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凌仙 正文 第二十一章潛伏

作者 ︰ 楚天飛狐

回春染坊是月州城三大的布料顏色加工地之一,也是月州知府欽定的官方衣料染色加工點。有官方背景在手,回春染坊的日子過得很紅火,慕名而來的外地客商絡繹不絕。

楚人狂斗笠遮面,左手纏繞一截爬牆虎翠綠的枝條,稍許觀察後緩步走入回春染坊。

「客官找對人了!在回春染坊沒有染不成的布料,只是你提出每一片枝葉交錯的爬牆虎大小形狀各不相同,所費工時較多,價格上•••」回春染坊一名青年伙計滿面笑容地遲疑著說道。

商客到回春染坊購買染色布匹,大都是成批談價。像這樣提出染色一件外袍的小業務不僅顏料調試麻煩,而且利潤太薄。特別是楚人狂身著普通衣衫,更加提不起生意興隆的回春染坊伙計興趣。

「加倍!」楚人狂也不多言,將手中爬牆虎枝葉放在櫃台上。

「好好!客官果然爽快,交過定金,三天後來取!」

價錢翻倍,自然有利可圖。回春染坊伙計的笑臉第一次露出善意,隨即拿出單據準備辦理手續。

「不行,只有一天時間!」楚人狂一手拍在櫃台上,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的手輕輕抬起,露出一錠九錢碎銀。

「可是染布需要洗、染、曬等多道程序反復制作,一天時間恐怕•••」

換作平日,九錢散碎銀子足以支付十五件披風的染料費,但時間緊迫,以他的能力無法辦到。青年伙計看著到手的肥肉卻無法享受,眼楮一愣愣地發呆。

「啪!」楚人狂又是一錠五錢碎銀拍在櫃台上,冷冷地說道︰「听聞回春染坊有幾座烈日爐,專門為達官貴人們緊急加工布料所用,看你也在回春染坊呆了多年,這點人脈關系的實力也沒有麼!」

「竟然如此,客官明天一早便來取披風!」巨大的誘惑面前,回春染坊伙計紅著眼一橫心,咬牙答應。他一手死死地按在兩錠碎銀上,唯恐楚人狂反悔。

綠仙居位于仙女閣北邊,高高的院牆將兩層小樓幾乎完全遮掩。小樓西邊,除了幾排高大的桂花樹外,有一層翠綠的爬牆虎覆蓋牆壁,使得夏天的太陽西曬無法進入綠仙居。

牆壁上的爬牆虎今天微微有些隆起,仔細看去也只是爬牆虎繁衍的更加茂盛罷了。

整個綠仙居二樓南邊全部是一排木制窗戶,使得由內向外的視線極好。誰也沒有留意一根細絲穿在最南邊一扇窗戶夾縫里,只需拉動細絲,便可將窗戶打開。細絲的另一頭,卻隱藏在翠綠的爬牆虎內。

楚人狂伏在爬牆虎綠葉內已經兩個時辰,回春染坊印染技術名不虛傳,一件超大的綠色爬牆虎披風蓋在他的身體外,除非扒開爬牆虎,否則絕難發現此地有人。

不多時,一只由二十人馬隊聲勢浩大地沖到仙女閣門口,激起一片塵灰。馬隊中間夾著一輛瓖嵌眾多金銀玉器,裝飾奢華的四匹馬拖動的馬車,顯得極為雍容華貴。幾名美嬌娘立刻嬉笑著迎上前,絲毫不在意浮灰沾染臉龐濃妝。

馬隊當頭一人身軀肥碩無比,眼楮被胖墩墩的白肉擠成一條縫,緊繃的褐色衣袍讓人擔心隨時有可能被撐破。胯下白馬猛地甩出一個響鼻,將迎上來的兩位美嬌娘嚇了一跳。

「粉鳳凰可安好,我家老爺應約前來!」

他冷冷地哼出一聲,眼縫里滲出一股攝人心脾的冷意,使得面前美嬌娘的笑容僵持在臉龐,只知道傻傻地點頭。

「喲!原來是青衣樓的千手仙龐秋來大爺光臨仙女閣,真是蓬蓽生輝啊!」仙女閣三大老鴇之一的鳳姐甩動手中彩色紗巾,嬉笑著走出門口,等她看到馬隊中間的奢華的馬車,立刻丟下口中的千手仙龐秋來,雙眼放光地邊走邊笑。

「我說今天听到枝頭喜鵲叫呢!貴人來了!」

「 嚓!」一聲響,兩柄透亮的鋼刀猛地架在一起嗡嗡輕顫,在馬車前形成一道防線,使得鳳姐尷尬地站在數米外愣住。

「休得無禮!」馬車內傳出一句懶洋洋的話語,聲音很輕卻富有磁性。話音未落,兩柄鋼刀立刻收回,為鳳姐讓出一條道。

馬車窗簾被拉開,露出一名英俊青年的白女敕臉龐。他頭頂春秋冠,拉開窗簾的左手無名指戴有一顆碩大的紅寶石戒指,輕輕點頭說道。

「有勞鳳姐帶路!」說完,他立刻放下窗簾,沒有下車步行進入仙女閣的打算。

「啊!啊!是,妾身願為梁公子引路!」眼看對方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鳳姐行個萬福禮轉身對門口迎客的美嬌娘喝道︰「你們是死人啊!沒看見青衣樓梁公子要光臨仙女閣,還不快讓開!」

