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的劍 第十二章 入意

作者 ︰ 離箭夏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得很早,一大早十三便听見了老張的大嗓門。細細算來,十三晚上也只是睡了兩個時辰的樣子。式訣,他已經初步記下,所需的只是領悟和練習的時間了。

起來,覺雨涵早已經把飯做好,看到十三,雨涵連忙招呼十三洗漱好盡快來吃早飯。

「楊老,今天我就不去了!」吃飯時,十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老張和雨涵顯然有些不解,楊老則看著十三,仿佛等著十三的解釋。

「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利用這十天的時間好好領悟一下氣引。」

「也好!」點了點頭,楊老沒有說什麼,顯然是默認了。

「放心,我沒事的!」看著雨涵欲言又止的樣子,十三安慰到。心里卻有一絲說不出的疼。因為,決定,他已經下了。雖然不知道這決定的後果,也猜不透黃老頭的用意,但這仇,他實在是放不下,是他一生的羈絆。

「十三那小子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去往後山的路上,老張這麼說道。

「靠他個人了,現在事情累積到一塊,也沒有時間管這些了,和四國的合作是必然了,爭取多獲得一些主動吧!」楊老這樣說到,一旁的雨涵眉頭確皺了皺,不過她也知道這事沒有辦法的事,希望那憨頭能想開點吧,畢竟相比于劍皇,他們的優勢是潛力。

而另一邊,十三約莫著楊老和雨涵已經走遠,便朝著相反的方向尋了一處僻靜的位置,開始不斷的演練式訣了。

式訣,說道底就是一種如何更好的利用力與氣的方法。十三也是身經百戰的人,對著式訣的上手卻也並不是很難。只是演練過幾遍之後,他便覺了問題,停住了。

不管力意、氣引還是式訣,都只是對第一層最基本的闡述而已,可為什麼大家都如此迷信這三部功法,並且對學好這三部功法之後能夠入意的說法深信不疑呢?練過這三部功法之後,十三知道,就算一個人練得再熟練也是不可能入意的,最多只能在第一層中無敵罷了。

入意的關鍵是對自己道路的理解,並把這種理解融入到自己的武學當中。因此,十三有一種被騙的感覺。力氣式三部功法,說到底只是三部較好的打好第一層底子的功法而已。

可是令他想不通的是掌握這三部功法的三位老人都是入意高手,不可能看不透這點。隨手揮了一下手中的劍,十三感覺心里有點亂。

但就在這時,十三的手一頓,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在剛剛,那隨手一揮,他似乎覺著那空氣中出現了一種不同于以往的變動。

他又將手那麼揮了一下,可是這次他卻沒有了剛剛的那種感覺。至此,十三知道了,那是一時的靈感,可與而不可求的一瞬。至此,他明白了,這三部功法一定有它過人的地方,有連那三位老人都沒有現的秘密。

如果說是這樣,那入意就和這三部功法沒有什麼關系了。可是入意的突破點到底在哪兒呢,十三陷入了沉思。

他見過雨涵的入意,以情為道。他知道,入意也需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但是,如果悟不透那關鍵的環節,或許一輩子就在入意的邊緣徘徊了。

他也曾問過,雨涵入意時的一些事情,但是雨涵卻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十三,只是說這是她自己的道,也是她自己心中的秘密。而十三自己的道需要自己去感悟,否則,入意後道會有雜質,對于今後的道路會有一絲阻礙。

現在想想,或許那時雨涵也想著十三會以情入道。可是,在十三得到那本式訣而沒有告訴雨涵時十三就知道那已經不可能是自己的道了。自己的道,在劍皇殺掉自己的全家後就已經埋在心底了,雖然這之中無緣無故的遇到了雨涵,但是也僅僅是因為自己將心中的戾氣封印,造成那情影響了一絲自己的心性罷了。

其實到現在十三的心中一直是迷茫的,他小看了自己對于雨涵的感情。他也已經意識到,自己入意的關鍵與否也就在于在有情與無情這二條道路之間做出一個選擇罷了。

搖了搖頭,十三感覺頭很痛。入意,難道自己就一定要在這兩者中做出一個選擇嗎?

模了模手中的劍,十三似乎又看見了父親和自己一起將這把劍挖出時的喜悅,以及在現這把劍的普通後的失望。

「你說我該怎麼選擇?」不斷的將劍在手中摩挲,十三這樣呢喃。淚就那麼滴下,而後落在劍上,消失不見。

「其實,我早就應該入意了,只是,我只不過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我用弒師的方式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情,本以為能夠讓我堅定自己的路,卻不知道,反而讓自己一直站在那個岔路口。」

「或許我的內心是一直渴望有愛的吧,所以我才會這麼容易對雨涵動了情,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渴望情,但是我害怕那摧毀我情的人,所以我要以無情去摧毀那毀我情之人。」

這樣呢喃著,十三突然抬起了頭,眼中露出精光,看著天,一副欲將天踩在腳下的氣勢。

「現在,我已入意,便以這劍為引,無情為基,用有情,證我無情之道…….」

這樣想著,十三就那麼站著,一動不動,如同一座雕像。

一陣風吹過,十三手中的劍隨風輕吟,訴說著什麼,卻無人理解了……

轉眼,卻是九天,九天之中,十三站在那兒,沒有動過一絲,可在這九天,他身上的氣質卻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冷,那種冷漠的氣質甚至已經影響了周圍的氣場,風吹過來,連那樹都不敢動了,仿佛無風一般。

自從九天前十三這樣站著,他便變了,再也沒有了那種憨憨的氣質,取而代之的是王者的霸氣。原本那普通的臉龐也在那一瞬變得英俊了。

突然,十三動了,嘴角泛起了那麼一絲的笑意,那麼的迷人,卻又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心寒。

「原來是這樣,這力氣式三訣,不但可以練最基礎的還可以練自己的道。」

這樣說著,十三睜開了眼楮,看著遠方。

「天地不仁,而以踐踏眾生,我若不仁,則逆而踏天。劍皇,何足道哉!」這話說完,十三腳下的大地似乎都抖了一陣。

一陣長笑,十三就那麼一步跨了出去,尋尋常常一步,卻走了千步遠。待十三走遠,他腳下的土地似乎都松了口氣,不過他離去時的那句話,卻仍舊在回蕩。

「這十年間,我弒師自縛,而現在,正好弒師證道!」a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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