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身後的一群人領了命就分成幾個小隊像兩側的山上模去,漸漸的就形成了合圍之勢。將前面的三人圍在了葫蘆口得山谷里。
劉豹從懷里掏出干糧,扔一塊給中年男子然後就坐在一旁的溪水邊自顧自得啃了起來。中年男子把干糧接住,掰開來分給小姑娘一半,也默默的坐在一邊慢慢的咽下去。
丫丫看看手里的干餅子,有些皺眉,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吃這個。她都有些吃膩了,而且這種干餅子雖說易飽,可是很難咽下去,每次勉強吃下去了嗓子就生疼生疼的。
「你要做什麼?」正在那里皺巴巴著臉咽餅子的時候,丫丫現眼前暗了不少,抬眼一看,原來是劉豹手里拿著個罐子走了過來。
劉豹看著小丫頭明明很怕,卻一副︰我一點兒都不怕你的模樣。嘿嘿的笑笑,也不說話就把罐子遞過去。丫丫接過來也看,是一罐清水,當下就猛灌幾口,她可真是干的不行了。喝了半罐的清水,這才覺得嗓子好些了,丫丫抬頭看向那邊兒的劉豹,心里嘀咕幾句︰這人也不壞嘛。
劉豹突然站了起來,手也按上了腰側的大刀,原本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也一驚,然後扔了餅子就沖過去把丫丫摟在懷里,慢慢的退到了劉豹的身後。
「在下南嶺劉豹,敢問閣下何人?」劉豹把大刀橫在胸前,提了口氣大吼道。
「……」山谷里沒有回聲,此刻也是靜的出奇。
「周純,待會兒你們就躲在我身後,我們沖出去」劉豹見沒有人回應也不再多費力氣,側對身後的周純說道。
周純雖說武學上沒有劉豹厲害,可也是見過是世面的人,這里是個狹口,極易被人合圍。也是點頭,早些沖出去,總是好的。
幾息的功夫兩人就交換了意見,然後正欲沖出去的時候,頭頂上方就出現了一大片的冰凌,足足有嬰兒手臂大小,就這麼砸下來。劉豹舞刀把那些冰凌擋下的時候,突然現谷口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匹身著道袍的人,這些人個個手持符篆,口中念念有詞,不是那群被趕出南嶺的道士還有誰。
想必這一路上的狙殺他們的人就是這群道士了,只是前幾次都是試探,這回既然敢現形,想必有大批人馬,要置人于死地了。思及此更是知道不可多耽擱時間,也不去躲閃虎吼一聲就迎面沖了過去。
只是這回陳家人是做足了功夫,劉豹沖了幾次都沒有法子沖出去,他皮糙肉厚的是沒啥。可站在他身後的周純和丫丫身上都掛了彩,皺著眉,如此這般真不是辦法。而且就是這片刻的功夫,那站在兩側山上的人都沒有動作,以往和這群道士打了不下百場的劉豹深知,道士的攻擊準備的時辰越長威力越大。
可是眼下的功夫,莫說是分身去襲擊兩側山上的人,就是谷口的攻擊抵抗的都很艱難。思及此,劉豹心里就有些焦急了,若是想不出辦法,這般下去是必死無疑了。
又沖鋒了一次,被打回來的劉豹只得對周純說道
「我劉豹出南嶺的時候說出來的保你平安的話怕是對不得現了,待會兒我還是往前沖,不會再退回來,你們一直跟著,直到我被他們打死,我會盡全力的往前多走一些距離,後面的就靠你們自己了」
「不,你帶著丫丫走,他們的目標是我,我留下來斷後,你們往前沖」周純搖頭。
「你就是死了,我們也逃不出去,再說了,我劉豹是什麼人,當初說了保你們的性命,你們死了我走?莫說我走不出去了,就是走的出去我也不會走,我劉豹不是那龜兒子也干不出那龜兒子的事」劉豹一瞪,往谷口的地方望去,揚起大刀,又要往前沖。
就在這時候,劉豹突然現對方先亂了陣腳,四散的逃開。難道是有什麼大的法術要施展,劉豹下意識的望向兩側的山上,現那些人都不見了,頓時也是心驚,二話不說,快步走回去,拽住周純夾住丫丫就往外跑。剛出谷口,里面就響起一陣陣的雷鳴,讓劉豹一陣後怕。
