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特的首都柏馬封閉了半個月之後,終于再次將四門大開。
蕭索的街道之上張燈結彩,喧鬧的集市上商人們掛著燦爛的笑容,一對青年男女肩並著肩,正來回游蕩在這喧鬧的氣氛之中。
「愛德華,你怎麼還沒選好?不就送個賀禮嗎?隨便買一個不就行了,難道約翰堂堂的皇帝陛下,還能嫌棄你送的禮物不好?」
愛德華白眼一翻,心想︰克里斯這家伙真不夠義氣,說什麼西卡城的權力剛剛移交,隨便離開會出現問題。傲巴馬死都死了,還會有什麼問題?這家伙除了比別人多長了二兩肉,還真沒看出他還有什麼優點。真要出了問題,他不第一個逃之夭夭就不錯了,更別說靠著他來鎮守西卡城了。
「你倒是說話啊!瞪著個死魚眼給誰看呢?信不信……」
少女這句話還沒說完,愛德華已經搶著說道︰「信!我信還不成麼?我說簡啊,好歹別人約翰這時要做皇帝了,那自然是要找些特殊的東西才配得上他現在的身份。再說了,現在是你還沒買好東西吧?我可是早就想好要送什麼了!」
「什麼?你已經想好了?那我們還在這里閑逛干嘛?買了就走啊!趕了幾天的路了,你不累啊?」
「你覺得那樣趕路會不累麼?要不是為了等著你買好,我早就回去睡覺了!」
「你!」簡指著愛德華的鼻子,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難道你不打算買東西嗎?」
「廢話,我買東西干嘛?」
「送給約翰啊!」
「你不是已經想好了嗎?反正你送的就代表我送的,我干嘛還那麼麻煩?」
愛德華怔怔的看著簡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心中鄙視︰這家伙說得比唱的都好听,在西卡城便開始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現在回到柏馬,依然還是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現在倒好,買個禮物,還是我一個人買單,真不知道我這個冤大頭要做到什麼時候。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這樣的話又如何說得出口,只得苦笑著說道︰「那好吧,我們回去吧……」
兩人剛走了沒幾步,耳中便听到身旁兩個商人正在竊竊私議。
其中一人說道︰「你听說了嗎?听說放逐之地的獸人,最近似乎又開始頻繁活動了,恐怕是因為陛下的逝世,觸動了他們那顆極為自負的野心吧!」
另一人說道︰「你這消息也過時了吧?听說獸人的部隊現在已經到了米蒂萊關防要塞,恐怕現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戰爭已經爆發了。」
「不會吧?你這消息的來源可靠嗎?」
「當然可靠!我的一個表親就住在要塞附近,這幾天的晚上,都會看到很多從其他城市趕來的軍隊進入要塞,有時半夜還會听到獸人憤怒的咆哮聲。」
兩人正在對話被旁邊的一名小販听見了,他微微的冷笑了一聲,顯得這兩人說的內容並不可信。
這兩人頓時停下了對話,都瞪視著小販,一人怒道︰「你什麼意思?」
小販用眼角的余光掃了這二人一眼,臉上滿是鄙夷的神色,說道︰「一听就知道你們兩個沒什麼見識,道听途說的胡話居然說得跟真的似的。」
這二人都是一愣,那個親戚住在米蒂萊附近的人問道︰「怎麼是道听途說?我這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虧你也想得出來,你說說看,獸人為什麼要進攻淨土?」
「那自然是為了糧食。」
「不錯!現在是初夏,田里的種子剛剛發芽,獸人就算打進了米蒂萊,那他們能獲得什麼?難道他們打算變化伙食,改成吃草嗎?哈哈,哈哈!如果改成吃草,那他們還進攻淨土干嘛?放逐之地滿地的野草,難道還填不滿他們的小肚子麼?」
那兩個商人都是一呆,均覺得這小販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可那位深信親戚的商人雖然連連點頭,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
「你這話說的雖然很有道理,但事實卻不會被你的想象所推翻。無論你的推理是多麼的精彩,當現實擺在你面前之時,你也不得不向它低頭,不是嗎?」
小販沒有想到這個商人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由得搖了搖頭︰「好吧,既然你要相信那些道听途說,我也就沒有辦法了。很顯然,你的親戚說的不可能是真實的,因為獸人沒有進攻我們的理由。戰爭是需要理由的,因為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沒有理由的戰爭,那是不可能出現的。不是嗎?」
愛德華靜靜的听著三人的話,說到此時,之後的話題就會變成爭論。而爭論的話題,就是獸人是否已經入侵。
但這三人都沒有證據來證明,所以,繼續听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愛德華向簡使了一個眼色,隨即離開了這里。
簡會意,跟著愛德華一同離開,口中卻問道︰「愛德華,剛才他們所說的事情,你怎麼看?」
「能怎麼看?獸人來了,那就發生了戰爭;獸人沒來,那就還沒有發生戰爭,僅此而已。」
「難道你就不好奇獸人到底是來了,還是沒有來嗎?」
「這有什麼值得好奇的?回到元帥府自然就能夠知道答案了。」
簡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問道︰「你覺得那小販所說的,不可能出現沒有理由的戰爭,這個說法正確嗎?」
「呵呵,他說得很對。」
「那獸人入侵的事情多半如他所想吧?」
愛德華搖了搖頭︰「小販的話雖然不錯,但對方發動戰爭的理由,並不一定與他想的一樣。好了,到家了,如果你真有興趣,直接去找我那老爹問問就是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發現元帥府中的氣氛似乎有些與以往不同,咯 一下,一個不好的預感頓時從心底里涌出。
難道……
愛德華來到書房,看見龐培正站在書房外面,便走上前去,問道︰「龐培,發生了什麼事?」
龐培面帶憂色,輕聲在愛德華的耳邊說道︰「獸人已經攻破了米蒂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