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黑皮書 卷一 群魔亂舞 第三十七章 出生

作者 ︰ 殺大佐

威廉順著愛德華的目光看去,不由得驚呼出聲!

水晶壁的後方,竟然被整個掏出了一個巨大的凹洞,最里端,可以清晰的看見少年與中年的背影。

如果只是看見背影,那也沒有什麼特異可言。但威廉看見的,卻是少年的後腦整個被挖空,可以直接看見已經結晶化的眼珠。少年的心髒部分,也被什麼東西掏了出來,只留下一個圓圓的空洞,顯得異常觸目驚心。

而中年的背影,與其說是背影,那還不如說是肚皮。他的內髒已經消失得無影無終,只余下被光明神利刃所刺穿的心髒。

站在中年身側的光明神,卻沒有絲毫的損傷,似乎挖洞之人,故意漏過了這個巔峰的存在。

黑發的愛德華站在凹洞之中,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不是想逃避嗎?你不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嗎?好!我現在就站在這里,站在我們出生的地方,一步也不會離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打算逃到什麼時候!」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逼我?」愛德華喃喃自語,黑色的頭發漸漸的又轉變成了藍色。

他緊閉雙眼,似乎不願意看到眼前的一切。

「你不睜開眼楮嗎?我剛才看見的,就是你看見的!你閉上眼楮,是要裝作沒看見嗎?」

「閉嘴!」

「我所說的,都是你所想的,我們是一個人,難道你忘記了?」

「閉嘴!」

「哈哈,哈哈!我們兩個是一個人!我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你的想法,也就是我的想法!只不過你將你不願想的問題,不願見到的事情,全部都強壓在我的身上而已!這只不過是因為當時他選擇了你,而沒有選擇我!這樣你就能將我們不願意看見的,听見的,想到的一系列問題,全部都強加在我的身上?」

「我讓你閉嘴!你沒听見嗎?」

「哈哈哈哈哈!你永遠都是這麼沒有長進!你除了敢對我發號施令之外,還敢對誰指手畫腳?難道你忘記了,我的出生,究竟是誰造成的?」

「啊!!!」

愛德華抱住了腦袋,放聲怒吼︰「嗦嗦的沒完沒了!你根本就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你根本就沒經歷過,你又怎麼可能明白?」

黑發愛德華突然陷入了沉思,半晌沒有說話。

愛德華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

突然之間,愛德華的藍色頭發又變為了黑色,他的臉上顯得異常的冷靜,雙目驟然睜開,之中流露出一絲決然。

「哼!我本來就不應該出現!每日都要照顧你這樣的小子,我寧願消失!」

黑色頭發變為藍色,藍色的頭發又立刻變為黑色,愛德華的眼楮睜開了又閉合上,閉合上又被打開。

不到一會的時間,這樣的變化竟然經歷了數十次!

「啊!你就這麼想死嗎?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這些年來,你一次又一次的舍我而去!難道我真的又如此不堪嗎?」

「是啊!你就是如此不堪!你永遠只會選擇逃避!因為你害怕孤獨!你沒有勇氣去面對它!所以你才創造了我!創造了一個攜帶了你所有負面情緒的自己!可是你卻害怕我,害怕你自己,所以這麼多年以來,你一直在抵觸我,抵觸你自己!你不斷的否認,否認你自己!所以,我已經感覺到厭倦了!厭倦這樣無休止的循環!所以你今天必須做出選擇!睜開你的雙眼!給我,同時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說完這句話,黑發的愛德華不再說話,藍色的頭發沒有再改變顏色。

一時之間,凹洞之中,顯得異常的安靜。

愛德華緩緩的抬起頭來,面向石壁,雙目緩緩睜開,兩行清淚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他凝視著水晶牆壁,久久不曾言語。

八年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忘記了嗎?不,他並沒有忘記,只不過不願意想起來,所以假裝自己已經忘記了。

他當然記得,那日,就在這個凹洞,他所經歷的一切。

…………

當日,他赤身露體的站在這個凹洞之中,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從水晶之中傳了出來,他很快就回憶起來,這是師父的聲音!

「愛德華?或許我應該這樣叫你,或許我不應該這樣叫你。因為你雖然保有愛德華的記憶,卻已經不再是愛德華了。愛德華已經死了,我也即將死去,可你卻因此而獲得了生命!我們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死亡對我們來說,或許是一種解月兌。但犯下的罪行卻無法彌補,所以我用我們的身軀制造了你。你繼承了我師徒二人的身體,同時也繼承了我們的罪行。或許,我並不應該賦予你生命,可我卻無法打開心結!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做任何事情,只是希望,你能替我們去彌補,那些我們無法彌補的遺憾!」

這是當時師父所說的最後一番話,說完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音。

愛德華迷茫的看著石壁,他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他獲得的記憶十分的零碎,無法組成一段完整的片段。

這是他新生的第一天,在記憶不完整的他,猶如不滿周歲的嬰兒,對這個未知的世界充滿了好奇與恐懼。

他不敢離開這里,至少,呆在這里,能讓他感覺到,師父的存在。

他餓了,渴了,就會依照記憶之中,創造食物的方法,來制造食物。累了,就趴在洞穴之中睡覺,休息。

在這里,不會下雨,也不會刮風,更不會有人進來,哪怕就是小動物,昆蟲,都不會進入這個特殊的地方。

就這樣過去了一年,孤獨與寂寞,讓愛德華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創傷,他不斷的問水晶壁︰「師父!我應該去哪?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告訴徒兒吧!」

不知是上天的垂簾,還是愛德華的祈禱起了作用,在不久後的一天,他再次听到了師父的聲音……

「小子!你怎麼這麼沒出息?走!跟我出去!我們到聖光大陸游歷一翻,看看這世界究竟長個什麼樣子!」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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