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朝之後,帶郭復來此吧!朕要見他。」趙匡胤輕輕的揮了揮手說道,卻是在示意薛居正可以離開了。
「臣遵旨。」薛居正趕緊行禮退了下來。
「可惡的薛居正,居然在陛下面前說孤的壞話。」讓薛居正沒有想到的是,不過半個時辰,晉王府中,晉王趙光義就在那里大發雷霆,書桌上的筆墨紙硯紛紛被他推到在地。在他面前他的四大謀士程羽、賈琰、陳從信、張平等人站在一邊,卻是不敢說話。
「你們都說說,如今該如何是好?本來以為這次可以將趙普那個老東西趕出朝廷,這下好了,皇兄恐怕不會對他嚴加懲處了。」趙光義發了一通怒火之後,就坐在椅子上喘息起來。
「殿下所言甚是。按照陛下的心思,早就對趙相不滿了,只是以前顧念趙相公的交情,所以才引而不發,這次我等讓人彈劾趙相公收受賄賂,本來陛下就已經震怒了,傳說連罷相的聖旨都已經寫好了,可是薛居正這麼一說,陛下為了制衡殿下,恐怕對趙相不過是略加懲處而已,不會罷相的。」程羽搖了搖頭說道。
「陛下這是在平衡朝局,若是以前,信陽郡王還沒有冊封的時候,趙普發生這種事情,必定會被罷相,但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王爺在朝野實力很大,陛下也已經有猜忌之心,信陽郡王已經長成,陛下或許已經有冊封太子的念頭,畢竟這次信陽郡王已經立下功勞,看上去冊封郡王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是誰知道陛下的心思啊!」說話的陳從信。陳從信,字思齊,亳州永城人。恭謹強力,心計精敏。趙光義令典財用,王宮事無大小悉委焉。官右知客押衙。實際上,他才是趙光義最信任之人。
「這歸根結底都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郭復。若非此人,德昭皇子豈會被封為郡王?陛下也不會因為殿下的實力,而對殿下有了提防。讓趙普來平衡殿下。」賈琰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屢次設計都被郭復所破解,讓他對郭復有著咬牙切齒的憎恨,恨不得將其除之而後快。
「陛下準備明日召見此子。」趙光義面目陰沉,冷哼哼的說道︰「恐怕是為了讓其教導德昭而準備的,否則的話,一個小小的弘文館學士哪里有資格覲見陛下。而趙德昭有了郭復的輔佐,日後在朝堂之上必定會暫居一席之地。」
「殿下所言甚是。」張平點了點頭說道︰「臣最近在研究郭復此人,此人或許才學並沒有多少,但是此人卻是詭計多端,尤其是擅長行軍之道,陰險詭詐之術,想常人所不能想,當年陛下對付林仁肇的計策,就是被他所破,而且采取的方式是如此的詭異,對付此人,還是要小心為妙。」
「此子絕對不能讓他成長起來,必須要盡早解決。」趙光義惡狠狠的說道。
「殿下莫要擔心,此子就算是做了信陽郡王的老師,那又能如何,他還是弘文館學士,只要進了弘文館,不就是我們的地盤了嗎?殿下到時候找上幾個博學鴻儒,狠狠的羞辱他一頓,讓他無顏再在弘文館中呆下去,信陽郡王有這樣的老師,又有哪個文人謀士會去投奔他呢?」賈琰嘴角不屑的笑容來。晉王趙光義之所以會被趙匡胤所忌憚,就是因為他在朝野之中有很高的聲望,而趙匡胤忌憚他,但是又不敢將他如何,只能采取平衡的策略,也是因為他在士林中的影響。趙宋以文士而治國,懲罰了趙光義,那滿朝的文人們就不會答應,這一點也導致了趙匡胤現在的矛盾心理。
「不錯,郭復才多大,居然能進弘文館,這樣的人若是一個飽讀詩書的鴻儒也就罷了,如今居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嘿嘿,恐怕就算陛下願意,那些老腐儒們也是不會答應的,就算殿下不說,恐怕那些人也會將郭復趕出去的。」程羽也點了點頭說道,盡管他是一個忠厚老實的長者,但是對于郭復這樣的年輕人,一躍成為弘文館學士的事情心中還是有一定的疙瘩的。他對于眾多文人墨客為難郭復,還是樂見其成的。
「皇兄英明神武,惟獨在這件事情恐怕是做錯了,若是讓郭復為一縣之主,或者還行,或者入殿前司也是不錯的,但是惟獨進入弘文館是個錯誤決定。」趙光義不由的得意洋洋的說道︰「那些老學究們豈會讓一個不學有術的人做他的同僚,還要教導皇子,這些人豈會答應,嘿嘿,就是連本王都想去見識一下,郭復去弘文館之後的情況了。回去查一下,看看郭復身後去弘文館,孤想去見識一下。」看著他的模樣,好像已經看到了郭復倒霉的模樣。程羽等也人連連點頭,他們其中有些人想看看這個郭復倒是生的什麼模樣,讓晉王如此重視,而兩外兩人卻是在想著看看郭復吃癟的模樣。
「臣回頭去安排一下。」賈琰也躍躍而試。恨不得馬上就能見讓眾人高興的場面來。
「好,好,待郭復去了弘文館之後,我們就去側殿偷听。」趙光義嘿嘿的笑了起來,雙目中閃爍著異樣的神色,冷笑道︰「然後將郭復此人的事情傳遍整個開封府,這樣一來,就能讓他名譽掃地,看他還有什麼臉面留在開封,留在信陽郡王府。」
「殿下英明,想必開封城內所有的文人士子都願意看到這一幕。」賈琰得意的說道︰「他若是勝了,到時候,整個開封府的那些文人士子們心中也會不滿的,上門挑戰者無數,或是比試書法,或是比試詩詞歌賦,郭復此人如何能抵擋呢!不管怎麼樣,郭復必定在開封府內聲名狼藉。」
「恩,將此事傳遍整個開封府,只有這樣才能引起開封府內的讀書人注意,郭復的名聲也會因此響徹整個開封府了。說不定日後郭復還要感謝我們呢!」賈琰洋洋得意的說道。和弘文館的那些老儒生們談詩論賦,就是賈琰自己都沒有那個本事,更何況一個郭復,其結果必定是被打的狼狽逃竄,跪地求饒了。
「好,此事有你去辦吧!」趙光義意氣風發的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