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長之所以讓剛來的小羅辦理這件事,也是有目的的。他在試探張子健的關系網有多深,要是很棘手,小羅就是替罪羊,剛來嗎?好多事不懂規矩,人也年輕,容易沖動。這是王所長留的後手,得罪人了,以後找個和事佬,把這件事給調節過去。在都混的,誰不認識誰啊,只要讓對方面子過得去就行。
「那啥,一會放他出去的時候,你給他家里打個電話,順便通知他家里。」王所長指點給小羅說道。
「明白了王所。」小羅說完,一個敬禮,轉身走去。
「你不是要打個電話嗎?電話我幫你打?」小羅回到審訊室對著張子健說道。
「行,你打電話,就說我在這里,讓他們來接我,就一句話,多了我不說。」張子健總算心里放下心中的石頭,還害怕借此機會在整他呢?
從審訊室出來,來到一間大辦公室,里面有五張桌面,四個人在忙碌這工作。看見小羅帶著人進來,相互的點頭微笑。
「小羅,這孩子犯了啥事啊!」一位年紀大點的女警問道。
「徐姐,前幾天不是有個盜竊案嘛?這小子有點嫌疑,不過現在排除了,打個電話讓他家里過來領人。」小羅笑眯眯的對著這位前輩說道。同時也向大家說明來意,帶著嫌疑犯打個電話。
「小子,電話多少?」小羅拿起電話問向張子健。
張子健早就琢磨怎麼報復了,不能用他老子的力量,不是說他老子不能辦這件事,而是他想借著這件事讓很多人折騰進去,辦要辦成大事。只要請出他爺爺這尊大神來,相信很多人的神經會過敏。
「151轉呼66778899」張子健隨口說了句傳呼號。
「吆,這號,咋這麼好呢?」小羅搖頭笑著說道。手上還是撥著號碼。
大概等了五六分鐘,正在和眾人聊天的小羅听見電話響了,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喂!那里?」
「剛才誰呼打傳呼。」電話里的聲音嗓音比較低沉,總感覺讓人喘不過起來。
「你是張子健家里的嗎?我是建國小區派出所的,喂,是這樣的。」小羅還想說什麼?可對方沒給他機會,直接說道︰「張子健,不認識。你可能打錯了。」對方直接扣了電話。
小羅望著話筒里傳來嘟嘟的盲聲,看這張自建問道︰「你的號碼沒錯吧,呵呵,對方說不認識你。」
「是不認識我,你要讓我說,就認識我了?」張子健說道。心道︰「得,我爺爺的秘書,我都沒見過,能不能想起我是誰來,還不一定呢?唉,看來還得想辦法。」
「你還有其他聯系方式嗎?」小羅問道張子健。
「有,不過,你得幫我查。算了你也不一定能查尋到道。」張子健白了他一眼說道。
「嘿,我們是警察,沒有我們查不到的。」小羅嘿嘿一笑說道。
「是黑心警察,簡直侮辱你頭上的國徽!」張子健一听他還好意思的說自己是警察,頓時反語諷刺。
「小子,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丫的,信不信我抽你。」辦公室另一位年輕警察,听到張子健的話後,站起來走到張子健面前大聲的說道。
張子健不說話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琢磨是不是給他老爹打個電話。誰知這時電話又響起來。
電話里還是聲音很低沉的那位,小羅接起電話後,听到對方說︰「讓張子健接電話。」
小羅看看話筒後,遞給張子健。
「我是張子健。我是張副總理的孫子,其他電話不記得,就你這個號碼好記,我現在在建國小區派出所,還有,我受到警方非法刑訊逼供,來得時候幫我叫輛救護車。謝謝。」張子健一口氣說完,直接把電話扣了。身子重重的往椅子上一靠,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胸中的悶氣已經憋了很久了。
辦公室內非常的靜寂,所有人的目光在看著張子健。有的非常驚訝,不可置信的目光。其中有個老警員心里更是來氣,說他娘的誰眼缺,把這尊小太爺請了了,這不是自找不自在,還讓一幫人跟著心驚膽顫,雞飛狗跳的。
更不用說小羅了,身體那股僵硬的程度了。
張子健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一看,嘿,這目光怎麼都不精明了,怎麼有點像是怕自己似的。
得,說出身份來就是不一樣啊,看看這畏懼的目光。張子健心里想著,又想出一招來。說道︰「大家都看到了,我著身上的傷就是這位羅警官和你們的王所,弄的。一會上面下來查的時候幫我做個證,哦,還有這位,毆打未遂。」
站在張子健面前剛才想出手教訓張子健的那位年輕警員。差點沒嚇的坐地下。
張子健還有層意思告訴大家,冤有頭債有主,不會傷及無辜的。
「我說這位小同志,剛才我脾氣沖了點,您也別介意啊,我在這里給您道歉,你看我這嘴笨的不會說話啊,您就大人大量。」剛才想動手的年輕警員腦子反應快啊,趕緊的給自己一耳光,連忙的對張子健說對不起。
說說軟話給自己一巴掌也不虧,誰讓自己嘴賤找事來呢?和自己的前途相比,這點委屈不算什麼?
