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們這些戰馬,你能買的起嗎?就你們身上帶得了這麼多的金子嗎?」這個時候盧照英也走了過來,手中的長槊指著那年輕公子冷笑道。
「區區數千金,又豈會在本公子的眼中。」那年輕公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對身後招了招手,只見一個身著黑衣的壯漢走了過來,從懷里取出一錦盒來,隨著錦盒的打開,數道毫光迸射而出,就是一邊的篝火也掩藏不住其光芒。
盧照辭掃了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錦盒之中,躺著四顆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正閃爍著毫光。盧氏雖然富有,這種夜明珠也是有的,但是若是一口氣拿出四顆來,而且是如此之大,盧氏卻沒有這樣的能力。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居然一口氣拿出四顆來,著實讓盧照辭驚訝非常,心中不由的猜測起來,到底是哪一門閥居然有如此的實力。
「怎麼樣,這些珠子莫說是四顆,就是一顆,也足夠你們買十匹這樣的駿馬了。本公子今日給你們四顆,你們就把這些戰馬讓給我們。如何?」年輕公子神情高傲,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來,沒有誰能抵擋這四顆夜明珠的誘惑的。
「不好意思,我們也需要這些馬匹。」盧照辭搖了搖頭,若是在平時,盧照辭也許會同意這般的交易,只可惜的是,這次交易的對象是這樣的一個紈褲子弟,盧照辭沒有興趣,更為重要的是,此去關中,還不知道關中情形,也許就算有錢,恐怕也買不到這樣的突厥戰馬,要錢又有何用呢?
「真是不知道抬舉。」年輕公子俊臉一動,雙目中盡是猙獰之色。若不是此處靠近河東,生怕惹出是非來,又豈會花錢買這些戰馬。只是眼前之人著實可恨,居然不賣戰馬。若是沒有戰馬,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月兌離這危險之地。
「此去不遠就是河東郡城,里面有馬市,不乏有河套戰馬、突厥戰馬,甚至連汗血寶馬都有。公子如此闊綽,不如道河東城內購買。」盧照辭見狀,淡笑道︰「若不是我等實在有急事,這些馬匹賣給你們又有何妨。」這里地處河東,屈突通是何許人物,若是我在河東城買了些許上等馬匹,恐怕也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盧照辭豈會冒這樣的危險。
「哦,原來如此啊!是某冒昧了。」年輕公子忽然面帶笑容,朝盧照辭拱了拱手,轉身就走。好像剛才二人之間根本沒有發生什麼。
「大公子,有些不對勁啊!」盧寬小聲說道。
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望著不遠處的一撮人。這個年輕公子,生性高傲,豈是吃虧之人。剛剛買賣不成,恐怕下一步,就是要強搶了。也不知道是何來歷,不遠處就是河東大城,有如此多的錢財,難道還怕買不到馬不成?居然還來強搶,難道我盧照辭是誰都能欺負的嗎?
「晚上都要小心點,對方恐怕要強搶了。」盧照辭淡淡的吩咐道。亂世之中,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再多死幾個人又有何妨呢?這些人身懷煞氣,顯然也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死在他們手中。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些賤民,若是不殺之,豈能消我心頭之恨。柴容,夜深人靜的時候,將這些人都送到黃河里喂魚蝦吧!」年輕公子冷冷的掃了不遠處的眾人一眼。
「是,公子。」那個瘦削的漢子畢恭畢敬的說道。
「恩,有了馬匹,我們就能繞過河東,直到霍邑,這樣就能踫見本公子的岳父了。我們也就安全了。到時候,你們跟隨本公子,自然也能獲得一份功勞。若是我岳父登基稱帝,本公子就會貴為駙馬都尉,你們也能水漲船高,得享榮華富貴,總比流落江湖的好。」年輕公子臉上露出一絲輕松來。
「多謝公子賞識。屬下甘願效命。」柴容面色大喜,腦袋卻是低的更低了。
黑夜朦朧,黃河河水滔滔,其他的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音,只有岸邊的篝火仍然在燃燒著。忽然,數個人影從帳篷里沖了出來,篝火照耀下,卻見寒光閃閃,顯然這些人手中均是握有利器。仔細看去,領頭的正是那個叫做柴容的漢子,在他的身邊,年輕公子張弓搭箭,自有人點燃了綁在箭尖上的棉布,只听得倏的一聲厲嘯,火箭頓時落在盧照辭的帳篷之上,瞬間就燃起了數丈高下的大火。果真是好箭法。
「殺!」年輕公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揮了揮手,就見那柴容一馬當先,朝前殺去。
「賊子敢爾!」仿佛天邊響起了一聲巨雷,年輕公子面色一變,接著就見一個豹眼年輕人跳了出來,手中長槊就朝柴容刺了過來,柴容哪里曾想到自家公子的陰謀已經暴露,一見豹眼漢子猛的跳了出來,當場就嚇了一跳,更何況,自家手中不過是刺殺用的短劍,但是對方卻是長槊。一寸長一寸強,哪里是對方的對手,不過一個回合,就被對方刺死。
接著而身後又跳出數人,也朝年輕公子的護衛殺了過來,瞬間就傳來一陣慘叫聲,這幾個護衛不到片刻就死傷殆盡。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可以給錢。給錢。」年輕公子面色蒼白,從懷里取出錦盒來,其中所藏的正是那四顆夜明珠。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厲害,自己的護衛,不到片刻就死傷的干干淨淨。
「哼,真是膽小如鼠,白長了一副好皮囊!」火光之中走出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來,正是盧照辭。
「殺了,將尸體扔進黃河之中。」盧照辭冷哼道。
「你們不能殺我,你們不能殺我,我是柴…」
「慢!」
盧照辭面色鐵青,望著已經被盧照英刺死的年輕公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大兄,怎麼了?」盧照英在尸身上擦了擦長槊,好奇的望著盧照辭。
盧照辭卻沒有理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道︰「快點收拾干淨,沉入黃河。」又看了看那跌落在地的錦盒,想了想,還是放進了年輕公子的懷里。
「大兄,這?」盧照英正待說話,但是一見盧照辭的臉色,嚇的吞了口吐沫,不敢說話了。趕緊收拾現場,生怕留了一點痕跡。
「柴氏家族?最好不是我想象的那樣。」盧照辭面色陰沉。