原來這群道士布得是雷陣,這玩意兒可厲害,算的上是道士們最能拿的出手的陣法了。若是此刻自己在陣中,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只是,劉豹望望四周,為啥那些個道士會自己先跑?沒道理啊,這時候耳邊響起「嗖嗖」的聲音,劉豹只覺得眼前突然的冒出了十多個人。
這十多人清一色的黑色玄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見著他們的身手了,劉豹所幸也不逃了,自己身上已經受了不少傷,身後的周純和丫丫更是不頂用。在說就是自己沒有受傷,這些人也能輕易弄死自己,于是就又仔細瞅了那群人幾眼,這一瞅,劉豹就突然「啊」了一聲。
「劉豹,你倒是好眼力」與此同時,一名女子也分開人群走了出來。紅衣似火,巾幗須眉,不是駢飛虹是誰。
「駢家主,你怎麼會到這里來?」一旁的周純也是一愣,繼而問道。
「我怎麼就不能來,你們出的幾日後,我就帶著我的人趕到了這里等著」駢飛虹笑著說道。
「你知道那位高人在哪里?」劉豹卻是把大刀立在一旁,雙手抱胸,不甚高興的說道。
「劉豹,我當然知道,你不會認為我這麼一個家主,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吧」駢飛虹對這個劉豹可是沒有什麼好語氣,目光微閃的說道。
劉豹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駢飛虹就轉而對著周純說道
「記著周純,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你都要答應,即使是他沒有要求,你也想辦法找出他們的要求,讓他們知道來到南嶺我們會滿足他們」
周純怔了一下,不知道駢飛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讓自己把他們騙去南嶺?
似乎是猜到了周純的想法,駢飛虹又接著說道
「千萬不能有任何的欺騙,不然我們承受不住他的怒火,這樣,我這些天都會在這里呆著,這是傳音符,你把他麼的要求,或是你覺得他們想要的東西告訴我,我來看看能不能滿足」駢飛虹從袖攏里拿出一疊傳音符,交到周春的手里。
「一旦談妥,我們就會先行回南嶺,你們跟著他走,絕對要安全的多」駢飛虹又加上一句,免除了周純的後顧之憂,只是言語的警告意味甚濃,若是談不妥,一切就只能看著辦了。
駢飛虹說完之後就帶著那群人隱沒在山野之中,劉豹繼續帶著周純趕路。
胡家莊內
野花站在門外一直的來回的走動,屋子里夫人'>正在把那株花從二蛋子哥哥身上取出來,夫人'>所說這不是能讓二蛋子哥哥完全的好了。可至少二蛋子哥哥不用背著那株花,被別人當做怪物,一直都不敢會村子里看二蛋娘。每次看到二蛋子哥哥夜深的時候跑回去偷偷的看眼二蛋娘,回來時的黯然模樣,她都心疼的緊。
「要徹底放棄抵抗,然後把手插進這個花盆里」由由看著二蛋子原本就消瘦的臉如今已完全沒有血色了,心里也有些怕。這個法子是讓妖靈花月兌離花奴身上的法子。並不是說拜托了妖靈花的束縛,那個花盆里是二蛋子全身一大半的血液和妖靈花的葉子混合而成的。
只有讓妖靈花自己過去,生長在這花盆里,然後二蛋子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往花盆里添加血液。只是總好過背著一株靈花過日子的好,至于到底要如何拜托,種花術上也沒有寫。
「你不要擔心,若是靈花不肯過去,我也能保住二蛋子的性命」一旁的板磚攬住由由的肩,安慰的說道。
