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湯又望向海星,隱隱覺得海星似乎實在沒什麼用處,要說其吸納碳的環境意義,可除非不斷對它切割,變成數以億計的集合體,那才能吸得多些,而現在不過是數以萬計的集合體,每年能吸收多少?于事無補啊。
不過敖湯也不會徹底失望,一個名額還是浪費得起的,而且他相信不會有完全沒用的東西,或許海星有其他什麼方面的能力,等待他未來發掘發現。
敖湯拉著玳瑁去交流古代水族的繁衍之事,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他看了看時間,上岸進屋,屋里有備用手機和固定電話,他拿起電話打給了魚芷薇。
「芷薇,我這次不來申城了,月底再來。」
魚芷薇微微有些失望,敖湯上次來是9月19日陪她上課那次,到現在11月6日了,月底的話就間隔70天了。即便她的性子淡些,也忍不住幽怨了︰「敖湯你是急著回去陪糜潞和圓圓嗎?是不是已經跟圓圓……」
跟圓圓干嗎自然不言而喻,敖湯連忙道︰「還沒啊,芷薇你想多了。」
魚芷薇想著敖湯總不會騙她,可還是疑惑道︰「我和圓圓一直都有聯系,最近無論是短信還是qq上,她明顯變得輕快起來,交流的信息末尾也都帶上各種豐富的語氣助詞,仿佛有種難掩的快樂。」
都說女人敏感,魚芷薇確實感受到了陳圓圓前後心態的微妙變化,以往陳圓圓心里總是患得患失,又有對糜潞的愧疚,兩人交流起來。即便有什麼互相鼓勵,也難免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但最近,從短信和qq的字里行間,魚芷薇感受到了變化,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圓圓是不是心願得償了。
「呃。」敖湯沉吟了一下。當日他也察覺到些,可糜潞、圓圓還有藍癸都說沒什麼特殊的事情啊?不過不管怎麼說,哪怕不知道陳圓圓為什麼開心,只要她們開心就行了。
敖湯看了看日期表,說道︰「11月底我來申城。還要和李叔一起去京城參加拍賣會,芷薇你一起去吧,我們多聚幾天。」
魚芷薇輕笑起來︰「我可是乖乖上課、從不曠課的好學生呢。沒事的,就是偶爾想你了,難免有些抱怨,你11月底過來便是。對了,張教授。就是上次那個老教授,他的講課筆記我都做了,又向大四的學姐拿了一份以前的,昨晚匯總好了,已經發你郵箱了。昨晚沒打通你手機。」
魚芷薇如今也習慣了敖湯手機經常打不通,倒不懷疑他是不是在和哪個女人歡愛,她知道他常常潛水,水下沒辦法用手機啊。
敖湯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謝謝芷薇了。」
魚芷薇嗔道︰「謝我干嗎,又不是外人。」
「嗯嗯。是內人,是賢內助。」
「你的賢內助是糜潞好不好?」
「都是,都是。一視同仁。」
「騙人的家伙。」魚芷薇笑著搖了搖頭,既不相信一視同仁,也不求什麼一視同仁。
這次出來,敖湯並沒有開車。當日在紅塔分別,陳圓圓從自家開了一輛寶來,和糜潞回了春城。敖湯的途觀則停在了諸塘,他從東江進元江入南海。直接游了過來。陸上開車速度要受限于高速公路,即便不是高速公路,也要受限于車輛最大速度,哪比得上龍在水中的飛速。
如今要回去,當然也是走元江回諸塘取車,快傍晚時他從東江爬出來,濕漉漉的走回了水庫,頓時引來汪汪叫。那兩條軍犬已經送來了,後面還跟著三只小汪汪,和當初的小黃小hu 差不多,都是小不點的土狗。敖湯瞪了一眼,大狗小狗立刻不敢叫了。
劉石頭走了出來,看著敖湯渾身是水的模樣,心中有些奇怪,但也不問,只是說道︰「敖湯你趕緊洗澡換衣服吧,你車上有備用衣服嗎?沒的話我去鎮上買。」
敖湯笑道︰「不必,車上常備好幾套的,我自小喜歡游泳,沒事就到江河湖泊里泡泡的。」
劉石頭眨了眨眼,敖湯啊,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熟人,你啥時候「自小」喜歡了,俺們都是看在眼里的啊。他見敖湯看那三只小狗,便說道︰「不是咱紅樹村的,就是這邊諸塘一個養狗人家的,三條倒刺換了三條狗。」
