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入土為安,時日以久。劉文輝安排好了四川商業工業農業事物,便取道武漢。但,劉文輝沒有直接去武漢,而是先給張之洞請了幾天假,一個人玩起了失蹤。
年輕人,受了打擊難免的。張之洞笑了笑,準了,只要你不惹事出來,搞得無法收拾,那就沒關系。拖了趙爾豐的關系,劉文輝訴盡了苦水,最終,老兄弟劉山柱帶著一個標的士兵到了武昌。有了這一千來人,劉文輝終于有了在武昌立足的資本。
不是看不起武昌新軍,縱然他是張之洞與黎元洪練出來的新軍。可要跟劉文輝的士兵一比,那真差的太遠,別的不說,就只說兵員素質,那一個個的都是肌肉猛男,一天可食兩頓肉,一月軍響,朝廷十兩,劉文輝另處再將十兩寄回士兵們的家。
所以,沒有一個士兵亂說話,因為,劉文輝對他們那真是沒得說,不僅不像別的軍隊那般吃兵肉,喝兵血,反而還倒拿錢出來。若是有一天劉文輝真的沒了,他們都找不到地方哭去。打仗贏多輸少,或只贏不輸,別人拿一份響,他們拿二份響……
劉文輝要走,便也通過袁世凱的關系,用錢財替陳天華謀了一個差事。帶著一個大隊的騎兵,入湖南第二十五混成協中當了一個標統。臨走之時,劉文輝對陳天華道︰「到了那里,你可要處處多听看劉項的,交好軍官,努力往上爬,只等我們時機一到,然後!呃,長沙的華夏銀行分行,華夏會分會,都會是你的後盾……」
陳天華走馬入長沙後,這一天,劉文輝就在長沙住進了一處農家莊園。一進門,黃禎祥,馬龍彪正在那里等著劉文輝。馬龍彪一身英氣,上前對劉文輝喜道︰「老龍頭從日本回來了,正念叨你呢?」劉文輝大喜,抬頭就見馬福益從房中走出,身後跟著兩個龍精虎猛的漢子,害了秋瑾的貴福正被馬福益提在手上。
劉文輝看了看馬福益身後的二人,然後就道︰「馬大哥何時回來的?」馬福益痛苦道︰「唉,听到競雄被害的消息,我就回來了。看這就是我捉到的王八蛋,自乾你不方便,我卻方便。」然後將貴福提到了劉文輝面前,身後一個就道︰「這廝害了競雄,我們今天就用他生祭,挖了他的心肝,用來下酒。」
貴福听了這話,早被嚇得死尿齊流,沒命的叩頭求饒。那知道馬福益身後一個大漢看不下去了,聞到了味道,便對身後的小弟道︰「先將這廝洗淨,我們等一會享用。哼,可不要讓他死了,死了之後,心肝就會變了味道,反而不美。」
听了這滲人的話,劉文輝身後的小明與廓爾喀人面不改色,卻是雪娘從小明懷中冒出來聲音道︰「這位叔叔,為什麼人死了之後,心肝就會變了味道?」不曾想雪娘這時會冒出來搗亂,劉文輝與小明都是措手不及。劉文輝還來不及問馬福益身後的兩人是誰,那兩人便奇怪道︰「呃,怎麼會有這般奇怪的女孩兒?這是誰家的……」
劉文輝對著馬福益尷尬一笑,到小明懷中就將雪娘抱了過來,頂在頭上,便質問她道︰「不是讓你躲在小明叔叔懷中,不準出來的麼?你怎麼就將頭冒了出來?」雪娘一本正經道︰「爹爹,我沒有出來啊,我只不過是問了一句話嘛?是你將我抱出來的!」
馬福益哈哈大笑道︰「唉呀,原來是自乾的女兒啊!沒想到都這般大了,呃,剛才的確是你爹將你抱出來的,是他的錯,哈哈!」話完,見雪娘睜著黑眼楮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就尷尬著問︰「你叫雪娘是嗎?那我來向你介紹這兩位叔叔,好不好,然後再問他們,為什麼人死了心肝就變了味道!」
見雪娘點頭,馬福益就指著一個光著膀子的漢子道︰「這位是天生神力竺紹康了,因其曾經拖梁換柱,江湖人稱牛大王。」見雪娘眼楮一轉,看向另一個有些瘦削的漢子,馬福益就又道︰「這就是江湖英雄王金發,也曾與競雄一起舉事……」
可憐小雪娘,那里能分得清楚,劉文輝卻也不理她,只道這是向自己介紹。劉文輝抱了抱拳,點頭一禮道︰「在下劉自乾,也是競雄的朋友。這次來此,就是要收拾這貴福,沒想到卻讓你們先捉到了人。」竺紹康是條好漢,這王金發可就不怎麼樣了,最後生活腐化,不成個樣子。可劉文輝還是以禮相待,特別是牛大王。
剛才說話的就是竺紹康,他說那話本意是為秋瑾報仇,只是一時氣話,嚇嚇那貴福,可那知道雪娘就問出這麼一句話。想了想,只能道︰「呃,因為,如果是活人,那麼身體里的血液就是流通的。取出心肝之後,那心髒還會跳動,里面的血就可以完全壓出。少了血腥,味道就好多了……」
