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之上,香煙裊裊,桌上的熱菜還冒著氣,兩個挺俊俏的丫頭站在房間左右兩左,等著干端茶遞水的活。
在欄桿之外的下方,就是戲園子的大堂,里面坐滿了人,都在听著大戲台上那才子佳人的唱段,不時喝彩叫好。
欄桿邊上,坐著一個微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身著華服,正跟著唱詞搖頭晃腦,不時敲兩下節奏,一臉的笑意。
這時,外邊敲門聲響,一個丫頭過去招呼後,快步走到中年男子身邊,低聲說︰「館主,獨狼來了。」
「快請,不,我親自去!」中年男人急忙站了起來,快步來到門前,打開了門。
外面,是由一位紅女美女引著的厲浩陽和米蒙蒙兩人。
厲浩陽見那包廂的門打開,走出一個衣著不俗的中年人,便知道這一定就是天揚斗技場的館主,既然是要送錢給自己的人,多個禮也沒什麼,笑著一拱手︰「這位是館主?」
「正是在下。」中年男子一笑,「快請里面坐,上茶!」
拉著米蒙蒙進了包廂,在欄桿邊上的椅子上坐好,立刻有丫環為兩人奉上香茶。厲浩陽往下邊看了看,見那戲台和京劇的戲台也差不多,只是要大上許多,而且唱腔也並不是咿咿呀呀,而是用正常嗓音,有種歌劇的感覺。
「獨狼先生喜歡听戲?」中年男子笑問。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厲浩陽轉過頭,「館主有什麼事?最好開門見山,我是個過客,賺夠了路費,還要趕路。」
「我喜歡直爽的人。」中年男子一笑,「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馬名開山,是這天揚斗技場的館主。獨狼先生方便透露姓名嗎?」
「厲川。」厲浩陽一笑,報上了生死契約上寫的那個假名。
「厲先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還沒有辦理官方的神器師名牌吧?」馬開山笑著問。
「馬館主高見。」厲浩陽樂了。
「談不上什麼高見。」馬開山說,「厲先生的神器如此特殊,如果是經過官方驗證記錄在案的神器師,我一定會知道。厲先生之前應該是秉承家學,一直在獨自修煉吧?」
「馬館主真神人也。」厲浩陽順嘴答應著。
「也談不上。」馬開山搖了搖頭,「如果厲先生是某派高徒的話,也不至于到這里來賺花銷,更不會到現在也沒有到官方注冊了。厲先生說名牌丟了,其實只是隨口應付而已。」
「那馬館主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呢?」厲浩陽不願意和這人多嗦,直接問。
「洛城雖然是大城,但也不過是大城中的末流。」馬開山喝了口茶,「所以像我這里的霸王廳,幾乎從來就沒有使用過。不過將軍廳的比賽就比較多了,而且觀眾雖少,收入卻是斗戰和猛虎二廳的幾倍。」
「賭?」厲浩陽只說了一個字。
「沒錯!」馬開山一點頭,「賣門票,抽小賭徒們輸贏的成,能賺幾個錢?想要真正賺得盆滿缽溢,就得盯住大頭,操縱比賽。」
「馬館主的意思是讓我配合著你打假比賽是吧?」厲浩陽嘿嘿地笑了。
「厲先生果然是聰明人啊!」馬開山笑得一拍大腿,這時正好下方一段唱結束,觀眾們都拍掌叫好,他也跟著使用拍掌,叫了聲好。
「怎麼就找上我了呢?」厲浩陽問。
「我看您的身手,應該已經是力系高級了。」馬開山看起來很坦誠,語氣誠懇︰「完全可以到我們的將軍廳里參加比賽。高級神器師,肯來這種地方比斗的不多,我們都是靠本館養著的幾位高手來撐門面,觀眾基本都熟悉他們,想用他們來做局,不大容易。先生正好是外地人,生面孔,又肯到這種地方來,級別還夠,實在是天賜良人啊。」
「這事倒好說。」厲浩陽邪惡地一笑,「不過事成之後分成怎麼算?」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這個道理放到哪個位面的世界中都是真理。當有本事在身沒用,關鍵還得腰包鼓。別說這一路旅行要錢,將來到烏家去娶烏婷婷,空手套白狼那肯定是不行的,能賺多點,就賺多點,誰會嫌錢太多?
所以厲浩**本沒打算拒絕這麼個賺大錢的機會。
打假比賽啊!換到地球那邊,國足臭腳們踢個國內的假球,那受賄都是上百萬啊!哥在這里要是有這待遇,那還不是一下就了家了?