敖湯水庫中的所謂雜魚,是除黃金鱸和刀魚以外的所有魚,但並不都是廉價魚,他直接從江河中一車一車運來,少不了混進來些好魚,比如這倒刺。平時水庫員工吃魚,黃金鱸也就吃個鮮,多半是網了雜魚挑其中的好魚吃。
敖湯問道︰「諸塘鎮的人敢吃我們水庫的魚?他們知道水庫水變清了?」
「嗯,那個諸建軍鎮長來過。」
劉石頭說著,他不是敖湯,鎮長來視察水庫,總不好強行阻止啊。
新房子雖然要通風很久,不過通風不等于不能用,小樓中家具、電器都配全了,敖湯去了自留的那棟,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干衣服。雖說龍王不怕水,不會因為穿濕衣服生病,但人類的習慣還是讓他喜歡干的。
敖湯看著水庫,岸邊停泊著買來的小木船和橡皮艇,老房子那邊,一個員工在燒飯做菜,另一個員工在劉石頭的教導下學著開車。現在也就三個人,等新房子通風好了,可以住人了,敖湯就會通過糜家的關系要一批退伍士兵過來,否則只有三人,不夠巡視偌大一個水庫。
正想著,去水庫嬉水的藍甲忽然說話了︰「龍王大人,我問了鰻乙它們,在水庫中找到了幾個珊瑚和海星的個體。」
「哦。」敖湯模了模剛吹干的頭發,拍了拍身上干干淨淨的衣服,想了想還是月兌下,跳入了湖中,飛快地游到了藍甲那邊。
電鰻們參拜龍王,為首的鰻乙說道︰「龍王大人,那幾個小東西偷吃了好幾條小刀魚,我發現後準備消滅它們,卻感覺它們的氣息有點像我們,便留了下來。現在全部被我們圈養在這一小塊,平時送些小雜魚給它們吃。」
敖湯點了點頭,看到有三只小珊瑚、兩只小海星,已經比原本大了一些。
「不全啊,我當時帶在身邊的應該有十幾只小珊瑚、七八只小海星。」
電鰻們齊齊搖頭擺尾︰「我們這些天來巡游過無數次,沒有發現更多。」
「無妨,想來是我不小心落到其他地方去了。」
敖湯也不放在心上,上岸又沖了下,和石頭三人吃完晚飯,便踏上了歸途。
晚上自是小別勝新婚,第二天一早,糜潞再次催著敖湯去上課︰「敖湯你的日語已經學會了,而且已經沒用了,這下該回去好好上法語了吧?」
陳圓圓繼續疑惑,即便是發生了那晚的事,糜潞仍然沒有直接告訴她敖湯到底是怎麼回事?美其名曰︰「圓圓你慢慢探秘、猜謎,一步步接近真相,這也是一種樂趣啊。」
陳圓圓深以為然,並且自得其樂,這不,又發現一個疑點,什麼叫「已經沒用了」?
敖湯當初忽然轉法語系,圓圓就已經疑惑了,而且進了法語系為什麼還學日語,更是惑上加惑。不管如何,既然已經學了,日語總是一門技能啊,不會沒用啊?莫非他前段時間要用到日語干什麼事,現在干完了?
敖湯大言不慚道︰「我自學法語比上課學更有效率,而且日語雖然學完了,但我還可以學,呃,潞潞你說學哪門語言好?」
近代掠奪中國寶物最多的五個國家是日、英、法、俄、美,五個國家四門語言,法語之外似乎應該學俄語了。
但糜潞知道敖湯未必是這個順序,還有幾門語言同樣擁有一定的優先級,比如西班牙語,這是世界第三大語言、第二大通用語,尤其在拉丁美洲幾乎廣泛使用。敖湯要去那邊找什麼瑪雅人、印第安人的遺跡,總要用到西班牙語。自從為西班牙王室效力的意大利海盜哥倫布「發現」美洲後,那些可憐的種族被西班牙人屠殺、殖民幾百年,殘存下來的後裔都用西班牙語了,說來算是亡國亡種,連文明都亡了。
還有希臘語,糜潞對敖湯的買島心思再清楚不過了,最初多半是「買」國內的島,但糜潞想以敖湯的性子,遲早會厭煩國內對島嶼開發的種種限制,以後肯定要買國外的島。像希臘這種正處于嚴重危機中的國家,偏偏又有無數的島嶼,大概遲早會開放島嶼買賣的。
既然敖湯問她意見,糜潞立刻開動腦筋,想著最近正在復習的軍事書籍,不由說道︰「學希臘語,不但要學現代希臘語,最好還學會古希臘語。不但你學,還讓……」她瞥了眼陳圓圓,笑了笑不說了。
陳圓圓隱隱猜到糜潞的未盡之意,是讓小章魚藍癸也學嗎?也對,藍癸既然會用電子音說話,就代表它學會了漢語,既然能學會漢語,肯定也能學會其他語言。陳圓圓在為敖湯的「寵物」們如此厲害而驚嘆的同時,又忍不住疑惑,為什麼要讓小章魚學希臘語呢?
敖湯同樣疑惑,不過他不必急著要答案,晚上回房里再問不遲,糜潞要是不說,哼哼,棍棒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