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听到這里時,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斜眼看武士,目光之中忽又露出疑惑的神色。
簡知他心事,白了他一眼,釋放了一個水系治療魔法,替克里斯療傷。懶洋洋的說道︰「你繼續听下去,那自然知道前因後果。」
當時,瑪麗正欲繼續向自身攻擊,突然覺得右臂一陣劇痛,持刀的手腕竟然連著長刀一同掉落在地上。
轉眼看武士之時,發現他也如同瑪麗一樣,將自己的手腕割斷了。
瑪麗心中一動︰我又何必要遠離他?看來我的戰斗經驗還是不足,無法及時理解戰斗環境對戰斗雙方造成的影響。
現在她雙手盡失,依然能夠戰斗的,除了牙齒,那就只有雙腳了。可是雙腳無論如何,不可能對自己的身體,形成有力的攻擊。
她右足在地上猛一蹬,整個身子向前猛沖。想借著武士也失去雙手這個空檔,發動「傷兵」技能,利用雙腳對武士進行無間斷的攻擊。
可是她剛跨出第一步,左腳還沒落地,發現武士已經抬起了左腳,橫掃一腿,正中闊劍的鋒面。
「嚓!」的一聲輕響,武士的左腳也被闊劍切斷。
瑪麗眼睜睜的看見這個場景,卻沒辦法阻攔,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可左腳已經從大腿上分離了出去。這要是在她靜止的時候發生,那也沒什麼。但偏偏發生在她右腳已經發力,左腳尚未站穩的一瞬間。她只覺得整個身體突然失去了重心,「噗通」一聲,就這樣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
這一下摔倒,已經失去了左臂,右腕,左腳的瑪麗,趴在地面之上,無論如何站不起身來,饒是「傷兵」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但空有力量,那又如何能對武士造成傷害?
瑪麗拼命掙扎,想要站起身來,不顧右腕處的切口,硬生生的支撐著身子,試圖通過右腳跪地,重新站立起身子。
可武士又如何會給她這樣的機會?右臂再次撞在闊劍之上,這次整條右臂一同飛了出去,只余下一只右腳站立在當地。
就這樣,一個人趴著,一個人站著!
同樣是不服輸的性子,同樣都用銳利的目光瞪視著對手,同樣都有一顆堅毅的心,同樣都保持著一股永不放棄的信念。
靜!沒有微風的輕唱,沒有蟲蟻的喧鬧,甚至沒有呼吸的低吟。
就在這一瞬之間,仿佛時間也停下了它那永不停滯的腳步,回頭凝視著二人的一舉一動。
如何才能迫使對方認輸?
經過了兩次的戰斗,他們已經十分了解對方,互相敵視的同時,也互相敬佩著。
如果是我,我會認輸嗎?不會,無論他使出什麼樣的手段,我都不會認輸的!那如何才能勝利?
堅定與迷茫,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同時出現在二人的目光之中!
抉擇!武士此時站著,比之躺在地上的瑪麗,那自然佔了一些優勢。但他身體中的血量在不斷減少,力量漸漸的流逝,無法得到補充。危機的情況迫使他必須前進!
他凝視著瑪麗的姿勢,心中忽然一動︰不錯!就是這樣!
想著,他將腦袋湊到了闊劍之旁!當然,他不是要把自己的頭割下來,也不是要在臉上割個創口。他將腦門平平的貼在劍鋒之上,來回拖了幾下,那長長的頭發就一根一根的全部落在了地面上。
「噬咬!」
這是「螞蝗」的第三個特性,武士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這個技能的。
雖然這個技能從名字上看,是一個攻擊技能,但卻實實在在的是用來治療傷口的。劍鋒從右臂的斷口處兩側劃過,斷口的兩處就立即接了起來。若非還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紅痕,那幾乎看不出這條手臂就在適才還是兩截的狀態。
不到片刻,武士已將右臂接回了右肩,右腕也接回了右臂,並且將地上的頭發攪成了一條極細的繩索。
他的速度極快,快到瑪麗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極細的發繩甩出,如長鞭般縛住了瑪麗。
右腳發力,迅疾如風!整個人突然出現在瑪麗的身前,闊劍抖動,在瑪麗背後連劃三道巨大的劍痕。
傷口越大,麻痹發動的概率越大,瑪麗只感到全身突然失去了知覺,連一只小拇指也無法移動。
武士做完這一切,這才松了一口氣,單腳一跳一跳的回到了原地,將左腳與左臂接回到身體上。
再次來到瑪麗的身邊之時,武士皺起了眉頭,雙手倒持闊劍,將劍尖杵在地上,雙目看著瑪麗怔怔出神。
怎樣才能讓這女人投降?
武士雙眼凝視著瑪麗的眼楮,過了好一會,他長嘆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在這種情形之下,依然保持著這種眼神的人,她怎麼可能投降?恐怕想一個辦法能夠在黑海之中游泳,要比想一個辦法讓她投降,更簡單一些吧?
武士頹然坐在地上,闊劍不斷刺在瑪麗身上,以麻痹特性封住瑪麗的行動。
心中卻不斷咒罵著︰不知道那胸大的女孩,怎麼會擁有這麼變態的技能?這樣搞下去,豈不是沒完沒了?
簡向威廉敘述著兩人的戰斗過程,手中不停,不斷釋放魔法治療克里斯的傷勢。
突然之間,簡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你說密道之中,那王冠是活的?還能召喚利衛旦?最後愛德華自願留下來拖住利衛旦?」
威廉點了點頭,臉色十分嚴肅,問道︰「我們是否應該趕快離開?」
「放屁!」
這句話不是簡說的,威廉尋聲望去,卻見正是躺在他懷中的克里斯所發出來的聲音。
克里斯之前昏了過去,直到剛剛才醒了過來,听說愛德華還在密道。他與愛德華的交情最深,無論是吃還是住,都在一起,自然明白愛德華的心意。
「離開個屁!威廉,你是不是傻了?」
威廉臉上一紅,訕訕的說道︰「我是听你說的,之前是愛德華將利衛旦趕走的!上次既然沒問題,我想這次的問題也不大,這才放心留下他一個人啊!再說你身上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克里斯就打斷了他的話頭,叫道︰「我說的不是拖延!我說的是王冠!」
「王冠?」
「你們難道忘記了?愛德華在河邊是怎麼說的了?」
威廉與簡頓時想起了當時愛德華的話。
「妖怪不是一直覺得對不起武士,所以才不敢見武士的面嗎?要是成為了國王,那就能赦免妖怪與武士的奴隸身份了吧?這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