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城,作為萊斯特最東方的軍事要地,顯得是那樣的泰然自若。
愛德華看著那年久失修,早已變得千瘡百孔的城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形容。轉頭與克里斯對望了一眼,看到克里斯的詫異神情,也看到他目光中自己臉上的驚奇。
「這就是那號稱東方明珠的西卡城?愛德華,我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分明是貧民窟啊!我說,你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父親?這分明是給你小鞋穿嘛!」
听著克里斯那奚落的言語,愛德華臉上略微有些掛不住了,他裝出一副高聲莫測的樣子,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說道︰「你懂什麼!外表好看的不一定有內涵,外表丑陋的內心並不一定是腐爛的吧?」
「我說的是這個城市,你東拉西扯的說哪里去了?不過說實在的,還好瑪麗與簡沒有同來,否則,被她們知道我們帝國的東方明珠竟然是這個模樣,恐怕要笑歪了嘴巴吧?」
愛德華一巴掌打在克里斯的上︰「我說的就是這個城市!你怎麼知道里面跟外面一樣破爛?至少要進去了,才能知道吧?」
克里斯伸出右手模了模被打疼的,左手指著西卡的城橋,叫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連城牆都不舍得花錢修一下的地方,里面能好到哪里去?要不咱們打個賭!」
愛德華問道︰「賭什麼?」
「如果里面跟你說的那樣,十分繁華,宮殿林立,那就算是我輸。如果跟我說的一樣,是個貧民窟,那就算是你輸,如何?」
「好!那就賭一賭!」
兩人來到西卡城門口,城門處破破爛爛,更是一個守衛都無。
克里斯哈哈大笑,說道︰「看,你輸定了!連守衛都沒有,里面如果不是貧民窟,我名字就倒過來寫!」
「走吧!我們一直在外面,又如何得到答案?」
順著城門進入了西卡城,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讓克里斯大吃了一驚。
「天啊!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
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聳立在城市的中心,宮殿的外牆閃閃發光,竟然是用黃金鑄造而成。
愛德華卻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克里斯,看來,是你贏了。」
「我贏了?」
克里斯一愣,看愛德華時,發現他的目光正盯著某個地方。
順著愛德華的目光看去,只見兩個衣衫襤褸的小孩正坐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房屋之前,分享著一塊發了霉的面包。
除了這兩個小孩之外,克里斯看見更多的人,他們與小孩們一樣,多數都是衣不蔽體。
克里斯的眉頭微微蹙起,他輕輕的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說道︰「愛德華,這個城市不太對勁。」
愛德華緩緩點了點頭︰「是的,很不對勁,這些人的目光之中毫無生氣。除了那兩個小孩,其他的人似乎都充滿了絕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兩人繼續向前,走不多時,城市發生了變化,房屋雖然還是破破爛爛,人們依舊衣衫襤褸,但周圍的歡聲笑語,卻讓愛德華深深的感受到這里並不是一座死城。
再向前行,愛德華與克里斯突然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眼前一個巨大的交易區中,洶涌的人潮,車水馬龍的喧嚷,呼喝叫賣的嘈雜,無一不是在彰顯著這個城市的繁華。
人們不再是那衣衫襤褸,目無生氣的樣子。他們正在為生活,為家庭辛勤的勞作著。
「愛德華,看來我們來到了一個超出我們理解範圍的地方啊!」
愛德華隨意走到一個販賣書籍的小攤邊上,隨手拿起一本破舊的筆記本,笑道︰「這本多少錢?」
小販臉上堆著笑容,雙手不停互搓,說道︰「很便宜的,不過十五個銀幣,不過看你是第一次來,給您打個八折,您給十二個銀幣就好了。」
「什麼?」克里斯叫道︰「一本破筆記,居然要十二個銀幣?你是不是搞錯了?其實是銅幣吧?」
小販臉一板,沉聲說道︰「這位客人,我怎麼會搞錯呢?這本筆記又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克比日記!如果您是買廢紙,那麼十二個銅幣都顯得多了。但您想要買這廢紙上記載的內容吧?」
克里斯一愣,心想︰這家伙說得似乎有些道理。隨口問道︰「克比日記是個什麼東西?」
小販臉上突然又浮現出了笑容,他又搓著雙手笑道︰「克比是一名龐凱奧的士兵,日記中的內容自然是他的生活經歷了!現在那邊不是在打仗嗎?很多人都想從這些士兵的日記上獲得信息,你們不也是這樣嗎?」
愛德華隨手從兜里拿出了一枚金幣,遞給了小販,笑道︰「好吧,我要了!不過,我並不想從這本日記上知道什麼,而是想從你的口中知道些什麼!」
小販剛想接過金幣,听他這樣說,不由得一怔。隨即他又將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笑道︰「這位客人,咱們先說好,買書的錢與咨詢的錢不能一概而論。如果您想問問題,那看您問的是什麼了,不同的答案,價錢那是不同的!當然,這本書,如果你不想買,那請放下。」
愛德華本想隨便買點什麼,然後問小販關于西卡的事情,卻沒料到西卡城中的規矩居然是這樣。已經決定要買的東西,這時候放下,會顯得他十分小氣,如果愛德華只是個旅客,那倒沒什麼。但他來這里是來做領主的,如果被人說領主小氣,那就會牽涉到很多問題了。
于是愛德華將那本筆記揣入懷中,笑道︰「書我買了,現在我問問題,你告訴我價錢!」
「好 !」
「西卡城的城牆怎麼會這麼破爛?門口的那些窮人是怎麼回事?那黃金的宮殿是誰的家?這里的貧富差異真的那麼嚴重嗎?」
愛德華每問一個問題,小販都示意知道,待得愛德華問完,小販伸出了六個手指,笑道︰「先生,四個問題,六個金幣。」
「什麼?」克里斯驚呼了一聲︰「你這是在搶錢!」
小販聳了聳肩,說道︰「這位客人問的四個問題中有三個,是每個到這里的商人必問的問題。市場價是每個問題兩個金幣,最後那個算是我附送的,你們想听就給錢,不想听,那我就找八十八個銀幣給這位先生。反正無論你們走到哪,都是這個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