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李雲飛的冷靜,李家豪顯然興奮的多,揮舞著胳膊道︰「老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你就瞧好吧,這冰種翡翠絕對跑不掉了。」
切割機重新開始動作,很快,李家豪選好了下刀的位置,就從旁邊斜切一刀,不到2公分的厚度,一片綠色透石而出。李家豪小心翼翼的將那個切面細細打磨,大概有巴掌大小。用水清洗過後,整塊翡翠顯露出了冰山一角。其似山似水。綠意盎然,而且看這規模,個頭可小不了。
石頭上的外皮慢慢的被剝除干淨,又精心打磨了半小時之後,一個拳頭大小的,完整的綠瑩瑩的冰種隻果綠翡翠,慢慢的顯露出真容。
「哈哈,這玉,果然不錯,雖然綠意略有些分散,色澤種水上有些黯淡,要是再清澈一些,呵呵,那可就是極品了。不過能掏出這麼一塊冰種,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老弟,你的運氣當真是不錯啊!」
李家豪將那翡翠拿在手中,又看了看李雲飛,嘿嘿一笑,欲言又止。
「豪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就是你想要這翡翠,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哦。」
李雲飛看出了李家豪的心思,直接說了出來。這翡翠,他本來就不打算留下,能出手自然最好。不過,這還要看面前的豪哥出的價格是不是實在。
李家豪聞言,頓時喜形于色,笑呵呵的道︰「老弟夠爽快。實不相瞞,哥哥我還真有這意思。既然兄弟想轉手,嗯,這樣吧,哥哥我出三十萬,在市面上也算是個實在價了,如何?」
李雲飛仔細盤算了一下,這豪哥出的價格還算是靠譜,就答應了下來︰「也好,三十萬,成交!」
李家豪大喜,如今市面上的中高檔翡翠並不多見。像他這樣的玉石店,經營的更是有些中低檔貨色,難得能遇上這樣的冰種隻果綠,無疑對他提升自己玉石店的名氣有莫大的好處,也能吸引不少層次高一些的客戶。
「老弟,費老板那幾塊廢料,很多人都看過。不瞞你說,哥哥我也看過,並不怎麼看好,沒想到大伙眼中的廢料,到兄弟你這里就變成了翡翠,還是冰種翡翠,這等好運氣可不多見。以後可要多來光顧哦,沾沾你的運氣。呵呵」
李雲飛拿到了三十萬元的支票,心情也極是舒暢。不過心里還稍稍有些遺憾,要是自己不強行吸納那翡翠中的靈氣,說不定還真能解出極品玻璃種呢,要真那樣,嘿嘿,價值恐怕至少百萬以上了。
又過了兩天,李雲飛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斧頭哥的。語調很急促,讓李雲飛看看當天的東安晨報三版。
阿蘭死了,昨天被一輛小車撞死的,畫面上已是被撞得血肉模糊,死狀很慘。司機早就逃之夭夭,警察循例按照交通事故處理完事。這人死如燈滅,也就一個小小的花邊新聞而已。
斧頭哥的嗓子有點沙啞,嗡嗡的說︰「阿蘭那天走後,就失蹤了。我聯系過她的幾個小姐妹,這幾天都沒和她們聯系,感覺不對,這才給你電話,要真是威少他們做的,你自己可要當心點,他們可能也會找你的麻煩。」
難掩心中的憤怒,李雲飛沉悶片刻才說︰「斧頭哥,這事情,你怎麼看?」
斧頭哥小心翼翼的挑選著詞匯︰「那威少,是昭陽區副區長董文生的公子。那家伙仗著自己老爸的勢力,在昭陽區這一帶橫行霸道,無惡不作。旁邊那個鄭駿是昭陽區文景路派出所所長鄭強的兒子。這里面肯定有什麼蹊蹺。」
李雲飛放下電話,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驚恐的弱女子形象。那麼逼真,可是沒過兩天就被撞死了。交通事故,他媽的,狗屁,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這阿蘭被撞死,百分百就是董威鄭駿他們干的,沒想到這幫人渣居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手。
不過還能否將他們定罪,這就難上加難了。
當天下午,李雲飛和斧頭哥來到公安局昭陽分局。有斧頭哥的內部關系協調,接待他們的警察磨磨蹭蹭的調出了交通肇事方面的卷宗,查找到當時的一些記錄。
警察最後的結案很簡單,當時阿蘭走過一個拐彎,一輛汽車不知怎麼有點失控,左右晃著就沖她而來,一時躲閃不及,結果被撞,當場死亡。據目擊者說,那小車撞人後也沒下來查看,就那麼揚長而去,車牌很模糊,距離又遠,什麼都看不清。
斧頭哥翻看著卷宗,小聲對李雲飛說︰「你看,這定位已經定成了酒後駕駛,撞人逃逸。難道阿蘭就這麼白死了?」