此時王所還不知道生什麼事,正好出去辦點事,走到大辦公室門口看了一眼對著還在呆的小羅問道︰「電話打了嗎?我出去有點事,他家里來人你處理就行了。」
張子健最先反應過來,從椅子上跳起來用手一指王所長大聲的說道︰「他要畏罪潛逃,別讓他跑了?」
張子健感覺眼前人影一晃,只見小羅飛箭般的躥到王所長面前,還沒等王所長反映過來什麼事呢?就讓小羅一個擒拿給弄地上,另一位年輕警員雖然慢半拍,但動作也是利索,也跟著撲上去了。
「反了天了都,這是造反呢?你們愣著干什麼,還不拉開。」王所長還在地上掙扎,口中不停的說道。
派出所算是炸鍋了,亂哄哄的,大部分還不明白什麼事,看熱鬧的居多,有些不明白的還上前拉架。
小羅不怪張子健勢力,怪只怪王所長,要不是為了那點人情事,要不是他想巴結這位副所長,能背著良心干這事,兩目怒紅的死死的盯著王所長,像是吃了他一般。
小羅知道上面只要一查,他也會跟著完蛋,想想才工作不到一個星期,就被清理出去,心中這股怨氣就別提了。
「怎麼回事,都反天了。都圍在這里干什麼?」聲音洪亮,在眾人的身後響起。
所里的人都對這個聲音熟悉,那是正牌所長洪立國的。他現在基本呆在辦公室不出門,原因是他要被調走,這小道消息傳了有幾天了,再根據現在他這幾天低調的很,已經坐實了傳言。
洪立國撥開人群看到地上的王副所長,在看看壓在他身上的小羅。用手使勁一拉小羅,扭頭看著一位老警員問道︰「老錢,這到底怎麼回事?」
姓錢的老警員還沒說原因呢?派出所外傳來一陣警車警報聲,光听聲音,就知道車來的不少。
洪所長也沒問怎麼回事,就往大門外走去,心道︰「今天可算是亂套了。」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分局局長和副局長的車都來了,分局政委先從局長的車上下來,另一輛車上好像是,「娘的,市局局長也來了,今天這是怎麼了。」
洪立國上前兩步趕緊立正敬禮大聲的說道:「報告,建國小區派出所所長洪立國歡迎市局領導蒞臨檢查。」
「檢查個屁啊,小張同志傷的怎麼樣?」最先上前一步說話的是市公安局局長姚克鑫,年歲五旬左右,嗓門大。和洪立國的大嗓門有一拼。
「哪個小張?」洪立國腦中想這姚局的話中的人是誰。來了這麼多領導,不會為了小張同志吧?
