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玟拼命踩著自行車,轉過兩個街道,立刻棄了自行車,叫了一輛出租車。
「小姐,去哪邊?」
出租車司機詢問著,眼楮通過後視鏡瞥著這個衣衫不整的美女,心里意婬著,這美女難道剛被人以了?可惜現在是白天,否則他不介意變身為出租車之狼。
「東區」九州大學。」
季玟報了地址,她是九州大學的留學生,雖然並不缺錢,但想著勤工儉學、自力更生,便利用沒課的時間,和同學沙織一起來早良區打工。打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以往也都平平安安,沒想到今天踫上這麼恐怖的事情。
奧特曼的殺戮讓她恐懼,但更讓她痛心的是沙織的出賣,剛留學時她就已經感到了日本人對中國人的排斥,但沙織卻和她交好了,本以為會是一段真正的國際友誼,可今天,卻讓她徹底失望了。
想到沙織,想到奧特曼,季玟忽然一陣心悸,改口道︰「去中央區,地行 。」
被沙織出賣的瞬間,季玟仿佛覺醒了、成熟了,對整個世界的看法變得更謹慎了,死了這麼多日本人,雖然不關她事,雖然她壓根不認識那只奧特曼,可萬一日本人不這麼想呢?就憑最近這段時間日本右翼勢力的胡作非為,萬一拿著她中國留學生的身份做文章呢?
季玟忽然發現自己剛才的恐懼消散了……」變得冷靜起來,福岡市中央區地行 ,那里有中國駐福岡總領館。她模了模身上,還好,手機沒掉,迅速在手機上翻找起來。
每一個留學生過來,都會受到留學生協會的告誡,把大使館、領事館的號碼記下以防萬一。
但很多留學生往往當做耳邊風,有的說︰「怎麼可能有事呢?這里可是發達國家、民主國家,一定很安全的。」
有的說︰「就外賣部那群烏官,真要是有事,會幫我們普通人出頭嗎?除非是官二代。」
有的說︰「我家有的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真要是有什麼事,砸錢解決。」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听不進去,季玟就把號碼存上去了當即撥打了求助電話。
接到電話的辦公室人員心中一驚,事關重大,他立刻向總領事報告。
宋總領事第一時間召集了教育組、領僑組、辦公室的人員會商︰「趁季玟打車過來還有一段時間,大家談一下。」
教育組的人杳了下電腦,說道︰「是有這個人季玟東海金陵人,引歲留學九州大學讀的是藥學部。」
辦公室的人則匯報了奧特曼事件︰「通過我方友人確認了奧特曼事件……」簡略情況如下……」
听著那只奧特曼的凶殘表現,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
「乖乖,一下子殺了近兩百,這可是在日本本土上殺人啊就算是美國大兵也不敢這麼囂張。」
領僑組的人問道︰「季玟的背景呢?」
教育組的人說道︰「根據登記的緊急聯絡人信息,其父是金陵藥大的教授,其母是金陵一個藥劑研究所的研究員。
辦公室的人立刻道︰「不算是有背景的,如此說來那個假扮奧特曼的人不是特意保護她,很可能是適逢其會。」
宋總領事咂了咂嘴︰「可惜了。」如此凶殘的戰斗力真要是本國特工就好了,不過轉念又想,如此凶殘的心性,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人。
領僑組的人說道︰「關鍵是,最近日本的政治氛圍很危險,對這個季玟同學,我們應該給予哪一等級的援助?」
其他人都看著宋總領事,中國要崛起,就必須埋頭發展,要埋頭發展,就需要有一個良好的、穩定的外部環境,為了穩定,有時不得不收起爪牙,裝作無害的小白兔,表現在外交事務上,便是有些軟。
當然,涉及到核心利益,那就另當別論。可一個小小的留學生,父母雖然是高級知識分子,但也算不得什麼,她的事當然不會涉及什麼核心利益。
宋總領事沉吟了一下,說道︰「保護本國公民在國外的人身安全,是我們的基本職責之一。而且日本現在的情況,今天他們的暴民可以無理毆打我們的一個留學生,明天說不定就是十個、、百個留學生遭到不法侵害,所以有必要對日本嚴正抗議。此外,日本人一向弄虛作假,萬一這個學生被抓去,或許還會生出更多的麻煩。這樣,領僑組予以保護,我再向東京大使館那邊請示一下。」
