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劉文輝和袁克文追到了洋人租界劉喜奎的小洋樓之下,便又見到了兩位難兄難弟,只能哭笑不得。原來,不僅練功會走火入魔,喜歡女人也會。
人們爭相吹捧,有人殷勤寄語,更有名士發下宏願,更有知名記者大吹特吹,正當劉文輝心有所想時,小洋樓上的窗門開了,一個未施粉黛的女子露臉出窗道︰「易實甫,你好歹也是少年神童,清末名士,怎得如此不堪呢?劉少少,你更是亞細亞報知名記者,報業怪杰,何苦將一門心思花在我這戲子身上,你們走吧!你們風雨無阻的前來,只會惹人家笑話……」
易實甫見了劉喜奎真面,只喜道手舞足蹈,歡喜踴躍而出,熱情揚溢高呼︰「我的親娘耶,我又來啦!喜奎,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易實甫讓劉文輝看得蛋疼,那叫劉少少的知名記者也不例外,只道︰「喜奎,你好歹出來見我了。你姓劉,我也姓劉,我們五百年前未嘗不是一家,即如此,你就開一開門,讓你我促膝常談可好?」
「我的天啦,你們還要不要臉了啊,氣煞我也……」袁克文大怒,推了這個,又推那個。
劉喜奎搖頭無奈,只道︰「你們快回去吧!我不會見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還有,袁二公子,請你給你們父子留些顏面,不要再前來糾纏了。好歹也是一國之主,怎麼就這般不爭氣。」劉少少與易實甫無奈,只能自走自路,也不知道心頭在想什麼。劉文輝搖了搖頭道︰「真是,好可憐的追星族啊!」
樓上的窗門關了,劉文輝只瞧見了一張玉白嫣然的臉蛋,其實什麼都沒有看清楚,便又悔道︰「唉呀,我怎麼又沒有看清,唉,氣煞我也……」袁克文見劉文輝如此這般,只拉著他手道︰「自乾,走吧!無論如何,我們總得注意影響。」劉文輝笑道︰「什麼我們,那是你好不好。他們又認不得我是誰,丟臉也是丟的你的!」
袁克文無語,卻還是叫上小明,並拉著劉文輝往回走,並道︰「自乾兄,算了吧!誰讓你我,早己經高高在上了呢?喜奎她最恨我們這等為富不仁、高高在上公子哥兒……」
劉文輝道︰「我不是公子哥兒,我從來也沒有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也更沒有為富不仁。媽的,我一定要想法得到她,我就不信邪了,那怕是用軍隊搶……」袁克文無語搖頭,長嘆一聲。
回到會館時,己經很晚了,傅彩雲便為劉文輝洗簌,然後休息。抱過傅彩雲,劉文輝邪火直冒,並用沙巾蒙住她的臉,一通亂搞,口中胡亂叫道︰「劉喜奎,劉喜奎,你驕傲什麼,還不是上下二張口,胸前一對粉。我搞死你,我搞死你……唉,我雖然愛著你,卻不能得到你,為什麼……」
傅彩雲听了這話,將臉上絲巾一丟,眼中有淚道︰「大都督,你這是什麼話,你這不是己經得到我了麼,為什麼要說沒有得到呢?你跟我在一起,為什麼卻想著別的女人?是不是劉喜奎那個狐狸精她勾搭你了,真是豈有此理!」
這亂七八糟的,語無論次的,說得都是什麼話。劉文輝的心也亂了,知道這樣很傷人,卻也只能連連道歉︰「姐姐,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如同中了魔咒似的,一抱著你,就想到她了。唉,我真是賤,明知道她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卻總是忍不住要去想……她沒有勾搭我,可她也勾搭我了,今生今世,為什麼要讓我見到她,為什麼?我還以為歷經赤人世滄桑、感情糾結的我,從此不會,也不可能再愛上一個人,尤其是女人!」
傅彩雲又哭︰「大都督,那你就沒有愛過我麼?」劉文輝點頭︰「不說是你,就是面對淑貞,我對她的也只有感恩、感激,這無關對錯,也不論男女。唉,可能你不明白,人的愛情,永遠只能有一份。感情可以分有很多種,而真真正正,發自內心的喜歡,並不帶有別的任何色彩的感情,才是愛情!」
傅彩雲道︰「可是,可是,你今天才見過她一面啊?」劉文輝搖頭道︰「你錯了,我見她念她至少足足有百來余年,一個世紀。可能你不會明白,也不可能明白,但,這是事實。今日見她,真是如在夢中啊!我現在心亂如麻,不能自己……」
傅彩雲又問︰「那你對淑貞是感恩,那對我呢,是可憐麼?你可憐我,你這才照顧我,你並不喜歡我,你這才蓋住我的臉,爬在我肚皮上用力氣,並將我當成別的女人!那我算什麼,一個替代品,還是一件發泄*欲*望的工具?」不可否認的是,劉文輝的確是個‘王八蛋’,他的確有過此心,總不能去禍害小阿鳳、花雲仙這些小女孩吧!