洪所長還沒等說話呢?各位領導率先進入派出所。
好家伙,這里更亂,十幾個人圍著地上三人,看到局中大佬們來了,趕忙的站在過道上,有些警察慌忙的敬禮。
市局政委看著洪立國說道︰「這就是你治轄的派出所,弄的和菜市場似的,亂彈琴。」
洪立國的冷汗支流啊,他都沒搞明白這是那一出。
「該跟什麼去干什麼去?」政委沖著洪立國說完,又沖著人群吼去。
這時候,張子健的老爸張建國來了,他離這近進啊,剛準備下班呢?就接到老爺子秘書的電話。還以為什麼事呢?誰知接下來,听說自己的兒子被帶到派出所受到刑訊逼供,心頭那個氣啊,倒不是兒子若出多大的事來,而是擔心兒子受苦。刑訊逼供,就知兒子受罪了。打了兩個電話就怒氣沖沖帶著司機往建國小區派出所趕來。
姚克鑫等人進入大辦公室,就看到張子健了。這里沒別人,戴著手銬,眼圈烏黑,腮幫子還高腫著,嘴角還有血痕,嘴唇翻著肉,看的人心里直寒,這揍的也忒狠了吧。
「你是小張同志吧?對不起,我們工作沒做好,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啊。還不把考子打開?」姚克鑫連忙道歉,一揮開考子。
同時往身後說道︰「醫生呢?趕緊的過來瞧瞧!」
地上的王所長算是明白了,感情這位小張同志,不是一般的人啊,市局領導們都來了。這回提到鐵板上了,心里正在琢磨怎麼月兌身呢?
「把這幾個人給我控制起來,給我查,我們是警察,不是土匪,不是國民黨,看你們把人打的。」局政委大聲的對身後的幾位說道。
王所長差點沒再次趴下,他很想說這不是他干的,可看到領導們的眼神,就知道這事不好解釋,還不如不說,等會調查的時候,在說吧。
「誰把我兒子打了!」張建國的聲音在派出所門口響起。張建國這個時候也不能瞞著什麼了,必須高調處理,讓人都知道這是他的兒子,甭管是不是私生子,反正是親的。
洪所長和王所長,一看來人,就大條了,尤其是王所長,都快有死了的心的,來人不是不認識,中央領導子女在各個小區派出所內都備案的,一些小區都是重點保護和巡邏的地段。
張建國口中說他兒子被打,那肯定是小張同志了,得,光一廳級領導就夠受的了,甭說身後還有個副國級的,怨不得局里的領導全來了,還來的那麼快,比出警的度都快。王所長這回想的不是怎麼升官了,而是怎麼保住這身皮。
「爸!」張子健像委屈樣子和嗓中悲切一聲爸,叫的張建國心里那個難受啊,一看張子健被揍的那個樣子,轉身,對著王所長就一腳。
跟上前去就開始打了,因為王所長被兩位警察架著,一看就是被控制住的,被控制住了,就是打他兒子的人,這時張建國也沒領導形象了,先給兒子報仇啊。完全就一衙內的做派。
幾位局領導,也沒上前拉架,要是不讓張建國動動手,以後的麻煩才大呢?看張建國打了幾下,姚局給身邊政委一個眼神,差不多了,該拉住了。
政委心領會神,上前拉開張建國,說道︰「張廳長,張廳長。先不要打了,影響不好。」
張建國脾氣上來了,怒氣的說道︰「影響不好,警察打人就影響好了!」
張建國怒氣歸怒氣,給局政委這麼一拉,還真順著這個台階下來,不過口上還是要拿住理的。
「張廳長您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這件事的,堅決扼殺這種風氣,給大家一個交代。我看還是送小張同志去先去醫院好好的檢查一下。啊!」姚局長這時跟上話,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
張子健這時看到主心骨來了,心想在給你們折騰折騰。
「爸,我是不是還要留下接受調查,錄個口供啊!」張子健一臉膽顫的說道,表情像是極為害怕。
「不用,先去醫院看病啊,一會你這位劉叔叔會跟你去醫院,你有什麼話,就對他說啊。咱先去看病!」姚局長,連忙的說道。又指著局政委,那意思,你放心就行,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