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漸漸有些熱了起來。當夕陽西下,月兔漸起時,關羽、張飛終于將兵後退,離城三里安營扎寨,荀彧、曹休不禁松了口氣。這一天,太怪異了,關羽、張飛竟然不下令攻城。
滿懷疑惑的曹休向荀彧問道︰「文若先生,這太不合情理了吧,就這麼退啦。就算關羽他們原來疲敝,要休息兵馬,也不用這麼久吧?就算試攻,也好歹得試上一回啊。」
荀彧隨曹操南征北戰過幾年,這種情況還真沒遇到,當下荀彧搖搖了頭說︰「夜晚多安排些人守夜吧,明天他們應該就會強攻了。」
曹休嗯了一聲道︰「可惜丞相去河北時,將霹靂車全帶去拉,要不然拿那個守城會讓關羽吃不了兜著走。」
看了看遠處的關羽旗號,曹休對荀彧說︰「荀先生,我想今夜帶三千精兵前去劫營。」
「不行」,荀彧回答得斬釘載鐵。見曹休不解,荀彧遂道︰「文烈,關羽、張飛皆世之名將,第一晚去劫營,他們必然有所防範。我軍又無騎軍,定會陷于包圍之中,一個不好,就會全軍覆滅。到那時靠什麼來守城?」
遙望北方,荀彧喃喃自語︰「希望丞相早日得勝班師啊。」
「開飯羅」,關羽軍中的伙食還真不賴,尤其是經過一夜平靜的休息後,戰士們吃起飯來是覺得格外的香。「父親,吃點飯吧」關平將盛滿飯菜的碗遞到關羽身前,關羽搖了搖頭,「我還不餓,你先吃。」
「肖七這小子是有點不錯,可,可大哥怎麼能將這麼重要的大事也交給了他。大哥他,也太……哎。」關羽雖然按肖七的策劃來出了第一手牌,可這心里的郁悶,差點讓他抓狂。腦袋里的這番話在心中已是反復好幾次啦,幸好軍人的天職是服從,何況這又是大哥劉備下的命令。「但那小子竟然要我和三弟這兩日圍而不攻,能起什麼作用呢?萬一曹操統兵回來,我們在這看城,豈非坐失良機。」
不表關羽陰沉著臉,張飛從昨晚單獨和肖七在一起時,就不停地問肖七︰「不下啊,你叫我們在這里干飯啊,圍著就能將許昌城拿下了。」
對于粗線頭的張飛,肖七不得不耐下心來解釋︰「張將軍,你昨天剛到許昌城下時,是不是特想沖上去將荀彧砍個稀把爛啊,是不是覺得全身有比平時更大更強的力氣?」
張飛點點頭說︰「是啊,我特想殺人,你怎麼知道?」
肖七沒理會張飛的問話,繼續自己說道︰「那將軍覺得荀彧怎麼樣?他是個草包不?
張飛使勁地搖搖他那碩大的腦袋說︰「荀彧是草包?那我們豈不是全是草包了。」
「這就對嘛,張將軍。你想想看,想攻城上去,你說說看,一個守城的曹軍,會殺死多少我們的人。而且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讓他們鼓足勁休息兩天,等他們脾氣和力氣消耗得差不多,我們再強攻一次,豈不是會將將許昌鬧番個天。」
張飛听了肖七話,甕聲甕氣地說︰「你們這伙讀書人,腦袋里彎彎曲曲。算啦,我不管啦,大哥要我听你的,我就听你的。」
「攻城,第一隊,火向前。」按捺兩天的關羽,終于可以泄了。戰場上暫時代替了旗語官,指揮手下們起雲梯,向許昌城東門狠狠撲去。與此同時,張飛哈哈大笑叫道︰「殺啊,殺上城去捉曹操啊。」
許昌城東門鼓樓,一身白衣的曹休,手提寶劍,對著關羽方向喝道︰「來啊,來啊,狗崽子們,看爺爺怎麼收拾你們。」
普通的弓箭,射擊距離在一百步左右,從搭箭瞄準到射出,不過三次而已。沖在隊伍最前面的周倉,一進入射擊距離,即刻將木盾高高舉起,同時如破鑼般的聲音在人群中砸開︰「舉盾」。
如一把把雨傘,木盾有效地抵擋住了,城樓上弓箭手們的三次生命收割。曹休見狀,氣得搶過身旁曹真的鐵胎弓,右腳後退半步,弓拉圓月。
一名沖上前的關羽步兵「啊——」的一聲,被曹休所射之箭,擊中在木盾上,巨大的力氣,如劈豆腐,毫無阻礙地射進了小兵的胸膛,貫穿而出。小兵不敢相信地睜大雙眼,手中木盾因為身體的疼痛,掉落在地,口中鮮血噴射而出。人還踉踉蹌蹌幾步才栽倒在地,身子抽了幾次,才終于不動,眼見是不活啦。
數千架雲梯迅架在城樓上,一名名士兵悍不畏死地沖上雲梯,爬往城樓。
荀彧不顧眾人的勸阻,站在鼓樓上,雙眼死死地瞪在城牆下,弓箭射擊距離之外的黑塔大漢︰張飛。
騎在黑色駿馬的張飛,冷冷地回瞪荀彧,四道目光在空中相撞,誰也不肯想讓。
城樓上一萬名曹軍(其中有五千家丁兵),迅向東南兩門聚集,在長官們的指揮下,狠狠在向雲梯上的敵人拋著石塊、檑木。
這些雲梯上的士兵極有經驗,身子佝僂著前進,木盾上舉,護住要害。只要那體積極為巨大的石塊,檑木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一塊巨大的石頭,從空而降,「大人小心,」曹休身邊的一名護衛手挺長槍,撥開空中砸向曹休的巨石,同時用肩膀狠狠地撞開曹休。曹休一個踉蹌,避開了巨石。可那忠心護主的護衛,吃不了那從空而至的巨石的巨大力量,正被巨石迎面擊中,倒在地上,口吐鮮血,臨死前喊出一句「霹——靂——車」。
十倆霹靂車,關羽與張飛軍中各五倆,正是年前被肖七研制出來,還沒正式在劉備軍中應用過的改良型「霹靂車」。比起程立(字仲德)在官渡之戰中所做的霹靂車,肖七改良版的霹靂車射程更遠,準度更高,畢竟融入了後世的元素。
「見鬼,他們怎麼也有霹靂車,還射得那麼遠。」曹休心中一陣惡寒,有點後悔沒早點給丞相送信求援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