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瑩的驚訝非是無因,林海潮之所以能快起家,並且甩開同其他煤老板的差距,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們海潮集團在咕年之前,礦上就沒死過人。」
「林總這麼關注煤礦的安全生產?」,陳太忠訝異地張大了眼楮,在他印象中,林海潮好像八十年代中期就開始搞煤礦了。
「合著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林瑩听得就笑,「倒不是我老爸有多重視,而是他運氣很好,這在張州都是有名的……」,合著林海潮在起家的時候,也注意到了安全生產的問題,但是小煤窯你再重視也沒用,增加設備設施的話,采礦成本就高了他是民營企業,成本一旦高了,那就是自尋死路。
可是,不注重也不行,一旦生礦難,就算被捂住了,也足以讓一個小老板失去大半個身家、上面沒人過問,但是想打點好下面這幫人,那也得狠狠地放血。
所以林海潮決定,一個礦最多采三年,然後就毫不猶豫地賣掉,更有些礦,他覺得不合適,采兩年也賣、里面再有多少煤,我感覺不好,那就直接放棄。
所以他開礦十來年,愣是連一個人都沒死過,而且賣出去的煤礦,往往是他才一出手就出事,他這份運氣,在張州都形成口碑了。
事實上,除了運氣的成分,林海潮拿得起放得下的心態也很關鍵,干得正熱火朝天的煤礦」沒有任何隱患的預兆」就要果斷地舍去,這得是怎樣的一種魄力?
現在海潮集團也有礦,但是主要心思已經轉到了焦炭上」而且由于身家漸厚,礦上的也是大型設備,早出了小煤窯的概念,先進程度可以跟國企相媲美了。
不過咕年之後,海潮集團的企業也開始死人了,總算還好,這些傷亡大多跟礦難不沾邊」都是失足踏空、高空墮物啥的,只有九七年的時候,某個煤礦出現了透水現象,死了幾個人,但是由于海潮救出了幾個人,又適逢香港回歸,最後hua了點錢也就擺平了。
所以陳太忠問林瑩這個問題」基本上屬于問道于盲,不過小林總對煤礦生產的危險性,還是有相當認識的,「……開礦過五年還沒死過人的民營煤企,整今天南也只有我家了。」
這形勢還真不是一般的嚴峻啊」陳太忠咂巴咂巴嘴巴,一時有點想打退堂鼓了,可是轉念一想,礦難這個東西不可能完全避免,只能加大預防力度哥們兒包了那個礦,起碼還能在安全問題上盡荽重視」換了別人來包,怕是重視程度還不如我。
真是令人糾結啊,他皺皺眉頭」又看林瑩一眼,猛地冒出個思路來」「最近鳳凰有幾個煤礦要招標,你家有沒有興趣來參與一下?」,「陰平東李和西李那兩個礦吧?」林瑩微微一笑,搖一搖頭,「陰平的礦本來就不好,含硫普遍高,煉不出好焦,這兩個礦的燃燒值還算不錯,不過開采難度大,危險性高。」,你家還真不愧是搞煤焦的,消息竟然靈通到這個地步,陳太忠听得也是佩服無比,這話要是林海潮來說,他還不是很驚訝,但走出自林瑩之口就很難得了,她可只是一個酒店老板。
不過他也不能被一個女女圭女圭鎮住,那就太沒面子了,于是他干咳一聲,「不止是陰平,金烏也有個礦。」
「金烏人可不歡迎我家」林瑩笑著搖搖頭,她年紀不大,竟然是熟知煤焦系統這一套,不過想一想也知道,張州的煤焦遠勝于鳳凰,在張州都是老大的海潮集團一旦入主鳳凰,會帶給大家太多的壓力了一要是陰平之類的地方也就算了,金烏實在太敏感了。
所以她判斷,海潮就不可能進得了鳳凰,「我老爸想從你那兒走點焦炭,田立平根本見都不見他,就別說買本地的煤礦了…………我說,你怎麼忽然想起來這個了?」
「這幾個礦,被6海人盯上了」陳太忠苦笑著一攤手,「鳳凰人的財力,比他們還是要差上一點……既然存在安全生產的問題,我也不太好攛掇朋友出面。」
「你朋友不合適出面…………」,林瑩听得心里有點惱怒,我海潮集團就合適出面?可是想一想,人家只是看中了自己的專業性,她也只能嘆。氣,「我們也不合適出面,不過,以你的能力,就算包不下礦,壞了這事兒不是很難吧,那里可是鳳凰!」
這話在理,陳太忠也承認,但是想到高強那張面孔,他禁不住皺眉嘆口氣,「可那幾個6海人,算是我朋友的朋友……唉,這關系真亂。」
