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個退伍兵很快安頓下來,這些人剛退伍,仍然維持著較強的紀律性,這也是敖湯選擇退伍兵的原因。
開了見面會後,敖湯看了看時間,吩咐老員工︰「老吳,你去諸塘酒店訂四桌酒席,好酒好菜上了,今天中午設宴。」
「好 。」老吳推了輛自行車走了。
「老羅,你帶大伙兒熟悉一下水庫周邊環境。」
老羅嗯了一聲,帶著三十個新員工轉圈去了。
只剩下敖湯和劉石頭,劉石頭道︰「今天那伙人來意不善啊。」
敖湯笑道︰「無妨。」
他是真的不擔心,即便是一縣之長又能如何,水庫這邊的建設都是按照當初敲定的合同來的,污染問題也沒了,別人還能從哪方面下手?
安全問題?有33個員工、兩條大狗、已經布設完善的監控系統,不會出現什麼漏洞。即便有什麼萬一,湖里還有九條電鰻等著呢。
財務問題?諸塘水庫還處于養成期,要到明年秋天才會進入銷售環節,暫時也就發發工資什麼的,公司保險齊全,也不會偷稅漏稅,完全沒有問題。
至于說什麼政府下達文件,說要征用這個水庫,提前結束承包期?這種事情在各地並不少見,其他養殖戶只能血本無歸,但那是他們沒關系,有關系的養殖戶壓根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真要是那個什麼齊縣長不講道理破壞規矩硬來,敖湯會比他更不講道理。
劉石頭建議道︰「是不是多加幾桌酒席?鎮上的干部也該請一下。」
敖湯立刻點頭︰「石頭提醒的對,這樣吧,我親自去邀請。」
片刻之後。他從葛書記辦公室出來,這家伙很熱情地接待敖湯,卻婉拒了敖湯的邀請。敖湯也不惱,轉身去了諸鎮長辦公室。
「好啊,那就多謝盛情了。」諸鎮長倒是一口答應。「老葛那邊叫了嗎?」
敖湯笑道︰「葛書記中午有事呢。」
諸建軍呵呵一笑,他當然清楚葛書記為什麼不去,老葛還有希望向上走一步呢,雖然東江縣的人事權被縣委書記控制得很好,但齊縣長畢竟也有些能量。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反倒是他這類仕途無望的人,不用顧忌太多。
鎮上其他干部覺得收了敖湯150萬承包費,就可以不聞不問了,諸建軍卻一直關注著,他听說過最近翠竹樓熱銷的黃金鱸是出自敖湯另一個水庫,又問過諸塘水庫也是主養黃金鱸,很樂意看到敖湯把水庫辦好。真要是鎮上出了一個名優產品、拳頭產品。對鎮上的經濟也會有所促進。
晚飯的時候,敖湯已經回到了春城家中,一邊吃著一邊說起今天的事,糜潞和陳圓圓都不怎麼擔心。糜潞是知道敖湯的底牌,陳圓圓則道︰「也就是今年。真要等到明年,諸塘鎮的干部會主動幫你頂著那個縣長。翠湖水產公司如今已經分成了兩個子公司,諸塘那邊就地納稅,鄉鎮干部會把你當大爺供著。」
敖湯對經濟沒啥概念,訝異道︰「不就一家水庫嗎?諸塘鎮上的鄉鎮企業也不少,真會力挺我們水庫?」
「那當然。我了解過,諸塘鎮鄉鎮企業雖多,卻有很多是虧損的。再加很多是溫飽的,真正運營良好的不多。敖湯,你是來錢容易,不把錢當回事,你知道東江縣乃至整個紅塔市的數據嗎?」
「應該不少吧,東江落後些。紅塔可是天南前三的地市啊。」
陳圓圓笑道︰「現在已經11月了,前三個季度的統計已經出來了。我問過我爸,根據這幾年的經濟曲線,基本上已經能推斷出2011年紅塔及下屬區縣的了。」
敖湯想著圓圓爸好歹也是統計局的干部,數據肯定不成問題,只听陳圓圓道︰「紅塔今年的估計在850億到900億之間,我爸這樣的老統計,直接給估了個870億左右。而紅塔一區九縣,東江縣是落後縣,只有30多億,地方財政收入只有3億出頭。」
陳圓圓給敖湯算起賬來︰「諸塘水庫如果按龍牙灣水庫的產量標準,黃金鱸能達到600萬公斤,你這可是優質野生黃金鱸啊,即便按現在這個已經有點委屈的價格來算,也有3個億,以後還要加上刀魚。你既然不準備避稅,就必然成為鎮上第一納稅大戶,縣里要亂來,鎮上第一個不答應,鄉鎮干部團結起來足以讓縣長無法可施。甚至都不用鄉鎮干部動手,縣委書記會第一時間壓制縣長,不,應該說縣長都不得不停手,否則就是對自己政績的不負責任,除非有比政績更重要的東西。」