李雲飛眼中凶光微露,合上卷宗,沉聲說道︰「哼,我就不信了,肯定能查得出來。我們再去找找當時的目擊證人。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這時候晃晃悠悠過來一個警察,看看他們正翻看的卷宗,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喊叫︰「你們什麼人,怎麼隨便看案件資料。小王,小王,你是干嘛的?」
接待他們的民警慌忙跑了過來,結巴著說︰「張隊,這是上頭李科長的關系。」
張隊稍一猶豫,又扯著嗓子喊叫︰「不管是誰,這有關案件的東西都不能隨便翻閱,你的腦子壞掉了。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看,我們警察干什麼吃的。」
斧頭哥听著他在那里指桑罵槐,面色就有些變化,強自忍著分辨說︰「我們是阿蘭的家屬,對這個有疑問,難道都不能看看?」
張隊斜著眼楮看看斧頭哥,眼光充滿了懷疑,慢慢說︰「家屬?有什麼憑據,你拿出來。」
斧頭哥一時語塞,張隊更加得意,信口胡說︰「看你這副痞樣,還什麼家屬,黑社會還差不多。」就吩咐小王將卷宗趕緊收起來,不再理會斧頭哥他們兩人。
斧頭哥氣的青筋暴露,正想開口,旁邊李雲飛及時拉住了他,對那張隊賠笑說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們真是阿蘭的家屬,給你們添麻煩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正要將斧頭哥拉出去,門啪的被撞開,一個年輕人沖了進來,快步走向張隊︰「張隊,前天的那起撞車案,我有新的線索。」
張隊咳嗽一聲,止住了那人的說話,轉頭對著李雲飛斧頭哥說︰「兩位,對不住,我們有案子要談,請你們配合配合,回頭我們再聊。」
斧頭哥正在火頭上,也沒听清那年輕人的話。李雲飛卻听得認真,眉梢一動,對那年輕人就注意上了。
那年輕人看李雲飛他們磨蹭著不出去,也有點性急,就推搡了斧頭哥幾下。
斧頭哥更是不滿,嘴里罵罵咧咧的沒好話。那年輕人挽起袖子就想動手,被張隊喝止,才瞪著眼楮,閃到了一邊。
斧頭哥被李雲飛拉出了公安局,面上郁色還沒平息。李雲飛笑著說︰「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血性啊,要不是我親眼所見,就沖你這滿臉橫肉,怎麼著也是一黑社會打手啊。」
斧頭哥不好意思的笑笑,說︰「說白了,我還真就是一打手。要不是趙老板收留,說不定我還在那個角落廝混呢。」他口中的趙老板就是華美會所的大老板趙立勇。
「噓,你看,方才那個年輕人出來了,我們跟上他。」李雲飛拉拉斧頭哥,讓他注意剛出來的年輕人。
斧頭哥大為不解,疑惑的問道︰「不至于吧,不過就是推了幾下,現在我的氣早就消了,就不用再報復他了吧。」
李雲飛知道他沒听清年輕人的話,心下好笑,這粗壯漢子還真對胃口,有點意思。經過李雲飛的說明,斧頭哥才知道為什麼要跟蹤這年輕人。
那年輕人看模樣卻不怎麼高興,氣沖沖的出了公安局,騎上一輛摩托,飛馳而去。李雲飛上了斧頭哥的小車,尾隨著年輕人。
也就10分鐘上下,年輕人到了一個店鋪跟前,推門走了進去。過了大概5分鐘左右,年輕人臉色陰沉走了出來,罵了一句粗口,騎上摩托往公安局的方向走了。
斧頭哥看看左右,突然有點吃驚的對李雲飛說︰「這里,這好像就是出事現場。」
李雲飛臉色平靜,好像已經猜到了一樣,沖著斧頭哥點點頭,兩人也推門走進了那間店鋪。
店鋪不大,略有些陰暗,對著街面的窗戶倒是蠻干淨的,從里往外看去,路面上的事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個中年婦人在那嗑著瓜子,翻看著一本雜志。看到兩人進來,也不抬頭,嘴里淡淡招呼著︰「來了,買點啥?」
李雲飛打量一下四周,坐到女人面前,和悅地說︰「你好,我是公安局的,和你了解點事情。」說著迅速的從懷里掏出一個證件,在那女人面前一晃,隨即收了起來。
那婦人聞听是公安局的,咯 一聲,咽了口唾沫,眼里就有點驚慌。
李雲飛對著她笑笑說︰「昨天這里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
「我听有人說,你當時看見那起事故了,是不是?」
婦人猛一抬頭,嘴里嘟囔著說︰「還有什麼好說的,剛才你們同事不是都問過了嗎?又來一遍,這不是消遣我嘛。」
「他是他,我們是我們,不是一個部門的。剛才你怎麼說,現在還怎麼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