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嗎?」流氓的蛤蟆吐出長舌,像揮舞著女王的長鞭,在空中挽出一個漂亮的鞭花,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脆響之後,鼓著腮幫,問蚊子道。
他瞪大著眼珠,望向那成人大小的蚊子,像是盯著一顆安全無安綠色純天然的人參果。
那紅果果的眼神,看得巨蚊很不爽。
「?是什麼東西?」巨蚊的聲音,尖銳刺耳,近乎指甲刮玻璃。
「那你身上有任務嗎?」
「任務?什麼任務?」蚊子搖頭,一臉茫然。
「沒任務老子們跟你聊根毛啊!我們很忙的好不好!」流氓的蛤蟆說著,舌頭一挺,直卷巨蚊。
人形的巨蚊探手如爪,往前一插,正中蛤蟆的大舌。
大舌被人形巨蚊抓在手里,繃緊如彈簧,蛤蟆使勁拉縮,卻再也收不回。
蛤蟆驚叫一聲,只見他圓滾滾肉鼓鼓的身子,轉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水。
「不好我被麻痹了!快幫我把舌頭斬了!」蛤蟆在隊伍頻道里急道。
時八听罷,丟出一枚石子,點化成為蓐收,刀芒一閃,便將長舌一刀兩斷。蛤蟆慘叫一聲,吐血飛退,這時候的蛤蟆,已經被吸成了一個皮包骨,像一只風燭殘年的老蛙,形容非常憔悴。
而人形巨蚊,則面色紅潤,容光煥發,看上去狀態非常不錯。
巨蚊右手一甩,還斷在他手上的一截長舌,頓時破成布條一般,隨風飄散。
這時眾人注意到他的手,才赫然發覺,他的手指甲,前端卷曲,合成針筒形,看樣子跟他臉面前端伸長的猙獰嘴器一般無二。
所不同者,針筒形的嘴器只有一個,針筒形的手指一邊五只,共計十只。
針筒嘴器處于很顯赫的頭部,看上去很笨拙,一看就知道很難打到人。
而手部的針筒則要靈活太多了。防不勝防,只要跟他相踫,多半就要被他吸血。
「不只是血!這只蚊子!還可以吸掉我們的精!」流氓的蛤蟆躲在後方休息,後怕地提醒著隊友。
「還好!總比北冥神功好對付一些!」時七哈哈笑道。
北冥神功是全身所有的穴位踫撞都能吸氣,只要經脈對路,甚至間接接觸都可以。而巨蚊這一手,顯然只能拿手指或嘴巴吸的才能算,而且顯然不能間接吸人。
這樣算下來,貌似巨蚊確實比不過北冥神功。
這麼一想,眾人的心情,頓時微微一松。
然而他們提起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
「嗖!」
便听嗖地一聲,一道暗紅的影子一閃,流氓的蛤蟆的背上,便多了一點東西。
不知何時,人形巨蚊已經趴到了流氓的蛤蟆的背上,將它尖尖伸出的嘴器,插進了流氓的蛤蟆的頸部大動脈。
當蛤蟆前後左右的隊友發現這一點時,他們的眼前,已經升起了象征死亡的不祥灰白光芒。
流氓的蛤蟆,已經被蚊子吸成了蛤蟆干。
「我去!好凶殘的速度!」
「這速度!要了親命啦!」
眾人一下子淡定不能了。忽然想起他們對北冥神功的印象,都來自段譽那個小白臉,北冥神功之所以在故事里面沒造成驚世駭俗的動靜,純粹是神功的使用者完全沒有戰斗意識的問題。
而這只蚊子,顯然不存在戰斗意識的問題。
而且,配上他這等鬼神闢易的超級速度……
「這尼瑪就是葵花寶典加北冥神功的綜合體啊!」
「我擦這怎麼打?」眾人刀槍劍棒齊出,硬是連人的一根寒毛都撈不著。
巨蚊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這里閃一下,那里模一把。雖然因為眾人都已經提高警惕,踫到他在哪里停下,必然有攻擊跟上,故而一直沒有再在哪里久留,所以也沒有用口器一次將玩家吸成人干的時機。
但那些一般的小怪,卻是頂不住他的一模,哪怕是電飯煲大的小怪,被他模上一把,也要丟掉大半的精血,變得萎靡不振。
那些頭顱以下的,更是直接一抓就成干。
「快撤!小的先撤!」時八張開一道小號的天山遁門,大聲叫喊。
完了在隊伍頻道補充一句︰「所有蜘蛛都有,去開封城側門小門門洞兩邊織網!門洞里邊也別留死角!上下左右全都拿蜘蛛網蒙了!」
時八這話一經出現在隊伍頻道,眾人的眼神頓時一亮。知道這一招「請君入甕」沒準有戲。
當時定下心神,繼續賣力跟巨蚊周旋。
看看還活著的小的蜘蛛壁虎蛤蟆們都撤回了遁門,而里八卦中開封城的門洞里,也已經被眾多的蜘蛛織出了一張天羅地網,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無死角的球形蜘蛛網,厚的地方(門洞兩頭)蒙了有上千層,薄的地方(門洞內的天花板地面與兩側牆壁)也蒙了幾百層,站在門洞的這一頭望向那一頭,完全就是白蒙蒙一片,比蠶絲織的繭還要厚重致密。
時八知道時機已經成熟,將遁門的出口放到門洞里的「蜘蛛繭」中,將外面的遁門入口放大到人形可入的地步,大喝一聲︰「快進快進!」
剛好站在遁門旁邊的唐小听言,毫不猶豫,一躬身便鑽進了遁門。
人形巨蚊尖笑一聲,趕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一頭追著唐小撞進了遁門。
他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為數不少的蚊子天敵,都已經通過這道門逃進了不知什麼地方。
巨蚊的身形,說動便動,說靜便靜,身法之強大,簡直是念頭轉多快,他就能轉多快。
然而這一次,卻是進門的速度太快,連念頭都來不及轉,便覺眼前一花,整個人便如撞進了一大堆的棉花堆中。
等他再想後退時,已經來不及了。
整個人都被粘乎乎的蜘蛛網沾得牢牢地。巨蚊手足掙扎,卻是越掙越緊,越陷越深,到最後,再難動彈。
而跟他同一處境,同樣一頭撞進棉花堆中,動彈不得的唐小,這時卻費力地一轉頭,拿一張譏誚的笑臉對著他。
「恭喜!你中計了!」唐小開懷地笑道。
門內門外的眾人,一听這話,像是收到了某種信號一般,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