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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震命令下的快,而他的主意變得更快。當那位名叫張寧的將官剛要轉身走下城門樓,他又急急把他叫住,眼珠轉動之間,搖頭說道︰「回來,別追了。」
如果跟隨假廖飛一同出城的那些人中確有風王的話,他麾下的騎兵隊追出去也沒用,非但攔阻不下他們,弄不好還得有去無回,畢竟唐寅身邊可是有皇甫秀台和金宣這兩位頂尖級的靈武高手呢!
他向周圍的數名將官使個眼色,然後走出城門樓,在一段周圍無人的城牆上站定。數名將官立刻跟了過來,互相瞧了瞧,其中一人低聲問道︰「將軍?」
「郡首大人若是問起此事,你們知道該怎麼答復嗎?」
「呃……」名叫張寧的那名將官眼珠子轉了轉,小聲說道︰「有人喬裝假冒廖先生,騙將軍打開了城門,而將軍敏銳的發現對方的破綻,只是那些賊人靈武太過高強,將軍和我等未能攔擋得住!」
高震聞言,嘴角挑起,露出一絲笑意,他拍拍張寧的肩膀,又看向其他那幾名將官,問道︰「你們都听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吧?」
眾將官又不是傻子,將軍若受罰,他們也跑不掉,將軍若推卸掉責任,他們也都不會有事。眾人齊齊拱手應道︰「張將軍說的都是事實,末將所看到的也正是這樣的情況。」
高震滿意地點點頭,統一了口徑,就算郡首大人問到自己頭上也不怕了。
唐寅借用暗影分身,成功從大章的西城這邊逃了出去,而在同一時間,大章的東城,十萬洪家軍業已順著大開的城門如潮水一般涌入城內。
這回洪家軍可是傾巢出動,十萬將士毫無保留,悉數被洪越天派出來。放眼望去,洪家軍的隊伍是紅茫茫的一片,人們所披的紅色披風如同給地面鋪上一層紅色的地毯。
仔細打量,不管是將官還是普通的士卒,皆已長刀出鞘,人們手提著狹長的戰刀,步伐整齊劃一,向前奔跑時,發出一陣陣轟隆轟隆的悶響聲。
進城之後,洪家軍直奔城中心的郡首府,抵達後,隊伍分散開來,頃刻之間便把郡首府團團圍住,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等在郡首府大門口的周聰急忙迎上前去,邊伸長著脖子張望邊急聲問道︰「侯爺在哪?侯爺現在在哪?」
「本侯在此!」隨著洪亮的話音,血衣侯洪越天從人群中走出來,在他的身邊還跟有數十名之多的將領,至于貼身的護衛,黑壓壓的得有數百之眾。
看到洪越天,周聰身子一震,快步上前,屈膝跪地,顫聲說道︰「下官周聰,參見侯爺!」
「你起來吧!」洪越天垂目瞥了一眼周聰,而後抬頭看向前方的郡首府,問道︰「唐賊可在里面?」
「在!風……不,唐賊現在就住在郡首府的別院,另外……」說著話,周聰向洪越天近前湊了湊,低聲說道︰「皇甫秀台和金宣業已被下官迷暈,現已人事不醒,正呼呼大睡呢!」
洪越天嘴角揚起,含笑說道︰「做得好!等本侯取下唐賊的首級後,你周大人就是大功一件!」
「不、不、不,下官不敢貪功,全憑侯爺栽培!」周聰在洪越天面前簡直像條哈巴狗似的,極盡討好之能事。
洪越天沒再理他,向後面的將士們一揮手臂,沉聲說道︰「沖進去!砍下唐賊人頭者,本侯賞金千兩!」
「吼——」
他一聲下令,洪家軍軍兵齊齊吶喊一聲,一同向郡首府內沖殺。這時候,郡首府的護衛們業已接到周聰的命令,配合洪家軍鏟除風王。
洪家軍加上護衛、郡軍,頃刻之間便把唐寅所下榻的那間別院包圍住,在將官們的喝令下,士卒們紛紛翻過院牆,一股腦地沖殺進別院。
外面業已亂得天翻地覆,而別院里卻一直都是靜悄悄的,川軍進入別院後,有數名死士直奔正房。
幾人直接踢開房門,進來之後向里面一瞧,睡在床榻上的人連動都沒動,好像睡死了過去似的。
其中一名死士膽量最大,大步流星沖到床榻前,二話沒說,揮手就是一刀,直接把躺在床榻上的那人人頭砍掉。
想不到這麼容易便把‘風王’殺了,那名死士心中狂喜,一把將人頭高高舉起,哈哈狂笑道︰「我殺了風王!是我殺的風王!」他邊狂笑著邊舉著人頭跑出房間。
此時,洪越天和周聰業已來到別院外,听里面有人叫喊風王已死,二人皆是又驚又喜,那麼狡詐又靈武高強的唐寅真的被己方將士們殺了嗎?
