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干脆我們反了算了,就他霍邑城內的三萬大軍,其中還有萬余私兵,不過都是螻蟻而已,哪里是我盧家兒郎的對手。哼哼,待我殺到將軍府,取了他宋老生的人頭,看他還敢不敢打大兄。」別院主臥之中,盧照英滿面殺機,在臥室之中走來走去。在他的一邊盧照辭趴在床榻上,李智雲小心翼翼的在他脊背上涂抹著金瘡藥,免的留下了暗傷。
「哼,你整天只知道廝殺,卻不知道這樣甚好。雖然不知道二叔跟宋老生到底是準備怎樣算計你我二人,但是我若是受傷了,想來他想出招也是難的了。嘶!」盧照辭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三十軍棍到底不是人受的,那些霍邑城守軍上下哪個能看的慣盧照辭的囂張,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機會,還不狠狠的教訓一般,這三十軍棍絲毫不在一百軍棍之下。若非盧照辭身體健壯,恐怕早就撐不下來了。
「若是宋老生讓兄長你帶傷上陣,那該如何是好?」李智雲面上隱隱有一絲擔憂。無論怎樣,他是不希望自己父親的屬下傷害了盧照辭,也同樣不願意讓盧照辭傷了父親的屬下。無論是哪一條都不是他所希望的。
「不會的。哈哈,好歹我也盧氏子弟。宋老生雖然應承了我家二叔,但是也只能會行借刀殺人之策,不會親自動手的。否則今天晚上,就不會只打三十軍棍了,而是會借了這個機會干脆將我打死。若是他讓我帶傷上陣,就算我被他人所殺,日後盧家人也不會饒了他的。」盧照辭淡淡的解釋道。這也是為什麼盧照辭敢在霍邑城內如此囂張的緣故。他是料定了宋老生要殺自己是不會親自動手的,也同樣不會落下把柄,給盧氏對他有發難的理由。
「兄長計謀無雙,果真是不凡。」李智雲聞言佩服不已。
「宋老生倒是好對付,但是那個陰明空恐怕不是簡單的人物。我的一番算計,很有可能被他看穿了。今日幸虧宋老生性格暴躁,否則今日這頓打就躲過去,明日恐怕就要上戰場走上一遭了。」盧照辭皺了皺眉頭。腦海里不由的浮出一個清瘦的身影,陰柔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讓盧照辭忌憚不已。此人不除,盧照辭就不敢有任何異動。
「照英,去講富叔請來。」盧照辭忽然吩咐道。富叔指的就是駐守霍邑盧家別院的陸昌富,是河東盧家的旁系,是霍邑城盧家產業的掌櫃。
「哦!」盧照英雖然不知道盧照辭此舉的用意,但是听慣了盧照辭的吩咐,盡管好奇,也沒有問上什麼。
過了片刻,就見門外走進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人,滿臉上堆著笑容,朝盧照辭拱了拱手道︰「見過大公子,大公子有何吩咐?」雖然輩分乃是在盧照辭之上,但是到底是旁系,見到盧照辭也不敢怠慢,更是不敢擺上長輩的架子。
「富叔,小佷年以過弱冠,平常子弟家,到了佷兒這個年齡,膝下恐怕已子女。倒是佷兒之前生性愚鈍,尚未婚配,今日在酒筵之上,見一女子貌美,心有好感,更何況那女子也是名門之後,故此想請叔父先前去說項。不知富叔以為如何?」盧照辭緊緊的盯住盧昌富。
那盧昌富聞言面色一僵,接著露出一絲苦笑不得的笑容來。他也未曾想到盧照辭找他來是為了此事。今日將軍府設宴之事他也是知曉的。能在其中拋頭露面的女子,又是名門之後,那就不是簡單的名門之後了。這種女子大多婚姻不是自己做主,多為豪門聯姻所用。盧照辭雖然是河東盧氏嫡系,名門之後。這種人要去請人聯姻,恐怕也到不了他盧昌富的頭上來,更沒有如此的隨便。
「大兄說的可是陰氏之女?」盧照英驚訝的問道。
「陰明月?兄長看上陰明月了?」李智雲臉上驚訝之色更濃了。
「大兄,此舉是不是太過隨便了?」盧照英皺著沒有說道。雖然他生性魯莽,但是到底是盧氏子弟,名門大宅內的規矩還是知道的。名門子弟的婚姻之道是相當復雜的,尤其是像河東盧氏這樣的有著千年傳承的家族。每個細節都是有著相當多的規矩的。豈能有如此簡單的事情。
「當然是隨便了。」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富叔此去的結果我都猜的到。但是我也不得不如此做,而且從明日開始,每天派人到霍邑城內購買奇珍異寶,每天都送到陰明月面前,以表達我對陰明月的愛慕之情。」
「啊!」李智雲三人聞言紛紛張大了嘴巴,驚訝的望著盧照辭,好似不認識他一般。
「兄長,此舉一出,恐怕整個天下都傳誦著你的,你的英名。」李智雲小臉憋的通紅。顯然這個所謂的「英名」並不是真正的英名了。
「那是自然。」盧照辭苦笑道︰「雖然不知道陰明空此人有何本領,但是有此人在霍邑,我等的謀劃恐怕瞞不過此人。那大興的陰世師對楊廣甚是忠誠,否則也不可能掘了唐國公的祖墳。一旦國公進入大興,陰氏必然會有滅門之禍,所以陰明空必然會阻止國公南下,更加不會讓霍邑丟失。他一定會阻止我們。只有將他逐出霍邑,我們的計劃才有可能成功。陰明空雖然厲害,我等要是直接讓他離開霍邑,他必定不允,只有作用在陰明月身上,才有可能不露痕跡的將他們逼走。」
三人聞言連連稱是。那盧昌富更是驚訝非常。他浸婬商道甚久,也不知道接觸了多少奸詐之徒,但是從未見過盧照辭這樣厲害角色。當下心中暗嘆道︰「前些日子听說大公子突然生了大智慧,將金鷹堂一舉掌握在手中,使的盧昌青穩坐族長之位,我倒是不信,沒想到今日才知道大公子是如此的厲害,玩人于鼓掌之間。到底是嫡脈相傳,不可小視。」當下趕緊應了下來,聲稱不敢壞了大公子之事。盧照辭有仔細叮囑了一番,方才讓他離去,自己卻繼續趴在床榻上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