「另外。」宋總領事看著所有人員,嚴肅道,「這個假扮奧特曼的人極其重要,發動一切關系,我會向大使館申請更大的情報支持,調查他的身份,如果是日本人,必須掌握他的政治傾向,如果是……
宋總領事搖了搖頭,本來想說如果是中國人,但似乎實在不可能。
福岡博物館內,館長後藤浩一憂心忡忡,對身邊的博物館人員說道︰「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于遇難的同胞,我深感悲痛,但作為博物館的館長,我更應該警惕。政壇上的人在放任右翼,這對我們的鎮館之寶構成了極大的威脅,我們不是政客,也不是盲從的暴民,我們必須對歷史負責。漢僂奴國王印或許讓今天強大起來的日本公民產生委屈的感受,但它確實承載著我們的歷史,不容否定。」
「今天要是否定了中國漢朝時期的冊封,那明天是不是要否定唐朝時期我們派向大唐的遣唐使?是不是要否定鑒真大師對佛教發展的重要意義?是不是要否定日本儒學?甚至連空手道這類末技,都是唐手衍生而來,是不是也要否定?從地緣來說,中國確實是日本的敵人,但否定歷史並不能讓日本變得更強大,一個國家的歷史文化是一個民族的精神支柱,抹去真實加以偽飾,只會讓我們的底蘊變得淺薄甚至虛無。」
「當然,我們影響不了整個日本的走向,我們只能關注我們的博物館,不能讓我們的館藏毀于暴徒之手。復制品已經準備好了,真品要盡快轉移走,不,連夜轉移走。不但是漢僂奴國王印,一切重要的文物都要轉走。一旦暴徒真的沖進來,他們可沒有識別文物的能力,會把我們所有的寶藏摧毀,甚至會有小偷、強盜隱藏在暴徒之中,偷走、搶走我們的館藏。」。
「淺野君、吉田君、相馬君,你們三人負責押送第一批轉移館藏,具體路線我們接下來商議。山本君,你去一趟東京,向文部科學大臣陳情,並且聯絡東京國立博物館、東大︰前田君,你去聯絡京都國立博物館;白河君你去聯絡奈良國立博物館……」「請他們聲援我們,拜托了。」
「嗨。
在場所有人慷慨激昂,沒人發現角落的擱架上一只小章魚靜靜地趴著。上午一片大亂時,藍甲已經奉命潛入,當時所有人都盯著博物館門前的那場殺戮,它輕而易舉地潛藏進來「龍王大人,這幫日本人好壞啊,他們竟然準備了一個假的,今晚要把真的運走。」
旁邊有條河流那珂……」敖湯正化作一條泥鰍大小的龍,把那珂……的雜魚驚得惶惶不安,甚至嚇死了不少魚蝦。他听著藍甲的詳細報告,心里倒是對那個館長有些肯定,不過他可不會手下留情,汊僂奴國王印是此行必得之物,雖然這是漢代皇帝賜給日本的,但如今日本不認咱做宗主國了,收回來是理所應當啊。
深夜,博物館側門,一輛貨車悄悄開出,很快轉入一個偏僻的林蔭道。淺野正開車呢,忽然眼前一hu ,車子猛然翻轉過來,淺野和副駕位上的吉田當場暈了過去。坐在貨廂中的相馬費力爬出來,後頸忽然一疼,暈倒過去。
敖湯很快從貨廂中搬出幾個木箱,立刻翻出其中的漢僂奴國王金印。
這方金印邊2.3厘米,印身高0.8厘米,加上蛇紐高2.3厘米,重1o8.7克,刻印著「漢委奴國王」五個篆文。具體的長度、重量敖湯只能掂量個大概,但抓在手中感應到其中蘊藏的少量龍氣,便知道這是真品。
再看其他館藏,他忍不住搖起頭來,這些被博物館當做第一批轉移的文物當然都是最好的文物,但其他的都不適合他帶回中國,比如這書畫吧,從日本游回中國,肯定被海水泡壞︰又如一個很大的泥模,在海水中也會融化散掉啊。
既然不好帶,敖湯轉身就走,就讓博物館撿回去吧,等哪天有辦法帶走了,再來光顧一次便是。
博物館中,後藤浩一臉色蒼白地望著自己的手機,和淺野他們約好了,每隔,盼鐘就要聯絡一次,可現在已經十二分鐘了。
十五分鐘後,後藤館長終于趕到了林蔭道,望著被胡亂扔在那邊的國寶泥模,心中頓時難掩痛楚。
隨行工作人員救醒了淺野等人,清點完文物,報告道︰「館長,就缺了金印。」
後藤館長仰天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