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勢大,一時難圖。然我輩仙人,行道于世,不敢不盡綿薄微力!妖王的實力,我輩自然不能奈之何!然其羽翼,頗可徐徐圖之,刪之減之,翦之滅之。如此則妖王獨木難支,孤掌難鳴,再無能為害矣!」
壺公文縐縐說了一通,時八一听,知道大意是大的搞不動,先把小的搞了。而妖王的手下里邊,自然有從蜀山跑出去,投奔妖王的那群妖魔。至少費長房是這麼認為的。
兩仙人商量一陣,又去找衡山附近守天關的神將商量一陣,到第二天,便主動出擊,將十萬大軍,調到衡山陰陽城外,扎下營寨,跟唐小的軍隊,遙遙對峙。
第三天一早,便出陣叫戰。激唐小一方,前來闖陣。
「無膽鼠輩!可敢闖陣!」罵戰陣如此叫囂。沒有太多技術含量,連揚聲喇叭都沒有。
唐小端坐帥旗之下,私聊與時八聯系。
「你那邊擺的是什麼龍門陣?」
「不是龍門陣,是北斗天罡陣。一共八個陣眼,北斗七星就是我的那七個金剛葫蘆娃,北極星的位置站的是費長房本人。我跟李二現在正在他旁邊象征性地幫他掠陣。」
唐小︰「听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知道他的玄妙嗎?」
時八︰「不知道啊!我連葫蘆娃他們的實戰能力都沒譜呢!你們派幾個炮灰來試驗一下唄!」
于是唐三盜被派出去了。
「你是俺們的急先鋒,不派你上派誰上?」
「去吧去吧!我們會永遠記得你的!」
「每年的這一天,我們會記得幫你燒點錢的!」
……
唐三盜在這樣的歡送聲中,單槍匹馬,孤身一人,沖進了雲遮霧罩的北斗天罡陣。
唐三盜進陣不久,陣外的唐小等人,便見陣內紅光一閃,唐三盜大叫一聲,殞命當場,一點靈魂,縹縹緲緲,直往……衡山城中復活點而去。
不一時,唐三盜便駕著馬,從衡山城中沖出。沖到兩軍陣前,放聲大笑︰「北斗天罡陣!不過如此!」完了又跑回唐小前面,大聲繳令︰「末將在敵軍陣中,殺了個七進七出!如入無人之境!區區小陣,在末將眼里,不值一哂!」
唐軍將士一听,盡皆喜笑顏開,歡聲雷動,士氣高漲。
費長房這邊一听,頓時士氣低落,萎靡不振。
費長房則看得兩眼發直,回頭休兵罷戰,叫齊七小,一頓猛訓︰「怎麼回事?怎麼叫他逃出去了!」
李小六一听,哇地一下,放聲大哭起來。李小六的大哭,簡直是必殺神技,他的哭聲一起,費長房一下子就軟化下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還是小孩子嘛!我教你們演練的大陣,一時疏忽,配合不嚴,叫人乘隙跑出,也是情有可原的。總之下次注意一點就好啦!不要再鬧這樣的笑話啦!」
完了又是一陣亂哄,費盡精神,才將李小六哄得破涕為笑。之前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天沒有再戰,費長房又再次好好地教七小演練了一番北斗天罡陣,李洪水作為費氏親傳弟子,也在一旁觀看,聆听教誨。
時八囧老老實實找了個地方打坐練功,掛機出神。
洪荒那邊的事,他也有些放心不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邊的壽元消耗,實在太大。
待到洪荒一回神,便覺有些不對勁。睜眼一看,發現視界中的環境,不是他閉眼時靜止的山洞密室,而是緩緩向後移動的開闊天地,遠方巍巍的高山,山頂還有皚皚的冰雪,冰雪在陽光中融化,化成飛湍的瀑流,如綿長的白練,一條條,輕柔地挽在遠山的脖頸間,垂到山腰的胸口,一直長長地拖下,蜿蜒流到山腳,匯成清亮的河流。所過之處,水草豐茂,欣欣向榮,鳥獸繁衍,生機勃勃。
他和他身前身後的隊伍,就慢悠悠行走在河邊草木疏荒的砂礫堆中,用腳踩過,還有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響。
再看身下,卻是一頭長毛的大象,象牙長如加長加厚加大的戰刀,肩背十分寬厚,肩背之上,架著一個木架子,最上端平平置著一塊木板,時八便在這塊木板上打坐。
看完這一切,時八心下了然,知道這是時七給他弄的。這樣他就可以不用掉隊了。
不過,即便這樣,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四下看了半天,卻是看不出什麼。
忽然發現前邊的隊伍里並沒有時七的身影。
于是恍然,猜想時七必是在最後面押陣,以便照料到隊伍里邊所有人。
回頭一看。
踫到一蓬烏黑亮澤的秀發。
身上一緊。
頓時發現了真正讓他感覺不對勁的源頭。
原來他是被人輕輕柔柔環腰抱住了!想必這也是時七的安排,只有加上這樣一道保險,才能保證時八在象背上的端坐,不會因各種意外而一不小心栽翻。
但是時八一扭頭,一轉身,磕磕絆絆之下,便差點將虛虛抱著他的人踫翻下去了。
于是就有了下意識的緊緊一抱。
時八意識到後,身子便是一僵。怕動作太大會把兩個人都踫下象背。
以靜制動,頓了一會兒。象背上的晃動,終于穩定下來。後面的人松了口氣,緩緩松開了手。
時八視界中的黑發,緩緩上升,浮現一張俏臉。
一見時八。
「呀!」的一聲驚叫,手下意識地往前一推。時八被推到往前倒,她本人則被反推到往後翻。
幾乎就要一前一後,雙雙栽落。
時八趕緊出手,一把扯住對方的手。再次化解危機。
頓了一頓,終于想起這個有些眼熟卻又有些陌生的女子是誰。
「小玄女?」時八有些不可置信。
幾天沒見,小玄女已經白淨了許多。而且貌似也長大了許多,比如剛才不小心踫到的胸前一對柔軟,便顯然比上次見到時豐滿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七哥,你在哪里?」時八趕緊發私聊詢問時七。
「喲!小八!你終于回過神來啦!」時七的聲音,就在時八頭頂上方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