林瑩先是听得眉毛一揚,愣了一愣之後菩笑點頭,「這社會就是這樣,算一算大家都能扯得上關系……咦,對了,昨天我老爸說,放進一批6海人來也不打緊。」,「什麼?」,陳太忠听得就是一皺眉,一直以來,林海潮就是張州抵御6海人的急先鋒,眼下居然說出這種話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你老爸回來了?」,「沒回來,他在張州給我打的電話」林瑩笑吟吟地看他一眼,下一刻,她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眼楮張得老大,「要是我老爸在,就是他跟你談了,我也……不至于被你欺負!」
「你好像也挺享受的」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
「你說什麼?」,林瑩還真沒听清楚,不成想那廝一擺手,就模出了手機,「,好了,你別說話,我打個電話了解一下情況。」
陳太忠確實覺得自己腦瓜有點不夠用了,想也不想地撥通了黃漢祥的手機,涉及民生的資源,他抵觸一些來意不明的投資老黃應該跟我有同樣的感覺的。
所以他要了解的」就是在湖濱小區時就生出的疑問包幾個礦沒問題」但是萬一人品有點那哈……導致個把悲劇的話,要緊不?
「哎呀,煤礦啊……」黃漢祥一听,就拉長了聲音,感覺也是有點猶豫的意思,「這個東西你最好找人來搞,賺錢的生意那麼多,你何必死盯著這個?」,這是老黃也有點忌憚,陳太忠听出來了,不過確實也是,礦難這種事故,真的經不敖有心人的調查,死者和死者家屬都在那兒擺著呢,沒人計較的話,怎麼都好說,可是有人要做文章,想攔也不好攔黃家不會怕,但總是要有點掛不住。
「可是藍家走了,6海人又來勢洶洶」,陳太忠一邊解釋,一邊端起手邊的茶盅一飲而盡」順勢一探手,就將身邊的美人藤攬入懷中,大手自衣擺下熟練地鑽入她的衣內,直奔1o1的兩個高地而去。
遺憾的是,在自己的家中,林瑩居然也戴著」他不得不去費力地挑開,嘴上還在說話,「而且不但杜毅認可」張州那邊地方上,也覺得6海人進來不是壞事。」
「什麼?」,黃漢祥的聲音頓時就是一滯,接著就做出了決定,,「嗯,這個情況我了解一下,你等我電話。」
「討厭」陳太忠剛放下電話,林瑩就將在自己胸前作怪的大手拿了下來,還緊張地看一眼屋外,低聲抱怨著,「老實一點,這是我的家……剛才你是給誰打電話?」,「我給誰打電話,你猜不出來?」陳太忠哼一聲,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林瑩就貼在他身上,怎麼可能猜不出自己打給誰?沒準連手機通訊錄上的名字都被看了去呢,裝這個迷糊,有意思嗎?
正經是她的反抗,讓他生出點用強的心思,不過想一想房間里還有保潔工,他也不好做得太過,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表示,不希望在家門口弄出緋聞,陳某人自然是要配合的,「早知道在你家這麼受約束,就不過來了。」
「這禮拜六,你隨便就給黃漢祥打電話啊?」果不其然,她知道電話那邊是誰。
「他的電話,也就是上午能打」,陳太忠聳一聳肩膀,「下午的話,別說禮拜六,就是禮拜三,蔣世方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會接。」,這話說得隨便,但是擱給一般人,哪里能清楚這些?只沖這一個消息,林瑩就覺得傳言非虛,陳太忠不愧是在上流社會游走,連這種家長里短都弄得明白。
也算是……找對人了吧,她略帶一點無奈地想著,這年頭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貨賣誰家無所謂,價錢賣對就行了,起碼……這個男人身體也很健康。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黃漢祥的電話又打了回來,吩咐得卻是有點沒頭沒腦,「要是咱自家的東西,誰搶都不讓,要是跟你關系不大的話,也不用太叫真。」
「那就這麼讓他們進來?」,陳太忠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黃……想當年你不是這樣的啊,這是……6海人給了你多少好處啊?