「這個好說。」馬開山笑著說,「厲先生如果肯答應的話,所有的比賽勝負,我們一開始就會安排好,厲先生到時可以隨便表現,不用擔心會受傷。我們提供場地、人員,還有一切的計劃設置,所以所得肯定應該多一些,厲先生不會有異議吧?」
「不會,看分多少吧。」厲浩陽說。
「三七開。」馬開山說,「我七,你三。」
「五五分比較好吧?」厲浩陽嘿嘿笑著。「畢竟我跟你們的高手不熟,萬一他們下黑手我再沒防備可就不好玩了,所以說是表演賽,其實我也得留著一百個小心。再說,這種事比較毀名譽,我作為一顆冉冉升起的未來之星,在這里添這麼個污點,怎麼也得多得點名譽損失費吧?」
這家伙可真精明啊。馬開山一邊笑著,一邊在心里想著,嘴上說︰「這個恐怕有點強人所難吧?你看,你畢竟只是打幾場假比賽就成了,可我們得從頭策劃到尾,人力、物力都不會少消費,而且您名譽重要,我們那幾位也是高手啊,他們的名譽損失,不也得算在里面?」
「可關鍵問題是,這事兒少了我干不成。」厲浩陽一笑。「高級的觀眾一定眼尖,他們不是傻子,絕對能看出選手放沒放水,所以你們必須得找個真正的高手來,真正地打倒你們的人才成。所以說,我是這個計劃得以實話的關鍵,如果沒了我,就沒了這個計劃,也就沒了這一份錢。當然,你們也可以不找我,天下英雄有的是。」
「這……」馬開山的臉色變了幾變,在心里把厲浩陽罵了個夠後,終于艱難地說︰「六四開,我六你四,這是我的底線了。」
「為什麼要有底線呢?就是為了留著以後打破的。」厲浩陽一笑,「五五開,咱們立刻握手結盟,否則把我那十五個金角子拿來,我上別的地方找地下斗技場去,一樣能大賺特賺。」
馬開山的臉色變來變去,手里的茶杯拿起來又放下,最終狠狠地一點頭︰「好,就這麼算!」
「我要隨時了解賭局下注的情況,隨時知道我們已經收獲了多少錢。」厲浩陽步步緊逼。他知道,對方是非他不可,沒得選擇。
「好!」馬開山點頭答應。「在那之前,明天請你先在將軍廳打一場真仗,讓觀眾們見識到你的厲害,到時賭局才會熱鬧。」
「沒問題。」厲浩陽一笑,「讓你的人準備好傷藥吧。」說著,站起身要走,又突然停下︰「對了,我現在手頭比較緊,能不能先把那十五個金角子付了?」
「當然可以。」馬開山笑了,吩咐帶厲浩陽和米蒙蒙來的那紅衣人︰「到櫃上支兩個小金錠給厲先生。」
「喲,這出手挺闊啊。」夏娃立刻又拿出計算器,裝模作樣地算計著︰「嗯,兩個小金定,頂二十個金角子,相當于地球上兩萬元,英雄,你又有錢了。」
不多啊。厲浩陽感嘆著。
之前覺得手里有些錢就足夠了,可現在往深了一想,將來不論是到烏家求親,還是要展自己的勢力,沒有錢都是萬萬不成的,現在真得抓緊一切機會,能多賺些就多賺些。
領到了兩個小金錠,厲浩陽立刻帶著米蒙蒙來到了永當鋪,拍著櫃台把掌櫃叫了出來,連小金錠帶當票一起遞了過去。
掌櫃沒想到厲浩陽這麼快就回來贖買當,當時就有種傻眼的感覺,但又無法可想,只好忍痛將靈木柔絲弓還給了米蒙蒙。
「好好檢查兩遍,要有什麼蟲啃鼠咬的痕跡,我拆了他們鋪子。」厲浩陽說。
「沒,挺好的。」米蒙蒙搖了搖頭,將弓在背後背好。
這傻姑娘,之前應該跟她通通氣,怎麼這麼實在呢?厲浩陽暗自嘆了口氣。
兩人離開了永當鋪,一路逛著回到了客棧,厲浩陽立刻收拾了行李,結了店錢。米蒙蒙問︰「又要走?不和他們玩了?」
「不是,換家好店住。」厲浩陽看了看藏在一邊牆角處盯自己梢的兩個人,嘿嘿一笑,故意大聲說給他們听。
跟蹤哥?哥是什麼出身?從來只有哥跟蹤別人,還沒人能跟蹤得了哥呢!
不問可知,這兩人必是馬開山派來的。此事關系到一筆大買賣,馬開山絕不會這麼放心地讓自己在城里隨意走來走去,甚至是突然離城而去。
厲浩陽也不在意,反正這錢他是賺定了,馬開山要現在跟他說不玩了,他還不能干呢。
在城里轉了轉,找了家更豪華的客棧後,厲浩陽才又住了下來,先帶著米蒙蒙找家好酒樓吃了一頓後,再回到客棧休息,只等第二天的比賽。
一夜無事,到了第二日,馬開山早早派人來請,厲浩陽出門一看,對方預備了一輛豪華的大車,不由一笑︰「馬館主想得可真周到。好吧,一會兒動手時,哥就輕著點,給他們高手留條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