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聞言,點了點頭︰「也好。老夫經營拍賣場多年,什麼樣的寶貝都賣過,倒也可以幫您估個好價。如此,我們就把約簽了吧。」
說著,一揮手,一個侍從立刻拿出兩張牛皮紙的文書和印泥,一起放到厲浩陽向旁的桌上。
厲浩陽拿起一張仔細看了看,原來卻是一份分成約定。按此約定,貨物交付給拍賣場後,拍賣場便負起全責,如有損壞丟失,按拍賣價全額賠償,而成功交易之後,拍賣場將分得拍賣價的三成。
十分之三啊,可真不少。厲浩陽忍不住感嘆,但見合約上權利義務寫得明明白白,也有絕不會流拍的承諾,不由琢磨著除這青嵐拍賣場外,還真覺得放別家不放心,于是也就爽快地在兩張協約上按了手印。
王德也在兩張協約上簽了名,加按了手印,然後自己留下一張,另一張留給厲浩陽收起。
「看來今晚又是一個精彩的奪寶之夜啊!」王德親自收好了儲音碟,有些激動地說道。
「對了,女圭女圭,我忘了問你,這東西使用什麼能源?」厲浩陽突然想到這件事,急忙在心里問夏娃。「別到了拍賣的時候,它再沒電了。」
「你以為是地球貨那麼低級嗎?」夏娃哼了一聲。「我雖然能量有限,造不出永動機,但好在這世界的能量構成很奇妙,我已經分析過神器師的力量,所以在制造它時,把這一部分也加了進去。這東西完全可以自己吸取這個世界的能量,自給自足,除非壞了,否則永遠也不會沒‘電’的。」
我靠,這麼牛叉叉?厲浩陽一驚。永恆的能源啊!這可是人類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
「這也只是在這個世界有效而已。」夏娃說,「換成沒有這種能塑出神器師的能量的世界,它就會立刻失效了。」
「客官,您要不要參加今晚的拍賣會?」王德這時問厲浩陽。
「要。」厲浩陽一點頭。心說︰我不親自盯著,萬一明天你告訴我就賣了十塊錢我找誰哭去?
「那麼請在戌時之前,到這里來吧。」王德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拿出一場金色的牌子,遞給厲浩陽︰「這是我們的貴賓牌,您到時向侍者出示此牌,再要他帶您來找我便可。」
「也好。」厲浩陽點了點頭,將那金牌子接了過來,沒想到那薄如信用卡,大小也差不多的牌子竟然挺有份量,不由一怔︰你爹的,不是這麼闊吧?真是金的?
地球那邊常說什麼會員「金卡」會員「銀卡」的,但誰也沒見過真金做的金卡,這回厲浩陽可以風雷大陸上開了眼了。
辭別了王德,和米蒙蒙在周圍轉了轉,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暗。兩人用過飯後,趕到拍賣場,只見此時門對面的空地上,已經停了不少車馬,陸續有人下車下馬,向大門而去,順門而入。
兩人信步走進大門,沒等自己找,一個侍者就走了過來,正是白天接待他們的那位,厲浩陽一笑,將金牌遞了過去︰「帶我見你們老板。」
「是!」侍者恭敬地一禮,將兩人引到了一座極大的殿宇後,順後邊的小門而入,在一間大屋中找到了王德。
「今晚儲音碟是重頭戲。」王德笑著說,「來,咱們先到拍賣廳中去吧。」說著,引著厲浩陽來到一個環形走廊中,打開一扇小門,一起走了進去。
小門內是一個包廂,正對門處有一扇大窗,用薄紗簾擋著,並不點燈,只靠外面大廳中投來的燈光照明。王德引著二人來到窗前坐下,立即就有侍者送上香茶點心,伺侯得十分周到。
厲浩陽靠近窗邊,好奇地向外望。只見外面的大廳中,被燈火照亮處只是一座平台,與戲台差不多,左右各有一扇小門。而整體大廳是一個半圓形,對著平台這一邊,便是圓的外弧,他數了一下,這一邊外弧的牆壁上,大概有三十來扇窗子,也就是說參加這個場子貨品拍賣的人,只有三十來個而已。
到了戌時,外面的燈光突然變得更亮,卻是又有侍者在台上加掛了紗燈,隨即,一位黃衫美女走上台來,先沖對面的眾多包廂盈盈一拜,才開口︰「各位客官,首先歡迎各位來到青嵐拍賣場,今夜將有六件貨品在本廳拍賣,依過去的規矩,仍是大頭在後,請各位客官自行斟酌,是否要全力爭奪之前的貨品。」
接著,有兩名侍者從左邊的小門中推出一輛小車,車上用黃綢罩著,似乎是一個鳥籠子。
車到中央,黃衫美女走了過去,輕輕將黃綢拉下,果然露出一個籠子,只是里面關的不是鳥,而是一只雪白的貓。
嗯?還賣寵物?厲浩陽一怔。這間拍賣廳賣的應該全是重寶吧?難道這貓也是什麼重寶?