「嗯」由由望向板磚笑笑,板磚的厲害她是知道的,自己若是不成功,二蛋子也不會死,頓時心里就輕松了很多,反正就當是試試,能成功最好,不能成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等到由由出來的時候,野花幾乎就是一瞬間就撲了上來,看到夫人'>眼里輕松的神色,知道了二蛋子哥哥沒有生命危險,頓時就流出眼淚來。
夜晚的村莊是寧靜的,二蛋子牽著野花走在熟悉的小道上。野花有些害羞,知道二蛋子哥哥是帶著自己回去見未來的婆婆的。偷偷的看一眼二蛋子哥哥,他還是那麼瘦,只是精神了許多,背也不像往常那般總是馱著,挺得直直。
「你看我做什麼」扶住被小道上的石子絆了個趔趄的野花,二蛋子語帶笑意得到說道。
「我,我沒有」野花一听頓時臉就紅了,結結巴巴的否認。
「呵呵」二蛋子也不反駁,只是不松開扶住野花肩頭的手,繼續的往前走。他的現在很激動,已經是三年了,三年他都沒有大大方方正視自己的娘親。每次都是偷偷的躲在窗外,看著原本中氣十足的娘親佝僂了身子。他的心就像是被那犁靶給犁了一遍似地。
搖搖頭,把腦子里的那些個不愉快的事情都甩開。看了眼野花,自己領個媳婦兒回去,娘親該是多高興,想到這里,腳下的步子也快了。
一旁的野花也是知道二蛋子哥哥的心情,她也知道二蛋子哥哥今兒才把那花從身上摘下來。現在腳下的步子不穩,裝作不在意的讓二蛋子整個的重量大半的壓在自己身上。
一路回家。
一直很安靜的胡家莊突然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先是朱婆婆跟著胡伯去了城里大肆采辦了紅綢,紅燭,紅燈籠,喜帕喜餅什麼的。然後就是莊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頗有些簇新的意味在里頭。
小妖懵懵懂懂的听著夫人'>眼楮亮的說的那些事兒,還是有些疑惑,為啥十一娶親一定要讓胡澈知道?朱婆婆不是說這回籌辦的是野花和二蛋成親嗎?怎麼又變成十一成親了?不過,夫人'>說的自己就去做唄。
走在半路的小妖扳著手指在那里算,要和朱婆婆說做一套新娘服,做三套新郎服,要做喜餅,要做新褥子,要置辦新屋子。這麼念念叨叨的,迎面就踫到了十一和胡澈走過來,小妖見了記得夫人'>的交代連忙笑嘻嘻的說
「十一恭喜恭喜啊,要做新郎倌了」
說完等了半天沒有听到十一的回應,抬頭一看,十一的臉上的笑僵硬在臉上。一旁的胡澈則是臉都白了。一雙清冽的眸子緊緊地望著十一,嘴里欲言又止的,手都捏的腕骨泛白。見狀不對想到小妖趕緊溜了事情還有這麼多要去做,自己很忙很忙。
「小妖」十一看到胡澈的眸子,心里一慌,趕緊的問小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只可惜小妖早就腳底抹油溜了。
「阿澈,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你要相信我」十一連忙握住胡澈的手,小心的掰開那攥的緊緊的手,怕他傷著自己了。
「……」胡澈搖搖頭,不說話。用力甩開十一的手,大步的往前走去,明明是鎮定自若可身子卻是忍不住的在抖。
十一趕緊追上去,在一旁解釋的說著什麼。只是胡澈並不听,只是自顧自的走著。
野花扶住剛剛給那個花盆又放了一半血的二蛋子,讓他靠在鋪了厚褥子的椅子上。二蛋子雖然白著一張臉,可是明顯精神很好,而且也沒有以往的虛弱了,原本瘦的顴骨高起的模樣,現在有了些肉。
「野花,要你嫁給我這樣的人……」二蛋子抬起沒有割口子那只手,模在野花的頭上。
「二蛋哥哥,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英雄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現在早就死在那顆大石上了,就算是沒死,也早就被我娘給賣了」野花打斷二蛋子未出口的話,說道。然後又往二蛋子手心里蹭蹭。