「能爭的你就爭嘛,我又沒說讓你放棄抵抗」,黃漢祥不以為意地回答一句,停一停之後,又補充一句,「你也別人為地設置障礙……,順其自然吧。」
這個風向……是變了啊,陳太忠再情商低下,也听出了這個口風,才待再問一句,那邊卻是已經掛了電話,一時間他有點惱怒,禁不住微微一咬牙。
「 ,輕點啊你」林瑩倒吸一口涼氣怒視著他,某人的一只手還在她胸前游走呢,你狠不要緊,捏我的胸脯干啥?
「嗯嗯,不好意思」陳太忠趕忙歉然一笑,輕輕揉動兩下,腦子里卻是在不住地轉動這算是個什麼信號?
他想得入神,手上揉動得也就**,還沒想出什麼呢,只听得林瑩輕聲一哼,又抖一抖身子,她低聲懇求,「太忠,饒了我吧……別在這兒。」,小櫻桃……,硬了啊,陳太忠拿手指肚壓一壓,感受著那噴薄欲出的激情,微微一笑」卻是不肯撤出五路大軍,「那你現在給我。」,「你先拿出手來,行不?」,林瑩低聲哀求,她真的有顧忌」「這是在我家啊,大不了……晚上我跟別人一起,跟你玩。」
「不用了,你好像不情願」陳太忠悻悻地撤出手來,他跟她接觸時間不長,小林總似乎也是個很纏人的婉約女人」但是他心里清楚,這個女人跟吳言有點相似,大約不會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
「知道我不情願就好」林瑩看他扯手出來,笑吟吟地湊過來,在他臉上吻一下,「乖乖的」你哄我開心,我一定讓你更開心。」
「你……根本不懂得什麼叫開心」,陳太忠哼一聲,才說該怎麼組織一下語言,哄得林家這個小公主也跟著自己去玩多飛」只听得外面有嘈雜聲響起,接著就是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面白無須,兩腮比較豐滿,眼中滿是紅絲,看來休息得不是很好。
「嗯?」男人一見屋里還坐著一個男人,不但在大喇喇地喝著功夫茶,自己的老婆離此人也很近,似乎還有點……衣冠不整」于是眉頭一皺,「請問」你是誰啊?」
「我?路過的」,陳太忠拿起一杯茶,又直接倒下肚,他估模著這人就是項一然了,但去……我來海潮集團坐一坐,你跟我呲牙咧嘴的,這是什麼意思?
「又玩了一晚上牌?回去休息吧」林瑩淡淡地話,絲毫沒有被捉奸在房的尷尬,「這是省文明辦陳主任,老爸交待我招呼的……陳主任,這是我愛人項一然。」,「哦,原來是鳳凰的陳主任」項一然笑著走上前,很真誠地道歉,「真不知道是您,剛才迷迷糊糊的,說話沒注意,您體諒啊。」,這梅毒會不會接觸傳染啊?陳太忠看到他伸來的手,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這樣的,不過他還是伸手出去同對方握一握,很關心地說一句,「你面色不太好,忙了一晚上吧?先去歇一歇,不要忙著招呼我。」,「我是真有點扛不住了,不好意思啊」項一然也看出來了,對方不怎麼把自己放在心里,不過他又能怎麼樣呢?這種人物,他在海潮集團遇到得太多了,更別說他現在連那點小權力都沒了,自己就覺得更沒底氣了。
反正,能來他家坐的主兒,想在外面開房間真的太簡單了,他也沒覺得此人能跟自己的老婆如何口娶個美貌嬌妻,類似情況他遇到過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去眯一下,林瑩你招呼好客人,陳主任,您別客氣啊,這就是自己家了。」,我倒是想把這兒當自己家呢,問題是,你這個外人回來了啊,陳太忠無奈地撇一撇嘴,「算了,不打擾項經理休息了,我走了。」
「陳主任,別啊,我跟您還沒說完呢」林瑩站起身就追了出去了,項一然看著兩個離開的身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過了好久,他才伸手揉一揉雙眼,長長地打個哈欠,含含糊糊地吩咐一句,「邦姐,給我熬一鍋蝦仁米粥……兩點以前不要叫我。」,林家小公主追出去,那肯定是羊入虎口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兩條白生生的人影已經在素波軍分區招待所里滾做了一團昨天已經去過港灣了,今天再去不合適。
「大,該起床吃飯了」兩個小時之後,一個慵懶的女人打破了房間的寂靜,「你泡妞居然來軍分區…………真是狡猾啊。」
是你硬要追出來的,好不好?陳太忠笑一笑也不說話,林瑩帶給他的感覺,跟其他女人不是特別一樣,起碼這樣的痴纏在別人身上感受不到。
原本他是一個無牽無掛不被羈絆的性子,可是這一番紅塵歷練下來,他居然隱隱有點喜歡被人依靠的感覺了∼當然,只是適度的依靠,太纏人的話,還是有點煩。
「嗯,去嘗一嘗部隊的伙食吧」,他開始起床穿衣,吃掉林家小公主,肯定也要付出點代價,不過既然藍家有偃旗息鼓的意思,那麼他們想為難海潮集團,大約也就是從資金方面下手,卡一卡脖子,想要吞並卻沒那麼容易。
而對他來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兩人在房間里很是廝纏了一陣」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飯點兒,招待所張所長見他倆出來,趕緊安排包間一對陳某人身邊不同的女伴」他真的太習以為常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頓飯陳太忠吃得有點心不在焉,張所長只當他記恨著自己幫糧食廳的李強關說呢,說不得笑著解釋兩句,大意就是說我跟那人也就是一般關系再鐵還能鐵過咱們哥們兒?