梁公子每次來仙女閣都是出手大方,鳳姐很是喜歡,唯獨受不了對方愛理不理特高傲的氣勢。但想到來者是客,唯有將怒火發泄在手下的美嬌娘身上。

楚人狂潛伏在綠仙居西牆爬牆虎枝葉內,听到牆外傳來三長一短的嘯聲,知道是金陽在給自己發暗號,青衣樓的瘟王梁三豆已經到了。

「吱呀!」綠仙居二樓,有人推開南邊一扇窗戶,似乎也在觀察院內的動靜。幾息過後,隆隆馬蹄聲越來越近,窗戶隨即重新合上。

藏在爬牆虎濃密的枝葉里,楚人狂一切判斷皆來源于聲音。他從未見過粉鳳凰是何方神聖,卻能听見剛才開窗之人深深的呼吸中夾雜著一絲緊張氣息。

人活著,就是要讓自己生存的更好。楚人狂沒有絲毫歧視這些為了更好活著而出賣色藝的青樓女子,細細品味適才緊張的呼吸中,不僅有興奮,還有一種無奈,更有強烈的殺氣。

「此人是誰?感覺武學底子也很深厚,如果是粉鳳凰的話,太可惜了!」他暗中自語,拉住連接最靠牆窗戶內細絲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收緊。

听金陽介紹,粉鳳凰不僅身材容貌皆是極品,而且能歌善舞,詩畫更是堪稱一絕。如果再加上武功深厚,那就是萬里挑一之人,進入青樓出賣色藝確是令楚人狂惋惜。

一匹白馬率先沖到綠仙居樓下,千手仙龐秋來冷冷的目光掃過四方。此刻,富麗堂皇的馬車在護衛陪伴下到來。

楚人狂從爬牆虎枝葉內的一絲余光中剛剛看到龐秋來腰部以下,頓時產生一絲警覺。對方看似肥碩無比的身軀落在馬鞍上,胯下白馬卻是感覺毫不受力,這種現象只能說明龐秋來輕功絕佳,是個難纏的對手。

「等等!粉鳳凰一人在閨房里休息,總得要我去打個招呼!」

鳳姐氣喘吁吁地從馬隊後趕來,心中大罵青衣樓梁公子手下一幫人無禮,每次到仙女閣都是這般蠻橫,事後仙女閣門檻都要重修。

二十名青衣樓騎馬弟子‘呼啦’地催動戰馬,將綠仙居團團圍住,神色充滿戒備,不放過周圍一草一木的變化。

梁三豆號稱瘟王,一身毒功無人敢惹,偏偏辦事極為小心,出門之時前呼後擁,從未孤身一人暴露在別人的視線里。正是這種小心謹慎,才使得他仇人遍天下卻至今安穩地活著,而且是活得愜意舒心。

「素聞梁公子風流倜儻,最是憐香惜玉,小女子特在此恭候大駕!」

未等鳳姐敲門,粉鳳凰的柔軟甜蜜的笑語飄出綠仙居二樓,讓人听之神清氣爽,一股男人護花豪情油然而生。

「哈哈!粉鳳凰才氣過人,色藝雙絕,勝過仙女無數。佳人有約,小生今日能與你一述,當真是三生有幸!」

笑聲中,瘟王梁三豆緩步走出馬車。他一襲白袍,玉樹臨風地抬頭一笑,手中折扇瀟灑地甩開,貼在胸口輕輕扇動,渾身流淌一股超凡月兌俗的氣質。

梁三豆一步步地緩緩走近綠仙居,身後緊跟著千手仙龐秋來。任何時候安全第一,是他一生信奉的準則。

「粉鳳凰已經梳洗完畢,就等梁公子一親芳澤揮灑雨露了!不過,這等好事旁邊要是有個人盯著,豈不大煞風景!嘻嘻•••」

站在綠仙居二樓門口,鳳姐甩甩手中彩色紗巾,單手捂住嘴巴笑道。

「將仙女閣最好的酒菜送上來,我要宴請粉鳳凰!」梁三豆對鳳姐微一點頭,轉頭輕聲說道︰「你與弟兄們在樓下候著,月州城無人可以傷我分毫!」

話音落定,梁三豆氣勢突變,頃刻間由一名溫文爾雅的柔弱公子哥變作釋放濃厚殺氣的冷血殺手。

變化來得太快,令一旁的鳳姐嚇得驚呼一聲,神色大變地勉強笑道︰「梁公子請進,我這就去吩咐下人準備酒菜!」她推開二樓房門,隨即風也似地跑開。

千手仙龐秋來看著鳳姐慌亂而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對著梁三豆一抱拳,飛身躍下綠仙居二樓,輕飄飄地落在自己的戰馬上。

「姑娘安好,本公子要進來了!」

梁三豆恢復和顏悅色地溫柔氣息,抬起手中折扇笑道。

「公子乃是人中之龍,妾身久侯公子蒞臨!」粉鳳凰甜美溫馨的聲音再度從屋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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