「野花……」二蛋看著野花這般的模樣,眼里有些濕潤的嘆息道。他這輩子怕是都擺月兌不了這株靈花了,不單單是為了自己就是為了野花,他也不能放棄,一定要贏了這朵花,他堂堂一個漢子,難道還能比不過這朵嬌弱的花?想到這里心中的郁氣也是消散了不少。
哄了胡澈哄了一天的十一真是沒得法子了,他怎麼哄的了?走到哪兒別人都祝賀他要做新郎倌了,去追問別人也不說,眼瞅著莊子里的喜慶氣氛越來越濃厚,胡澈抬眼看他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怎麼想著怎麼覺得憋屈的十一一大早的就起來,堵在內谷的出口處。
這事兒去問夫人'>?得要是沒這事兒,夫人'>被他這麼一問給他安上個媳婦兒怎麼辦?老爺,老爺只會听夫人'>的,還是堵住小妖的好,正想著,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往這邊走來。不是小妖是誰?趕緊的從藏身的地方跳出來
「小妖,我要做新郎倌了是怎麼一回事?」
「呃,這個,就是你要成親了」小妖見到十一了趕緊躲,奈何十一就堵在路中間怎麼溜都溜不了。于是站住,左右的看著天地山石,大眼楮左一骨碌右一骨碌的說著。
「我知道,只是我要做新郎倌了,我怎麼不知道?」十一可不能讓她這麼給糊弄過去。
「你現在不就知道了」小妖往左邊一溜,被十一抓住了。
「那我的新娘子是誰?」十一追問。
「誒,胡澈,你怎麼在這里」小妖眼楮一轉,突然就裝作驚異的看向十一的背後。
「阿澈——我」十一一听,趕緊的松手轉頭解釋,阿澈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想新娘子了跑過來追問的。只是一回頭,身後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再一回頭,小妖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嘆口氣,十一耷拉著腦袋,往回走,阿澈已經很久沒有看自己一眼了。
躲在山崗後的小妖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真是,難纏,還好自己機智,從十一的手里逃出來了。不過,夫人'>為啥不告訴十一呢。
「告訴他做什麼」由由听著小妖講早上的事情,喝口茶,再拿塊棗泥糕,吃完還意猶未盡的甜甜自己的手指,最近自己喜歡上甜食了,怎麼吃都吃不夠。
「可是,夫人'>,你也沒說十一要娶誰呢?」小妖想起十一離開的時候那垂頭喪氣的模樣,納悶兒的問道。
「就你傻,你看看你和大蠻他們說了,他們是不是一副了然如心的模樣」由由嘆口氣恨不得戳戳小妖的小腦袋。難道是腦部育不全?嗯,好像很久沒有吃核桃了,下次就做核桃酥了。
板磚進門就看見由由在那里舌忝手指的模樣,無奈的笑笑,走到一旁的洗漱架子上拿帕子沾了水。走到由由的身邊坐定,拿起那雙柔胰,細細的擦拭起來。那模樣仿佛是對待什麼絕世珍寶一般。
「……」看著老爺和夫人'>這般模樣,小妖自動的消失在廂房里。她也有些納悶兒,對啊,她和胡大蠻他們說的時候,他們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就是和十一說的時候,也是笑嘻嘻的,看到十一在那里哄胡澈的時候。更是笑的怪怪的。
「怎麼想到要做核桃酥了,不是最近喜歡甜食嗎?」。板磚把由由的手擦干淨了,把帕子擱到一邊,轉而握住那縴瘦的小手,摩挲的問。
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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