劉文輝听得頭皮一麻,可雪娘初生的牛犢,就算你放只老虎在她面前,她也不怕。那里知道吃人心肝,這代表著什麼,只老實道︰「那一定會很好吃,我還沒有吃過呢?」竺紹康一臉苦笑,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那些話也是道听途說,可不會真的那般干。
不出劉文輝所料,貴福被折磨一番之後,殺掉。不久之後,王金發就端著一盤辣椒妙肉上來。劉文輝見了,大吃一驚道︰「王兄弟,你不會真的將那貴福給挖心剖肝……」王金發狠著臉道︰「怎麼不會,他們即然能這般對咱們光復會的兄弟,我們就不能為徐錫麟報仇?自然是要一報還一報……」
即然端都端上來了,馬福益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動了筷子吃。小明與身為廓爾喀人的劉老大無所謂,也自吃了。劉文輝卻心下一嘆,如此,便是江湖會黨了。心狠手辣,殘忍無常,與之共事,必不長久。因為,他們往往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競雄啊競雄,你找的都是一些什麼人,牛大王竺紹康還不錯,可這王金發,江湖氣息太重!
幾天過後,劉文輝就對馬福益說了要照顧陳天華的話。馬福益拍著胸口保證道︰「自乾放心,在東京之時,我們還是朋友,我會的。我現在正在連絡以前哥老會的會眾……」劉文輝點頭道︰「馬大哥,要精減人員。少而精,精而強,還有,一定是要信得過的人,要不然,再走了風聲……」
馬福益點頭,送別劉文輝一眾。離了長沙,劉文輝也就別了黃禎祥和馬龍彪,約竺紹康一起去上海,而王金發麼?自告奮勇的去殺可能出賣秋瑾的人。秋瑾的死,根本就與這些人沒有太大關系,殺不殺有什麼緊要的。劉文輝知道,就算是說了,王金發也不一會認同。劉文輝不想與他過多交道,也就由他去了。
到上海,那自然是因為1907年的世界經濟危機來了。經濟危機對于資本主義列強來說,那不異于猛虎,可對劉文輝來講,那就發展狀大的機會。見了戴維、狗娃、銀行業的本杰明,並向美國發電報,了解清況,讓他們注意好歸避,並且做好準備,吞噬別人的資本,產業。資本主義的原罪又來了,由于投機行業的興起,美國先後經濟低迷……
見了戴維,劉文輝就問︰「我讓你屯集的重金屬,你屯集了沒有。我讓你買的橡膠股票你賣了沒有?」戴維喜道︰「都辦妥了,老板真利害,怎麼就知道要發生經濟危機。」劉文輝哈哈一笑,卻沒有多說,這次經濟危機的結束,那就要暴發一戰,進入戰時計劃經濟。之後,一般便十年一次經濟危機,鐵打不動。
劉文輝又交待了一些事,便就又提醒︰「到了一定的價位,也就出手吧!人不要太貪心,賺一些錢也就是了,還是要給別人留一條活路。」
看到戴維點頭,劉文輝悠悠一嘆,他知道1910年左右的橡膠股票風潮是怎麼回事。橡膠股票風潮是一場受國際金融形勢影響,被某些外國冒險家惡意操控導致的悲劇。暴利讓上海的中國投資者失去理智,中了圈套,大約有5000萬兩白銀被外國銀行和投機家騙走。
這可不是小數目,因為清廷一年的收入也才不到1億兩白銀。
劉文輝只不過是想辦法,將這些錢都集中在自己手上,然後再狠狠的將那些國外的投機份子收拾一番。這次事件會讓清廷財政崩潰,引發1911年的鐵路國有事件,鐵路國有就會引發四川保路運動,四川保路運動一起,這一下,武昌起義就能成功了。所以,劉文輝一定要讓他成功,然後乘勢起義。
只不過,這又是資本的原罪了,這5000多萬兩白銀變成了自己的。可那黃浦江之中,不知道又會有多少具跳河而死的中國資本家。作孽啊!可,若是他不出手,這些錢就會被外國人騙去,結果還不是一樣。什麼叫大鱷,這就叫大鱷,什麼叫資本主義,這就叫資本主義,吃人不吐骨頭,而且還是一口吞噬。
縱然劉文輝給人們說清楚︰「股票有風險,入市需謹慎。」可有人會信麼,一定會認為劉文輝蠱惑人心,並且還想從中謀利,唉,人吶,就是這般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