劉文輝無言以對,他真的不想騙人,但是,有的時候真話卻總是帶來太多痛苦。但是,他還是說了真話︰「是我對不起姐姐,也許正如你說,我是可憐你,憐憫你,這才照顧你。但是,我並不討厭你,這你是知道的。我知道我不是好東西,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因為上天至從生我下來的那一天,就給了我兩腿之間的這條事非根。
就算我將他一刀斬掉,卻也斷不了我骯髒的心。我念著你在床上的溫柔,因為,這無與論比,無論是羞怯,還是神韻,那都是天上人間。請原諒我的實話實說,請原諒我將一片明月照溝渠。我恨假丑惡,縱然這會讓我痛苦一生。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也不會讓你走,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捉回來,因為,無論對你還是我,幾十年一過,都是一生。我不想因為男女之間這些破事兒,而讓我後悔。」
劉文輝話完,又抱著她一陣動作,看著她只能順從不能反抗,便道︰「姐姐,我不想管你心里面怎麼想,反正我會照顧你一生。」良久過去,劉文輝完事,過了一會兒,傅彩雲就要下床起身。劉文輝一把拉住她道︰「你那里都不能去,呆在這里。」
傅彩雲回頭一笑道︰「我那里都不會去,只會呆在這里。我己經改名,永遠不會在改回去。真話雖然難听,但我不是無知女子,只听假話,自己用來騙自己。只不過,總不能留著這些怪味一晚吧,總得讓我侍候你清潔安歇吧!」劉文輝還是拉著她不放,揶揄道︰「我不要你去找東西來清潔,難道你自己沒有口水麼?」傅彩雲臉色一陣變幻,想得清楚後才罵道︰「大都督,你真的是個王八蛋,骯髒下流……」
良久之後,傅彩雲臉色蒼白道︰「大都督,你那里學來的這些?這樣對我的身體會不會有影響?」劉文輝紅臉道︰「從小日本那里學來的。不過你倒放心,對身體絕對沒有影響,人家一代武皇宮娥,為了保持容顏,還不天天當點心呢?唉,我的喜奎啊,若是得不到你,看我什麼時帶著特種部隊,將你搶回來!」
傅彩雲嘆氣搖頭道︰「難怪你這麼喜歡她,這也不是沒有原由的。她為人︰潔身自愛,大義無雙,謙卑有禮,自尊自強,識名利如浮雲,金錢如糞土。面對強權,不卑不亢,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對于藝術,更是精亦求精,幾乎受到所有同行人中的好評,並與鮮靈芝,金玉蘭齊名,共稱‘女伶三杰’,相比于四大名旦,更是不落下風……
所有女人能有優點,她全有了,所有女子可能有的缺點,她全沒有,這樣一來,她可以說是東方女子的典範,標桿。如是,自然被男男女女視為自己心中理想的楷模,自然受到追捧。為她著迷的上至達官貴人,中有士紳名流,下至販夫走卒,轟動九城,顛倒眾生。她能有如此魅力,絕不僅僅是因為容貌,因為,自古以來,漂亮的女子多了,可人漂亮,又能如他這般空谷幽蘭,惠質潔心者,這就不多了,可以說‘絕無僅有’。」
劉文輝長長一嘆,說的對啊!一個女子若想巔倒眾生,那憑的,也就不能只僅僅是容貌。相應來說,容貌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的內涵,氣質,技藝……唉,難怪敬愛的周總理都成了她的粉絲,還不用說我這等‘屁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