心里正琢磨著,那名死士已沖出別院,快步跑到洪越天近前,激動得聲音直顫抖,說道︰「侯爺,小人把風王殺了,風王的人頭在此!」
洪越天眼楮頓是瞪圓,揮手從身邊的護衛那里搶過來一根火把,把火把靠近斷頭,仔細打量。
他還沒辨認出這到底是不是唐寅的人頭,而一旁的周聰臉色突的大變,結結巴巴地說道︰「錯了,侯爺,這……這錯了……」
「什麼錯了?」洪越天猛的轉回頭,怒視周聰。
周聰顫聲說道︰「這……這不是風王,這……像是下官府內的一名護衛!」
「你說什麼?」洪越天忍不住湊到人頭近前,仔細端詳,沒錯,這哪里是唐寅啊,而是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他氣急敗壞地把人頭拋開,然後狠狠踢出一腳,把那名死士踹出好遠,怒聲喝道︰「蠢貨,這根本不是唐賊,給我進去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唐賊給我搜出來!」
現在他們再想搜出唐寅,哪里還能搜得到?很快,郡首府的護衛和洪家軍的將士們在別院里翻出十多具尸體,皆是郡首府的護衛,另有一人還是周聰的佷子廖飛。
這一下,別說下面的將士們傻眼了,就連洪越天和周聰也傻眼了。
前者一把把周聰的衣領子抓住,往回一帶,表情猙獰地問道︰「唐賊呢?你不是說唐賊就在別院嗎?現在他人在何處?」
「下……下官也不知道啊……」周聰這時候連站都站不住,身子突突直哆嗦,廖飛為何會死在別院,唐寅以及隨從又去了哪里,他是真的不知情。
見他那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洪越天怒火上撞,回手拔出佩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竟敢戲耍本侯,本侯活劈了你!」說話之間,他把佩劍舉起,對準周聰的腦袋就要砍下去。
而正在這時,鎮守西城的高震急匆匆地跑過來,同時連聲叫道︰「大人,不好了,大人,西城出事了!」
洪越天皺了皺眉頭,一把把周聰推開,等高震跑到近前後,他沉聲問道︰「西城出了什麼事?」
見洪越天也在,高震急忙插手施禮,說道︰「末將高震見過侯爺!」
頓了片刻,他又急聲說道︰「有人假扮成廖先生的模樣,詐末將開了城門,現在那賊人已逃到城外,具體身份不明。」
「那一定是風王……」周聰尖叫一聲,隨後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哽咽道︰「我可憐的佷兒,就這麼被風王給害死了……」
洪越天看看高震,再瞧瞧老淚縱橫的周聰,恨得牙根都癢癢,他抬手點著二人,過了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川國若亡,必是亡于汝等之手!」
現在基本可以確認唐寅已逃出大章,洪越天再恨再氣也于事無補。
他又立刻傳令,全軍趕快出城,去包圍駐扎于城外的風王儀仗,他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唐寅在逃出大章後會返回儀仗隊伍中。
可惜的是,結果還是令他大失所望,唐寅壓根就沒有回儀仗隊伍的駐地,就連唐寅帶到川國的那五千軍兵也沒有離開,仍留在軍營之內。
既然找不到唐寅,有川將向洪越天建議,將留下來的這五千風軍全部斬殺,以消心頭之恨。
洪越天並沒有同意,這麼做完全沒有意義,川風兩國之間也絕不會因為這區區的五千人而爆發國戰。可以說他們加到一起的分量也比不上唐寅的一半。
錯失良機、懊惱不已的洪越天沒有難為那五千風軍,率領洪家軍將士心灰意冷的離開大章,他心中很清楚,這次是除掉唐寅的最佳時機,以後再想找這樣的機會,難如登天。
且說唐寅一行人,趁夜逃出大章後一路向北走,直接去往風川兩國的邊境。一行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抵達兩國交界。
這里還駐扎有以金卓為首的川軍,不過川軍的數量已大副縮減,現在只留下不足十萬人,而且剩下的將士們還在陸續的撤離。
唐寅和肖軒業已議和,兩國由敵國暫時變成了盟國,邊境當然不宜再駐扎重兵,何況現在兩國要圍困神池,也需要抽調兵力,肖軒便把駐扎于邊境的川軍向神池那邊調派。
金卓听說風王要從自己的駐地路過,返回風國,他急忙出營迎接,不過當他看到唐寅身邊只有十數騎的時候,臉上下意識地流露出詫異之色,心中暗暗奇怪,風王身邊怎麼連個儀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