敖湯听了,沒有覺得自己錢多,只是感嘆︰「原來縣里這麼窮啊,東江縣好歹比我老家東縣強,那東縣豈不是更淒慘?」
「那當然,這里又不是東部沿海發達區域,同樣是縣級,是我們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倍的一大批啊。不過我們天南這幾年的速度還算不錯,總有一天會發展起來的。」
敖湯搖了搖頭,笑道︰「圓圓你倒是比我自己還了解水庫的收入。」
糜潞道︰「那是敖湯你壓根就沒關心過自己的水庫經營。」
陳圓圓則道︰「我好歹掛了個助理的名頭嗎,總要做些事。」
「呃,那是不是該給你開工資了?」
「那當然,敖湯你已經欠了我三個月工資了,我決定欠滿兩年一次性算賬,到時還要補上很多利息。」
敖湯不以為意,糜潞則微微嘟了下嘴,又被陳圓圓笑嘻嘻地塞來一個魚丸,啊嗚一聲張口咬了。
夜晚,臥室中,糜潞給敖湯收拾行李,今天是28日,敖湯已經訂了29日去申城的機票,還有30日從申城飛京城的機票,說是會合了李文博一起去京城參加一個拍賣公司的清代璽印專場。
糜潞心里早就一哼再哼了,明明可以直接從春城飛京城的嘛,到京城和李文博會合便是,去申城分明是和魚芷薇幽會。不過正如她那天晚上和陳圓圓說的,一旦讓敖湯打破下限,敖湯就會越來越沒下限,其實她自己也是一樣,防線松動放了一個陳圓圓,對魚芷薇的抵觸也淡了些,當然,也不會真的任由敖湯胡來,該吃醋照樣吃醋。
「那人去不去京城?」
敖湯趕緊搖手︰「魚芷薇同學是個好學生,絕不曠課的。」
「哼,還同學呢。這次準備去多少天?」
「看情況吧,要是拍賣到,呃,不對,我沒錢拍。」
敖湯算了算自己還剩多少錢,結果是825萬,沒辦法,錢來得快去得也快。按老李說的,玉璽拍賣少則幾千萬,多則上億,區區825萬根本不夠啊。
糜潞算了算她的賬戶,雖然家里有錢,但也不會給她上億的零花錢。
「沒事,直接去一趟拍賣公司的保險庫便是,沒龍氣就不偷,有龍氣就偷走,不過偷本國人,咱終究有點心理負擔。這樣吧,我現在十二方玉璽也帶走,一個換一個,也不虧了人家。」
敖湯說著,翻出了十二個玉璽,胡亂塞入了衣服包中。
糜潞嗔道︰「一下子帶十二個,不怕被飛機上查出來嗎?雖然國內航班查的不嚴,可萬一呢?這可都是國寶級文物。少帶幾個,方便藏。」
敖湯拿了四個,南詔國的大禮皇帝之璽、大封民皇帝之璽,南宋的皇帝欽崇國祀之寶、天下合同之寶,四個想來夠了,真要是拍賣會上有更多含龍氣的玉璽,先拿走,回頭再補送幾個。
糜潞又道︰「既然是清代璽印專場,要是全無龍氣呢?」
敖湯打開電腦,瀏覽著國家博物館的網頁,說道︰「其實我也覺得多半沒有,只是圖個萬一。真要是從南宋開始全都沒了,那我只好對不起國家了,不過給國家的補償可以更大些,以二換一總行了吧?說起來國家還賺了呢。」
「滇王之印」金印、「淮陽王璽」玉印、「漢匈奴歸義親漢長」銅印、「漢歸義羌長」銅印、「親晉胡王」青銅印。
敖湯忍不住搖了搖頭︰「只怕歸義銅印是無用之物。」
他為了玉璽之事,已經讀了很多史料,所謂的歸義,根本不是滇國、南詔國、倭奴國這類割據一方的王國政權,僅僅是投靠過來的部落。比如某個匈奴部落前來投靠,漢朝皇帝立刻大喜,找個地方安置,給予銅印,也可能授予官職,並非王者,何來龍氣?
糜潞探頭看了,說道︰「那就只有滇王之印和淮陽王璽了,你帶四個玉璽正好換了。」
敖湯再次搖頭︰「淮陽王璽可能也不算。」
「啊?這都不算?這是漢宣帝之子、淮陽憲王劉欽的王璽啊。西漢的皇帝總是真龍天子吧,西漢的諸侯王又是實封的,擁有自己的淮陽國,馬馬虎虎算是蛟龍吧?」
敖湯道︰「你看這邊幾個網頁的專家考證,這方淮陽王璽的質地、紐式和文獻記載的漢代諸侯王璽樣式相差太大,都認為是另刻的隨葬品,相當于皇帝死後陪葬的謚寶,真正的淮陽王璽應該是傳給下一代淮陽王的。漢代諸侯王璽幾乎全部湮滅于歷史之中,真正確認無疑的只有一方‘廣陵王璽’,在金陵博物館,看來以後少不得去一趟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