部隊里吃飯確實特別快,三人在十二點四十出來的時候,食堂大廳里就沒幾個人了」走出食堂來到奧迪車前,陳太忠才待抬手打開車門,手卻是僵在了空中,汽車鑰匙墜兒在他手上一晃一晃的,「我知道了……」,「嗯?」林瑩訝異地看他一眼,礙著張所長在場,卻也不好開。」直到汽車駛出軍分區之後,她才輕聲問一句,「你知道什麼了?」,「知道這個……呵呵」,陳太忠干笑一聲,不肯回答她的問題,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部隊的食堂里走一遭,他多少感受到了一點肅殺的氣氛,然後就猛地想起,昨天晚上那隱隱的殺氣也帶有點這種味道。
部隊上的高手?他心里已經做出了判斷,不過顯然」林家不會動用這種人來盯梢,而且從那人的氣息可以感受得到,人家要干的,不僅僅是盯梢。
海潮集團會雇佣這種高手,來刺殺一個干部嗎」別逗了,這怎麼可能一能干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的,只有藍家。
當然,這些情況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所以,將林瑩送回海潮大廈之後,他就開著車東晃西晃細細感受,務求在最短時間內,找出這個人來。
陳某人喜歡主動出擊,不喜歡被動迎戰,尤其不喜歡有人在暗地里盯著自己的感覺。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轉悠了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再次感受到那股氣息,其間他還打開天眼四下亂看,各種**看到了不少,卻是偏偏看不到自己想找的東西。
藍家派來的人,水平太差了一點吧,連我的車都盯不住?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他才待狠繼續找的時候,猛地反應過來一個事實︰這里可是天南,是黃家的大本營,藍家人可以偷偷潛入,但是想借助地方的勢力搞風搞雨,也是不可能硪那麼,這人盯不住我,也是正常了,苒太忠終于想通了,心說那就只有等到周一的時候,那家伙總該知道去省委門口等著吧?
等他回到家中,才愕然地現,凱瑟琳、伊麗莎白、馬小雅和田甜正坐在家里打麻將那自動麻將桌一看就是新買的,看著兩個金碧眼的女人嘴里念叨著「ど雞」,「六筒」,啥的,感覺還真是……有那麼點怪異。
不過,圍觀的人,比打牌的人還多,陳太忠細細數一數,心說今天要是把林瑩或者吳言叫過來,這就夠開三桌麻將了。
「做飯啦做飯啦」他招呼張馨和任嬌一聲,劉望男撇開她們走了過來,「我問了一下,拍煤礦要當場現金支付,小寧下周能給我籌到差不多兩千萬,加上你這兒的兩千萬,差不多能買兩個礦。」,「嗯,不行的話,從甯瑞遠那兒再拿一點」,陳太忠點點頭,原本他听黃漢祥說,放6海人進來並不打緊,就有點不想操持此事了一畢竟這個安全問題,真的很麻煩。
可是眼見劉望男摩拳擦掌地打算大干了,他轉念又一想,林海潮和黃漢祥都默認6海人進場,想必是生了某些變數,生了變數不要緊,但是這些人都神秘兮兮地,不肯痛痛快快的交底,一時間他就有點惱火一你們不告訴我是吧?好說,這礦我還真就買了。
至于說可能的礦難?愛誰是誰吧,陳太忠一旦橫下心,眼楮里哪有余子?「周一周二我處理一下手邊的事情,條件允許的話,我跟你一起走!」,不過他想盡快處理完手邊的事,還真是不容易,周一中午時分,他才開著車駛出省委大門,隱約就又感覺到了關注的目光。!~!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