「各位,這便是今晚第一件拍賣的貨品,雪貓。」黃衫女指著籠內的貓說。「這只雪貓是北方邪烏帝國雪原中捕獲的,根據體貌特征判斷,年齡應該在百歲左右。」
厲浩陽剛喊了一口茶,聞言全噴在了對面王德的臉上,王德嚇了一跳,尷尬地擦著臉上的茶水,往下抹茶葉沫子,強忍著不悅問︰「客官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厲浩陽急忙擺手,「突然間想咳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心里卻想︰多大歲數?你爹的一只小貓比哥年齡還大嗎?
他又仔細地望了望,只見那小貓在籠中團成了一團,雪白的小腦袋四下里張望,看樣子也就自己拳頭這麼大,典型的一只小貓崽子,怎麼可能活了八十多歲?
這時,黃衫女已繼續說了下去︰「眾位都知道,千年前妖族入侵人間,與我人族發生了一場歷時數年的大戰,而最終妖族被我人族英勇地擊敗,許多妖族生靈卻因來不及逃走,而永遠地留在了人間,這只雪貓就是妖獸遺脈,而且應該是未摻雜人間生靈血脈的純正妖獸。我們已經拔去了它的爪子和尖牙,它再不能跳躍傷人,實是不可多得的寵物,送給美人的話,說不定直接可以贏得美人心呢。」
妖獸?厲浩陽不由一怔。
「看來我又得給你補課了。」夏娃這時飛到一旁,換了一身古代學究的月兌衣服,臉上戴個大黑邊眼鏡,手里捧著本發黃的書︰「這一千年前吧,妖族曾入侵人間,結果大敗,敗得有多慘呢?據說當時的妖王就死在了人間,而且象征妖族王權的妖王冠,也遺留在了人間,成為人類借以宣揚自己實力的戰利品。而大批的妖族殘兵,以及妖獸,也因來不及撤退留在了這里,成為深山大漠或是其它人類勢力不及之處掙扎生存的一族。」
還有這麼一段歷史啊?厲浩陽暗中感嘆。
這時,那黃衫美女已經結束了講解,公布了雪貓的價格︰「下面競拍開始,底價︰二。」
「這是什麼意思?」厲浩陽忍不住問王德。
王德這時剛從侍者那里接過毛巾擦干了臉,斜眼看著厲浩陽,心想︰你要不是大主顧,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太沒品了,竟然噴我一臉茶葉……
表面卻笑著︰「客官,在本廳拍賣的都是寶物,所以這價格自然也就要貴一些,是以大金錠為單位計算的。」
「這麼一只貓,就要兩個大金錠?」米蒙蒙嚇了一跳。
「那可是純種妖獸啊。」王德說,「據說這種東西理論上可以活八、九百年,甚至上千年,買回家就能世代當寵物養著,真正是玩上幾輩子啊!而且雪貓這種東西,長相可愛,被拔掉了牙爪後不能傷人,是絕佳的貴婦玩物,特別得女孩子青睞。」
說著,用眼神看著厲浩陽,又看看米蒙蒙,那意思不言而喻。
靠,你個奸商!厲浩陽哼了一聲,但也情不自禁地望向米蒙蒙,只見她瞪大了眼楮一直盯著雪貓看,眼神中的喜愛之情已經泛濫成河了。
要不就買了?厲浩陽猶豫了。
「兩個大金錠啊!」夏娃這時拿個算盤跳了出來, 哩叭啦地打著︰「那就等于二十個小金錠,等于二百個金角子,等于二十萬個銅角子。二十萬啊!龍河中產階級家底也不過就這個數而已,英雄,你泡妞用下這麼大本錢嗎?」
厲浩陽沒理她,只低聲問米蒙蒙︰「蒙蒙,你喜歡這雪貓嗎?」
「它好可憐。」米蒙蒙輕嘆一聲,眼里竟然有淚光閃動。「被拔掉了爪子和牙,那有多疼啊!它不過是這麼點的一個小孩子……」
說著,竟然擦了把眼淚。
我靠!這我要不給賣下來讓蒙蒙有機會寵它,還算男人嗎?
厲浩陽急了,問王德︰「怎麼競價?」
王德看了看他,樂了,一揮手,一個侍者走了過來,站在窗邊,高聲叫道︰「十三廳出價,加一成!」
「這什麼意思?」厲浩陽問。
「加一成,就是在底價基礎上,加一成。」王德解釋,「就是兩個大金錠,外加兩個小金錠。」
就是二十二萬銅角子了唄?厲浩陽想著。
這時,另一個窗口中也傳來了侍者的聲音︰「二十一廳出價,加兩成!」
「四廳出價,加四成!」
「九廳出價……」
各個窗口陸續有侍者報出價來,片刻工夫,這只雪貓的價格,就被抬高到了三個大金錠。
我靠,還真有搶的啊!厲浩陽一拍桌子,沖外面大吼一聲︰「十三廳出價,五個大金錠!你爹的,再敢搶,我拍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