示自己的底線,「他要來的話,跟科長們擠辦公室去吧,太忠你的房間,我就是給你留著……不怕直接告訴他,我兄弟的辦公室,別人不能進。」
這個表態,其實是很可以了,雖然不算太起眼,但是有人肯琢磨的話,自然能品得出鳳凰科委對宋敏的抵觸,你頂的是陳太忠的缺,但是我們不讓你進陳太忠的辦公室。
這種暗示,在別的地方能起到什麼樣的效果,那真的不好說,不坐領導辦公室,未必就干不出一點業績來,然而在科委,這麼做的後果就很嚴重。
陳主任原本就不是什麼好鳥,又在科委的中下層擁有廣泛的群眾基礎,而許主任的來頭之大,也是不用說的,這兩邊的夾擊之下,宋處長好受得了才怪!
「你回頭見了關正實,合適提的時候,就提一下,」許純良做人,還真是比較謹慎的,他不怕得罪人,但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人,「反正你跟他關系好。」
「提不如不提,」陳太忠笑一笑,他對科技廳的局面,有著相當清楚的認識,「你光顧想著關正實的感受了,他還要考慮我的感受呢……這幾天他一個電話沒給我打。」
「他該給你打電話?」許純良眨巴眨巴眼楮,看樣子是難得地動一下腦筋,旋即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別說他可能不知道,知道了也會假裝不知道……人家絕對比咱倆沉得住氣。」
「那是,手握一個廳呢,哪里能那麼沉不住氣?」陳太忠深以為然頭,接著他又眉頭一皺,「純良,這是章堯東的主意吧?」
「嘖,這你就別問了,反正程序都正確,」許純良郁悶地撇一撇嘴,這個答案他不管知道不知道,都不可能告訴自己的副手,「你掛職去了,人家掛職來,到最後一年期到了,各回各家就完了。」
也許事情真的就這麼簡單,不過是大家久在官場,將事情復雜化了,陳太忠認可這個邏輯,當然,更關鍵的是,純良如此說,就是不想讓他再糾纏于此事了。
許主任的面子,陳主任當然還是要買的,數遍鳳凰市整個官場,跟他能算得上真正兄弟,不帶任何功利目的的干部,怕也就只有這位了——奇怪的是,兩人的出身和性格,居然是如此地大相徑庭。
好吧,事實的真相是,黃老已經給他吃了定心丸,他就有興趣在省里這麼大搞一番了,至于說鳳凰科委嘛……反正哥們兒的辦公室還在。
周一的下午,王啟斌打電話通知陳太忠,明天去省文明辦報到,他會親自將人送過去,而且同時,他透露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消息,「我跟馬部長聯系的時候,他說你要是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提前跟他交流一下。」
「咦?」陳太忠听得一時大奇,一直以來,他就以為是章堯東跟潘劍屏或者是馬勉合計好了,把自己扔進文明辦里冷凍——雖然馬部長在視察鳳凰時,跟他有過短暫交流,但是這些做樣子的事情,誰會當真呢?
可是眼下听說,馬勉居然能放段,表示跟他有私人溝通的興趣,他真的是太震驚了——不會吧,難道是姓馬的有意跟章堯東把我要到文明辦的?
要真是如此,那就又是一樁好消息了,事實上,陳太忠不是不知道,自己該先拜一拜碼頭,別人都拜,他又怎麼能特立獨行?
可是他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去文明辦先被邊緣化,夾著尾巴做一陣人,麻痹一下領導和同事們,當大家都習以為常的時候,他尋時機找一個合適的借口,只要能佔住道理,就猛猛地爆一下。
為此,哪怕直接得罪馬勉甚至潘劍屏,他也在所不惜,反正他對領導不敬是早就有傳統的——連這樣的套路,他都尋思好了,可見馬、潘二位部長在他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形象了。
所以眼下,真是意外之喜了,他猶豫一下,方始問,「啟斌老哥,以你的看法,他這是客套話呢,還是真有這個心思?」
「應該是真有這個心思,」以兩人的交情,王啟斌自然不會擔心自己將話說冒了,「我都沒提別的,只說要送你過去,他就向我這樣表示了,听起來還很高興。」
「二處處長,見官大半級嘛,」陳太忠笑著話了,「沒準人家是沖你的面子。」
這話也是不見外的問詢,王處長自然省得,于是輕笑一聲,「我大誰,還敢大了他這個副部長?而且,他就算認我,也不可能主動討好不是?」
「那晚上見一見他?」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今天晚上他本來是又有安排的,高雲風要幫他引見一下省旅游局局長羅玉樹。
高勝利分管旅游局,羅局長認高公子,那是很正常的,而陳太忠琢磨的是,鳳凰市的旅游局,是吳言分管的,而童山那邊的宣傳力度不夠,他結識了老羅,就可以居中向吳市長引見了。
省旅游局是二級局,羅玉樹局長的級別並不比吳言高,但是作為省局,是有省局的優勢的,比如說在宣傳資源上、在走出去的能力上。
那就只能晚上去馬勉家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于是,陳太忠打听一下,得知了馬部長的住址,暗暗記下。
當天晚上,陳太忠先跟羅玉樹坐一坐,大家相互間言談都很客氣,幾杯過後,才說一些相對親近的話題,令陳某人驚訝的是,羅局長居然很關心許純良在鳳凰的展。
老羅是許紹輝提拔的嘛,陳太忠這才反應過來,一時間就有點訕訕,心說吳言是章堯東的人,而章堯東靠的就是許系,哥們兒這純粹是多此一舉。
可是轉念一想,其實也未必是這麼回事,吳言不可能越過章堯東去找許紹輝,更不可能跟羅局長坐在一起對暗號——大家都是許系的哈。
甚至,小白找許純良居中引見,都未必方便,一來是雙方沒啥交集,二來……她接觸純良,也得考慮一下章堯東的感受不是?
倒是高雲風,大大咧咧地不在乎,「我、純良和太忠,這都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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